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十
但有的时候flag不能乱立就是这个意思。
今天的巴里艾伦面对超人崩溃之后的疑问, 那真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和布鲁斯韦恩没有发生过半毛钱的感情纠葛，殊不知他这句话一说出口，甚至都要不了几天, 当天晚上就要翻车。
但他不知道, 因为他还在安慰可怜的超人。
毕竟你不得不承认就算是超人在面对带崽的问题上都有着不是一般的痛苦, 像世界上大多数人一样，很多时候就不是说擅不擅长的问题, 纯粹就是小孩本身的问题。
或许一个无知的婴儿的确可能会相对好照顾一点，但如果这个虚假的婴儿内核里其实是一个难搞的不义达米安，那么这件事情的地狱程度, 简直是翻了倍的增长。
不义达米安对超人的好感度是不高的。
毕竟严格来说在他的世界，他从一开始就是支持超人的政权, 不管是思想还是理念都很认可，虽然说越是到后期这种认可里面越是带上了骑虎难下，无处可去, 报团取暖甚至是太多情绪混杂之后的综合结果, 但不可否认的是, 他的确当前是不义超人阵营的家伙。
感情或许未必能一定让双方站在同一条战线, 但是利益一定可以。
这也是不义达米安这几天坚持着还没跳反的最佳原因。
毕竟超人对他是真的很好。
大概是因为有蝙蝠侠的孩子的牵扯在里面, 超人对他的细心程度简直堪称无微不至, 甚至为了避免认脸认错了不知道谁是谁的情况，还每天尽职责尽责的定时在他面前各种放置蝙蝠侠相关的图片。
那些图片一看就是他自己的手笔, 照片里的蝙蝠侠几乎是带着任何一个媒体，任何一个记者都不可能拍出来的清晰，而最可怕的是如果说设计这东西是能看得出来一个人的感情倾向, 那么超人绝对是把‘我对蝙蝠侠感情特别深’这句话刻印在每一张照片里。
哥谭的阴雨甚至都能变成朦胧的背景，配合着闪电和灯火, 直接拿去当时尚杂志的封面图简直是一点违和也没有。
除了帅就是帅，除了好看就是好看。
有几张甚至还能看得见蝙蝠侠微微勾起的唇角，不是那么的正经，但是足够的日常，最右下角超人的剪刀手看起来都那么的富有生活的气息。
蝙蝠侠的帅照，不义达米安见的不是一两次，毕竟他爹不穿战甲好看，穿了战甲更好看着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情。
蝙蝠侠，一个非典型的超酷义警，显然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而作为他的儿子，曾经的罗宾，不义达米安已经看的太多，也太平常面对穿着战甲的蝙蝠侠了。
可以说战斗的每一帧都是对这样的蝙蝠侠的一次重现，而不管怎么样，照片永远没有面对真人的时候，充斥的震撼强。
以至于到了现在，不义达米安能回忆起来的甚至更多的是不义蝙蝠侠穿着战甲的样子，似乎布鲁斯韦恩已经在什么时候消失了，他不再习惯于微笑，太多沉重的事务严重的事态堆积在一起，于是逐渐形成了不义达米安现在最熟悉的样子。
就好像这张照片里的带着微笑的蝙蝠侠，就好像面前那个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超人，就好像他此时此刻安逸的待在新布置的婴儿房里，面对的到处都是的蝙蝠侠和超人的玩.偶，以及越发让人难以接受的温馨。
不义蝙蝠侠不赞同不义超人，不义达米安对此是最清楚的。
毕竟可以说冲突的最前期，他就是距离最近的观众，也是纠葛当中的一个部分。
而不义蝙蝠侠多么执着于让不义超人回头，不义达米安同样也是最清楚的，毕竟他对超人的称呼在不少人都改口为卡尔的情况下，仍旧执着的保持着“克拉克”。
但其实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不义达米安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否也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如此的时刻，因为意外掉落在这个宇宙之后，终究选择停留。
想想看吧，一个没有蝙蝠侠只有布鲁斯韦恩的宇宙。
一个没有领主的哥谭，一个没有蝙蝠侠的超人，一个保持着不义蝙蝠侠无论如何都想找回，但是无论如何现在也无法找回的克拉克的世界。
