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邪
“这么晚了不太好吧?”这么晚了还让人来给他干私活,许楠玉有点说不出口。
李泰看他,忽然想到一个好词,笑说:“谁让我是老板,你是老板娘呢?”
‘老板娘’这三字把许楠玉擂的够呛,半天没回过神来等想起算账时,李氏赌石团已经有人赶来帮忙了,为免破坏李泰在下属面前高大英伟的形象,许楠玉忍了打算回房再算!
四台解石机运作又有李氏赌石师帮忙,十三块毛料很快就剩最后一块未解,许楠玉撸袖子打算亲自动手。直径三十公分的毛料长的奇形怪状,白沙皮,摸上去是舒服可在底座在数个指头大的小孔,一不作二不休,就从小孔处开始切。
扒开切面,探头看。“咦?这是什么?”
切面下指头大的小孔越发多了,有现绿雾原本表现良好,可有这小孔立时又不被看好了。谁都知道翡翠当然是整块算价值才大,像有这等小孔就算有翡翠里面也被毁的差不多了。
许楠玉自己也有点摸不着头脑,看表皮表现极好出翡翠的机率极大,有小孔就当赌裂一样赌这小孔越来越小,但看现在这样子这孔可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呀,十三块毛料中的十二块都或多或少解出了翡翠,不会唯一的跨例出在他手上吧?那他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心中这么想手上却不含糊,又是一刀薄片,孔是有变少但看那势头,绝对够深,石头中间有翡翠恐怕也被毁了。许楠玉不信邪,贴着切面又是一刀。
拿水一泼,眼尖者喊。“出绿了!”
绿是有但顽因的两个小孔还是留在上面,许楠玉拿强光手电筒看,照出的是冰种的底子。
“冰种,这两个小孔如果破坏不大,应该还是能挖出不少翡翠的。”李氏赌石团的徐工说。
许楠玉拿强光手电筒照往小孔里照,蒙胧间有两个影子在,猛得想起一个传说,亲自架起毛料小心翼翼顺着翡翠周边擦,跟开始大刀切的大胆完全不同的小心。
李泰探头过来帮忙问。“怎么?”
“现在还不确定。”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可是赚了!顺着露出的翡翠往周边擦,当整块翡大概的样子被擦出来后,众人无不惊讶。像个锥形,底座直径大概十来公分,越往上就越小,长不到二十公分,冰种的底色则有阳绿也有瓜皮绿还有两处菠菜绿,很难见到一样的种却分那么多种色的。
“咦?这是什么?”在圆锥半腰处两处条白线嵌进翡翠中,可仔细看又好像不是普通的白线。
拿强光手电筒看过,许楠玉笑:“这是玉虫。”
“玉虫?”赌石团的徐工一惊。“可是虫子玉化的化石的标本?”
许楠玉一怔,笑点头。“正是。”玉虫跟琥珀虫的概念相差不多,只是比琥珀的形成因素要苛数倍,虫子要是活的,且刚好完整的包裹在石层中,经过数万年的沉淀与氧化,已经与翡翠融合在了一体不分彼此却清晰可见,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现象,极为稀少。
面对这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能说的恐怕只能是一声浓浓的感叹吧!
这块翡翠如果解开做成手饰那就是暴殄天物,许楠玉已经想好他要做成一个大的摆件,冰种的底加上翡翠难得一见的多色,还有上万年前生命,三者合一绝对超过翡翠本身价值的大截!
第71章 缅甸公盘之神翡一
缅甸公盘七天时间,前六天许楠玉都有购买赌石,所赌毛料解出来的翡翠除了那块有冰种玉虫、一块玻璃种明黄翡翠自己留着,其余皆被李泰与许楠玉瓜分,现金支票付的账一点都没托欠的意思,其实他想李泰那份先不急的毕竟对方才支出九亿前去赌矿,冲那份信任许楠玉都感动的想免费把翡翠送给他。
只是李泰不要,说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让他安心赌石并嘱咐缺少资金额他可以随时补上。九亿的投资不是小数目,李泰此次缅甸之行也只准备四个亿,其余五亿还是紧急从国内借调过来的,现金一到缅甸前景再好李泰也不免需要承受一段时间的资金紧缺,要再揄动资金给许楠玉赌石,那就要动李氏珠宝公司跟拍卖公司的根本了,问题是李泰不会说慌,所以真到那时候他绝对会支持。
许楠玉感动的正是这一点,明知不能为而为之这种打破规则破坏规律的无条件支持,说明李泰已经把他个人重量放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就像赌矿,有人会说李泰是占了天大便宜,可话说回来没赌中前谁都不知道结果,九亿砸下去若矿下没翡翠,那对李泰的事业来说将是怎样一个重击?
这个觉悟李泰有,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思考时间。
许楠玉带三亿来缅甸,除去投资矿脉的一亿还剩两亿,外加这几天所赌翡翠得来的一亿两千万,总共三亿两千万,可原本的信心满满当看到最后压轴那天所公示出来的标价,心内对自己的信心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是他太穷还是有钱人太多?一块石头敢明码标价两千万欧元!要算上众人争夺的价格那该达到怎样?这个世界已经陷入了疯狂吗?
