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茶茶被情敌撩走了 第50章

作者:暮光里的钟声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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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枕不是天生就笨拙胆小。

  他小时候也曾试图去讨贝珊和许文昌的欢心,想努力考出好成绩,跟他一起拿回满分卷子的许云泽会得到父母开心的赞赏,换到许枕身上就变成皱眉不耐,好像他是一个多余的东西,仅仅摆在那都是碍眼。

  他总能在很多年后的某天清楚回忆起某些很小的事情。

  比如许文昌在贝珊不在家时对他难得的和颜悦色,许云泽闹着要买模型,许文昌抱着许云泽出门前,许枕鼓起勇气在最后一刻用小小的力气扯住他的衣角请求:“爸爸,我也想要模型。”

  许文昌答应了,他用一天的时间等待,但是许文昌回来时装作没看到他,仿佛忘记了答应过他的事。

  从幼儿园到高中,许云泽总跟他在同一个班级,带动同学们一起孤立他,让他交不到朋友,他变成了一个笨拙胆小的小孩,总自卑自己是不受人喜欢的存在。

  进入大学的他认识严柏言是那么高兴,严柏言带他做他没有做又想做的事情,给他买他喜欢的东西,带他吃好吃的。别人都说严柏言高冷不好相处,他却觉得严柏言是这世上最温暖的人。

  他曾经那么依赖严柏言带给他此生前所未有的偏爱。

  但严柏言拒绝了他,他们走成了两条阴差阳错的平行线,终究各得其所。

  他希望也能各自安好。

  许枕觉得鼻头有些泛酸,不是伤心,他听到了曾经他最想听到的话,却要用很大的勇气去回答,这个问题又简单又复杂。

  在严柏言化成柔情的眸子里,他艰难地张开嘴,向严柏言告别:“对不起,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严柏言眼眶微红,他成了一个失恋的狼狈男人,冷清的眉眼也因为爱情而迷茫痛苦。

  他站在原地,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此刻却莫名显得有几分可怜。

  许枕放轻语调,“所以,柏言,把手机还给我,好吗?”

  这时,他看到严柏言忽然转头望向玻璃门,于是他也跟着转头——

  贺然拉着行李箱站在玻璃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漂亮的黑眸里是好像总也化不开的阴鸷。

  许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猛地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掏出门禁刷卡,玻璃门打开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用自己不顾一切的热情扑到贺然身上,终于成功将冰融化。

  贺然用两条臂膀从后面重重托起他的臀,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吊在贺然身上,手臂紧紧圈着他脖颈,双腿盘着那两条有力的大腿,头在贺然脸上乱蹭,眼泪流出来,呜呜咽咽地撒娇:“贺然,贺然哥哥,好想你。”

  “你们打算一起过除夕夜吗?”贺然用控制不住的酸涩语气质问,浑身僵硬得不解风情,狠心对许枕的热情不予回应。

  他最终违背了跟自己的约定,像每一个陷入热恋头脑不清醒的男人,没忍住冲过来企图阻止将要到来的逃离。

  他表面努力表现出浑不在意的样子,手上的力道却几乎发狠,死死将人勒在自己怀里不愿意放开。

  即使小狐狸后悔,也不愿意放开。这是他的小狐狸,骑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怎么能转身丢下自己跟别人跑。

  正把唇笨拙贴到他唇上的许枕闻言愣了愣,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冷冰冰看着这边的严柏言,才意识到这个场面容易造成误会,而且在严柏言面前这样好像有点尴尬。

  但贺然不开心了。

  唇齿相贴,许枕跟贺然在小小的空间里交换完呼吸,对上贺然凶戾的眼神,觉得贺然好像一只凶凶威胁主人不许抛弃自己的大猫。他眼睛笑得弯起来,用两条胳膊抱住贺然的头,鼻子蹭着鼻子,小小声地哄大猫:“只跟老公一起过除夕。”

  贺然沉重的呼吸一滞,瞬间换了贪婪饥饿的神情望着他,又爱又恨地用手掌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四目相对的眼神间带着无限爱意与热意的勾缠,谁也舍不得离开。

  直到严柏言抬起脚步向这边走过来,许枕才从甜蜜的亲昵中惊醒过来,羞耻地用拳头在贺然背上轻轻捶了一下,硬是挣扎地站直在地面,接过严柏言递过来的手机,给贺然说:“他喝醉了,我想找人接他回去。”

  严柏言站在贺然对面,两个人互相对视,一个冰冷,一个阴沉,看起来像是要打起来。

  贺然不依不饶地勾起唇角冷笑,“所以你本来准备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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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没有。”许枕不轻不重拧贺然的胳膊,让他不许再乱说话,“我刚给宋小姐打过电话的。”

  贺然阴沉沉的面色听到这话后总算好看一些,但还是伸出胳膊从后面一把揽过他的腰,大手用力掐着腰线收紧。许枕被这大力道带得半靠到贺然怀里,鼻尖全是他想念的贺然的气息,霸道而蛮不讲理,他却一点也不想离开,甚至想将自己整个人缩进去,寻觅确认贺然带给自己的安全感。

  一旁的严柏言完整看完这一幕,他看到许枕眼里全是对另一个男人的眷恋与爱慕,嫉妒得眼睛发红,拳头紧紧捏起,手背上青筋交错,几近失去理智地想去跟贺然抢人,想把人压到自己怀里。

  可许枕刚拒绝了他。

  他要以什么立场跟贺然打架?

