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知更
沈渝修有点捉摸不透裴序的态度,把那张冷脸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也只得出一个下次应该吝啬一些,方便讨价还价的结论。
他回到公寓,放水泡澡,趴在浴缸边缘翻看一遍各路朋友丰富的夜生活,决定行使债主特权,拨出了一个电话。
欠债的人却很不配合,电话没能接通。沈渝修大为不满,懒洋洋地换了姿势,半闭着眼睛,重复起拨打挂断的动作。
折腾几次,他还没失去耐心,裴序低哑的嗓音忽然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喂?”
沈渝修睁开眼,移开险些按到红色挂断键的拇指,把手机拿到耳边,“在哪儿?”
裴序没有直接作答,反问他,“有事找我?”
沈渝修借口良多,可现在理直气壮,索性不加掩饰了,“有,到我家来。”
电话背景音听起来有些嘈杂,大概是在什么吵闹的地方。裴序隔了一小段时间才答复沈渝修,破天荒地主动让步道,“现在没空,一小时后吧。”
泡完澡,在沈渝修掐着表准备再给人来一轮电话骚扰前,楼下的安保发来了访客信息询问。
裴序时间观念不错,踏进沈渝修家门时,刚过约定时间。他身上穿的还是沈渝修的衣服,和昨晚看起来一模一样,就像从未离开过这间公寓。
“有什么事。”裴序站在玄关处问,头顶打着一小束仿佛专为照亮他整张脸而设的光。
沈渝修听见他的话,倚着沙发歪过头看他,“没事不能找你?”
他只穿了件睡袍,随便倚靠的动作很容易暴露出一小片膝盖内侧光洁的皮肤,隐秘地向睡袍里无限延伸。曾经因粗暴而留下的印记都褪得差不多了,仅剩星点非常浅淡的痕迹。
裴序移开视线,“没事我就去上班了。”
“上班还钱?”沈渝修靠近他,手悄悄顺着裤线摸上去,搭着他腰间皮带的温度偏低的金属扣,笑眯眯道,“很自觉嘛。”
裴序察觉他的动作,掀起眼皮瞟着他,握住那只手腕,警告似的说,“沈渝修。”
这会儿叫他名字总像是欲拒还迎,沈渝修指尖贴着男人紧实小腹的皮肤,用气音道,“怎么,不叫沈先生了?”
裴序没出声。沈渝修挑挑眉,一手紧拉着金属皮带扣,趁势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上什么班,我又不催你还。高利贷的钱你还不上是得出点血,我的钱你还不上……”
他说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过分。裴序稍稍低头,和人对视数秒,眼珠转了转,随手一把扣住他的腰,不冷不热地接话道,“就在你身上出点力,是吗?”
第17章 蜃楼(2)
沈渝修一愣,马上回想起裴序上次是怎么在他身上“出力”的,顿时向后一退,拉长脸道,“出个屁。”
但裴序那只手力道很重地卡着他的腰,沈渝修这一步便没能撤开多远。他微微瞪大眼睛,反手扭着圈在腰间的手腕,盯着裴序骂道,“松开!今天没人给你喂药也没人铐你。”
沈渝修反抗的力气并不大,裴序毫无障碍地又紧了紧手臂,眼睛乌沉沉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在嘲笑他对即将发生的事心知肚明,“大半夜叫我来这儿不是让我陪你睡觉?”
他的动作逼得沈渝修的腰胯重新贴了上去。这一贴沈渝修就感觉到有些不对,隔了一层衣料的那块地方明显已经半硬发烫,而他自己——确实也看不出有什么坚定的推拒立场,一只手还十分暧昧地搭在离性器仅仅几公分的金属扣上。
……沈渝修承认,他是对裴序心怀不轨,但那当然不可能是自己送上去给人睡的心怀不轨。
“裴序,你再敢来硬的……”
突然袭来的吻将他这句怒骂的尾音全数吞了下去。沈渝修眼前一暗,感觉额前似有似无地擦过几缕发质偏软头发,而扣在腰际的那只胳膊越发用力,另一只手顺着本就不太严实地浴袍,轻松握住了身下那处半软的东西。
裴序的手上有层很薄的茧,即便隔着沈渝修紧贴皮肤的子弹内裤仍然有不少存在感。被他颇具技巧地勾弄几下,性器便不受沈渝修控制地勃起了。
所幸沈渝修脑子还算清醒,不肯吃亏地反咬人一口,手上动作飞快地解开裴序的裤子,抓着那根内裤快包不住的东西,狠狠威胁道,“你他妈上过一回也够了吧?怎么算都轮到我了!”
