作者:咿芽
救命,他刚刚做了什么?
就为了不沾上其他alpha的味道,第一次躲开了他儿子的魔爪???
苍天,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沈修然这个魔鬼?
看他被逼成了什么样子,竟然连为夫守节的羞耻作态都拿出来了???
人生宣布完蛋。
江妄垂头丧在305一直呆到快熄灯才磨磨蹭蹭准备打道回府。
不,打道回狼窝。
临走前池唯短暂将注意从游戏分出一点注意力,扭头善意提醒他:“江哥,记得睡觉时检查一下被子,万一马蜂钻进去了,被蛰可是很疼的!”
江妄面无表情拉开门:“哦。”
沈修然不在宿舍里,浴室有水声传来,估计是在洗澡。
江妄战战兢兢,为不用跟他碰面而松了口气。
洗漱完毕准备钻进被窝时鬼使神差地抖了下被子,抖完才惊觉自己犯蠢了。
本来就是随口胡扯的借口,难不成真指望能抖出只马蜂来?
悻悻爬上床窝好,到了熄灯的时间,沈修然也没从浴室里出来。
没心思玩手机,在桌面胡乱划拉两下觉得没意思了便又塞回枕头底下,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本来已经做好了失眠到半夜的准备,意外的是今晚却困意来得格外迅速,才不过三五分钟便顺利陷入梦乡。
只可惜不是什么好梦。
与上次魂穿醉蟹的梦境异曲同工,这一次,江妄梦见了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蜜蜂——
倒霉催地撞上蜘蛛网被缠得死紧的小蜜蜂。
翅膀和双手都被裹得无动弹,一只体型比他大了几十倍的蜘蛛抖落着八条恐怖的黑长腿正一步步向他靠近。
江小蜜蜂快要吓破胆。
在大蜘蛛一只前腿伸过来的时候惊恐挣扎着偏头躲开,被一腿划拉到脖子,痛痒酥麻的感觉扩散至全身……
沈修然坐在床边,借着从阳台外篮球场上透进来的光静静看着江妄。
太阳穴里跳动的痛觉神经已经被抑制剂压下大半,苟延残喘的痛感依旧难以忽视。
为什么?
分明是可以安抚他的味道,在他到来之后,他的情况反而变得更加极端起来,下午被扔进垃圾桶里的两只定向抑制剂的空瓶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变得更严重了。
从前尚可忍耐的疼痛煎熬在他标记过江妄后变本加厉,切肤转为蚀骨,定向抑制剂的效用直线下降。
无时无刻不渴望着靠近江妄。
标记他,独占他所有信息素的暴戾贪婪疯狂滋生,和他的理智撕扯对抗。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
江妄已经快要成为他的瘾了。
闭了闭眼睛,缓缓倾身靠近这个致命吸引着他的甜香味散发源。
甜茶的味道干净纯粹,带着不可忽视的青涩诱惑,它们救治着他的疼痛,同时不知疲倦地努力将他拽入另一个深渊。
瓷白的皮肤被夜蒙上冷色,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咬下去,标记下去,将他完全染上你的味道。
它们吵得他脑袋每根弦都绷紧了,太阳穴突突地跳,被压制短暂沉睡的暴躁在挣扎着试图苏醒。
沈修然背对着阳台,整个人犹如藏在暗处的影子,一面跟随者他的主人,一面想要霸占想要吞噬。
伸出手靠近,指尖在即将触碰到耳垂时,手下的人动了。
似乎是潜意识察觉到注视,江妄睡得不安稳,眉头轻轻蹙着,无意识偏了偏脑袋,恰好将半张脸落入了他的掌心。
暴露出另一边完整一侧脖颈,和正面可见的小半腺体。
沈修然眯了眯眼,双眸染上夜色,越见黝深。
倾身靠近不断吸引着他的地方,越近,茶香越深,越让他难以克制。
被犬牙压在腺体表层脆弱的皮肤上,即便是深陷梦境,江妄还是条件反射敏感地抖了一下。
