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乱
于是这种半强迫的状态下,方琼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不过他只要负责吃饭睡觉。
车开往的是哪个方向方琼都不知道,不过倒是知道车行驶的路越远,去的地方越偏,方琼没有下过地,关于下地的事情都是他师兄们告诉他的。不过怎么也想不到赵现竟然是个土夫子,看他平时的样子,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那个地方,方琼在这两日一直都默默不语,知道赵现是土夫子后他也就开始害怕起来,既然带上他,那也就是说带他去倒斗?
河南以平原为主,西部和南部多山地,是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的重要发源地,中国历史上绝大部分时间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都在中原大地河南,曾有20多个王朝在此建都。既然有了源远流长的历史,又历经过这么多朝代洗礼,更有着隐藏着还不为人知道的历史,方琼不知道赵现所倒的墓规模有多大,有多少年代的历史,无所事事的他开始好奇起来,不过想到那些白森森物体他就心慌,便不敢多想,晚上那是一定不会去想的,白天还可以从他们的谈话和身上的地图上猜测他们所寻找的是谁的墓。
此次他们前往之地并不是平原,而是山地,这是方琼窝车上无聊时自己得出的结论,不过去那边的路还有些远,他们的车辆无法进入山里,到达沙河村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于是便在沙河村的一间小旅馆暂时住下。
他们进来后,旅馆的老板娘热情的招待他们,这种热情就是打瞌睡的方琼也能被惊醒,他们要了三间双人房,其中一间是方琼和赵现住的,他们这种仗势倒像是来山里旅游。
不过,这种幻像很快就破灭,赵现第一时间放下行李放就偷偷去了其他房间,方琼是小孩子不便带出去,便让他自己在房间里休息,并非再三叮嘱他不能到处乱跑。
累了两天,独自一个人在呆在房间里的方琼此刻倒是不想睡觉,他的真实年龄可不是十岁,于是拿着赵现之前给他的零用钱下了楼,在他下楼的时候迎面走来几个,不,是一群人,这次他可没有听到老板娘那如狗爪子挠墙的尖锐声音。
方琼个子矮小,更能突显出这一群人的身材优势,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相不属漂亮型,面相略显刻薄,看人时的眼神透着凌厉,她穿着紧身衬衫和宽松的军裤,脚下是一对军靴,她后面跟着的几个男人也都穿军靴,其中最吸引人眼球的是这群人中间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人,看不到脸,这仗势大概把老板娘给吓着了,不敢吭声。
他是小孩子,这些人自然不会注意到他,在那些人全都走过去后,忽然,那个全身上下都包得严实的人回过头,方琼觉得那个人在看他,心里一慌,夹着小腿下楼,好诡异。
难道说这些人也是来倒斗的吧,这个墓到底是有多吸引人他是知道了,应该是个大墓。
师兄们告诉过他,只要是大墓就会有很多人抢,会发生很多意外的事情,要是不小心不谨慎,这人就可能在墓里出不来了,而且在倒斗界也有着他们不成文的行规,当然,这就得靠他们的聪明才智了。
方琼正在揣测着可能性就见老板娘向他招招手:“小朋友,过来,过来,阿姨这里有花生。”
方琼额头顿时聚满黑线,他不爱吃零食,不爱吃花生。
不过,鉴于自己还小孩,方琼无奈的板着小脸朝老板娘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老板娘从抽屉里抓了一把花生给他,手太小没拿到多少,道了谢后学老板娘悠悠地吃了起来。
吃了别人的东西,方琼不好意思的开口:“阿姨,你们这里的生意真好。”
一看老板娘就是个藏不住话的女人,她边吃花生边说道:“阿姨我呀可就靠这个旅馆吃饭呢,不过我这个可比那些靠死人吃饭的人强,看到刚才上那几个人没,他们可不好惹。”
也许是坐在这里看店太闷,而方琼又是个小孩,老板娘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顺着老板娘的话不经意的问些问题。
“阿姨,什么叫吃死人饭?”方琼面部表情虽不丰富,但也表现也少许的天真,这里百分百没有活泼。
老板娘忽然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撇着嘴说道:“阿姨小声告诉你喔,吃死人饭就是去盗墓,就是去挖别人的坟,铲别人的祖宗,这可是大不敬,老天要惩罚的,要遭天谴的。”
这话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挖别人的墓真就是铲别人的祖宗,方琼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害怕:“阿姨,这个好可怕,他们为什么要挖别人的祖宗,这里有很多人的祖宗吗?”
