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念
白兰：啪啪啪恭喜你！成功毁灭世界啦！！
沢田纲吉：……？？？
第56章 家庭教师~in spring（24）
◎为全世界开特效滤镜◎
***
你知道吗？那懵懂童年时定下的契约, 不过是错误扭曲的记忆。
从一开始就已经察觉了。想要向前走就必定迎来命运，想迈步就得背负起觉悟。即使隐约明白了真相，为了比其他人更能安稳的度过每一天的日常。在所无法言明的某种事物开始悄悄崩毁之前, 想要紧握着——紧握着避免他离开我的身边。
因为萤丸只是单纯的看着他——就像镜子映照出他的身影, 刀锋反射一样自然而然。刀剑付丧神看到的不是废柴纲，不是彭格列十代目，只是沢田纲吉。只是他自己。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不不, 他并没有对自己的伙伴有任何的怨言或不满。他可能只是……只是被压抑了十年的废柴因子在枪伤带来的黑暗痛苦中突然爆发，让沢田纲吉情不自禁的再次回归那个只会逃避的懦弱自己。
一定会有奇迹的。就像那天在樱花飘落中见到了萤一样,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一切（命运）定将会重叠交织，如愿以偿。
确实，沢田纲吉想。未来充满了恐惧、痛苦和不安, 由衷高兴的时间也只有些许；但现在的话…他觉得稍微有些明白了, 不是指那些好坏，而是在这里发生的种种事情, 都是他的珍贵之时。
这才是他鼓起勇气去战斗, 拼尽全力守护的一切根源。
***
“……”
“真是感人啊纲吉君。”白兰啪啪的拍着手, “虽然从其他平行世界的我那里得到的记忆都告诉我沢田纲吉君就是一个充满自我奉献主义的Mafia, 不过亲自看到这种牺牲奉献上演还是很让我震惊呢。”
沢田纲吉面向白兰——在圣杯已经离开的世界空间中，双方都在下坠，这种感觉没来由的让他感到轻松，他相当冷漠的回应道：“那又如何呢, 白兰？”
“哎呀, 不要那么冷漠嘛。我是真的被纲吉君震撼到了哦？传说中圣杯盛着耶稣之血, 而饮下圣杯所盛的水都可以长生不老甚至死而复生, 虽然那个金杯子能不能也这么神奇我不确定……不过沢田纲吉君你这次已经可以算作是把自己的性命送出去了吧？”
白兰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停留在沢田纲吉左胸口处, 在圣杯从那里浮现继而飞走后，红色的血逐渐透过里面的白衬衫洇到最外的黑西装上。
“真可惜呀~有个世界‘我’都跟沢田纲吉君成为朋友了呢。”
沢田纲吉面对这个举枪对他射击时连微笑弧度都没变过的男人内心毫无波动：“不好意思，不过我想才见面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我们还算不上朋友。”
“哎呀，真是严厉。所以就说杀掉我嘛。毕竟你家的那个孩子也说了，就算是在被扭曲的这个世界里，死亡也是真实的。这下超——无聊的，修正历史之后我又要和彭格列家族打了吗？这种都快重复八万次的战斗到底有什么意义嘛。”
“而且、连你最后想要用十年后火箭筒的安排都会因为正在修复历史而被强制性固定时间轴的世界拒绝，彭格列戒指都被你毁掉了。你说，这个时代的彭格列还能坚持多久呢，这个没了七的三次方、缺少三分之一世界基石又无法得到补完的世界……又能坚持多久呢？”
“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不如趁现在早点说吧，毕竟被我枪击杀掉的纲吉君等下又要死掉了——说起来这是不是小说里常说的诈尸？”
白兰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再次体会了一把心脏被子弹射中后的感觉的沢田纲吉此刻对这个神经病完全不想浪费力气多做评价。他听着大概同样恢复记忆了的同伴们“十代目”“阿纲”的喊声，安心又放松的让湛蓝的天空充满自己的视野。
这片广大的天空会延伸到何处呢，这条道路又将延续到哪里呢？
——我只是……只是想要守护重要的你，重要的大家。
彭格列的十代目迷迷糊糊的想着。
——不过这次好像是真的毁灭世界了。稍微……有些抱歉啊。
***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黑暗里，沢田纲吉听到有人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的说道：“真是让人紧张，我还以为要搞砸了。真不愧是你们的‘王’呢。”
他对那个略显轻浮的男性声线并没有印象，但随后开口的人光是凭着声音就让沢田纲吉混沌中就露出笑来。
