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曦雪悠悠
忍足谦也从他们眼中读出这四个大字,悲愤地想找白石诉苦。
四人终于抵达职业酒吧,幸村精市看着满柜子食物,旁边两人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拿出一个三明治递给木之本瑾,“晚饭吃了吗?要不要带点吃的走?”
“吃了白粥,不是很饿。”木之本瑾本想把三明治推回去,但想到在山上艰苦挥拍的三个前辈,又拿了些装进包里,“我带回去给柳前辈他们。”
看着跟仓鼠般得到一点吃的就分外满足的小瑾,幸村精市停不住投喂的手,什么香肠火腿通通往木之本瑾包里塞,若不是包的容量太小,他恨不得把一整个柜子的食物都塞进去。
其他两人也疯狂往自己肚里包里塞吃的,留在外面等候的田仁志眼馋不已,要不是日向看着他,说不定早冲进去了。
很快到了离开的时候。
木之本瑾背上比他还宽的包,里面装满网球、肥皂、洗发水,装有吃食的包被日向换了过去,他和幸村精市挥手,跟在四人身后,走进夜色中。
幸村精市一直目送他离开,第二天被教练单独叫到一个小会议室,同被叫去的还有一个宿舍的白石藏之介,与青学部长手冢国光,比嘉中部长木手永四郎。
斋藤至笑眯眯地让他们签订保密条约,确保今天的所见所闻不会透露给别人,也不多说什么,大手一挥,请看VCR。
大屏幕里放的正是昨天四人潜进集训地的监控,幸村精市还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手冢国光:“越前,太大意了。”居然被人拍到如此明显的证据。
“原来幸村君昨天这么晚回来是因为这个。”白石藏之介看着屏幕上被幸村精市和木之本瑾联合忽视的忍足谦也,叹气“谦也啊……”好惨一男的。
“鉴于各部部员对我们集训地造成了巨大损失,我们教练组讨论决定,队员错,部长偿,各写500字检讨,望知错就改。”
幸村精市眉梢一挑,此时监控正播放到他在往木之本瑾包里塞吃的画面,斋藤至沉默,指望一个和‘小偷’狼狈为奸的人认错,似乎不大可能。
青学、比嘉中、四天宝寺的部长斟酌半天,偶尔抬头看一眼,似乎在对着监控内容写自家小孩的错行,立海大的部长提笔就写,笔尖刷刷地在纸上滑行,不到十分钟就写好了五百字检讨。
“给,教练。”
斋藤至拿过一看,只见两张纸的检讨,一张半都是在说他们教练组,大意是:半夜派发任务耽误了他们部的部员睡眠,教唆他们偷东西是教练们的错,小瑾他们只是服从命令,还有明知道他们会来还故意安排这出,教练们的生活属实寡淡。
一句话概括,我家小孩天真善良,你们教练十恶不赦
最后灵魂提问,看着那么瘦弱的孩子背着比他人都大的包,走那么远的路,教练们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吗?
别说,还真有点。
斋藤至反思,又翻了翻其他人的,青学的部长很严谨地列出越前龙马失误的几个时间段,着重指出没有发现隐藏摄像头的他太大意了。
比嘉中的部长则是他家田仁志那么大体型能做到这么灵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教练们如果再逮着不放,是不是有点小气了?
只有四天宝寺的部长很认真地在纸上反思了他家部员偷拿集训地东西的错误行为,还在纸上为忍足谦也向教练组道歉,看得斋藤至老怀甚慰。
“不过,谦也他们饿成那个样子,负责他们训练的教练是不给他们吃饭吗?”白石藏之介问道。
“那个教练的话,估计会给他们白粥喝。”斋藤至微笑道。
“怎么能光喝粥呢?教练你们也太过分了吧。”白石藏之介说不出太难听的话,只是很认真地为忍足谦也他们辩解“既然这样的话,谦也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四位部长施施然告辞,结伴离开,留下满室声讨和笑容崩裂的斋藤至。
另一边,喝到心怡的酒又没收了少年们私藏零食的三船入道心情极好,他看着双手空空什么也交不出来的木之本瑾,眼睛一眯“你没拿吃的?”