老板娘笑了笑:“是很可怕呀,不过阿姨就是靠他们这些吃饭,你说这人怎么都是犯贱呢,他们靠死人吃饭,我们就靠他们这些吃死人的人吃饭。说到那些祖宗,我也不清楚在哪里,不过我听说是一个年代非常古老的,三天前已经有一批人进了山里,现在还没有出来,应该是遭到报应了。”
老板娘说完这些后又继续拉着方琼说她的女儿,方琼嚼了嚼口中里的花生,口有些干,他不表态,而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下来。
晚上睡觉前,赵现对方琼说,他们明天一大早就要进山,让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住几天,他已经吩咐老板娘照顾方琼起居生活,方琼听了直点头,他对赵现的职业不置予评,现在不用他跟着倒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其实,赵现他们是凌晨四点就离开了旅馆,比他们晚来的那群人离开得比他们更早,而且走得更是悄无声息。
然而,独自留在旅馆里的方琼却不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逃离下地的命运。
呈大字状在床上睡得香喷喷的方琼被一只白皙的手勾起小下巴,睡死的他被笼罩在黑影之下,一阵让人颤抖的寒风呼啸而过,房内顿时没了人气。
方琼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冰窖,很冷很冷,牙齿都咯嗒咯噔的上下打颤,然后,他被冻醒了。
第6章 独身过墓道
方琼抖着下巴看着横在自己肚子上的手骨,这只手连着的是一具骷髅,很显然,他正被一具骷髅拥着,骷髅冒着寒气,透过他的衣服,背脊直发寒,方琼下意识捂住自己嘴巴,以防尖叫出声,不知道自己又遇到了什么事情,他又在做梦吗?
骷髅烙在他背上的不适感很明显,方琼想催眠自己是在睡梦中,但事实上这真不是做梦,他告诉自己淡定淡定再淡定,幻想是一个大人在搂着他。
咬咬牙,小心翼翼的推开趴在他身上的骷髅,然后快速爬起身往外冲出去,极度害怕的他没来得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面,头不回的冲出带着亮光的山洞口,要不是他注视着前方,保准他的小命真没了,山洞口下面竟然是悬崖!
