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总是被教做人 第10章

作者:箜篌响 标签: 古代架空

第十三章 山河

  剑寒清很满意我的回答,终于挪开抵在我脖颈的剑,但他视线所及之处,甚至不所及之处,无形的剑却也悬在头顶。

  为何我这么倒霉,偏遇上这尊神?

  我悄悄瞄他一眼,见他唇边挂着兴味十足的笑,正好整以暇地等着我接下来的动作,只得忍气吞声地将手挪至衣带,动作极缓地褪去上衣,因修炼功法阴气极重,我的肤色比正常人要白,并非赏心悦目的莹白剔透,而是如纸般的病态苍白。

  胸前更密布着大小疤痕,有的是在正道与人搏命时种下的,也有入长生殿后挨的鞭子针刺等刑罚,有被人追杀时留下的伤痕,毫无美感可言。

  无论在哪方时我都常常受伤,每道疤痕都能讲上一个故事。

  我感到他的视线在我胸膛停顿,抬眼瞥到他表情凝肃,沉吟片刻,却也并未说什么,而是收起剑令我继续。我见他没半点收回成命的意思,只好颤抖地将手挪向那件艳红的肚兜,指尖刚触到便感觉烫手,几乎是逼迫自己咬牙将它拿起。

  我将布带系在脖颈,正要绑下两侧的带子时他却忽然蹲下身子平视着我,我对上他的眼睛便吓了一跳,却见他面无表情地以指腹隔着那层殷红的丝绸,轻轻按压着我胸前那点,问:“这是什么?”

  “啊!是,是……”

  绸缎滑腻的触感摩擦刺激着,我眼睁睁看着它渐渐突起,已涨红了脸,喉咙动了动,却如哑了般,怎么也说不出这污秽的话,只能声音发抖地求饶:“我说不出口……”

  他捏住那处突起稍用力揉捏,感受到掌下我身体蓦地僵住,又问:“喜欢被捏这里吗?”

  我小声道:“喜欢。”

  他轻描淡写道:“那便自己捏住,不许放手。”

  他心情好时我还能说上点话,但现在见他表情冷肃,再不情愿也不敢忤逆,只得照他吩咐办。他的目光笼罩下,我已能猜到自己现在是何模样,穿着艳红的女式肚兜,被逼着跪在地上玩弄乳头,定然看起来淫荡不堪。

  我已觉得难堪,他却突然将我的亵裤拉下半截,仅露出腿间的阳具,正低低垂着,因受冷风刺激反倒越发瑟缩,他又问:“为何你没有反应?”

  我吓得浑身僵住,声音发抖地低声道:“我所练功法阴气极重,寒气阻塞于任脉会阴穴。”

  他听后似乎越发不悦,唇角向外牵着,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的眼底锁着复杂的情绪。我感到惶然无措,不知怎的又惹到他,却见他重重哼了一声,道:“算你运气好,我练的是至阳功法。”

  “做,做什么!……”

  未等我反应,便觉一股炽热刚强的内力灌入任脉,招呼都不打,我急忙放开抵抗任他内力探入,这种被外来内力侵入的感觉很可怕,只要他稍稍发劲,便能冲断我全身筋脉。我按捺住内心的恐惧,苦苦煎熬,待这内力走了一个小周天,将淤滞的寒气撞散冲开,最终沉入丹田,才觉得好过些。

  我过去也练得至阳内力,身上总是火热,数九寒冬也能仅凭单衣御寒。虽然只是暂时,久违的温暖终于重回身躯,但先前被撩起的情欲也跟着迅速蔓延,下身微微抬头。

  我正又羞又气,窘迫至极,却见他修长的五指拢住我的下体,开始有节奏地上下撸动,被如此刺激,我大腿内侧肌肉紧绷着,忍不住微微挣扎想逃开,反被斥责道:“谁让你动的?用力捏住!”

