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茶茶被情敌撩走了 第8章

作者:暮光里的钟声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他当时做的很隐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嫁祸到许枕身上,以许枕的智商还不是只能给他背黑锅。

  不过江之恒说得也没错,他得使点绊子,不能让许枕太得意。

  *

  夏日的清晨就带着令人烦闷的热,严柏言回到宿舍时手里提着药,额头出了一层薄汗,顺着好看的面部线条滴到了白色衬衫上,让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男神形象显得有些接地气。

  许枕见状,忙抽出两张纸巾凑到跟前,仰头看严柏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为了给自己买药热得微微发红,笑得眼睛弯弯,又略带羞涩地抿着唇。

  他试探地抬起胳膊将纸巾送到严柏言脸侧,隔着纸巾似乎都能感受到荷尔蒙的热意,帮严柏言沾了沾脸上的汗。

  亲昵十足的动作让他自己鼻尖也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在23度的室内空调下脸颊发红。

  最让许枕窃喜的是,严柏言一动不动,正定定看着自己。

  擦汗的手正要收回,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严柏言冷冷眯起眼,目光在许枕桌上的一袋药上转了一圈,颇为凌厉地看着许枕问:“谁送来的?”

  许枕“啊?”了一声,顺着严柏言的目光看过去,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眨了眨眼睛:“是一个学长,他听说我受伤了过来看看。”

  他语气坦然,目光天真,压根没觉得心虚。

  严柏言气闷地对上他晶亮的眼,不禁怀疑是自己多想了,却听到旁边陈成冷不丁来了句:“何止是来看看啊,可把那位学长心疼死了,亲自给他涂的药,那关心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枕男朋友呢。”

  许枕对陈成撇了撇嘴:“你话可真多。”

  转头对严柏言马上就换了表情,甜滋滋地扯着严柏言的衬衫袖子:“你给我买了什么药,快给我看看。”

  可是,袖子的主人没有像往常一样迁就着他,顺着他的力道摆起来,反而变得硬邦邦的。

  紧接着,许枕的下巴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桎梏住,被迫抬起头,表情还懵着。

  是严柏言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严柏言那双冷凝的眸子里丝缕温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彻头彻尾的冷漠。

  许枕看到严柏言冷峻坚毅的面部线条,此刻紧紧绷起来,仿佛在强自忍耐着什么。

  这是怎么了?

  他还在发着呆,严柏言粗暴地将他的头扭到另一侧,完完整整露出来涂完药膏的一半脸,肿起来的脸涂满白色的药膏,一片狼藉,实在算不上美观,严柏言却死死盯了十几秒。

  许枕不舒服地挣扎起来,心里有点慌,娇气地给严柏言喊“疼”。

  严柏言终于松开手,冷凝的神情有一丝怔忪,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许枕,旋即,将手里的一袋子药塞到许枕怀里,语气冷硬:“我走了。”

  根本不等许枕说什么,他长腿一伸,大步迈出602,反手将门拉上,发出“砰”的一声沉响。

  许枕追上来的步伐被关上的门阻隔,还被摔了个门,心仿佛被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冰水,忍不住抱怨:“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气?”

  旁观全程的单身狗头军师莫云小心翼翼:“他是不是误会了你跟学长的关系,吃醋了?”

  当然,也未必是误会,莫云无声补充了一句。

  许枕一愣,下意识辩解:“可是他都不认识贺然。”连面都没见过。

  话音顿住,许枕看了看怀里严柏言买的药,再看看桌上贺然送来的……莫云的话似乎有道理啊。

  难道严柏言真的吃醋了?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喜欢自己?

  这想法一旦产生,便如麦苗般在内心扎根,许枕捏紧手里的塑料袋,一溜烟跑出宿舍。

  看到许枕和严柏言闹起矛盾,宿舍里的陈成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腿,悠悠哉哉地下床洗漱,路过许枕桌子时,还顺手将最后一个小笼包拿起来吃掉。

  莫云皱眉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第9章

  许枕敲响了对面601的门,过了一会,门开了,严柏言的室友白冬冬探出一个脑袋,看到许枕后松了口气:“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阿姨呢,你脸这是怎么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泡面香味,许枕动了动鼻子,知道白冬冬又在偷偷煮饭了,他避重就轻:“遇到了点意外,柏言在吗?”

  “他没在啊,好多天没见人了,听说最近他们公司接了个大项目,挺忙的。”

  许枕那期盼的小眼神顿时失落下来,心里莫名空荡荡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跟严柏言关系很好,结果还是从白冬冬这里听说到关于严柏言公司的事情。

  这么一想,自己对严柏言的了解少的可怜,只大概知道他有钱,帅气,聪明,却对他的生活、家庭、朋友都很陌生,好像完全没有涉足过他的圈子。

  白冬冬看许枕可怜巴巴的样子,有点尴尬,咳了咳,生硬转移话题:“我刚煮的面,你要不要吃?”

  许枕急着找严柏言,摇头:“不用了,谢谢。”

  他转身往外跑,严柏言没回宿舍,肯定是要离开学校了,他要追上他,不然又会好多天见不到人。

  许枕走后,白冬冬想了想还是给严柏言发微信:严少爷,你那小男朋友受了很严重的伤,看起来挺可怜的,在到处找你,你不回来看看?

