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采2333
我眼珠转来转去地盘算,周嬴看我就不太顺眼,他一向讨厌我心思多,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他,投胎直接投到罗马。
算到最后我还是准备对阎鸣城下手,没办法,他这个人我最熟悉,人气也高,又受捧,放点血给我不是问题,我俩关系又不错,他不太好意思拒绝我。
想到这,阎鸣城再对我说话,我就转过脸,手支着脸颊,笑盈盈地看着他,这种镜头要是播出去了,cp粉一定喜欢。
周嬴似是看出来了,脸色又冷淡起来,我和他说了几次话,他都敷衍过去,看也不看我,我便随他去了。
正当我努力营业卖腐的时候,最后一个舞台开始了,选手们走上台,我便听到周围一片抽气声,我把目光转到台上,看清了舞台的C位。
这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长发及肩,却丝毫不柔不媚,反而清俊逼人,趁得五官精致如画,他妆容很淡,唇红齿白,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不笑先含了三分情。
这相貌,这身材,放在娱乐圈里,绝对是顶级的。
我一惊,脑子里警铃大作,心中只有一句话:远离大美人,护血保平安。
第4章
大美人叫苏玉臣,是个摇滚乐队的键盘手,能唱能弹,自称还能作曲。
这年头,人人都能作曲,作得好听,曲子能红,才叫真本事。
我听了大美人的自作曲,很显然,他对自己缺乏客观的认识,曲子无功无过,不难听,也不吸引人,大概是只有粉丝才能吹的水平。
客观说他键盘的功底是不错的,声音凑合过得去,整场舞台都把他作为中心点打造,基本站桩唱歌,我没见到一丁点舞蹈。
嗯...看来苏玉臣不会跳舞,直白地说,大概是零基础。
我心里暗暗一笑,美丽废物啊,争C机会不大了。
结束录制,该下班了,门外都是站姐,第一次下班大概率预告了厂里多个cp的走势,还是很重要的。
我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大门,仿佛看到了自家仅有的两个站姐站在门外对我翘首以盼,举着大炮扫描所有选手等着给我拉瓜的架势。
作为一个选秀回锅肉,我的粉丝自然也是回锅肉老油条,深谙选秀走红之道,进大厂前,我就收到很多条私信,都是嘱咐我别自闭练舞,多交朋友多互动才能争取镜头。
寒冬腊月,她们在外面为了我的“恋爱事业”瑟瑟发抖,我总不能让她们一腔心思空付西风。
大家三三两两的下班,我火速换下演出服,便去找阎鸣城。
到了他那边,才发现他人没在,说是去找燕霖了,我又打听了半天,才找到燕霖,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他和四五个选手站在一起,围成一圈,正聊得开心,说的都是舞台的事,阎鸣城一直揽着他的肩膀,他二人很亲密地站在一起。
我突然感觉有点迈不动腿,总觉得屋里的气氛又快乐,又封闭,人家和自己组里的人在一起聊天欢笑,我这个外人硬插进去有点讨嫌。
我只得默默往后退了退,转身走了,哎,我的脸皮还是不够厚。
折腾了一番,回到星月的休息室,他们三个人都走了,周嬴和吴蒙蒙肯定不会等我,赵凌一找不到我,大概率也就跟着走了,我被剩下了。
收拾好东西,我对着镜子整理半天自己的妆容,准备出去迎接自己被迫“独美”的第一次站姐亮相。
走廊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选手们走了不少,我正要出去,突然瞥见右边一条黑暗狭长的小道里,一点烟火或明或暗地闪烁,有人靠着墙,垂着头,正在吸烟。
我眯起眼睛,这人身型高挑标志,像个模特,应该是个选手,不是吧,哪个选手这么胆大,在这里吸烟,不要命了?