  赢或输又有什么意义?

  是了,这场战争他早已败下阵来而不自知,只能怪自己,连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清。

  如果那天在公司,没有拒绝就好了,他当时应该回抱许枕,将人压在办公桌上,尽情采撷属于自己的果实,而不是明明激动得双腿发紧却把人推开,像个明明喜欢却只知道傻乎乎欺负心上人的笨蛋男生。

  严柏言好不容易寻找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挥散了酒意,恢复冷静,“不用了,我自己能上去。”

  他一眼都不敢再看向那让他失去理智的一幕,径直转身走进电梯。

  他的背影不同于往日高冷矜贵,反而透着几分失意狼狈。

  许枕有点担忧地收回目光,听到贺然不冷不热的声音,像一只闹别扭的大猫口不对心,“你可以跟上去。”

  电梯关上,周围没人了,许枕转头,用软绵绵的眼神瞪他一眼,一点气势也没有,倒像在勾人似的。瞪完还黏糊糊贴在贺然身上不愿意离开,手抓着他的风衣领子,踮脚将唇毫无章法地在他带着胡茬的下巴乱蹭。

  贺然被蹭得烧起了火,妒火和让他发疯的思念控制了他,冲昏了他的头脑。掐在许枕腰上的手猛地用力,弯腰想将人抱起来。

  许枕将没有力道的拳头打在他背上,因察觉到他想做的事情而红了脸,小声说:“行李箱,还有我买的东西,还要拿回去。”

  他伸手指向电梯口地上的几大袋东西,摸摸贺然明显不高兴的脸,哄他:“等回家……回家嘛。”

  回家,他们两个人的家。

  他和许枕的家,许枕默许的,许枕纵容的,许枕只让他一个人为所欲为的地方。

  贺然呼吸变重,脚步近乎急切地走过去一手将所有东西提起来,另一手拉着行李箱,目光要死死锁住许枕,生怕人跑掉似的。许枕就温顺地跟着他,用手安抚地抓着他紧绷绷的胳膊。

  进了门,贺然一把扔下手里碍事的东西。两个人都像落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浮木,瞬间紧紧抱在一起,贪婪地吸取对方的气息,恨不能融化在彼此的怀抱里。

  许枕被亲得没有一点力气,浑身失了骨头如愿以偿缩在贺然怀里小口喘气。直到被贺然拦腰腾空抱起,他自觉用胳膊环住贺然的肩膀,娇气迷蒙地埋怨:“你回来也不告诉我,我那么想你,你都不告诉我。”可怜得快要哭出来。

  贺然垂眸,给他一个冷冰冰的下颌,阴恻恻地启唇:“我要是告诉你,还能看到今天这一出吗?”

  话落,许枕被重重摔到沙发上,紧接着上方贺然的阴影压下来,沉重的呼吸全打在他脖颈,凶蛮的野兽肆无忌惮地啃咬,膝盖强势分开他的腿,羽绒服被粗鲁剥开,一手揭起他的毛衣下摆,一手落在牛仔裤皮带上。

  许枕仰起脖子,露出脆弱漂亮的曲线,无力地呼吸,胳膊抱住贺然的头,委屈地用哭腔断断续续,“你不许……不许乱说,你……回来一直乱说,讨厌你。”

  最后一字落下,贺然强健的脊背僵成一条直线,顿了几秒,才将头从许枕两条胳膊编织的温柔窝里探出来,用深黑的眸凶戾地吓他,“我乱说?”

  他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难以抑制的喑哑,勾唇像是讥讽,“那你说说,你们在那站了好几分钟,有什么说不完的话?”

  他那么凶,态度好恶劣。许枕也觉得委屈,用力抓他的背,止不住地哽咽。

  “他给我告白,说喜欢我……”

  话还没说完,贺然猛地用力,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沙发不堪重负地发出咯吱哀鸣,引来许枕紊乱的抽气声。

  好半晌,许枕都没力气开口了,好容易停下来,他把脸埋在贺然肩膀里小声哭。

  好像不情愿似的,贺然阴沉着一张俊脸,手指张开又合上,烦躁得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许枕终于缓过气,一口咬住贺然的肩膀,恶狠狠的。贺然只一开始发出一声轻“嘶”,接下来就沉默着由他。