“我……”拿是拿了,但在日向师傅身上,木之本瑾余光瞟向背着满包吃的,悄悄溜走的日向。
忍足谦也与他相处几天,差不多明白他是什么性格,在他爆出实情前,慌忙捂住他的嘴,“对对对,他没拿。”
“真的?”
“真的真的。”越前龙马捣了捣田仁志,两人挡在木之本瑾身前,笑得一脸真诚。
“行吧。”有酒喝的三船教练好说话的很,他挥挥手让他们把其他人叫过来,
木之本瑾低头看向脸上的爪子,忍足谦也移开手,双手抱着头,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溜了。
惹不起惹不起。
所有人腰上被系了个气球,三船入道当着他们的面放飞了一群鹰,随后指着如山高的兜裆布说,谁的气球要是炸了,就给他把这些全洗了。
众人一阵嫌恶,纷纷朝树林深处跑去。
木之本瑾被立海大的几人拉着跑了一段,他看着天上盘旋猎食的鹰群,“分散跑,我们目标太大,找机会到河边把气球上的食物洗了。”
“我去这边。”真田弦一郎捡起一把石子当飞镖掷向老鹰,随后果断朝远离三人的方向跑。
“活到最后。”趁着鹰群分散,柳莲二也选了个方向躲藏。
“听到没,军师让你活到最后。”仁王雅治靠着树干,锐利的目光遥遥盯住天上的老鹰和山上看热闹的酒鬼教练,“我走了,pupina~”
此处是难得隐蔽的地方,灌木丛生,树荫密布,高大的栗子树挡住了天上的视线,地下落满熟透的毛栗子,木之本瑾将牵着气球的绳子在身上又缠了几圈,有国中生躲进来,看到他在,不约而同放弃躲在这里。
木之本瑾翻身上树,借着高处视野开阔,找到了几个即将被鹰追上的国中生,随手摘了几颗毛栗子,球拍一挑,天然的暗器朝猎食者飞射,正进尖喙。
老鹰含着大毛栗,悲愤离场。
“用栗子打。”丢下一句提醒,木之本瑾继续在树上悠闲散步。
这里的训练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意义,他的身体素质本就远超常人,甚至因为前段时间在极端疲惫的状态下依旧坚持训练的缘故,他的身体素质和心算能力都有所提升。
木之本瑾坐在高处的枝桠,远处山高云阔,他想回家了。
可是,梦里的声音告诉他,他要变得强大,只有特别强,才能找回刀剑们,但强大的定义是什么?
“危险!”树下一声大喝。
三四成群的老鹰双翼振飞,如利箭般朝他袭来,木之本瑾双腿勾住树枝,一个倒挂躲过第一波袭击。
他看了眼与地面的距离,右脚在树干上借力,手抓住靠下的树枝,几个翻身落到地上,接着球拍一扬,七八颗被他带下来的毛栗子朝鹰群激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木之本瑾这才有时间向提醒他的日吉若和向日岳人道谢。
“你这也太……”向日岳人惊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了看距离地面十几米的树枝,又去观察地上散落的栗子,牛就一个字,他只说一次。
“向日前辈的话,善用月面翻身也可以躲过去。”
“日吉也这么说,但是空中又没多少借力点。”向日岳人摊手,“不过,刚刚看到你的动作,我也有点想法,说不定真的可以呢。”
辞别冰帝的两人,木之本瑾到河边洗去手上的泥渍,他没有动沾满老鹰喜欢味道的气球,变强大的第一步,就从这个训练开始吧。
木之本瑾没再用毛栗攻击鹰群,反而是引诱他们往险峻的地方跑,汗水打湿了他腕间的黑色护腕,装有负重的腕带不断拖慢他的速度,稍有不慎就会被身后的尖喙啄破背上的气球。
“唳——”许是见自己始终追不上猎物,鹰群很快便被山上的其他猎物吸去了注意。
木之本瑾擦了把汗,走到这座山最高的地方,山顶云蒸霞蔚、气象万千,极目远眺之处,是落入云海的太阳,和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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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有人喊他回去,说是越前龙马把鹰群打跑,三船教练宣布训练提前结束。
木之本瑾从山上下来,发现众人神情严肃,不像完成了任务,倒像是被人无端吵了顿,甚至越前龙马脸上还带着被人为打出来的伤。
“你来了。”柳莲二道,“我们决定今晚去酒吧拿酒,你要去吗?”