“如今抢钱不犯法了吗?”晓是有心理准备许楠玉还是惊的脱口而出。
李泰轻笑。“‘抢钱犯法’的定议是:隐密、一方不愿一方逼迫且用暴力实行的,像这种‘明码标价’买卖看各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毛料从来都是紧俏品,握有这方资源的缅甸一方完全不怕人不买单。曾经就有个珠宝商就闹过意见,说缅甸毛料定价太贵要求降一些,当时回他的那个人说了句经典的话‘买是你的事,调价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我,我也无权干涉你’!
这句话自今还被缅甸一方津津乐道争相传叙。
“所以说事出必有因。”缅甸的乱政已经是全球出了名的了,谁还有那么大魄力去解决乱定价的事?
“国内的监察机购跟中宝协会已经在跟缅甸方协商了,成效可能不能立竿见影,不过至少也有约束能力。”作为缅甸大商户之一的李泰,曾经应监察机购的要求签过志愿书,不过想来效果有限,毕竟翡翠毛料出口占缅甸总出口税收大半,轻易调整的后果没人承担的起。
“便愿如此。”许楠玉耸肩不抱太大希望。
最后一天的压轴,公盘毛料商是憋足了劲打算大赚一笔,价格是定的高但不能否认,毛料的品质也是最好的。许楠玉随意逛了逛,入目的毛料有六成是见了色的,就算没见色场口都是老坑,可以说在这里随便挑出一块,在外面都能拍出高价来。
一分钱来一分货,有前面六天公盘作扑垫稍为标高一点也不怕人不买,所谓奸商奸商,这种对买户的心理可谓把握的极精妙。
许楠玉停在一块毛料前,黄沙皮大约有方桌大小,看旁边重量标志有几千斤,新坑口标出的底价是一百万欧元。在心里衡量可赌性,一百万的底价有人能看中绝对能叫出一百五十万来,新坑口比不过老坑,但有时候开出来的料子也有老坑所没有的特点,许楠玉想了下给它定了个大概的心理价,随后离开。前几天那些跟风的被许楠玉跟李泰狠狠耍了一把,这几天已经老实了,许楠玉可以大方看毛料而不用担心有人最后跟他恶意竞拍。
简单的午餐过后许楠玉又一心扑到毛料堆中,李泰跟在身后时不时给点客观的意见,直到一块毛料前,许楠玉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面对这块毛料。
李泰安静呆在一边看他打量毛料,等他看完才问:“这块毛料?”
“很有可赌性。”天知道许楠玉心内现在有多兴奋,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没让他当下欢呼跳起来。一想到毛料里那块翡翠能落到他的口袋里,许楠玉就兴奋的想狂吼三声。此次缅甸之行他的目地不是赌矿,要真排个顺序这赌矿还排在这块毛料之后,不能说两者价值相等也不能划大小于号,只能说两者对许楠玉来说买这块毛料比赌中矿脉要来得容易些,毕竟赌矿这事没李泰全力支持,也就空口一白谈。
这次缅甸公盘出多少块顶极翡翠,许楠玉有印象,不过为了这块毛料他放弃了其余的顶极翡翠,心甘情愿的放弃,人不能太贪心,否则会遭天遣的。
慎重的记下号码,许楠玉准备离开。
刚好走过来的人与许楠玉迎面对上,似乎也惊讶会在这里碰上。“好久不见,许先生,还有李总。”张郝笑着打招呼。
许楠玉眼瞳一缩,他想的不是以往而是张郝的师父,翡翠王,如果没记错前世赌出这块翡翠的人就是那位人人尊敬的老先生,翡翠赌石界的不老传奇!身为他唯一弟子的张郝来到这块毛料前,这只是巧合?鬼都不信!
李泰上前握张郝伸过来的手。“是好久不见,不知翡翠王老先生可还安好?”
“承李总挂念,我师父很好,老当易壮的没事就解解毛料翡翠什么的,时不时跟老朋友聊聊天聚一聚,悠闲的很。”翡翠王一生的传奇故事如果写成书都有好几本,虽然现在淡出赌石行业,但他的威信仍只增不减!
许楠玉笑说:“听闻翡翠王老前辈正在格尔将军家里做客,我以为这届公盘老前辈有兴趣呢。”
“我师父这次来只是看望几个老朋友而已,公盘的事很少关注了。不过前阵子许先生赌中矿脉,我师父很是赞扬,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赌石业的兴旺就看我们这小一辈了。”张郝笑着回,显得一派斯文。
许楠玉笑而不语,李泰适时接过话头寒暄两句各自离开。离得远了许楠玉回头,看张郝只在毛料前停留两秒观望一眼便离开了,不知情的人或许以为他对那块毛料不感兴趣,可许楠玉是知情人,毛料表现的极好对方却只看两眼,这本身就属异常。
“下午几点竞标?”许楠玉问。
“五点整,时间是半个小时。”李泰看下表回:“还有两个小时。”
“在看一个小时我们去竞标大厅占个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