  几分钟后,他收到严柏言的回复,只有三个字:别管他。

  另一边,许枕追到了宿舍楼下,左顾右盼半晌,压根看不到严柏言的影子。

  接二连三的失利让他刚积攒起来跟严柏言摊牌的勇气漏了大半,垂头丧气地站在树荫下,头晕,耳鸣,落寞,还有些莫名难过——

  刚才的严柏言太凶了。

  突然想到什么,许枕眼前一亮,掏出手机给严柏言打电话,听着里面传来一声声地“嘟嘟”响,半晌都没人接电话,心在等待中越来越沉。

  严柏言会不会以后都不理自己了,就像对陌生人一样那么冷漠,那么疏离,他的纵容和不经意的柔情全部都会给别人……

  一想到那个场景心里就好难受。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电话接通了,许枕把听筒紧紧凑到耳边,他以为自己能很理智地向严柏言解释,和好,告白。

  然而一开口喊出“柏言”两个字,他就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

  他能听到电话对面严柏言沉沉的呼吸声,哭了好几分钟,才听到严柏言有些失真的声音:“别哭了。”

  许枕哽咽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你在哪?”

  严柏言却沉默着没回答他,许枕从这沉默中感受到难言的慌乱,自欺欺人地换个问题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对面依然没有说话,他便自问自答地开始解释:“我跟贺学长真的没什么,我们才见过三次面,他只是人比较热心才给我送药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严柏言终于开口了,语调平平:“我没生气,也不介意你们的关系,公司突然有急事才走的,别多想。”

  他这话说的像是有另一层含义在里面,许枕却只捕捉到“没生气”的字眼,呆愣得根本没去深思严柏言话里的怪异之处,还傻乎乎地反问:“真的没生气吗?”

  “嗯。”

  电话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许枕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严柏言又说了一次:“别哭了。”

  许枕连连点头,又想起严柏言根本看不到,于是鼻音重重地“好”,又黏黏糊糊地补充:“那你忙完要快点回来啊。”

  严柏言沉默了几秒,“嗯”了一声,直接挂掉电话。

  许枕盯着电话挂断的界面发怔,接近正午的阳光越来越烈,他随意擦了擦眼泪,猛然握紧拳头,下定决心——

  等严柏言这次回学校,他一定要告白!他不要和严柏言成为陌生人!

  告白要正式一点,不能太随意,要准备一个礼物。

  能送什么呢?

  许枕边走边想,严柏言今天穿一身衬衫西裤皮鞋很帅,以自己的能力肯定买不起正装,但买个领带夹袖口什么的,攒攒还是有的。

  回到宿舍后,他花了一中午时间在橙色软件上选礼物,一看时间都三点了,正准备点外卖,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备注是程月柔学姐。

  电话接起,对面传来一个极其动听的女声,咬字清晰,腔调间带着股特殊韵味:“许小枕同学,在干什么呢?”

  许枕想了想,认真回道:“在咸鱼。”

  对面轻轻一笑:“有没有兴趣赚点小钱钱?”

  许枕眼前一亮,这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吗,他正愁没钱买礼物呢,连连点头:“有!”

  “我明天有点事,没时间去福利院,你去替我一天,姐姐给你贴点饭钱,怎么样?”

  话音刚落,许枕就听到微信震了一下,点开一看:程月柔学姐向你转账600元。

  程学姐是N大学生会的,播音系系花,鼎鼎有名的白富美,心地还特别好,每周末都会去学校附近的蓝天儿童福利院做义工,风雨无阻。

  知道许枕经济比较困难,学姐没少在这方面帮过他。

  许枕听到这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学姐,反正我明天空闲,不用给我钱。”

  “切,以前收红包的积极劲去哪啦?要钱也没见你客气过。”

  许枕有些囧,小声嘟囔:“穷人的事,怎么能叫要钱呢!那叫借,等我毕业找到好工作赚钱会还的!”

  学姐:“嗯嗯嗯,好好好。”

  “……反正做公益性质不一样,我不收钱。”

  “哈哈哈好吧,缺钱了随时告诉我哈,明早九点前到就好,你就陪小朋友们玩一玩,打扫打扫卫生。”

  听起来好像很轻松,第二天早上出发去福利院,许枕一路畅想今天是陪小朋友们玩耍唱唱歌还是给小朋友们讲故事,他还没跟这么多小孩子相处过呢。

  N大建在偏僻的山区,蓝天儿童福利院离N大不远,四舍五入是邻居,而且有爱心的大学生很多,不少像程学姐一样的大学生去做义工。

  许枕八点二十就到了福利院,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院外面空出大片土地种植着花草树木,还有一汪小小的湖水,碧绿清爽,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虽没有刻意修建雕琢出的精致,却更亲近自然,别有一番意趣。

  只走过这条绿意盎然的路,许枕就觉得心情豁然开朗,当看到福利院门口一群小孩子你追我赶玩闹的场面,连脚步都不自觉放轻了些。

  他走过去时,一个胖胖的小男孩突然指着他大喊:“你们看那个哥哥好奇怪,他是不是坏人吖?”

  这熊孩子。

  许枕默了一瞬,再真是个坏人被你这一嗓子喊的肯定第一个拿你开刀。

  他弯腰摇了摇手,努力柔和嗓音:“哥哥不是坏人哦,哥哥是来工作的。”

  这时,从福利院里走出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女士,戴着一副银边眼镜,头发高高盘起,穿着卡其色连衣裙,神色严肃地看着许枕。

  看样子是被熊孩子那句话喊出来的。

  许枕连忙自报家门:“您好,我是代替程月柔学姐的义工,我叫许枕。”

  听到这,这位女士神情柔和下来,点点头:“你好同学,我是这里的院长,你可以叫我何姐,刚才那孩子叫琴琴,他性格比较跳脱,你别介意。”

  似乎听到院长说到他的名字,胖胖的小男孩琴琴跳到院长背后,跟个兔子似的,然后看着许枕:“哇,院长,他的脖子是青色的,是怪物来抓小孩吃啦,好可怕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