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十
说不准布鲁斯的谈话技能在这一段时间里得到了提升呢？
你看他现在甚至可以非常平和的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和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进行交流, 并顺畅的甚至在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的情况下还不被人发现这一只韦恩其实含蝙蝠量极高。
迪克忍不住侥幸的想。
显然作为蝙蝠家族的成员之一，他完全没有办法去否认不管蝙蝠侠到底怎么嘴硬的说布鲁斯韦恩只是一个伪装，但其实本质上他们都是殊途同归的一个人, 不存在任何的所谓割裂的人格, 只是体现出来的状态不太一样。
但同样作为蝙蝠家族的成员, 在这个家庭生活的历史告诉了迪克, 虽然殊途同归, 但某些时刻他们对外的呈现也仍旧是有着区别的。
这区别大概就像是甜心宝贝和铁血硬汉一样, 不是说不能融洽，只是大多数时候, 显然比起不上心伪装下不需要思考就可以成吨外涌的甜言蜜语，越是接近真实，反而表述越是艰难和慎重一点。
对谁都是一样的。
迪克只能寄希望于以双方的精神状态, 布鲁斯还能□□他现在的坦诚，否则这一场本来应该和谐的谈话, 极有可能会变成一种和达米安之间的暴.力镇压，以及和杰森之间的你追我逃。
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越是不希望出现的事情，反而出现的频率要更高一点。
如果迪克不是被达米安荼毒的那么自闭，如果不是因为提姆散发的怨气几乎能把整个韦恩庄园用黑泥淹没，那么仅存的理智大概会让迪克选择和布鲁斯一道前往，而不是坐在这里试图冷静自己。
但是是的，他已经这么做了。
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小D人呢？”
迪克长久的看着布鲁斯顶着一头仿佛和一堆猫咪打了整整一百年的凌乱发丝，和高颜值都遮不住的满脸沧桑，抱着最后的希冀开口：“布鲁斯，你们的谈话应该还算顺利的，对吧？”
布鲁斯：“…………”
达米安难以置信的‘父亲！你怎么能这样！再这么下去你知道这个家里该多出来多少不该存在的东西吗！？我不要这么早做叔叔！’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面对着迪克满脸的希望，布鲁斯沉默良久。
屏幕真的是一个害人的东西。
然后他闭上眼睛，自欺欺人的想：这绝对不是我谈话技能的问题。
……
达米安离家出走了，在布鲁斯试图谈谈的操作里。
虽然这显而易见的属于一种不出所料会发生的事情，但毫无疑问的是仍旧不可避免的伤害了一个自闭老父亲并不是那么脆弱的心灵。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事儿到现在几乎是无解的。
毕竟达米安的癫狂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有所预谋的，之前就已经属于超量负荷，现在红头罩的事情一揭露，直接就成为了炸.弹的最后燃点。
谈话是行不通的，暴.力镇压更是错误中的错误。
唯一大概最好的可能就是让彼此冷静冷静，毕竟癫狂总不可能一直持续，而这件事情达米安再怎么愤怒，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最后都得接受。
布鲁斯现在唯一能庆幸的大概就是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杰森的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除却躲着他走以外，没有出现什么状态异样的前奏，勉强还算是抚慰了一下老父亲受伤的心灵。
所以秉承着一种顺其自然就好，等儿子们都稍微冷静一点了，再去尝试交流的想法，布鲁斯最近甚至都没有让自己被红头罩的小弟们绑架太多次。
主打一个运气好就被劫一劫，在红头罩小弟们越发敬畏的眼神里，遥遥的和他的儿子隔着空气对视，然后被恭恭敬敬的送走。
布鲁斯这么做，其实压根就没想太多，本质上反正既然韦恩注定要被绑架，顺路过来看看自家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对此，这些天看似好像绕着布鲁斯八百米远，但其实也仍旧时刻在关注自家老父亲的红头罩其实也多少能感觉到布鲁斯的意思。
