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查探

又过了十多天,别院里的佣人依旧没有停止窃窃私语,邹或习惯了便也没在过问,这天邹或下课回来,才得知秦姨也搬走了。

听到消息的那刻,邹或怔忪了下便释然了,秦姨是时戟从小的保姆,在这里就是来尽心照顾时戟的,前两年没跟着去A市,那是被时戟留下来照顾自己,但现在时戟都回来了,那么她自然也得重拾任务,去时戟身边也是理所应当的。

之后的日子,邹或照常上课,自从多了这两名保镖,他的生活就好似被封闭了,每天两点一线,完全接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他身边的同学跟他关系不亲近,也不了解他们的状况,以至于现在连打听点事情都无从下手。

期间,时戟倒是给他来过几次电话,无非就是问他有没有乖。有一次他忍不住问出了口,说,你家是有什么事啊,怎么别院里的佣人都被抽走了几个?

时戟听后,只说主宅那边有事情,稍后便把话题岔开了。

邹或一听时戟不想谈便没问。

后来,他抱着试试的心态,想去本地的网站上查查,但打开了网址,才恍然,时家人里,他也只知道时戟和时戡,甚至连时钺到底是不是是家人他都不清楚,看了半天屏幕,脑袋里回忆着这些年的过往,试图想起些被遗漏的信息,可到最后,却连时戟父亲的名讳都没想起来……

他感到了挫败,这么多年,他竟然对时戟的了解如此之少……

晚饭后,邹或叫住了管家,问道:“你知道时家是做什么的吗?”

管家站定,回身瞅了眼邹或,微微弯曲了些许腰杆,歉意道:“或少,我不是太清楚。”

邹或起身,往他跟前走了一步,拧眉,显然是不信,“……”

管家垂下眼睑,解释道:“我是经中介,由沈助理出面,直接受雇于时少,跟时家,没有干系。”

邹或听完,缓了儿才点头,回应道:“那时戟做什么的,你该知道吧?”

管家依旧摇头,“我之前是在S市做工,对H市的情况不了解,很抱歉,帮不上您!”

邹或见什么都问不出来,便也只得挥挥手,让管家走了。

周末,邹或把三眼儿约了出来,两人有将近两个月没见过面了,一见面三眼儿就抱怨,说,“怎么最近给你打电话总是关机,还以为你跑了,连放我这的钱都不要了!”

邹或瞥他,摆了个做梦的表情,道:“我只是又换回了原先的号码……”

三眼儿摇头,“真是弄不懂你,没事穷折腾……”

邹或没理这话茬,招来服务生后,就开始点餐,他这好点,三眼儿却磨叽了好半天才想好吃什么。

说话的功夫,邹或扫了眼不远处那桌上的保镖,等服务生走后,有对三眼儿道:“我今天喊你出来是要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值当你这么严肃。”三眼儿嬉皮笑脸的揶揄邹或。

邹或用余光扫了眼四周,才轻声问道:“你知道时家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三眼儿第一反应就是反问道:“时家出事了?”

邹或气闷道:“……我问你呢!”

三眼儿很无辜,理所当然道:“我怎么会知道时家出什么事?你去问时戟啊!”

“……”邹或闭上眼,决定短时间内不在跟三眼儿说话了。

可三眼儿却完全不看事,又道:“你问完告诉我啊,我也挺好奇的……”

“……”

吃完饭,邹或才又问三眼儿,“知不知道时家是做什么的?比如有什么公司?”

三眼儿摇头,“我只知道时家以前是做纺织业,后来就有能源,电子,药品,地产……反正什么都涉及,公司很多,具体什么名字,这可就多了,不过我都不知道,你可以上网查查。”

邹或扫了眼那俩保镖,见他们也都正在瞅自己,便又装作不经意的收回了视线,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道:“时戟他父亲叫什么?”

三眼儿叹了口气,“时戟养你这么多年,你连他爸叫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是服了你了!”

“……”这么多年,邹或眼里除了应付时戟就没容下过什么东西,他反正早晚会离开的,何苦费心去记那些毫不相干的事情。时家对他来说也就只不过就是个有着时姓的家族,如果硬要说他和时家有点牵扯,那也只不过是因为养他的人姓时……

三眼儿见他不说话,便无语的拿眼角瞄他。

邹或瞪他,催促道:“你既然知道,那他爸到底叫什么?”

三眼闹不懂邹或,“时家的事情当然时戟最清楚,你不问他,却舍近求远的问我,你到底怎么想的?”

邹或瞅着三眼儿的眼神顿时变得就像在瞅一个弱智,“我要是能问他,还用得着问你?”

……

后来三眼儿不仅告诉了邹或时战这个名字,还把他知道的时家人员情况说了一遍,时家很复杂,三眼儿知道的也只是能在台面上说的,甚至连时戡,时钺是谁都搞不清楚,本来邹或也没指望他,等他说完也就散了。

回到别院,邹或就上网查了下,输入时战的名字,竟还真查出了些东西,不过只提到了某个集团公司,登陆公司网站,也都是些简介,人员,项目介绍,别的信息一概没有……

邹或失望的关掉了网页,把笔记本一合,就倒沙发里了。

晚间,时戟来了电话,邹或试探道:“你这突然搬出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就这么打算跟我算了?”

时戟听完,顿了两秒钟,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以后你就知道了!”

后一个问题就这么被时戟显而易见的忽略了,而前一个问题的回答在邹或看来,也完全是敷衍了事……

之后邹或便也懒得跟时戟说话了,不耐烦的口气毫不掩饰,“我要去洗澡了,明天早上有课!”

挂电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时戟听了一时没说话。“……”

邹或只有气愤的时候才敢挂时戟电话,这会儿虽不耐烦,却还有理智,挂电话容易,但挂断后,再哄时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于是只得缓和了口气,撒娇道:“现在都十点了,真的不早了,你要是不回来,就别耽误我睡觉!”

时戟再开口,言语上便有了挑逗的意味,“下边想要了?你只要说你想我查你了,我就立刻回去。”

两人床上,时戟也没少说过这类比较助性的话,但电话里却很少,邹或听完,心里既羞耻又有些情不自禁,立即恼羞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