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曦雪悠悠
“看来赤也是不补习不行了。”幸村脸色凝重“真田、柳、仁王,你们负责赤也的历史理科和数学,胡狼、丸井找个时间负责英语和国语。”
又要补习又要负责的两人苦着脸,“是…”
“我呢?”毛利挑眉,他这个唯一一个三年级的前辈需要做什么?
“前辈就先复习自己的就好,稍后柳会根据三年级的考点出一套试卷。”幸村缓下脸色“至于小瑾…”
“嗯?”木之本瑾按下暂停,等待部长发号施令。
“你自由复习,想做其他的也可以,不要发出声音。”木之本的成绩好的没话说,幸村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让他做的。
“好的。”
闲着无事,木之本瑾被柳叫到一边讨论前几天的步法组合,那些组合里有些看着不太靠谱,经过实测确实能其他意想不到的作用,柳比较好奇他是怎么想到的。
“效益最大化。我将常用的网球步法分为四类,一是增速,二是左右移动,三是前后移动,四是其他,在不影响效果的前提下,结合不同的体力训练方式,选取效益最高的一组。”
木之本瑾拿笔举了几个例子,柳思索道“你的这些理论是从哪学的?”
“书上教的数据分析,我觉得有用就学了,怎么了?”木之本瑾一脸困惑,难不成他算错了?
“没事。”柳安抚道“和数据网球有关吗?”
“有一点吧,我不太清楚。”
柳明了,“有兴趣和我学数据网球吗?”
木之本瑾讶然“前辈是…”
“你有学数据网球的天赋,怎么样,想学吗?”柳又问道。
“想!”木之本瑾重重点头,脸上漾开粲然的笑容,躬身行礼“谢谢前辈!”
“没事,去复习吧。”柳微微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眸流泄一抹笑意,转身瞥见对着数学题哭天喊地的赤也,以及旁边抓狂暴怒的仁王,当做没看见准备离开。
“柳…”仁王幽幽地叫着魂,“我时间到了,轮到你了。”语气饱含看破世俗的决绝,硬生生念出大限将至该上路的架势。
柳深吸一口气,与仁王交班,仁王驼着背,一步一拖地移动身体,到木之本瑾身边,有种同命相怜的惺惺相惜“你辛苦了。”
“前辈还好吗?”木之本瑾不觉得自己辛苦,倒是前辈这仿佛被风摧残的小白花般历尽沧桑的脸,看上去才比较辛苦。
说到风,木之本瑾瞟了眼窗户,眼皮陡然一跳,外面那龙卷风是认真的吗?气象局没有说今晚会有台风啊?
“没事,我很好啊。”仁王语气生无可恋,他只不过是被一堆智障问题气到半死,能有什么事?
木之本瑾收回视线,不太妙,仁王前辈口头禅都不说了。
仁王慢悠悠地飘走,木之本瑾复又看向窗外,刚才的龙卷风仿佛是他的错觉,窗外风平浪静,呜呜的风啸也没了踪影,众人耳边一空,毛利打开窗户张望“雨停了。”
“停了就好。”幸村伸个懒腰,活动僵硬的身体“时间不早了,大家做完手头上的任务就去洗漱吧。”
“好!”
真田起身准备房间,看见无所事事的木之本瑾 ,叫上他一块。他们平时没少帮家里做家务,不消片刻铺好所有人的床。
“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两人一个比一个客气。
真田习惯性调整帽子,手摸了一空,想起自己回来时将它挂在衣帽架上,索性放弃“嗯。”
嗯……
木之本瑾与这位前辈接触不是很多,拿不准他这个嗯字是什么意思“副部长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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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隔天天气放晴,木之本瑾惦记昨夜被风吹雨打的花,早早地来到天台,发现有人比他先到“部长午好。”
“嗯,你来了?”幸村剪下将断不断的枝叶,仔细端详一番,满意地放回去换下一盆“正好,那里还有一把修枝剪,会修吗?”