父子之间的默契在这种绑架和送回的过程中被展现的相当完美，以至于红头罩自己虽然没有察觉，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最近看到布鲁斯的状态，确实是没有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抗拒，恨不得扭头就跑路。
这是一种正常的父子之间的迂回交流，本质上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问题就在于在其他人的眼里，这情况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红头罩和韦恩之间除却父子这一层关系，其实目前更加深入人心的一层，那可是情.人。
别人又不知道这是虚假的爱情，他们所能看得到的，就是最近因为屏幕的曝光，红头罩对于布鲁斯韦恩的下意识躲避，以及布鲁斯韦恩看似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个儿子，但是莫名其妙总是对于被红头罩的小弟截获抱有一种诡异热情的态度。
“你们不懂！这就是爱情！”
有红头罩的支持者在社交媒体上发出呐喊。
在他们看来，红头罩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感情，简直就是一部典型的哥谭爱情史。
黑.帮大佬和甜心总裁，明明可以强取豪夺但是却要为爱隐忍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只为换取和对方永远在一起的一丝机会。
而另一方也不是无动于衷的，明明是久负盛名的花花公子，但是却似乎在自己不经意之间坠入情网，付出了真正的感情。
别说什么布鲁斯韦恩能威逼利诱蝙蝠侠根本就没那么甜心，也别说什么红头罩压根没形容的这么苦情。
大家只需要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红头罩确实是在躲人，而布鲁斯韦恩也确实是一点没有掩饰的试图和红头罩贴贴就行了。
这感情的拉扯！
稍微歪曲一下，忽略一些有的没的的事实，这不就是典型的你追我逃，霸总和带球跑小娇.妻之间的爱情吗！？或许还要掺杂不是一点半点的虐恋情深和替身文学。
老天，这在哥谭不爆火简直天理难容。
就算是因为蝙布爱情对桶布爱情非常不爽的家伙们，抱着打探敌军的想法，也偶尔能去啃一口看看。
哥谭人真的老喜欢这种虐的不得了的纠结爱情了，纯甜的他们还不爱看呢，多俗啊！
于是一时间，红头罩和布鲁斯韦恩之间CP的支持率居然空前高涨了起来。
当然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有人喜欢这种自然也就有人不喜欢，美元都不是人人爱呢，自然也有人对现在这种看起来好像是布鲁斯韦恩主动，但是红头罩回避的态度觉得不满。
一些其他的CP粉包括布鲁斯韦恩的唯粉甚至觉得红头罩这就是在搞欲擒故纵。
明明都已经干出这种事情了，还装什么单纯，搞得好像他在布鲁斯韦恩那里就多么特殊一样，不过是因为仗着自己血脉的关系在这里拿乔，搞这么多次避而不见，但是又含蓄的真的不会找不见人，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红头罩凭什么能占据目前最火的CP位！要我说，他现在除却背叛了蝙蝠侠，背叛了布鲁斯韦恩，还给两个人全都带了绿帽子，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爱的表达嘛！”
“你说他爱布鲁斯韦恩？那怎么就没见到除却欲擒故纵以外的实质行动呢？别说什么布鲁斯韦恩被绑架了他的小弟们会截回——那是那些不入流的家伙自发的行动，也没看见红头罩最近自己主动去英雄救美啊！多半是出轨被暴露心虚了呗。”
总归，怨念颇多。
而且离谱的是这种说法还真就有不少人赞同，哪怕同样有另外一群人觉得如果不是红头罩默许，或者说授意，他的小弟们根本不可能越过老大做出这种行动还不受到限制，但红头罩没露面这件事情到底还是成为了卡在这条CP上的一条细微裂痕。
哥谭人都是务实的，他们追求的精神上的爱，但同时更加注重这种爱到底能带来什么东西。
毕竟在哥谭这种犯罪都市，嘴巴上能说出来的永远都是最廉价的，甜言蜜语总有被迅速打破的时候，承诺也可能会被随便的丢之脑后。
人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什么时候会变成别人手里的棋子，然后莫名其妙的被炮灰掉，所以对于大多数的哥谭人而言，他们需要最切实的东西。
能被看见的，和精神一起对外的，最直观的证明。
换句话说，某种程度上，他们需要爱作为具现化呈现在世人眼中。
毕竟感情是可以被篡改的，精神是可能会被动摇的，只有真实是永恒的，这大概算是很多哥谭人眼里的感情观，也是他们能和其他人佐证红头罩和布鲁斯韦恩之间感情的最直观证明。
毕竟人家夜翼都有达米安韦恩这个行走的爱的标签了，红头罩现在只和刺客联盟的塔利亚有孩子，这怎么看怎么不占上风啊！