我还在打量,那人已经抬起头来,看到我,竟直接走了过来。
他先是掐了烟,熟练地扇掉烟气,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到我跟前。我只看到黑暗中一张漂亮清纯的脸慢慢变得清晰,好像开在暗夜的冰雕雪莲。
“苏玉臣?”我卡了一下,叫出了他的名字。
苏玉臣听到我叫他,也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就更漂亮了,眉眼弯弯,两芽卧蚕,稚气又纯洁。
他竖起食指挨在唇边,对着我轻声道:“帮我保密。”
我忙不迭地点头道:“你放心,你可别抽了,小心点吧。”
他乖乖说道:“不抽了,我这还没适应,没忍住。”他拢了一下头发,又望了一眼大门道:“戎冰,你要回去吗?”
我心里不禁有些踌躇,如果不是他长得太好,我是很愿意和他一起走的,给站姐拍拍镜头,就算不炒cp,让粉丝知道我交到朋友了也好,省得她们整天为我担心。
可是苏玉臣...和他同框,我很有可能被拉踩,虽然相貌我自问不差他,但他身高比我优越。
电光石火间,我迅速做好了决定,立刻捂着肚子说道:“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有点闹肚子。”说罢,转身就走,匆匆进了卫生间。
苏玉臣“啊”了一声,竟然跟了进来问道:“你严重吗?”
我站在隔间里,有些无语,不知道他是读不懂空气还是天生单纯,只能说道:“没大事,蹲会儿就好了,你先回去吧,这里臭。”
苏玉臣没言语,片刻,我看到门下的缝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进来,还拿着一小包崭新的纸巾。
我默默接过来,苏玉臣就离开了卫生间。
我本着做戏做全套的想法,又生生在卫生间里站了五分钟,才走出去。
结果出门就看到苏玉臣站在门口等着我。
见我出来,他掏出一个小香水瓶,对着我喷了两下,我闻了一下,是有点甜的女香,和他身上的不是一种。
他问道:“拉出来了?”
苏玉臣的眼睛实在太泛桃花,眼波含情,这样普通地看着我,也仿佛是深情地望着情人,他声音又磁性温柔,这种带有味道的话被他说出来仿佛是告白一般。
我僵硬地答道:“没事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似是安慰我道:“别乱吃东西。”
事已至此,我也别无选择,只能和他一起下班,快出大门时,他突然戴上一个黑色的棒球帽,直接遮住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只留了薄唇和俊秀的下巴,倒是显得英气了不少。
我看了他一眼,他便对我说道:“我眼睛敏感,强光照过来会流泪。”
是这样吗?他在舞台上明明没问题的。
我还在思索,他已经推开门,修长的手臂自然地绕过我的脖颈,垂在我胸前,我被他揽着,在闪光灯噼里啪啦的此起彼伏间被动地往前走,余光能看到他低着头,整个人似是把我包裹住,空气里都是他身上清冷的香气。
回到宿舍,我迫不及待地找出手机,避开镜头偷偷看豆瓣。
各大公共论坛已经出现了初舞台的repo,当然这种repo多是各家脂粉和水军发来带风向的,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公正”,她们在盘点优秀舞台和solo的时候,大多带上了我,叫我“红衣美人”,给我吸引了一波讨论度,我的粉丝趁机安利,也算是个不错的开局。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姓名就好。
过了半个多小时,各家下班的照片开始出现,我家的两个站姐动作都很麻利,我检查了一下,她们给苏玉臣打上了小动物头像的马赛克,又给我修了图,黑夜之中,我被映衬得很是美貌。
我和苏玉臣的cp帖也有人发了,很快讨论度就上来了。
没办法,我俩同框的照片实在太精彩,他宽肩长腿,又遮住了眼睛,显得瓜气十足,我露了一双上挑的大眼,又被他揽在怀里,这种颜值组合,不火才怪。
然后便有粉丝贴了我俩单独的照片,群众们越看越配,第二天,我俩的cp超话都建起来了,叫“冰雕玉琢”,热度在厂里的cp中能排进前四。
不错,很适合我俩的颜值。