  我不敢发作,只好咬着唇,默不作声地捏住自己两颗乳珠,任由他的手不紧不慢地套弄。他的掌心并不细腻光滑,带着薄薄剑茧,就是这双手,能握剑,能轻易取人性命,如今却握在我全身最羞耻最脆弱的地方,如玩具般玩弄。

  想到这我呼吸越发急促,已濒临射精,如溺水般喘息着,头脑不清醒时反倒有了勇气,睁大双眼望着这张俊逸英气的脸,在他深潭般黝黑的眼底再次看到了怜爱,那是如在暴风雨中注视流落雨中的幼崽般,居高临下的怜爱。

  我觉得这样的眼神下的自己无比卑微无助,缺氧的感觉越发浓重,终于问出那个问题:“我不明白,您为何救我?”

  他不作回答,薄唇微抿,眉头都没皱,手上动作加快。我无暇再想那些事,在这瞬间精关失守,精水喷薄,尽数泄入他掌心。

  我已再跪不住,脱力般伏在床边大口喘息着。方才精虫上脑未意识到,现在才想起自己问出要命的问题,还、还弄脏他最珍视的手,顿时感到后怕,便用余光悄悄打量。

  却觑见他重新站起,拿起那床榻上的衣服,低垂着眼,分外专注地擦拭掌心的淫液,头也未抬地反问道:“那你又为何非死不可呢?”

  我怔了一下,哪有为何?他们杀我,我也杀他们,杀来杀去,也记不清到底欠下多少命债,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我必须死,我也从不理会这群蝼蚁的看法,只向强者低头。

  这恩恩怨怨,哪里分得清楚?

  正想着,他却拍拍我的脸唤我回神,神采英拔的脸终于再次现出笑意,对我说道:“该吃饭了,念在你今日很听话,这衣服下回再穿。享受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

  我不敢相信就这样逃过一劫,轻飘飘地瞄着那件深恶痛绝的罗裙,才如释重负地点头道多谢英雄,才簌簌穿了衣服收拾东西吃饭。

  不知不觉便折腾整整半日,再度出发时已是晌午,这回走的旱路,再过一日才到岳阳楼。

  时值初秋,天朗气清,白云碧水,湖光潋滟。

  我本因收拾了无常门心情愉快,又被剑寒清惹得不快,但我最擅平复情绪,终归于平静。

  这些日子,我再观珈蓝残卷,大多都能领悟,只最后一式始终不解其意。这刀式名叫轮回,乃珈蓝刀决精髓,能极大提升功力。问剑寒清,他也说刀意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事到如今,虽多有波折,但均按期望进行,接着只要回陈家药林灭口,再回教复命便没多余麻烦,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报仇雪耻。

  我凭栏而望,观这湖光水色,风月无边,能望洞庭山,心情转好。心想,仙人李太白曾诗云:刬却君山好,平铺湘水流。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果然名不虚传。

  剑寒清仍坐在栏边喝酒,他生得剑眉入鬓,目如朗星,临风把酒,洒脱不羁,忽得对我笑道:“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小护法,听闻你会作画,今日可有雅兴?”

  说到作画,我起初的反应是抵触,竟不愿碰那笔墨。但观他神色并无作弄,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又想自己已活不了多久,恐怕至死也不会再有此机会观景,不如就作幅洞庭山河图,只当我曾活过的证据。

  我便道声好,铺纸研墨作画,这次我画得分外细致,欲将这千倾湖水,万丈风月都寄入画中,绘了许久,直至午后才完成这幅图。

  完成后我一摸衣袖,恍惚才想起今时已非昨日,印章早丢在青城派,我也不再作画。便低眉瞅着那画卷出神,落款留什么名字呢?是青城派弟子,还是长生殿护法?

  最终什么也没留,余出大片空白。

  待它干透又想这幅画该给谁?待我死后,身上物品应当都被烧尽,我无亲无故,恐怕也没人会帮我保存。

  思来想去也没想好,只觉我这恶人也做得可悲,竟无一个朋友。便听剑寒清望着这画对我说道:“某看你画得不错,不如送我吧,回去帮你裱起来,下回再陪我去钱塘江观海潮。”

  我眼眶发涩,心道哪里还有下回?这便是最后的机会了。面上却不显,只诚恳保证道:“这有何问题?您尽管吩咐便是。”

  他便继续喝酒,随手将一只翠色玉瓶抛入我怀中,道:“虽说男儿身上有些伤疤不碍事,但终究不好看。此药稀释后浸泡全身,七日后能褪皮再生,当作回礼吧。”