这个世界就差没有把“留下来！”纹刻在宇宙核心上。
诱.惑永远是义警们需要面对的东西，悲伤和痛苦同样也是，他们接受，忍耐，承担，但不代表不会渴望脱离。
这个世界上出现过太多的年轻英雄，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退场过无数个。
蝙蝠侠不会是其中之一，他足够坚定，足够明确。
但同样，他也和黑暗接触的足够深刻。
不义达米安或许不太能完全理解他的父亲，毕竟他跟在蝙蝠侠身边的时候，人格的一部分已然确定，他和不义蝙蝠侠相处的时间也远远不及不义夜翼和不义蝙蝠侠相处的时间。
但是，不义达米安一定是理解不义蝙蝠侠对于不义超人的执着的。
所以他才是如此的不够确定。
因为他同样很清楚人之所以做出某项选择，未必是因为自己真的想要这么做，很多时候可能突然一切就都变了。
就好像他自己，选择惯常的扔出那一棍，选择离开不义蝙蝠侠站在不义超人的阵营，选择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选择穿上不义夜翼的战甲。
他难道真的能问心无愧的说，在这里面没有因为不义夜翼是不义蝙蝠侠自始至终承认的他的儿子的缘故吗？
就好像不义蝙蝠侠。
他难道真的没有因为这个宇宙的美好，因为这个宇宙的需要，产生动摇吗？
这个世界有着不义蝙蝠侠想要回到的过去，还没有失去的所有！
他甚至还有一个和自己一点也不像的，在超人拿过来的照片里，臭着脸但是仍旧配合的被勾着肩膀拍照的亲生儿子。
哦，或许还不止一个。
不义达米安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世界的超人。
早前不义超人和他交流的情报里，就有这个超人也和不义蝙蝠侠有了孩子的内容。
一个不够听话还杀了自己心爱的儿子的背叛者，一群大写着美好的全新世界和家人。
不义蝙蝠侠应该会动摇的。
不义达米安想。
否则他到底有什么理由在这个世界一直不回去，又有什么理由在这里留下后代？
不义达米安越想越是emo。
小孩子的情绪本就控制不住，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脑袋转的还快，想的也多，这么折腾下来，再加上身体素质来回横跳，直接就把自己搞生病了。
超人为此连着照顾了他好久一段时间。
有些时候不义达米安迷迷糊糊的醒着，还能听得见超人和不义蝙蝠侠的通讯。
大抵都是在商讨关于亲自来看一看孩子，但几乎每一回都会被不义蝙蝠侠以“你没事多找找布鲁斯韦恩”为理由拒绝。
这是很残酷的推拒，几乎毫无疑问的把不义蝙蝠侠对于不义达米安的抗拒和不喜摆在明面上。
而除却不义蝙蝠侠自己，甚至没人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不义蝙蝠侠根本不觉得这里是现实，也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关注一个更加虚假的孩子。
不义蝙蝠侠说：我不需要感情，我只需要工作（不是）。
但总归造成的结果就是布鲁斯韦恩的确如同不义蝙蝠侠建议的那样直线增加了和不义达米安接触的频率。
起初的时候不义达米安还觉得这家伙很让人不喜欢。
一个平行宇宙的父亲，一个没什么能力的花花公子，一个虚假的，同样也是绊住了他真正的父亲的冒牌货——
但是他会对不义达米安笑的很好看，会给不义达米安的怀里塞小玩.偶，会给他擦擦脸上不小心流出来，让不义达米安最为厌恶，但是也无可奈何的口水。
最重点是，他和超人看起来很搭——而出乎意料的，不义蝙蝠侠也在很多时候会听他的话，采取他的某些建议。
不义达米安甚至注意到某些时候他和这个世界的超人会躲在奇怪的角落里说话，态度很亲近，甚至某些时候，超人还会极其突然的两手握着布鲁斯的腰，然后把他从地面上举起来一点点和他说话。
然后每当这个时候，没过一会儿不义蝙蝠侠就会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并阴沉着一张脸，但是非常配合的过来牵住布鲁斯伸过去的手。
如果忽略这里面三个都是男的，而且一般正常的爱情显然不应该出现三个人的配对的情况，他们看起来和任何一个幸福的一家都没有半点区别。
是的，怎么会不幸福呢？