木之本瑾:“拿酒做什么?”
“给那个酒鬼教练。”桃城武冒了出来,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兴奋道“那个教练说如果我们打不了十球就无法打败优胜组,但他又不肯教我们,所以我们决定今晚去酒吧拿多多的好酒,让他喝个够,这样我们就可以拜托他教我们了。”
“你有去酒吧的经验,今晚一起去呗?高中生们也和我们一块。”
木之本瑾:“好。”
众人衬着夜色潜进集训地,将职业酒吧里的好酒全部带到山上。
各色包装、各种品牌的酒瓶几乎摆满山顶空地,火焰在搭好的柴火堆里燃烧,喝痛快的三船入道就地一躺,当着众人的面呼呼大睡。
“这个家伙,竟然睡得这么沉。”他们给他拿酒可不是让他喝完就睡的。
六颗疾驰的网球朝地上那张老脸打去,橙色的火光下,三船入道目光如刃,袭击他的小球被无情地丢落地。
越前龙马扛着球拍,白色棒球帽扣在他头上,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嚣张,但却没了来时的自负,“现在我的极限是六球,但是,我早晚会打出十球让你看看。”
三船入道目光沉静,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依次扫过面露坚毅,神情认真的国中生和高中生,最后又回到越前龙马坚定的双眸。
“我一直觉得U17那些精英教练很让人不爽。”
他大步走到燃烧的篝火旁,伸手从火堆里抽出木棍,火焰在空中跳动,将山上的寒气驱散。
“小子们,打败他们!革命了!”
“哦!!!”众人欢呼庆祝,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着他们稚气未脱,但仍不掩兴奋的脸。
翌日,日向醒来,瞥见山顶挥汗如雨的一群少年,他仔细瞧了瞧,“肌力强化球拍?这么高难度啊。”
“不难点怎么打败集训地的精英们。”三船入道同样拿着灌满铅的球拍,但比起需要双手抱着才能勉强提起球拍的少年们,他单手拎着几十斤的拍子就和捏一根小树枝一样轻松。
“有道理。”日向深以为然,从箱子里扒拉出一个球拍,扬声喊道,“小瑾,咱师徒俩好长时间没打球了吧,出来比几球?”
木之本瑾:“好。”
他也是单手拿拍,动作虽不似两位教练那般轻松,但与其他人的表现相比,已经够让人震惊了。
“要来了。”日向举手,挥拍,标准的平击球开局。
木之本瑾三两步追上飞掠的网球,在网球砸中凹凸不平的地面,轨迹变化的瞬间,白色球线交织的大网先一步将它笼罩,又原路送回。
这期间,他尽可能保持单手握拍,达到锻炼臂力的效果,日向看出他的想法,配合木之本瑾把球打到他的薄弱处,网球数量也从最开始的一个,逐渐变成六个。
“不行啊,以前都能打十几个,现在八个就掉,还要多努力啊。”日向尝试几次,都未能把第九球加进去,无奈道“先休息十五分钟,我们练点其他的。”
木之本瑾:“好。”
日向愣了下,俯身蹲在小徒弟面前,手法老练地捏着他酸软的胳膊,“这里疼吗?”
木之本瑾:“不疼。”
日向又换了个地方,“这里呢?”
“不疼。”
“说实话。”日向抬起他的头,逼他直视自己。
木之本瑾眼神错开,“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