  我默默收下,拱手施礼道:“多谢英雄,然时候不早了,在下该回教复命了。”

  他喝了酒心情很好,摆手放我离开。

  行至楼下时,我抬头看他凭栏而坐仍在喝酒,似乎动都没动过,潋滟湖光映在雪白衣袂,明媚靡丽,心想他武功高强,定能活得很久很久,拿去送人也好,喝多了扔到角落也好,它都能如我这般,无论在多阴暗的地方都顽强地留下,证明我曾鲜活地活过。

  正想着,却见他低头,自上而下望着我,朗声笑道:“快走吧,小护法。武道大会见!”

  我猛然回神,勉强拱手示意,匆忙离开。

第十四章 红白

  正当我以为事事如意时,归来途中便听闻盟主已找到陈圣手的消息。我心觉不好,再回陈家药林时果然不见了人影,只留下整齐的脚印。

  因离教时与堂主同行我没机会下手,想着不如活活饿死吧,也算省事,却被找到踪迹。

  我心底惶恐,若洛尘将此事是我所为的消息放出,长生殿容不下我,我将无处可逃。五年隐忍,功亏一篑。

  唯一的好消息是陈大夫已死,解药断了线索。洛尘野心向来不小,若有解药在手,吞并黑白两道恐怕也是早晚之事,如今处境实在艰难。

  我行至长生殿山脚时,犹豫再三,心想我绝不能坐以待毙,我已忍耐五年,如今报仇有望,怎能死在这里?便将那毒药挖出,再将匕首打磨锋利,吹毛立断,藏于袖间。坐于青岩上,调整呼吸,直至身上无半分杀气才起身,带着往常般敬畏平静的神色爬上千层台阶,将本已放弃的计划再度重启。

  此时天色阴沉,狂风飒飒,浓云低垂,整座长生殿都笼罩在阴霾中,仿佛风雨欲来。

  此次教主并未为难,甚至得到奖赏,我受宠若惊,叩头直道全靠教主栽培。刚离开正殿便遇到侍女红杏,教主向来喜怒无常,伴君如伴虎,我每回见到她时她都战战兢兢,便关切地柔声问道:“姐姐的伤可好全了?”

  她视线总是怯生生的,不敢直视我眼睛,小声道:“已无大碍,多谢护法关心。”

  我又问教主近来身体可好,可还会头痛?

  看着她乖巧地垂着头,青丝分开,露出白净的后颈,令人心魂荡漾,我恍然觉得,我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时,是否也是这样?

  便听红杏柔柔应道仍会头痛,杀了又换了好些大夫也无甚用处。

  我忧愁叹气:“教中事务缠身,教主整日殚精竭虑难免会头痛病犯。卑职此行恰好觅得良药,混入茶中服下,便能永绝此患,只是这番心意不必让教主知道了。”

  她听懂我的话,抬头慌张而惊愕地看着我,犹豫半响低头诺诺接过道是,将那毒药接入柔荑。

  我还欲嘱咐,便有人来知会我道副教主有请。

  他找我做什么?

  我虽心有疑惑,但害怕事迹败露,便不再多说,转去副教主房间。他的房间倒是宽敞明亮,笔墨纸砚具备,端得风流雅致。我到时他正在专注地倒茶,浅褐色茶汤倾洒滚入杯盏,溢出满屋茶香。

  见到我来便对我招招手,笑着道:“明月,来喝茶。”

  这副教主生得张讨喜的笑面,喜也是笑,怒也是笑,常带着那和蔼的笑措不及防取人性命,办事干净利落,论心肠歹毒,我甘拜下风。

  他不常在教中,主要负责在外打探武林盟情报。因此虽级别比我稍高,我却不算他下属。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如今已有些不耐,便不与他虚与委蛇,随意抬手行礼婉拒道:“属下还有事要办,副教主找别人喝茶吧。”

  正欲走,却听他的声音仿佛在后脑凿开大洞,风簌簌地灌入,吹得灵魂刺骨发寒。

  “护法,本座在武林盟的手下刚打探到,陈圣手虽死,儿子却活着。你猜他之前是被谁藏起了呢?不如坐下,聊聊此事?”