“会一点。”木之本瑾找到幸村说的剪刀,“我在家里帮爸爸做过这些。”
“可以。”幸村观察片刻,伸手指导“这里...像这样剪更利于花枝抽芽。”
木之本瑾照做,“这样?”洁白的茉莉花剪去被打落的残叶,只留下零星的几片,稀落的花瓣包不住嫩黄的花蕊,小小一朵迎风招展,努力而坚持的活着。
幸村看了眼,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不错,你很有天赋。”又上手点出几处需要调整的地方,两人离得有些近,飘扬的立海校服不经意蹭到身前的少年。
木之本瑾似有所感,回头望进褐色的眼眸,如时间沉淀大浪淘沙般存于世间最完美的宝藏,波光流转间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怎么了?”幸村微微侧头,那抹笑意于眸深处摇荡,“是有哪里不明白吗?”
“啊不是,”木之本瑾不着痕迹地侧身“部长懂得很多关于植物的知识,好厉害。”
他的这点小动作在善于观察的人眼中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幸村也没在意,微微调整外套的角度,形成不大不小的空白一角,框住身后的云兴霞蔚“哪里,只是平时照顾的多了,自然就了解了。”
“小瑾有喜欢的花吗?”
“有啊,樱花。”木之本瑾笑道“我最喜欢樱花,和我妹妹的名字一样。”
幸村轻笑一声,揶揄道“原来小瑾是妹控啊,有你这么温柔的哥哥,当妹妹的一定很幸福吧?”
“也不算啦,我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木之本瑾不好意思地挠头,脸上偷偷冒出几丝红晕,“部长呢?部长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矢车菊。”幸村搬出一盆生长旺盛,花枝饱满的白色矢车菊,同样经过一夜的风吹雨打,对方不仅没有和别的花一样如残花凋零,反而于枝头怒放,一团一簇,虽是生活中最为常见的花种,却有着难以想象的生命力。
“我记得矢车菊是象征遇见、幸福的花,白色花语纯洁、干净,是很美好的祝愿。”木之本瑾和声道“我可以画下来吗?”
“你带了速写本?”幸村有些意外。
木之本瑾抿唇笑了下“只是想到来这里可能会碰上部长你,便带过来了。”
“这样啊…”幸村也笑了“最近有画什么新作吗?”
“一些风景画。”木之本瑾翻开自己的速写本,有的已经上完色显然是一幅成品,有的只有线稿,条条框框,构图杂而不乱,可以想象若是全部画完会是怎样的风月无边。
比起较之平常的花坛溪流,幸村最感兴趣的是其中一张巨大的樱树,樱树遮天蔽日,大团大团的粉色铺满欣赏者的视野,树间隐约藏有三两人影,粗壮的枝头吊着一架木制秋千,远处溪水潺潺,浅淡的蓝色与无边的绿色相融合,路边野花无数,纷杂的色彩迷乱视线,笔触细腻,不难看出画家内心的所思所想。
“这么大的樱花树,是你自己想象的吗?”
“嗯?”木之本瑾探头看去,发现自己不小心把本丸的万叶樱画了上去,心跳顿时加速,“啊对,是我自己想的,我比较喜欢樱花嘛。”
“喜欢樱花就画了这么大一棵樱花树?”幸村忍不住乐了,“你总是能做出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呢。”
“什么?”木之本瑾没有听清。
幸村哈哈笑了几声,在小瑾身边,他总能体会到发自内心的愉悦,对方的一举一动似乎可以很轻易地挑动他的情绪,“柳昨天答应教你数据网球了?”
“是的,部长。”木之本瑾乖乖回答。
幸村忍笑示意他放松点“咱们就是随便聊聊,不用那么拘谨。”
“对数据网球感兴趣吗?”