“kufufufu，那个Mafia才不是我的什么王。能做出这种杀死自己决定的人不过是个蠢货罢了。”
——骸，是你啊。
彭格列十代首领柔和了眉眼。另一边术者们的对话则仍在继续。
“唔嗯，你这才比较像是标准的人类嘛。”
六道骸：“嗯哼？！”
花之魔术师虚虚地支着脸，“说实话迄今为止我一直为迦勒底那边所发生的奇迹而感到惊讶没错，不过命运的改变也是有限度的。跟‘未来’这种东西不一样，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比如分离，或者死亡——不过更加奇怪的是，人类总是怀抱强烈的幻想和欲.望试图去撼动这些本无可动摇的，反而无视掉‘未来’。”
“托言说什么未来不可知、一切只看命运的安排，可是只有不可知的‘未来’才拥有着切实奇迹发生的可能诶。去挣扎不可改变的，又放弃可供努力的。”梅林说，他冲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的六道骸安抚似的道，“好啦好啦，没关系的不用觉得打击，你跟绝大部分的人类一样。是沢田纲吉比较特别啦。”
对面的脸色更差了。
六道骸只是习惯性的摩挲着手中的三叉戟，似乎指腹将金属逐渐摩擦染上热度的这种感觉能让他感到些微的安宁：“所以说呢？他的做法又有什么用处，我们这个世界——”
幻术师冷笑了一声。
“早就连‘未来’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吧。”
也许无数个平行世界中，最终一定会有一个沢田纲吉的计划能够成功，赌上一切交换过来的十年前沢田纲吉能够打败白兰和他的密鲁菲奥雷家族。但那幸运儿绝对不会是他们。这种千万亿分之一的剧情猜想简直比少年漫还老土。
“哎呀，都说了不要这么悲观主义。路还长着，放轻松前进嘛。有困难就呼喊梅林大哥哥，如果是可爱的小小姐，梅林大哥哥也会亲切给予回应的！”
六道骸：“……”
虽然嘴里说着不靠谱的玩笑话，但是花之魔术师还是举起了自己的法杖，开始念诵久违的咒语。
“星之内海，瞭望之台。从乐园的角落告……呜噗，对不起太久没念咒一下子咬到舌头了！”
梅林手忙脚乱的样子任谁看到都会在瞬间生出对这位亚瑟王传说中的伟大法师的质疑。不过当这个男人又轻又快的念完完整的咒语并一挥法杖时，六道骸曾在自己梦境中窥见一角的粉光花瓣特效滤镜彻底充满了整个世界。
“ 星之内海，瞭望之台。从乐园的角落告知汝等。汝等的故事充满了祝福。只有无罪之人可以进入——『永世隔绝的理想乡（Garden of Avalon）』！”
只有这个时候，穿越花海看到那座遗世独立的尖塔和那个男人，才会真正将他与传说中极尽赞誉的描述联系起来。
——只要是花之魔术师梅林所在之处，那里便不会是地狱，而将成为充满希望的大地。
***
【你们的战斗是回溯人类史的漫长旅途，但是悲观的事情应该一次也没有。】
【因为，有无数的相遇在等着你们。】
【即使这颗行星的一切都化作圣杯战争的战场，你们也绝不应该放弃。结局还没有被交给任何人。】
“为了最终圆满的Happy Ending，小小的破一下例应该没有关系的吧——嗯，就决定这么记录了！”
花之魔术师愉快的笑着，熟门熟路的连接wifi打开浏览器的门户网站。背景图上银紫色长发的魔法少女偶像正冲每一个观者比出大大的心形。
【作者有话说】
谦信限锻是彻底凉了，期间好几个30min欺骗我感情。结果一拍加速都是平野和厚
哎，当做为正好又开始的合作策划攒人品吧。希望能够顺利通过被看好去正式推出
——
感谢真菌小天使投的地雷，啪嗒啪嗒甩着尾巴抱住啾
——
我有理由怀疑上一章看到世界被毁灭还笑出声来的你们都是地外星系派来的奸细
不许笑，他们世界不要面子的吗！？
白兰：就是不要面子的啊。都被我毁灭N多次了结果沢田纲吉就毁一次，还是个假的，你就承受不来？玻璃心。
世界：……
沢田纲吉：……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你所粉上的idol的名字】
终于卡着时间冲回阿瓦隆连上wifi的梅林不仅打开了某知名网络偶像的个人主页，并娴熟的登入后台开始进行动态发送及相关操作。
千辛万苦找回御主的罗马尼阿基曼在安顿完事务后身心疲惫，又一次打开了自己的idol网站试图补充精力，并惊喜的发现刚刚刷新就看到魔法梅莉酱的最新动态。
第57章 所谓天才的美学
◎童颜这种事是无法反抗的嘛◎
***
灵子转移带来的晕眩不适感对于刀剑来说并不算什么, 是以萤丸知道自己此时更多的隐痛仅仅来自与相处近20年的沢田纲吉的分离。但即使是相貌稚嫩犹如人类幼年阶段的大太刀也跟其他无数刀剑付丧神一样，面对这些无可避免之物，譬如分离甚至死亡, 都怀有一种点到为止般哀而不伤的情感。
这是时光历史与人类主人的浸染而生的天性, 是后续被人供奉至高天原出现的微末神性，也是刀剑作为一件器物诞生之初的本性。