这毫无疑问是他的父亲会喜欢的世界——不那么美好，可能存在很多问题，但也不那么糟糕，似乎充斥着和他们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友好人际关系和光明未来。
不义达米安又控制不住的哭了。
眼泪是这个婴儿躯壳所能表现情绪的最直观途径，不管他是快乐还是愤怒或者是酸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泪腺，就好像控制不了他想要控制的所有。
于是在布鲁斯习惯性的过来拍拍他，而超人把他抱起来哄哄的时候，不义达米安有史以来第一次的认真去思考自己父亲是否需要回去这个问题。
毕竟他不管承认与否，他终究是不义蝙蝠侠的儿子。
他或许会愤怒于不义蝙蝠侠展现出来的似乎对他的不在乎不认可，愤怒于自己想要获得，但是缺看起来永远无法获得的本该属于他的身份和认同，痛苦于自己的世界观和父亲的世界观尚且只是融合了一部分，就被迫因为各种情况被撕裂，以至于被悬在半空中，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真的让自己回头的立场。
他仍旧不认可，仍旧愤怒，仍旧内心充满着太多的负面且无法言说的情绪。
但他也是得承认，对比起这个世界，或许自己的世界对于此刻的不义蝙蝠侠而言，只能带来痛苦。
他发疯的希望不义超人能带回不义蝙蝠侠，但同时也发疯的愤怒于不义超人对于不义蝙蝠侠的觊觎。
不义达米安和不义超人的合作只是避免被抛弃丢掉的被迫选择，这不代表他真的觉得不义超人适合不义蝙蝠侠。
毕竟过往的经历注定了这俩十有八.九强行凑合在一起也是怨偶，不义达米安还不至于看不清这个——甚至某些时候，他或许没有说，但是内心某处隐约的恐慌，其实已经足够明确的表现了他对于不义超人和不义蝙蝠侠在一起的未来的不妙的预感。
但那时候他还在自己的世界，还和不义超人在一起。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可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不义蝙蝠侠会选择在这个新的世界扎根，而他作为一个婴儿，一个的确让布鲁斯和超人都很喜欢的无害的幼年体，也可以留在这里——
那么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被再度丢下不是吗？
是可行的。
不义达米安的小脑袋瓜被这句话填满。
他想：这绝对是可行的。
毕竟他只是一个婴儿，就算是不义蝙蝠侠，在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也不会把他朝着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孩子身上去联想，他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在这个世界的人的认知里，有着不义超人的血脉。
但是没关系，这个世界的超人愿意接纳他。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也愿意接纳他。
或许未来有一天，不义蝙蝠侠，他的父亲，也会再度接纳他。
你仍旧认为他是你的父亲不是吗？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耳边似乎有什么人在喃喃，但不义达米安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多想。
如果他能留下……
不义达米安晕乎乎的看着自己的小小的手，婴儿的大脑促使他在信息过载的第一时间就控制不住的抽泣，然后被深埋进不久之前才被他光顾过的属于氪星人的柔软的怀抱。
我要留下。
然后他如此给出了自己确信的答案。
——不管是在哪里，不管发生了什么，罗宾鸟总归是要追随着父亲的脚步前行的。
而不管他们走向何方，他们终究是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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