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薇诺拉
正业集团的少主坐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看着床上的男人,这么看了半小时之久,一开始还像个懵懂怀春的少女,而后突然就变成了苦苦压抑青春期性冲动的少年。
他闻见了那个味儿,十年前的味儿。那味道一直环绕在他周围,像不可捉摸的几丝云烟,远远近近,晃晃悠悠,忽而又冲着他的灵肉把刀一挥,真扎实砍。
严钦闭上眼睛,循着那味儿找过去,果不其然,一直摸上了床,摸到了战逸非身旁。
战逸非来之前他不喜欢同性,走了以后才变得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他自己也解释不了十年前的那个街头,为什么自己偏偏会对这小子一见如故。
我爸说你很优秀,省重点,三好生。
十七岁的战逸非没回话。
哈哈哈,你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拼了!因为你和我一样,处于别人拼搏一生都到不了的高度!
十七岁的战逸非想了想,然后说,嗯。
这小子脸臭,话少,养不熟,除了睡觉的时候显得还算可爱。战逸非常常是睡着睡着就钻进了他的怀里,两条腿挂上他的身体,密不可分地抱紧了他——瘦得全身骨头,真他妈的硌死人。严钦第一次在床上被个男孩紧抱还嫌别扭,还想发火,可鬼使神差地忍了下来,并且马上就习惯了。
这小子是真的香。
战逸非自己是铁定不承认自己身染奇香,多逗,又不是香妃。除了严钦以外也没第二个人这么说过。但正业集团的少主就是觉得,这小子身上的味道挠得他心痒。挠得他忽然就发了花痴,犯了浑。
头发乌黑,发质看着硬,其实蹭起来挺软。他从他的脸开始嗅起来,嗅着嗅着又伸出了舌头,似是想把那香甜的味儿用舌头攫过来,他舔他的眼睛,他的 鼻子,他的嘴唇,然后又往下游移,舔他脖子与胸口。
然后他就把他弄醒了。
“严钦!你……你个变态!”手肘半折起来,绕过床头柱铐了结实,战逸非徒劳地挣扎一下,马上就感到眼前一黑,头疼欲裂,还想呕吐。
“非非,对不起……”严钦看见战逸非醒了,一脸晓得自己犯错了的神色,他沿着床边后头坐了坐,说,“看你这些天忙得跟狗一样我心疼,我就想让你歇一会儿,全家的盒饭是人吃的吗?!你这么作践自己就是作践我!”
“作践自己我乐意,你把我放了。”战逸非又挣了挣,没用的,挣不开。
严钦没再胡来,却做了比胡来更让战逸非难受的事儿。他用手支起下巴,露出一个疯颠颠的眼神,一个迷瞪瞪的笑容,看着战逸非说:“非非,你睡觉的样子可真好看。”顿了顿,他伸出舌头,以个夸张的姿态舔了舔嘴唇,“我真想把你从头到脚舔个遍。”
严钦的眼睛不住瞄往对方的下身,瞄往那藏着“宝物”的前门,一边咽唾沫,一边咂嘴巴。两个男人间的时间奇怪地静止了。那眼神看得战逸非毛骨悚然,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家伙突然又抬起脸,使劲抽了抽鼻子。
“好香啊……”他想忍,但是忍不住,乳头很香,想来那下头的玩意儿会更香。
严钦再次爬上了床,费了一番功夫才重新压在了战逸非的身上。他扒去了他的外裤。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隔着内裤咬他。连带那白得晃人的大腿根。
战逸非大腿内侧的皮肤又白又滑,严钦舔得急喘如牛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那糙热的舌头会把这样的皮肤给勾出丝来。
正业集团的少主没伺候过人,可这方面简直无师自通,这大约只能归功于对方确实太香了。他咬得自己垂涎三尺,把那条勾勒出迷人曲线的内裤都弄湿了。
一股热气隔着内裤渗进来,被强行分开的两条腿过电似的一阵痉挛,战逸非感到恶心,却仍故意把脸撇向一边,装作满不在乎地说:“老子耐操得很。想干就快点,干完就放了我!”