于是一时间整个哥谭都开始刮起了寻找红头罩爱的痕迹的风潮，介于这种类似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争执的主要地点还是在网络上，线下大家还算是比较安分，也暂时没有舞到当事人面前。
所以对于蝙蝠家族的人们来说，他们的确是有关注到这件事情，但是基本也都没放在心上。
毕竟真要是计较，网络上那么多同人文光删除和追查线下都能把人的工作量拔高到一天两个提姆德雷克。
所以没有必要，反正也就是口嗨，不闹出事来随他们去得了。
大家的心态相对都还算是蛮轻松的。
直到伴随着网上的热浪越来越凶，加入讨论的人越来越多，就在隔壁夜翼CP粉和哥谭本地红头罩CP粉开始无差别攻击，并撕的昏天黑地的时候，原本还算平稳的能量突然在某一个以一种极其不符合常理的速度达到了峰值。
伴随着一声奇怪的“咔哒”声，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眼前的屏幕看去。
熟悉的人，熟悉的形象，熟悉的名号。
这次的主人公毫无疑问从屏幕的镜头表达来看仍旧是红头罩，只是情况有略有一点不同了。
因为这更加像是一种旁观的录制视角，比起之前更加接近于影片的表达，则更加像是一种纪录片。
主人公，空旷的场地，画外音。
此时此刻就这么简单的呈现在屏幕里，所有的镜头，都跟随着红头罩一人行动。
但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因为这只是一个背影。
所有人都只能看得见那黑色的头发，以及对方一刻不停活动的手。
直到背景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
“说实话，我看不出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男声如此开口说道，语气里的不赞同是如此的明确：“如果你想要展现你的魅力，你完全可以直接像是夜翼那样露脸。”
“你知道你的脸足够具有魅力的对吧，特殊的风格，截然不同的气质，你有着绝对的优势和角逐的私奔，我以为你应该不是那么没有自信的人？”
这是实话。
毕竟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说话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红头罩的魅力在知道他的人的眼里，的确是格外出众的。
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复杂的野性和文艺的糅杂——当然了，这也就是最近屏幕播放带来的直接效果，如果是以往，大家可能都会觉得红头罩比较适合狂野男孩的标签……
但谁能知道这家伙在感情上走的居然是文艺风呢？
不过那就不是屏幕里的红头罩需要关心的事情了，毕竟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这么多人在看他。
他只是仍旧在进行手里的动作，一刻不停。
他甚至也没有回头的意思，语气很淡：“但那还不够。”
“布鲁斯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大概清楚他爱我的理由，但我也同样清楚，凭借这个想要留住他是不可能的。”
陌生男人：“因为蝙蝠侠？”
“不。”红头罩手上的动作微顿了一下：“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他总说蝙蝠侠离不开他，但就像我们知道的，虽然他也离不开蝙蝠侠，可他永远也不会因此把自己陷入感情的弱势。”
布鲁斯韦恩的性格是带着点疯狂的。
这并不奇怪，毕竟不管怎样的纯粹，他仍旧是一个哥谭人，是哥谭的一部分，这座城市也在他的灵魂上留下过刻痕。
“我并不期待我自己有足够的资本能够一直留下他，这根本不可能。”
“所以我要的只是独特而已。”
陌生男声：“但我还是不懂你这么做的意义，修改你的装备，增加这种完全没有必要的刻画，你是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但你不可否认这很有记忆点。”红头罩说道：“他喜欢我神秘的样子，喜欢看不见我的脸的全包裹头罩，这是他爱我的一部分原因，但归于根源，你总得承认布鲁斯他其实是一个颜值生物。”
简单来说就是看脸。
这个结论不奇怪，事实上脑子没问题的家伙都知道这事儿的正确性，毕竟韦恩的最大标签除了草包，就是花花公子来着。
花花公子看脸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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