所以别人眼中看到的只是银发的少年御主在灵子转移结束后站在原地垂着头沉默了一小会，再抬起头时萤丸浅绿色眸中依然是浅浅盈着光芒的笑意。
“我回来啦。”他欢快的说道, 话语中有不着痕迹的安抚，向守在操作台虽然顶着双大黑眼圈不过看上去倒是精神奕奕的Dr.罗曼打了个招呼, 萤丸又向前几步拉住了同样守在一旁帮忙的玛修的手左右摇了摇：“别担心, 我很安全的。”
在迦勒底并没有维持轻甲武装，而是穿上常服还披上一件白大褂、带着眼镜的玛修此刻也与跟她同岁的、普通人类女孩子别无二致。在失去御主踪迹的这段时间里，整个迦勒底无一不是恐慌紧张的, 身处其中的少女心知自己无法在专业方面帮上这群恨不得一天再多出24个小时的工作人员忙, 她在这个人世中尚且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而作为半从者无论她如何努力, 但与御主间的契约联系都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
但是绝大多数的担忧、焦灼和不安, 以及随之而来的歉疚自责, 在看到萤丸从灵子转移中安全回到迦勒底并仰起脸冲他们软软地笑时, 就已经如春日融雪般消了个大半。
剩下的也在小小的御主拉住她往外走一边说话撒娇还一边悄咪咪借着身高优势关注她神情的动作中悄然不见。
其实也才‘降临’到这个世上没多久，灵魂与身体一般纯洁无瑕的少女看待一切都是新奇而期待的。而萤丸在她的眼中虽然有着御主的身份，但他那跟人类幼崽相似…甚至更加精致的外貌让玛修下意识把自己放在姐姐类长辈位置上，看着银发正太每每凭空生出一腔爱怜关怀之情。
萤丸看到了, 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改变。
现年七百多岁的大太刀很努力地试图解释自己已经成年……好吧, 起码已经足够成熟了。虽然时常顶着这张正太脸卖萌, 不过萤丸自觉自己还是很有男子力的——至少也不需要把他当孩子哄啦！
可惜, 在数次收到来自罗曼医生, 玛修的怀疑眼神后，相当郁闷的萤丸恹恹放弃了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用的抗争。
“人类都是这样会被外表影响的吗？”萤丸大大的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
刚刚结束了他的身体检查，虽然和迦勒底彻底失联的那段时间中没能得到迦勒底的技术支援以及在特异点中最为重要的‘认知确认’，但萤丸的存在在上个特异点中出乎意料的稳定，目前展现出来的状态及数据也是能让迦勒底一众人员放心的优秀。
最后落下一笔补上更新数据的达芬奇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体态风流的美人一颦一笑即使是随意的一撩头发抬起头都是引人瞩目的美丽：“人类的确就是这样的生物啊。就算是天才也无法避免的被美所吸引所影响，不然我为什么要选这样的外表来现界呢？”
萤丸想起他看到的历史资料中，莱昂纳多达芬奇这个名字下对应的男人画像，在脑海中和面前言笑晏晏的英灵并列对比了一下——
即便是并不在意外表（刀鞘），更关注灵魂内里的刀剑付丧神也一时失语。
“哎~呀，不可以这样。关注外貌（美），追逐外貌（美），并因此而被外貌（美）影响，这可是人类、不，整个生物的本能啊！”还没把笔从手中放下的全能天才激动的挥着手，他……她一直以来展现的都是热情满满的性格，不过当话题进行到达芬奇真正关注的领域时，这位天才便能叫人领教一下狂热这个词的具现化。
“就像雄鸟为了吸引到雌性的注意力而进化出了艳丽的羽毛，这种巴普洛夫条件反射等量代换到人类身上亦然。
“从生理学的角度看，一切丑陋的事物都会让人们变得软弱而悲伤。丑陋会让人们更容易想起腐朽、危险和无力，它带来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在人们陷于负面情绪时，他的力量感、权力意志、勇气与信心都会因丑陋之物的影响而减少，因美丽之物而增加。枯竭、沉重的迹象，瓦解的气味、颜色，衰退的形态……所有这些被导向‘丑’这个价值判断，而人类无法忍受。人类无法忍受这个——‘人类的衰退’。”
“……不论如何，面对一个美人总会更神清气爽吧？”
“……嗯嗯，所以？”萤丸默默退远了点瞅着说着说着就陷入自身美学欣赏中的达芬奇，英灵面颊都有些飞红，蔚蓝色的双眸（因为不知具体内容的幻想而）闪闪发光，比起画像上的蒙娜丽莎，眼前充满生机的女性更加像是“美丽”这个词的化身，“可是达芬奇亲，我只是比较想知道怎么解决以貌取人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