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或冷冷的吐出四个字,“各回各家!”

“别呀!”三眼儿赶紧扯住邹或的胳膊。

邹或斜着眼瞅他,臭着脸,道:“你松手!”

三眼儿摇摇头,没全撒开,但却放松了些手劲儿,商量道:“咱去吃汇旺路那家的烤肉吧?”

邹或趁机抽回了胳膊,为防备三眼儿再抓他,就立马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道:“还想再宰我一顿,没门!”

三眼儿上前,赔笑道:“嘿嘿,邹或,别这么小气,你看你在我这放了这么多钱,我这半个多月穷的都吃不上肉,可都忍住了没动分毫啊!”

“……”这一刻,邹或突然觉得钱放在三眼儿这才是最不安全的。

最终,还是吃了顿午饭才把三眼儿打发掉……

周一中午,邹或和班里同学在附近的餐厅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李绪然和霍阳。

两人在邹或他们之前到的到餐厅,一进门就点了包厢,临上楼时恰巧瞅见了刚进门的邹或。

邹或也瞅见了他们,只是眼角一扫,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那神情就仿佛再瞅陌生人似的。

而李绪然和霍阳的神情要复杂的多,两人站楼梯口,都怔住了,后来还是经服务员的提醒,才都回过神来,继续上楼。

李绪然他们才上去,邹或和同学也相继上了楼。

吃饭前,邹或去了卫生间,回包厢的路上愣是又和李绪然撞见了。这回邹或没再装作不认识,他礼节性的点了下头,然后就打算这么从李绪然身边越过去,谁知擦肩的时候竟被李绪然扣住了胳膊。

邹或并没急着抽回胳膊,而是侧头对李绪杰道:“我以为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李绪然脸色一下子难堪了,瞅着邹或,不松手,也不说话。“……”

两人僵持了不到一分钟,突然就听有人喊了声,“李绪然。”说话的人声音透着些许沙哑,邹或还不待转头去看,就猜出了是霍阳。

霍阳是在包厢等得无聊,见李绪然半天没回来,才出来寻的,只是才迈出包厢门口,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李绪然回头看了眼霍阳,过了一秒,才放开邹或的手臂。

邹或一被松开,就抬脚越过了李绪然,路过霍阳的时候,淡淡的瞥了眼。当他又走出两步后,霍阳突然喊住了他。

“邹或。”

“……”他脚下顿住了,回头,挑眉瞅向了霍阳。

霍阳扯了个假笑,瞅了眼不远处的李绪然,才又看邹或,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邹或闻言,神情一下子轻蔑了,乜着霍阳,道:“你是谁啊?我有什么必要认识你?”

“……”霍阳的表情瞬间比李绪然的更难堪了。

邹或说完,瞅了眼霍阳就转身走了……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邹或他们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邹或看去,一见是李绪然,脸色顿时沉了。

李绪然瞄到了邹或后,就上前几步,把人从座位上拽了起来,道:“出来下,我有事跟你说。”

桌上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们,邹或自然不好跟李绪然在这当众僵持,所以只得起身,顺从的被他拽出了包厢。

一出包厢,邹或就把李绪然的手甩掉了,然后自顾自的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了去。

李绪然跟在他身后,半截腰自己掏了根烟出来,叼嘴里,右手拿着打火机滑了三次滑轮,才打着火。

邹或看他抽烟,脸上露出了些嫌恶,随即就把窗户拉开了。

冷风往里一灌,李绪然顿时被吹得打了个颤栗,脖子缩了缩,伸手把嘴里的烟拿了出来,吐出烟雾,瞪着邹或,道:“你有病啊!大冷天开什么窗户!”

邹或穿的也不多,他往墙边站了站,避开了风口,眼神轻蔑,但脸上已经失了耐性,那神情明显是不准备搭理李绪然这句废话。

李绪然的烟火头被风吹得一明一灭,没一会儿,就短了一大截。他被风吹着,也没了抽烟的兴致,干脆直接在窗台上捻灭了。

烟雾很快散尽,邹或把窗户关上了,催促道:“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李绪然双手插进裤兜,就这么瞅着邹或,以往他经常被邹或这种不耐烦的口气给激怒,但这回儿不禁没有任何怒气,眼里反而还多了些许莫名的怜惜之意,过了会儿,才缓缓说道:“你的电话可能是被监视了……”

邹或一听,神色立马变了,第一反应不是质疑真伪,而是警惕道:“你怎么会知道?”

李绪然听完,立马回过味,诧异道:“你自己知道?”

“……”

李绪然蹙眉,难以置信,道:“你竟然知道!”

邹或没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说的……”

“李绪杰?他怎么知道?”

之后,李绪然简略的把那天李绪杰的猜测给邹或说了一遍。

邹或听完,才意识到,李绪然说的监视并不是指电话里的追踪器,而是通话记录。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如果是真的,那这几个月以来,他和秦画联系密切这事,时戟是早已经知道了!

李绪然见他不说话,就又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问题,他为什么会查你的通话记录?这么做明显代表了他不信任你!”

邹或现在哪有心思搭理他,“……”

李绪然咬咬牙,强忍着没再说出什么跌份的话。他心里虽有些恨邹或,但一想到这状况,就又实在忍不住想提醒邹或,说是提醒却又有些存心,存了心的想搅合一下邹或和时戟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