  他是胜利的恶龙,不顾许枕的意愿,抢来自己心爱的宝贝,被恨被讨厌也不愿意放开。

  许枕咬累了,无力地松嘴,边哽咽边终于把话说完,“我拒绝了他,我说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贺然以为自己无意中沉入一场美梦,他沉黑的眸光仿佛瞬间从黑夜进入白昼,抖着手去抚摸许枕的头发,捧起他的脸,跟他泪意盈盈的眸子对视,从里面寻找他对自己的爱意。

  他想错了,他从不是胜者,他是许枕的败将,他败得彻彻底底,甘愿将缰绳交到许枕手里,让自己陷入爱情。

  许枕抬起手指轻轻捏贺然帅气的脸,报复地揉捏,看贺然帅脸变得滑稽,才可怜兮兮地吸气,“让你又欺负我。”

  “我爱你。”贺然用目光捕捉他,不讲道理地自顾自说:“宝贝,我爱你。”

  许枕愣住了,心好像被什么击中,在胸腔里大声跳动,让他一下子就原谅贺然。他羞怯地闭上眼睛,小小声说话,“我……我也爱你。”

  小狐狸很笨,他意识不到这是贺然第一次对他说爱,只知道傻乎乎地高兴。

  贺然抱着他去浴室里洗澡,他把头贴在贺然胸膛上,手不老实地一会过去摸贺然英俊的五官,描画着他眼下风尘仆仆的痕迹,又心疼又担心,紧张地问:“你是提前回来了吗?不用再过去了吧?”

  “嗯,我把工作提前交接完,没跟其他人一起。”贺然按住他的手,放在手掌里细细揉捏,没有告诉许枕自己为了提前回来跟他一起跨年有多么匆忙疲惫。

  许枕翻个身,黏黏糊糊正对着贺然,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打哈欠,絮絮叨叨,“我买了好多东西,打算包饺子的,再拌几个冷菜,有牛肉和猪耳朵,你吃了好久的西餐,今天能吃一顿地道的中式美食啦。”

  贺然闷声笑,胸腔的震动带动许枕,许枕恼怒:“你笑什么?”

  “宝贝真厉害,居然会做美食。”贺然很不真诚地夸完,亲亲他发红的眼皮,“不过宝贝不需要做这些,还是乖乖等老公做吧。”

  “我已经学会了!”许枕用胳膊推贺然,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我买了打好的饺子馅,还有饺子皮,把馅拌好再包一包,烧水下锅煮,这么简单。”

  贺然哄他:“那要麻烦宝贝一会帮我包饺子。”

  许枕抬起下巴,很骄矜地:“哼。”

  洗完澡,贺然换上一身居家的黑色休闲衣裤,却打发许枕去卧室打游戏,看许枕闹,就指着时间说:“快七点了,宝贝还想不想边吃年夜饭边看春晚?”

  这是许枕从小到大的夙愿,也是他从没实现过的愿望,于是他眼巴巴看着贺然走进厨房,自己静不下心打游戏。

  等贺然走了,他一脚甩开棉拖鞋跑到窗边看外面很远的地方有烟花升起来,隔一阵又不知从哪传来鞭炮声,厨房那边渐渐传来开油炒菜的声音,每一样都带着浓烈的烟火气,尽管只有他跟贺然两个人,他却觉得好热闹好开心。

  今天是除夕夜,他过得第一个正儿八经的除夕夜。不用再被赶到房间里,听外面许家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和春晚的声音,他不用再羡慕别人,他也可以被人爱,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边吃饭边看春晚。

  他忍不住跑去厨房外看贺然,很新奇地歪头问:“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贺然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他,转眼看到他光着踩在毛毯上的脚丫,瞬间皱起眉。许枕被看得缩了缩脚趾,听到贺然沉下来的声音。

  “去把鞋穿上,会着凉,宝贝真不乖。”

  屋子里有地暖,一点也不冷……在贺然拧起的眉头里,许枕灰溜溜跑回房间穿鞋。

  等他出来,就看到贺然抱了一盆饺子馅出来放在桌面上,又把饺子皮和屉子拿出来,抬头看了眼他的脚,才勾唇:“去洗手,然后过来包饺子吧。”

  贺然居然不是糊弄自己!

  许枕兴奋地洗完手坐到沙发上,稀奇地包起了他人生第一个饺子,生疏地将两边的皮捏起来给贺然看,“我会包饺子的,你看。”

  贺然对着那个下锅就会煮散的饺子,英俊的眉眼那么柔和纵容,轻轻在许枕额头上亲了一下,表扬他:“宝贝好棒。”

  许枕弯起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郑重地把第一个饺子跟贺然刚包好的第一个放在一起,吭哧吭哧地垂头继续,认真的长睫毛一颤一颤。

  包完一屉,里面一小半都是许枕的功劳,他多动症地抬起头休息,突然看到大大的落地窗外面的世界,高兴地给贺然喊:“下雪了。”

  下雪了,虽然没什么稀奇,但他就是好高兴,他所有的好运和快乐都积攒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