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居无竹
等这一场雨落尽还未晴两日,又是一场秋雨,风彻底凉了,公司的项目刚开工正是事多繁杂的时候,迟星去过几次现场,许是淋了雨,回来就病了。
这一病竟然小半月还没好透,鱼俭心知是前段时间迟星压力太大的缘故,如今放松下来自然要发作一回,所以也不着急。只是这一耽搁,回家的日期一堆再推,到了年底更是忙得抽不开身,只好等来年再说。
年节前后下了几场雪,过年期间s市反倒冷清下来,路上行人也少。
迟星怕冷,s市又没有暖气,他见了雪就不肯出门了,鱼俭关了手机陪他在家睡觉,风雪愈急,越显静谧。
房间里开着空凋,迟星身上的被子滑到腰腹,就能看见鱼俭抬着他的腿正用背后式干他的女穴,那粉白的阴阜被撑大到极致,被子滑下来漏出迟星整个阴部,他还没适应鱼俭的肏干,连阳具都不能完全吞下,被鱼俭带着左右摇晃,他低头看见自己绵软湿滑的肉穴已经被鱼俭肏肿,只有越来越多的汁水流出来。
迟星的小腹隐约能看见阳具凸起的形状,他还是瘦,鱼俭都能感觉到迟星薄薄一层皮肉下的骨头都在颤抖,他搂着迟星的腰身调转角度专往他的肚皮处操弄。
他那东西又长又粗,捣得迟星又疼又麻,他哭着去推鱼俭,软软地说:“哪有你这样的。”
两个人相连的地方叽咕作响,里面还不怎么怎么欢喜地吮吸鱼俭的东西,连水都吐不出,只是缠着哼唧。
鱼俭揉着迟星的肚子,见他的腹部抖得不成样子,怕他真的疼,扶着迟星跨坐在他身上,拍拍迟星的屁股:“那你自己动。”
“嗯……”迟星满脸的汗,伸手扶着鱼俭肩膀缓缓往下坐,刚开始还对不准,两瓣绵软的阴阜又湿又滑,夹不住龟头,只能任由它一次次滑过去,迟星皱着眉去握住鱼俭的阴茎往自己肉口里塞。
鱼俭的肉棒太滑,上面沾着迟星的汁液,迟星用的力气大了一点,塞倒是塞进去了,只是他动作粗鲁,撞得两个人都疼。鱼俭抽一口气,笑道:“宝贝儿,你也温柔些。”
“啊?”迟星疼得满眼泪,没听清鱼俭的话茫然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屁股去吃他的阳物,那肉洞水滑柔嫩,他上下摇晃用软肉吮吸鱼俭的阴茎,又记得刚才撞疼了不肯往里去,黏黏糊糊地勾着鱼俭,汁水顺着他的肉缝全浇在龟头上,他低头问鱼俭,“你刚才说什么?”
窗外饕风虐雪,迟星身上越发滚烫。
他翻身压住迟星,咬着他的耳朵说:“你再哭春天都让你哭过来了。”
今年春天确实来得格外早,楼下的绿植已经有花开了,在空调房放了整个冬天的茉莉也冒出了几颗小芽。两个人都没有照顾花木的经验,鱼俭加了一个养花的交流群,因为冬天总在群里问他的茉莉是不是死了,差点被人踢出去。
鱼俭已经好很多,迟星请了半个月的假回英国彻底把那边的工作切割干净,外婆的遗物还有一些贵重物品也要打包寄回来。
茉莉被鱼俭搬到了阳台,几天后新叶长出来,他又在花鸟市场被忽悠买了一袋据说专门养茉莉的土,自己蹲在给花盆换土,那个差点踢了鱼俭的群主臭着脸远程视频指导他怎么操作,鱼俭这人自来熟,土还没换完就已经同群主聊成了挚友,还约了时间一起喝酒。就是这个时候鱼俭的妈妈打来一个电话。
上次迟星离开的时候给鱼母留了他和鱼俭的联系方式。
鱼俭的妈妈说鱼勇出狱了。
“他去找你了?”鱼俭猛然站起来:“他怎么还有脸去找你。”
鱼母边哭边说:“他死了。”
也不知道算是意外还是必然,鱼勇出狱后总在鱼母住的地方附近徘徊。他已经彻底疯了,那天鱼勇尾随一个和鱼母年轻时候差不多身形的姑娘,并且强行抱住了她,两个人扭打起来,鱼勇被闻讯赶来的姑娘的家人错手杀死。
一个是刚出狱有犯罪前科的流浪汉,一个是被吓到住院的小姑娘,法院最后判的是正当防卫。
这个让他们又恨又怕的人死得这般难堪,连为他收殓遗容的人都没有。鱼母打电话来是想让鱼俭回去安葬鱼勇。
她连一眼都不肯去看鱼勇,偏偏又心软,怕他黄泉路上无人招魂。