脚下的几颗小石头掉落下去。
方琼抬起的腿缓缓的收了回来,死死的紧抓着山洞口一旁的老爬藤,全身上下都冒起冷汗,山洞下面是一条急湍的河流,从这里望去可以看到对面是山,绿油油的山,要过到这边必须有会渡船的人,而他现在所站之地可算是壁洞,山壁的阴寒壁洞。
现在的问题是,昨晚明明是在旅馆里睡觉的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抱住老爬藤的方琼转头望向自己身后的洞穴,里面的光线很微弱,但白色的物体还是能看清楚,方琼一看,他刚才甩开的那具白骨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里山清水秀,天然壁洞,山峰陡峭,是个观光绝好之地,但现下的方琼只是软着腿跪坐在地上,眼角都流出的眼泪,然后经不住心里的恐惧感,哇哇大哭了起来,响绝整座山,鸟群被吓得群体哗啦哗拉飞扑而起,安静的山里有了不平静。
“我,我要回家!呜……”
哭完之后,方琼吸吸红红的小鼻子,左右观望怎么离开这里,他胆子已经够小了,说是谁要对他恶作剧似乎不太可能,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另一方面,而这一方面他宁愿不去想,仔仔细细研究了十分钟,没有结果,方琼扁着嘴颓败地坐在山洞口。
天公似乎也不作美,方琼坐在洞口没有十分钟,这天就开始下起雨,他只能往洞里面缩去,想起刚才那具消失的骷髅,他又害怕起来,近日连连发现这些鬼怪之事,他的心要怎么承受。
不过现在害怕也无济于事,借着外面投来的光线,他顺着洞壁摸进去,刚才跑得急,没来得急观察这个洞,他刚才躺着的地方是一张石床,再往上看有一具石棺,石棺的盖子已经被推倒在地上,越往里走光线越弱,不过刚才那种阴寒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再仔细瞧,石棺的右侧竟然有一把手电筒。
洞内充满了腐臭味,这些味道实在不好闻,方琼捂着鼻子抖着腿朝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走去,摸到手电筒的同时,他对上一对空洞的眼,方琼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到手的矿灯差点甩了出去。
他现在都要变得神经质了,他打开手电筒,才看清楚靠坐在石棺旁的是一个人,从衣着上看,这衣服不是当代的,而是几十年前的尼龙衣服,现在还没有坏掉,至于这手电筒应该不是这个人留下的,有了被骷髅搂过睡觉的经历,面对眼前这具穿了衣服的骷髅,他倒是淡定多了。
从这个人难看的死状看,他的头颅变形得厉害,嘴巴大张,双手还捏在自己的脖颈上,死之前一定是遇到什么恐怖东西,又像是被人掐死,大概是与同行人发生争执之事,最后被同伴杀害,这只是方琼的猜测。
中国盗掘古墓之事由来已久,最早历史上有记载的最早被盗的墓葬是商朝第一代王商汤之冢,距现在约3600年,春秋时期社会变化之后,厚葬之风兴起,盗墓行为也日益盛行,在墓里看到盗墓者的尸体似乎也不奇怪,有死人也证明这个墓的规模相对较大。
方琼对死了几十年的盗墓尸体没兴趣,他用手电筒在洞壁上照了一圈,这里除了他一副石棺、石床之外,什么都没有,洞壁上也很光滑,没有雕刻有什么。既然来了,棺盖又不在,方琼挪着步子凑向石棺,这个应该类似于悬棺,只不过它并不是放在石壁上的夹缝中。
他的身高正好能够清楚的看到石棺里面,手电筒不知还能维持多久,方琼往里头照,却发现这个石棺除了一套化成灰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衣服化成了灰连年代都没办法辨别,以前的方琼虽然从不下地,但是他对古物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和鉴别能力,也没有枉费师傅对他的一翻教导。
悬棺如何被放到悬崖峭壁之上方琼不会去研究,他想知道这个悬棺里面的墓葬主人去了哪里,这里面放的金银财宝必定是被盗墓者盗去,他又拿着手电筒在洞内照了两圈,在他的右上角有个雕刻的人型脸,方琼拿着手电筒走了过去。
壁上雕刻的人型脸形很奇特,虽说是人型脸形,但是却与普通人不太一样,这张脸的眉心上刻着由七片小叶子形成的花朵,方琼再凑近了一些,叶片上竟然还雕刻着细纹,光线不足,看不清刻的是什么,远看,这是一个面具,就如祭祀中所用到的面具,方琼手指往那朵花上面一戳,然后忙闪到一旁,迅速趴伏在地面,他没猜错的话这朵花应该是开关。
轰隆!
竟然被他猜中了,这洞穴内还有门,门是自动往左移动,扔了块石片进去,里面没东西射出来,也就是说暂时没有发现机关,方琼便在旁边搬了块石头放在门边,既然来到这里,无论是做梦还是真实情况,他都要进去看的了。
他拿着手电筒往里头照了照,是一条通道,考虑到自己没有食物和水带在身边,他抬起的脚又放下,进去还是不进去?