眉头皱得更紧,手上也开始挣扎,可惜迷糊的意识所能调动的力有限,掌骨才抵上对方肩膀便被扣住手腕压在枕头一侧。
反抗尚未开始便被轻而易举压制。
沈修然稍稍用力犬牙压得皮肤下陷,只需再添上两分力,便能刺入皮肤。
神经因为兴奋的渴望而绷紧,它们在为即将获得的安抚盛宴欢呼雀跃。
烈酒的味道悄无声息渗透出来,如同无数双无形的手源源不断伸向江妄,它们也企图分一杯羹。
躁动的息无力自控,霸道地缠住甜茶味不断与秋夜从阳台涌入的晚风交织摩擦,升温,发烫,沸腾,爆炸——
宣告失败。
热量堆积到顶点,只差临门一咬时,沈修然退缩了。
他还是没有咬下去。
空欢喜一阵的信息素无处发泄,躁动地在宣布抗议。
手指添上了两分力道。
沈修然隐忍地阖上眼,重力压满肩头。
终,疲惫地垂下脑袋,额头抵在江妄温热的颈窝,呼吸滚烫。
再等等。
沈修然,再忍忍……
这不像你了。
……
江妄睡眠质量很诡异。
好的时候好,坏的时候坏,且忌讳做梦。
别人一梦是梦完一个继续睡,睡醒梦的全忘记,到他这里就成了梦完一个接一个,别想安稳继续睡。
所以昨晚从变身小蜜蜂开始,噩梦连连的一夜就开启了。
又是一夜没睡好,早上打着哈欠到教室,睡眼朦胧翻开语文书,连一节哇啦啦的早自习也没熬过去便光荣宣布倒下。
沈修然肩头被不轻不重碰到。
转脸一看,是睡着的某人无所畏惧了,顾不上自己定下的不能越界“刷存在”的规矩,一只手大喇喇搭过桌面微垂在他身侧。
江妄骨架小,手也比同龄男生小,皮肤瓷白,指节细长骨节分明,腕骨因为下垂的状态嶙峋凸起更加明显。
如果上面能停上一只蝴蝶,一定会好看。
手腕同样骨感得纤细,只是此时上面多了一圈极其明显的红痕。
暗红的颜色被白皙的皮肤对比得扎眼明显,像被刻意打上的标记,明目张胆宣誓占有。
沈修然盯着这一抹红痕,长睫掩映下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啪。
突兀出现的一只手拍在垂落的手背上。
没用多大力,还是听得一声脆响。
许云嘉:“儿砸,昨晚半夜偷猪了吗?睡死了?”
沈修然眉头几不可见皱了皱,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江妄迷迷糊糊醒过来,下巴离不开臂弯,迷蒙着眼睛去看许云嘉:“你在说什么,我都没有你宿舍钥匙了,怎么偷你?”
声音还哑哑的,困成狗了也不忘损人。
许云嘉嘴贱又爱欠又说不过他,咬着后槽牙愤愤往他脑袋上呼噜一把,嘴上却说:“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的听写本,拿去。”
他将一本作业本扔到江妄桌上,准备愤然离场时眼神一扫,才想起来险些忘了件事。
“我说你这是个什么造型?”
他指着江妄手上一圈红痕:“你干嘛了?”
江妄顺着他的指的地方看一眼,满不在乎:“哦,不清楚,早上起来就有了,可能是昨晚睡觉不小心撞到了吧。”
“撞哪儿能撞成这样?”
许云嘉鼻翼直抽抽:“你是把手卡床缝了吧?”
“可能吧,谁知道。”
他昨晚光顾着跟大蜘蛛殊死搏斗了,哪儿还顾得上卡缝不卡缝。
许云嘉左看看右看看,好奇戳了一下——
“嘶!”
江妄登时倒垂一口凉,瞌睡虫一下跑光了,抱着手腕瞪许云嘉:“你有毒?”
许云嘉也惊了:“痛?”
江妄:“屁话。”
许云嘉:“江妹,你这脆皮得有点离谱啊,卡个床缝卡出淤血就算了,你还疼痛后遗症?”
江妄死鱼眼:“……说了你爹我冰肌玉骨身娇肉贵。”
“脆皮鸡十三元一斤。”
“猪肉,三十一斤。”
“那也比你贵。”
“是啊,你这只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