  我后背发寒,冷静地点头,悄悄握紧袖下的匕首,不带丝毫杀气,泰然自若走至他身旁,找寻机会一击要他性命。

  他却毫无防备地将那杯茶盏搁到我面前,笑道:“不必急着杀我灭口。此事并无几人知晓,打探到的人也被本座亲手灭口,若我不说,教主不会知道。咱们都身中昙逝之毒,每到发作备受折磨,痛不欲生,明月,你我感情深厚,若寻到解药怎能不给我一份?”

  这豺狼,就算我给他解药,他也会要挟逼迫我索取更多。况且我已教唆红杏下毒,待教主一死他们都得投鼠忌器,凭什么把解药给他?还是先稳住他再说。

  我便为难又惶恐道:“这,属下虽刑囚拷问,可那大夫害怕给我解药会被灭口,竟宁死不屈,属下尚未来得及讨要到便被洛盟主截了胡,副教主明鉴!”

  说完我自己也有些紧张,怕不够诚恳,他会不相信。

  但他却只是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笑道:“明月,咱们关系这么好,本座怎忍心看着你被教主处死?此事且帮你压下,但若让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教主的刑罚你是知道的。”

  我忙起身道:“卑职不敢。”

  他便热情地邀我坐下喝茶,作风并不似其他魔教中人般开门见山,反倒学得像个伪君子,商量完毕还和蔼可亲地问我近来任务完成得如何,可有烦心之事云云。

  聊了许久,我见双方都聊得艰难,喝了杯茶便起身告辞。

  心里思忖不知那毒是否已下?接下来便是要找机会除去少主。他修得幽冥掌法,这掌法共十重,每升一重,越发无情,练至最高层便断情绝爱。他已修至第七重,平日便动辄屠人满门,如呼吸般理所当然,残忍无情,想杀他恐怕还要趁其不备。

  要行至少主寝殿须再次经过正殿后,我走的北侧小路。正满腹心事,却见耀眼的红翩然晃过,抬头便见有人坐于大理石栏杆,皮肤雪白,红衣鲜艳,赤裸的双足来回晃着,足背光滑白腻,脚趾玲珑剔透,涂着丹蔻。

  正是白界。

  我本习惯地不理她,但当看见倒在她脚下的熟悉的婢女时却顿住,俯身检察她伤势,只见一道血线自她青灰的唇畔溢出,再探鼻息,竟早已断气。

  慌乱的片刻我已顺手将药瓶暗自收回,这才起身瞪着她。心想着莫非她是知晓我的计划,故意坏我好事?应当不是的,她若知道,此时我已被教主拖下去处置了。

  难道只是见我总与红杏聊天,单纯挑衅我?怎会有如此睚眦必报的女人?

  我便越发不爱理她。

  她面上毫无愧色,见我瞪她本就上扬的眼尾反倒越发翘起,露出勾魂的笑,对我说道:“陆郎,刚回来便急着和这贱婢聊天呢?我见她做事不专心,便出手教训了一下,谁想她不经打,这便死了。”

  事情既已发生,我只得叹了一口气,心想罢了,这便是天意吧。现今已稳住副教主,想必暂时没事,不如安分地尽快参悟轮回,那两人武功高深莫测,还是莫要招惹。

  便不再理她转身要离开,却见白界垂眸凝视着艳红瑰丽的指甲,漫不经心般地说道:“陆郎,你还是不懂女人心,女人为心爱的男人可是能做出任何事。听闻教主将这情人蛊给了少主,他已突破第八重刚刚出关,此时你可莫做傻事。”

  竟已至第八重。

  教主也仅练至九重,便已变得暴虐无常。

  我暗自叹气,这节骨眼上,风浪却一波接一波。

  我不知白界与我说这些闲话是为何,只是踏入少主寝殿时,远看到他长身玉立的颀秀身影,便感到浓重而低沉的压迫感,那气息比过去更要阴冷,更要强烈,令人望而生畏。

  这情人蛊有催情作用,更能使中子蛊之人受母蛊掌控,性命相连,想必教主还是为了延续子嗣。他这么骄傲的人,被自己父亲当种猪般配种,难免会心生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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