“有一点。”木之本瑾诚实道“我对他可以预测对手行为与心理这点很感兴趣。”
“嗯。”一般打数据网球的看中的都是这点,幸村不置可否,转而换了个话题“你还没见过我的网球吧。”
部长的网球?
木之本瑾摇摇头,“没有。”
幸村神秘一笑“今天的选拔赛上让你见识一下如何?”
木之本瑾直觉不妙,周四周五的正选选拔关乎关东大赛的出战名额,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赢部长,如果答应了,自己就比别人落后一分。
但是……
木之本瑾对上幸村如天然琥珀般温润的星眸,郑重而坚定的点下头“我想。”他想见识部长的网球,他想知道自己与顶级强者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他就知道。
哪怕知道小瑾不会拒绝,知道他会答应,但当对方真的与他的猜测不谋而合的那一刻发生,幸村心里仍不由自主地生起一股喜悦
为了不辜负后辈的信任与期待,当天最后一场选拔赛,幸村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为比赛的对手送上一份网球盛宴与灭五感大礼包。
他的打球类型是Yips,可以一点一点的剥夺对手的触觉、视觉、听觉,通过给予对手无与伦比的恐慌,从而使对手精神崩溃,无法比赛。
幸村伫立场上,冷漠而高傲地注视对面抱着球拍茫然无错的少年,对方那双蕴藏世间一切美好的眼睛不再灵动,宛如一汪被冰封的清潭,让人不禁心生怜惜,想要竭尽所能地融化冷硬的寒冰,还于世界一缕波光;或者打碎保护用的冰霜,搅碎层层外壳,满足自身的欲|望,探明内里。
骤然没了观察外部的能力,普通人往往会惊慌失措,无意义地四处探索。而小瑾,幸村饶有兴趣地盯住浮现斑驳恐惧的眼瞳,他也是怕的,但不知为何,对方没有像往日的对手那样崩溃,而是和他喜欢的矢车菊一样,任凭外界如何风吹雨打,都倔强而坚持地站在赛场上,不肯低头。
总感觉小瑾身上有种奇怪的气质,是他的错觉吗?
幸村不再多想,耐心等完裁判数完倒计时,等来自己的发球局。素手一扬,土黄色的外套划过凛冽的弧度,如锋利的箭矢,刺进对面仿佛时间凝滞的场地。
比赛还没结束。
身处无边的黑暗中,木之本瑾其实是有些怕的。
人类对黑暗的恐惧是融进血脉里无法消除的。不同的是,大多数人习惯了婴孩时期父母的日益陪伴,逐渐遗忘这种恐惧。
但他没有。
在他刚刚步入记事的年龄,抚子撒手人间,那时小樱才刚刚三岁,正是需要人陪的年龄,不管是家里唯一的大人还是已经懂事的哥哥,最先关照的永远都是最年幼的那个孩子。
在独自经历一个灯都没有关的夜晚,他哭着闹着想要妈妈,却只能得到来自爸爸充满苦涩与无奈的拥抱,对他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转身又因为小樱的哭声,歉意地放开他,去照顾妹妹。
那时的他比起茫然,更多的是害怕,也说不清自己怕什么,反正就是害怕。
直到晚上,他抱着膝盖缩在小小的被子里,因为害怕黑暗,又露出眼睛警惕地观察四周,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时,一只带着银圈的手轻抚他的脸。
‘很抱歉突然丢下你们离开,我这个妈妈做的一点都不称职。’
不,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小小的孩童闭上眼睛,婴儿肥的小脸带着浅淡的笑意,在梦中软乎乎地反驳。
隔天他就发现妈妈回来了,她会撑着下巴坐在椅子前,会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会在爸爸哥哥照顾妹妹时给他讲故事,会在漆黑的夜里陪他入睡。
自打妈妈出现,哥哥来他房间的次数也多了,他高兴地和他说妈妈回来了,就在旁边看着我们。哥哥点点头,同他一起听妈妈讲故事,最后被妈妈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