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衣落成火
那极美的星云在脑中旋转,岁月长河流逝,又有无数的时空之力结晶,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动跃出,在他身前也形成了旋转的星云。
渐渐地,“星云”里的时空之力源源不断,被小乾坤吸收,巩固着,变化着。
徐子青不知时间流逝,心神彻底沉浸下去。
又有了许多年过去。
并尾双星上。
黄元来到此地已有二十八载,这一段时日里,他除却自己打坐积累外,就是请求两位大乘境界的管家提点自己,将自己那一身本事继续磨练。
他的资质原本不错,只是吃了年少狂妄的苦头而蹉跎多年,现下想明白了,又来到这灵气远远胜过外界之地,进境也是神速。
短短这些年月,他的境界连连突破,竟已然到了金丹后期。
但是他的心境所限,到此地已是极限了,如若再想有什么进展,就得去领悟更多神妙之法,去经历更多世事,才有结婴的契机。
可仅仅如此,他已是心满意足,对他的那位主君,也是再钦佩忠诚不过。
另一头,申五神情倔强,正在练剑。
在剑道上,他从不会敷衍,而当他相信了徐子青的话,那么即便被指点的道路再如何简单,他也不会因此产生怀疑,更不会因此而不去修炼。
剑修总是要痴迷,要自信,要坚定,才能有有所成。
他的悟性不够,在意志上却不会欠缺了的。
这些年来,申五的剑法变得很精准,有时候他连续劈斩三万剑,每一剑的轨迹都不会产生任何变化。他的身体会很疲惫,可是他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剑道在进境——即便微小,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因此,他更用心了,也更加刻苦。
白日练剑,夜晚积累,他也进境到了金丹后期。
同样的,他也到了极限。
申五知道自己的道是剑道,可是却并不清晰,他凭借这点不清晰结了丹,但若一直不能清晰,那么就绝不可能结婴。
他依然不会焦急,依然每天都在练剑。
这两个侍者互不干扰,并没有培养出什么同僚之间的情谊,然而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提高了自己的实力,对主君也是同样的感激。
突然间,原本在仙府附近巡逻的星奴们产生了反应,那两位管家——甲一甲二并许多星奴们,全都抬起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这一刻,他们聚集起来,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仙府前方,仿佛在等候着什么。
黄元和申五,一瞬间也明白过来。
两人立刻反应,也是与众星奴站在一处,等待着。
尤其是申五,他更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着他虽从未见过,却敬重无比的前辈!
果然,就在下一刻,他们看到了一条白线,从遥远的星空里,仿若一缕电光,极轻盈地划了过来。
那白线窜得极快,更给人一种极锐利的感觉,像是把苍穹要切割成两半,带出的微光,竟让众多星奴都不能看清!
渐渐地,白线近了,终于停在仙府上空。
到这时,黄元与申五才发觉,那竟是一位身着素衣的冷峻男子,他神情冰冷,眼中无惧无怖,无喜无怒,如今居高临下,自有一种恐怖气势。
这恐怖之感,来自于这男子本身,亦来自于他足下那两缕不断吞吐的剑意。方才那道白线,便是由这男子所化,他行得如此之快,正是那剑意之功!
此人便是云冽,六星弟子,有五炼剑混。
此回他在星陨海中悟道,不仅剑道境界更为凝实,而他剑混也变得越发锐利,甚至领悟出一种极快的剑法——让他在出关之后,并不曾召唤甲一,反而以剑混御使剑意,一路急行而归。
也不过只用了数个时辰,竟比星辰梭只慢了半筹。
正在黄元和申五惊异时,众星奴已然躬身行礼:“恭迎云少主!”
那冷峻男子也不见如何动作,足下剑意微闪,人便已静静立在对面,冰冷的杀意本要肆意流淌,却又是一放即收。
此时,那剑意也消失了。
云冽在星陨海这第一次参悟,足足用去了六十三年。
他缓缓开口:“子青何在。”
甲一连忙回答:“徐少主三十一年前回归,闭关三年后,且去外门收回两位侍者,如今继续闭关,又已是二十八年了。”
短短数句,就将他那少主的道侣之事,都言说明白。
云冽略颔首,目光落在黄元与申五身上。
两人乃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五炼剑修,都只觉得周身一个激灵,那目光扫过时,仿佛打从心底生出一种凛然寒意,四肢百骸尽数被冰水浸入,寒彻骨髓。
他们的主君虽也自有气度,却是十分温和,而主君的这位道侣,则截然相反,叫人一见之下,便不敢有分毫造次。
黄元只是畏惧,而申五的畏惧一闪而过,马上变作了狂热。
这样的剑修,这样的剑道,这样的境界——正是他所汲汲追求,为此不惜入他人麾下供其驱使的!
不后悔,他在并尾双星上修行不后悔,如今见了云冽,更是不后悔。
黄元与申五,齐齐行礼:“见过云前辈。”
云冽将威压收回,“嗯”了一声,然后他看向申五,说了一句:“你修剑道。”
申五强自抬头,视线里尽是敬慕,语气斩钉截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