苏玉臣横空出世,吸了他人生的第一波秀粉,好在这些人对我还算友好,都说我俩颜值般配,没人拉踩我的身高。
也是,这才哪到哪,先捆绑炒作上位,后期才涉及提纯。
哎...这哪是交朋友,分明是战场。
分过班之后,就要搬新宿舍,A班条件最好,两人一间。
我每天练习到深夜,早上醒得也晚,等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寝室除了周嬴,已经没有别人了。
他今天很奇怪的没有早起,我爬起来的时候他还在磨磨蹭蹭地收拾行李。
我有些好奇,便问他:“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他转过身,盯了我片刻,说道:“今天搬家,我还在收拾。”
我“哦”了一声,心想周嬴不和我营业,还怕我的呼噜吵闹,我俩肯定不能住一间。苏玉臣靠着“唱作人”的身份分去了B班,也不能和我做室友,何况那次一起下班之后,我们一直都没有交集。
不知道阎鸣城有没有找室友,燕霖在B班,他俩不能一起住,倒是我的机会。
想到这,我来不及收拾行李,从床上爬下来急匆匆就走了。
到了新宿舍,果然阎鸣城站在那,看到我,他走过来问道:“绒绒,你住哪?”
我揉揉眼睛,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说道:“我刚醒...还没收拾,你准备住哪?”
阎鸣城很了解我,立刻看出了我的想法,有些尴尬,垂眸说道:“刘子序和我住一间。”他指了一下说道:“就那。”
我看过去,那间房里已经摆了两个人的行李,刘子序是个实力rapper,很有才华,也是人气选手,还是皇族之一,出道的机会比我大。
见我沉默,阎鸣城的脸慢慢红了,他对我从来说不出拒绝的话,眼下更是手足无措起来,嗫嚅着解释道:“我早上找你,周嬴说你还在睡,刘子序先找了我,我就...”
让他等我的确不现实,何况...刘子序做他室友,对他来说比我更好。
其实我可以早点约他的,但我不知道他是否愿意,他的选择比我多,我不想勉强他。
结果他真的没有等我。
我已经调整好情绪,冲他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儿,和谁住都一样。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我转身想回宿舍,阎鸣城赶忙拉着我说道:“我帮你吧,我给你收拾。”我刚想说“不用”,就看到周嬴抱着被子走了过来。
他瞥了我和阎鸣城一眼,什么都没说,拐进了一间没人的空房间。
我看到大家三三两两都提前找好了室友,与其随便等来一个未知的选手,还不如和周嬴一间,最起码我们熟悉。
想到这,我推了一把阎鸣城说道:“你去我宿舍等我。”
他有些迟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我坚持,便也没多说,点点头就去了。
我做好心理建设,看到一个摄像大哥刚好过来,便对他笑着招招手,摄像大哥就跟着我进了周嬴的房间。
许是见到了摄像机,周嬴难得对我露出了可爱的微笑。
我心里把摄像大哥感谢了一万遍,自来熟地坐到了他对面说道:“小周,你有室友了吗?”
他迟疑了一下,望着我,摇摇头说道:“现在还没有。”
我从善如流地说道:“那咱俩一间吧?”
在圆润的镜头和强壮的摄像大哥的注视下,周嬴找不出任何拒绝我的理由,只能假装雀跃地答应道:“好啊。”
我怕他反悔,赶紧走到他床前,无视他瞪得圆圆的眼睛,把他被子抄起来扔到对面床上说道:“帮我占个地方,等着我啊。”
说罢走人回寝室,一气呵成。
第5章
收拾了半天新宿舍的床铺,自然而然的,我流了一身汗,我看周嬴情况也不太妙,便叫他问道:“去洗澡不?”
周嬴抬眼看我,他额上挂着汗,脸颊隐隐发红,轻声说道:“不太好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啊?”随即又问:“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他听我这样说,像大姑娘一样羞答答地站起来,收拾好洗漱用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