迟星还没回国,鱼俭一个人先回了故乡。
第四十八章
鱼俭连家乡话都说不流畅了,办手续的时候他那口半普通话半家乡话没少让人背后议论,大概是想不到那个当街猥亵女子的流浪汉还会有这么体面的儿子。手续办得很快,小县城没什么大案子,工作的地方存着一具尸体总归不舒服。
最后是法院来人协调赔偿金,那位姑娘刚成婚不久,家人也都是老实人,虽然法院定的是正当防卫,还是再三给鱼俭道歉,而且看起来家里并不富裕,连赔偿金都是借来的。
鱼俭没有收赔偿金。
鱼勇火化的时候只有鱼俭一个人在,他的死状并不好看,鱼俭认真陪了他最后一程,最后把鱼勇葬在了郊区一块墓园里。
墓碑需要提前定制,鱼俭付过钱请人做好后立在鱼勇的墓前就走了。
那墓碑上只有“鱼勇”一个名字,无妻无子,鱼俭最终还是没有听母亲的话,他不愿意引鱼勇的孤魂回家。
处理完鱼勇的后事,鱼俭打电话给母亲说这边的事办完了,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妈妈突然说:“小俭……要不要来家里吃顿饭?”
鱼俭一愣:“方便吗?”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也不需要强求母亲的爱。
鱼母急声说:“方便。”
“好。”
鱼俭出发前特意和母亲发短信说他大概什么时候到,不会留下吃饭,不需要为他准备饭菜。他给母亲留足了清场的时间,她如今有新的家庭,鱼俭不确定他的到来会不会让其他人觉得尴尬。
“就葬在南郊的墓园吗?”鱼妈妈局促地给鱼俭倒茶,低声说:“怎么不葬家里呢。”
鱼俭从她手中接过热水壶,冷淡道:“别打扰奶奶了。”
她还不知道鱼俭奶奶去世的真相,可鱼俭这样的态度,嗫嗫嚅嚅还是没问为什么,只是自己叹了一口气。
鱼俭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手边。
他张口,那一句“妈”还是喊不出口,他从很小就没有母亲了,全世界只剩下奶奶一个亲人,如今看着这个苍老的女人只觉得陌生,于是略过称呼直接说:“鱼勇的事情我处理完了,我愿意回来不是怕他死得不安稳,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再给别人添麻烦。”鱼俭笑了笑:“您这一辈子已经让他拖累够了。”
“算了。”鱼母说着说着流下眼泪,“我……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小俭,你别恨妈妈。我答应了回去接你,我不是故意要食言的。”她是个心肠极软的人,当年狠下心抛弃鱼俭,这么多年一直活在愧疚中。
“我不恨您。”鱼俭找到纸巾递给她:“您别难过。”
她拉住鱼俭的袖子无声哽咽,“早知道,早知道你奶奶不在的时候我就把你接来身边住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鱼妈妈一直惧怕的是鱼俭成为鱼勇那个样子,她现在见鱼俭神志正常,甚至比寻常人还要优秀,所以才有“早知道”。
鱼俭明白她的意思,沉默地扶她坐下,蹲下来给她擦眼泪。
“小俭,我后悔啊……”鱼母锤着胸口声嘶力竭,“你连一声妈妈都不肯叫了,我真的后悔。”
她哭得几乎背过气,鱼俭看着她头发里已经夹杂了不少白发,轻轻叹口气,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怀里的女人瘦弱单薄,挨着他不停颤抖。这已经不是记忆中强大温柔的妈妈,不能把他抱在怀里背在身后,她老了。鱼俭拍着她的后背,温声说:“我听说您有个女儿,算起来今年该上高中了,成绩怎么样?长得漂亮吗?要是随您肯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