既然都是死路一条,他就去探个究竟好了,这个墓主人的主棺应该不是他身后一副,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修一条墓道,牙根一咬,方琼果断进了去,手电筒根本照不到底,他只能扶着石壁一步步小心的往前走。
这条通道很明显是倾斜向下,石面很平滑,如稍不甚就会滑倒,方琼脚下的鞋子是赵现买的回力鞋,走在平滑的石面上很容易滑倒,况且他的鞋带好像还没有绑紧,他之前是在睡觉,带他出来的人必定没有给他系鞋带,于是,小步子往下挪动的方琼左脚踩在右脚的鞋带上,石面带湿,他重重的摔倒在地,并且整个人往下滑去,连能抓的东西都没有。
屁股下面是湿滑的石面,方琼臀部后面的裤子已经是又湿又脏,手电筒还在他手上,努力将自己下滑的速度减下来,手电筒光线略过之处都是一种惊恐景象,道壁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鬼怪面,有张牙舞爪的张着大嘴,有血盆大口的,有尖牙嘴利带刺的,无奇不有,都像是要将滑落下来之人吞入腹中,方琼有种带上眼罩死不摘下来的欲望。
或者,他会从这里摔下去,摔……
还没有胡思乱想完毕,方琼的两只脚掌触到了地面,踩到实体,身体因惯性向前倾,啪的一声五体投地趴在地面,手电筒滚落在另一边,很耐摔,没有暗下去,幸好他的双手来得及撑住,不然他的鼻梁一定歪了。
他全身都疼痛得要命,手掌大概是破皮出血了,拾起掉在不远处的手电筒,朝有水声的方向走去,有水声就应该会有出口,除了水声,他还听到人声。
“啊!救命啊,不要咬我,救我!”
出口方向有人在大喊救命,方琼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位置便拿着手电筒朝声音传来的方面奔去。
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他扒在这个出口的边沿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他面前的是一条急湍的流溪,他用手电筒朝水里照过去,这水竟然出其的混浊,现在他更能清楚的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并且方琼也看到至今为止最恶心的场面,那人的双手死死的攀着溪边的一颗大石头,他的下半身已经没了,血止不住的流。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没有昏倒过去,方琼急忙关了手电筒,他的下半身正被身材长得像婴儿的尖牙利嘴的怪物撕啃,血腥味飘至方琼的鼻息,很恶心,很想吐,特别是看到那个恶心的场面,长得像婴儿的怪物不止一个,长长的尖牙起码有五六厘米,白森森的吓死人。
那人的声音渐渐消下去,溪水里还继续冒出如婴儿般大小的怪物,也就是所谓的水鬼。
也许是闻到生人的气息,一只还没尝到死人肉的水婴朝方琼站的方向一晃一晃的爬来,嘴里还发出婴儿哭泣的声音,方琼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慢慢朝后退去,他的右侧有条通往其他方向的路。
顾不上有没有光亮,方琼没命似的往前冲,通道很暗,他的额头都不知道撞出了多少大包,腿上也不知划破了多少皮肉,现在是哭都没有眼泪,直到听不到婴儿的哭声,他才扶住石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打开紧握在右手的手电筒,这一照,竟发现,他白跑了,眼前不到三米处正趴着两只水婴,四只发着青光的眼睛正盯着方琼,它们紧贴着地面的肚子很鼓,而且还上下的波动,身上发出难闻的腐尸味。
水婴朝方琼爬去,方琼的腿软的往后退。
忽然,地面上的水婴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急忙转身爬走。
紧接着,他的肩膀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这种冰凉的感觉竟然这么的熟悉,他都要哭出来了。
方琼被迫靠在冰凉的怀里就看着水婴爬走,地上还拖着长长的血水。
背后传来虚而飘渺的声音:“跟我走。”