想让他讨饶、求情、娘们似的惊慌失措,哭哭啼啼,想也别想。
将内裤又褪下一些,他极力地讨好他,抚慰他,溺爱他;他用舌头哄他开心,边边角角伺候得无一遗漏,还给他深喉。可偏偏战逸非从头到尾都紧咬牙关,闭眼把头偏向一侧,连一丝愉悦的呻吟也不肯给。
正业集团的少主越是卖力越觉得自己委屈,越委屈便也觉得越没趣儿了,最后他停下来,直起身体,瞪着对方。
他不想操一个死人。
正是犹豫时候,战逸非的手机响了。
严钦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一字一顿地念出上头显示的名字,方馥浓。
玩味似的把名字念了两遍,这家伙突然两眼放光,舔着嘴唇笑了,他说,如果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见我在操你,会怎么样?
战逸非瞪着眼睛愣了愣,然后几乎瞬间就被狂怒点燃了。他疯狂地挣动起自己的手铐,疯狂地喊:你敢!我会杀了你!切了你的老二,捏碎你的蛋!你知道我说到做到,我一定会杀了你!
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他用力扯动自己腕上的手铐,整张床都咣当作响。手腕被手铐扣得破了皮,渗出一道道血丝。
战逸非这会儿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这么软弱的自己暴露在方馥浓面前。
手机铃声没断,严钦以一种悲伤古怪的眼光望着这个失控了的男人,幽幽地问了声:你就……那么喜欢他?
手腕几乎折断了也无法挣脱手铐,战逸非总算平静下来,起伏着胸膛喘着粗气,不回答。
“我问你,你就那么喜欢他?”严钦将手机朝战逸非的脸上摔过去,“我他妈在问你话!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穷瘪三?!”
侧头避了避,手机还是砸得他的侧脑勺火辣辣地疼。电话终于断了。战逸非把头转回来,一张脸水波不兴,一双眼睛清冷如月。他说,对,我喜欢他。
“这世上只有方馥浓可以操我。我心悦诚服,还总嫌不够。”战逸非微微一勾嘴角,“我就是那么喜欢那个穷瘪三。”
严钦完全愣住了,短短十余秒的灵魂出窍之后,他再次跳上了床,扑向对方。
他猛一把扶住战逸非的脸,用自己的脑门狠狠撞击他的头,连撞了十来下,撞得自己也眼冒金星,头疼欲碎;然后他又朝他挥击拳头,便挥便骂:“你个蠢货!你他妈居然把屁股卖给一个穷瘪三,他姓方的有什么?!老子有3800亿!3800亿!”
战逸非被打得很惨,眼眶发青,颧骨破裂,流血不止。
严钦的拳头上也沾上了铁锈色的血迹,他伸出舌头细细舔了干净,忽然又咧出白牙,十分狰狞地笑了,“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战逸非动了动眼皮,试图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血红,该是被自己的鲜血溅上了。
“这是青浦,上海的郊区。这楼建了一半,原来的开放商没有资金后续投入,让它烂了尾。我没怎么花钱就接了盘,打算把这儿改建成正业广场。你睡的这张床可能是原来的建筑工人们留下的,而新的工人们短时间内还不会进场。”严钦转头就走,“这里目前是栋荒楼,没人会发现你,你就等着烂在这儿吧。”
为期三天的美博会结束了,最后一天唐厄没来站台,不过已经不太重要了,觅雅签了一笔千万订单,全体上下都大受鼓舞,庆功会看来是势在必行。
一切完满,收获颇丰,除了老板突然不知所踪。
方馥浓又一次收了线,还是没人接。
签单洽谈全权交由薛彤与滕云负责,最后一天觅雅的公关先生完全不在状态:这小子离开得太蹊跷,没理由连战圆圆也不知道她哥去了哪里。
“先吃饭,再去唱歌!唱通宵!我可是专业级别的歌手,让你们今晚上饱饱耳福!”薛彤自说自话地安排了觅雅的庆祝活动,瞧见方馥浓仍然一脸的心不在焉,便宽慰他说,“战逸非一定是害怕了!他一直都是这样,压力太大的时候就会跟鸵鸟一样自己埋头躲起来,没几天又自己冒出来!当初他知道他哥生病的时候就这样,知道他哥要把公司给他,也是这样!”
方馥浓以目光询问战圆圆,小丫头无可奈何地一抿嘴唇,摊了摊手,示意对方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