他咬时没轻没重,裴序舌尖尝到了下唇泛起的血腥味,好像全不在意,表情冷静,甚至还把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往人手里送了送。
沈渝修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玩儿谁。裴序一直没动手拉开他最后那点衣服,似乎乐于这样折磨那根肉茎,前端泌出的液体渐渐弄湿了一小片布料,沈渝修轻喘一声,腰上发软,不得不半躬起背,挣扎着抬脚踢了男人一下。
然而裴序像是早有准备,轻松躲过那一脚,扣在他后腰的手顺势一抽,将那条深蓝色睡袍系带扯散了拉出来,捉着沈渝修的手腕利落地绑了两圈。
沈渝修愣了几秒,压根没想到裴序这么能就地取材,不由得骂他,“你这是什么变态癖好,这次又没人强迫你,赶紧放开!”
睡袍没了系带,随便扭动两下就是一片大敞。裴序没费多少力气,将人丢到沙发上,沉默着覆上去,撑开他的腿,找出润滑,边往那个紧窄得要命的穴口里涂了几下,边在自己的怒胀的性器上倒了些许。
沈渝修一看他这个架势,被挑起情欲的身体激得更粉,脸烧得要滴血,不住地朝后缩,“滚……你是不是男人,有本事别来硬的……”
裴序丢开润滑,扶着性器缓缓朝里顶,等到粗硬的肉棒塞进去大半,才扯开沈渝修背后紧缚的系带,听着人夹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呻吟叫骂,声线喑哑地说,“这就是我陪人睡觉的方式。”
他耸动着强劲的腰,深深操了两下,腾出手捏着沈渝修的下颌静静道,“你要是不喜欢,下次就别找我。”
他动作粗鲁,前戏做得不充分,后穴还没完全放松,就被人粗暴地撞进来。猛然冒起的胀疼令沈渝修浑身一抖,眼底迅速积蓄起少量应激性眼泪。
一个亏吃两回,沈渝修连骂人的精神都没了。他的双手解开束缚也全无反抗余裕,只能去推掐着他的腰的手臂,有气无力道,“你他妈今天也吃药了?!轻、轻点……”
他刚说完就觉得身上的男人仿佛很轻地笑了笑,同时那根热烫的性器在他体内发狠捣了两下。
沈渝修眉头一皱,呻吟变得更加破碎,掺了一丝他自己没发觉的绵软。随着几声哭叫,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令身后的巨物抽插得更加容易。
进出几十下,快感就慢慢泛上来了。事到如今,沈渝修懒得硬撑面子,单手勾着人的脖颈,压低声音道,“再深一点儿。”
裴序脸上也有一层薄红,那双沾了点情欲的眼睛闻言看看他,嘴唇离得那么近却也没主动亲吻,只是握着他的胯骨又干了几下,气定神闲地问,“怎么深?”
沈渝修叫了一声,抽气的气音像带着钩子似的勾着裴序丧失理智。他好像终于无法再自持,把人翻了个身,从背后压着他,几乎要把整根粗大的东西顶进那个穴口,边掰着他大张的腿操干边说,“叫成这样还想上别人?”
沈渝修说不清那种急欲呻吟的麻痒感,肩都在发抖,张嘴想辩解,裴序却很难耐地逼着他转过头接吻。
姿势僵硬,可吻还称得上甜蜜湿润,顷刻抽干了沈渝修的氧气,缺氧令他很快把要争论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发出断断续续的、绵长的呻吟。
裴序确实没吃药,但体力照样惊人。沈渝修在沙发上趴了小半夜,后半晚总算回到床上,在破晓来临前,勉勉强强凑合睡了一个小时。
太阳升起不久,他又被裴序的手机铃声震醒了。
用作铃声的歌沈渝修没有听过,像是一支忧郁低落的歌变调处理的版本,保留着轻缓的、微弱的特征,像黎明将醒前会做的那种柔和而湿润的梦。
沈渝修的反应比裴序更慢一些,他睁开眼时,裴序正往外走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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