方琼紧握手上唯一的物体手电筒,缓缓转身,男人依然一身白衣,脸色依然无血色似的惨白惨白,挺熟悉的。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放松,方琼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白衣男人见状,皱皱眉头,突然抬手拎起方琼的衣领,说道:“走了。”
慌乱地方琼身体忽然腾空,有种晕眩的感觉,他凌空踢了踢腿,无力的囔道:“放开,我,粽子……”
白衣男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又好像听到了,不过方琼仍旧被拎着走,他的呼吸还是顺畅的。
方琼悲凉地努力瞪漆黑的墓道顶端,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第7章 古时候战马
活生生的粽子。
走路虽轻但是有声音的粽子。
方琼第二次遇到这只脸色略微惨白的粽子。
近看其实他的脸色也不是那么苍白,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太阳的原故,被粽子当成卷心菜虫拎着的方琼把悲凉地情绪转化成对粽子的好奇。
不对,他如果是粽子,为什么还要拿他的手电筒照前方的路。
拎了没有多久,白色长袍像个从古代公子的粽子将方琼扔在地上,方琼在踉跄中抱住粽子公子的大腿,软的,有肉的,能摸的,还没有尸臭,方琼那是各种惊讶,粽子公子垂头平淡的看他一眼。
然后,白衣粽子蹦出冰冷地话语:“取火童男,你抱够了没?”
取火童男,言意之下他是个纯净的处男,还能尿出童子尿,方琼脸上顿时一阵躁热,然后放开紧抱着白衣粽子的大腿。
他们现在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方琼张口问道:“那个粽子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
白衣粽子给了童男方琼一个你问得很废话的眼神,然后冷冷地转过头,拿着手电筒在墓壁上下照射,方琼被他晃得几乎要眼花,方琼现在并不太害怕白衣粽子,他刚才反而是救了自己一命,是好粽子还是坏粽子不言而喻,跟在他身边应该还能防水婴,防蚊虫叮咬,各种功能,真是乃家居旅行必备之物。
在方琼胡思乱想的时候,白衣粽子已经远他好几步,回过神的方琼连忙跟上,刚才被吓得发软的腿已经恢复的力气,小跑还是没有问题的。
随着手电筒光线的晃动,方琼看到墓壁顶上雕刻着许多人脸浮雕,与他滑下来的墓道里的人形脸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不过这里的明显没这么可怕,而且更趋于真实人脸,少了些张牙舞爪的诡异,有种地狱和天堂的区别。
白衣粽子也看到方琼看到的景象,方琼见他走得快,要小跑才能跟上,索性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角,白衣粽子嫌弃的扫了一眼方琼揪着他衣角的手,脏,死,了。
落后两步的方琼被他看得惊慌,涩涩地收回自己又脏又破皮的手,这墓道又长又黑,他身上没有食物,没有电筒,没有防备工具,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曾经把他吓昏的白衣粽子。
那白衣粽子扭回头继续看顶上的人形脸面雕,不说话的白衣粽子给墓道增添了恐怖的气氛,方琼也不爱说话,他喜欢板着脸装淡定,不过在关键时刻他还是把他之前看到的现象说出来跟白衣粽子分享。
“那个,粽子大哥,我在滑下来的墓道里也发现了人面雕,他们长得不一样。”还没到变声期的方琼声音还带着童稚。
方琼的话没有让白衣粽子停下步子,反而是加快了他们前进的步伐,方琼吃力的跟在白衣男人后面,他感觉到自己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一种怪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要将人吞噬般的吼叫。
“走!”
白衣男人直接把方琼夹在腋下往前面跑去,一团团黑雾从他们身后袭来,头顶的人形面雕扭曲着脸朝他们张口嘴,他们的身体就是一团人形黑雾,要比扭曲的脸小一倍,那速度绝对比方琼自己跑得要快,不需要自己脚跑步的方琼揪着白衣男人的衣服,心里直喊着要那黑影要追上了,要追上了,他们是不是要被黑影吃掉还是个问题。
面前是有三道门,这是真正的主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