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栖
受了要请假的伤,却一早就自己出门了?
“那孩子肯定遇见什么事了。”看门大爷有些忧虑地说道,“昨天晚上,他是被警车送回来的。”
“警车?”月见里悠脸色微变,道了声谢,转身走出公寓。
他先打了个电话给目暮警部了解情况,对面虽然有点奇怪他居然会关心这个案子,但也没有怀疑什么,直接说了一遍。
“杀人未遂?今天来自首了?”月见里悠紧紧皱起了眉。
提前埋伏、连撞两次,有这种坚定的杀心,绝不是临时起意,怎么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线索的情况下,仅仅隔了一晚上就来自首呢?
这变卦也太快了!
他能想到的可能:替人顶罪,或者……出其不意,再来一次!
如果是他,借着自首的名义,在警察的监视下和被害人见面,有一万种办法当场弄死对方。当然,这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想着,他已经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警视厅。
——得去看看松田阵平到底把他的车改装成什么样子了,没有车确实不太方便。
“月见里警视正!”搜查一课的办公室,第一个看见他的伊达航跳了起来,“你不是休假吗?”
“过来看看。”月见里悠走到审讯室外的单向玻璃这边,往里面看进去。
负责审讯的是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对面的嫌疑人戴着手铐,有问必答,看起来有种诡异的顺从。
“这就是自首的犯人?”月见里悠问道。
“是啊。”伊达航苦笑着点头。
他知道这个案子并不是简单的侦探得罪了人被报复,但事关同期的卧底任务又不能多问。早上见犯人自首,又一直担心这家伙在警视厅说出点不该说的东西来。真是愁得头发都白了!
偏偏这个时候,月见里悠也插一手,他又是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
伊达航偏过头去看他,目光突然落在他手上拿精美的便当盒上,脸色不由得有些怪异。
这是要送谁的……不,或者,是谁送他的?便当可不是一般朋友会互赠的。
审讯室里,嫌疑人一脸无可奈何中带着点不耐烦,敲着桌子吼道:“我都说了!是我撞他的,三年前他害我哥哥在被警察追捕的途中意外身亡。我难得在东京看见他,想起往事就想报复他!”
“那你为什么来自首?”佐藤美和子问道。
“我后悔了行不行?”嫌疑人没好气,“昨晚上睡觉,越想越觉得亏。我不想像我哥一样,反正他又没事,我顶多就是个杀人未遂,判几年就出去了吧!”
“就这么简单?”佐藤美和子皱着眉,怎么都不能信。
如果是那种狭路相逢,激情动手的,她还能信这说辞。可是都埋伏了这么久,这种处心积虑,后悔得也太快了吧!
“警官,我都认罪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嫌疑人翻着白眼,“车子还在米花公园后面的停车场,上面都是我的指纹,你们自己去查呗。”
月见里悠脸色阴沉,许久没说话。
不对,非常不对。
这个人,嘴里说的是不想像被警察追捕身亡的哥哥一样,但表情举止无不在表达对入狱这件事的欢欣乐意。
——他想坐牢,很想。为什么?
“月见里警视正?”伊达航忐忑地叫了一声。
“没事,安室君呢?”月见里悠回神,微笑问道。
“哎?”伊达航一愣,装作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圈。
“安室君的话,说是去上一下洗手间。”千叶从旁边经过,顺口说了句,又疑惑道,“说起来,他去了有15分钟了吧?该不会迷路了?”
“不会吧。”伊达航干笑,“警视厅又不是什么迷宫,大概是肚子不舒服。”
“说的也对。”千叶点点头。
“伊达君,他说他是昨晚的凶手,怎么证明的?”月见里悠忽然问道。
“这……他有肇事车辆的钥匙。”伊达航答道。
“钥匙呢?”月见里悠追问。
“放在证物室了。”伊达航回答。
月见里悠思考了一会儿,转身,“我去证物室看看。”
“啊,我陪你去。”伊达航赶紧交代了千叶一句,随后跟上。
证物室在楼上一层,隔壁就是法医室。比起楼下的大办公室,显得安静不少,也没那么多人来人往。
月见里悠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伊达航疑惑地问道。
月见里悠皱着眉抬头看天花板,往左走了一步,又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回到原位。
“月见里警视正?”伊达航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不对,这里的监控坏掉了。”月见里悠说道。
“啊?”伊达航吓了一跳。
“这款摄像头很智能,只要进入它的监控范围,就会根据活物的轨迹,自动调整角度追踪。”月见里悠指了指上方闪着红点的摄像头说道,“但是现在,摄像头并没有跟着我们走。看样子它是在工作中的,那不是坏掉了,就是……”
“被人替换了监控视频。”伊达航喃喃自语。
因为摄像头拍摄到的场景里,并没有人,当然不会动。
“你去监控室看看。”月见里悠吩咐。
“知道了,你小心。”伊达航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
他不知道这件事和降谷零有没有关系,但是……只能当做没关系。他必须是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能有一丝一毫放水。否则,别降谷零自己没出事,反倒是从他这里被发现问题。
月见里悠放轻了脚步,谨慎地接近了证物室。
要说这一层楼,最重要的地方显然就是证物室,有人打它的主意一点儿也不奇怪。
别说为什么要选在大白天,而不是晚上偷溜进来。警视厅晚上的保安措施更森严,白天反而会关掉一部分。而且正因为白天人来人往,才更好混进来。
这是个高手!
月见里悠轻轻地把便当放在窗台上,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枪,“咔嚓”一声,清脆地上膛。
证物室的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关得好好的。
但是月见里悠不信:一个能对警视厅的监控动手脚的人,会搞不定一个密码锁?
他自己当然也是有打开证物室权限的,输入指纹,“滴”的一声,门开了。
室内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是我多心了么……”月见里悠在里面转了一圈,思索。
证物室都是桌子和玻璃柜,一眼就能看穿,连能装个人的容器都没有。
走到窗口,他摸了一把窗台,一尘不染。然而,窗子没锁。
他打开窗子,往下看了一眼。
四楼,不算太高,但这边墙壁没有阳台和水管,往下跳就算运气好不死,肯定也得摔断腿。
猛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出门,飞快地打开了隔壁法医室的门。
这会儿法医室里并没有需要立刻检验的尸体,法医没事也不会呆在这里,而是走廊另一边的办公室。
空气比外面冷得多,显得阴森森的。毕竟检验中的尸体不能放在高温下,法医室的冷气一向开得很足。
只是……
“东京的治安真差啊……”月见里悠看着好几张床上摆放着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忍不住摇头。
“月见里警视正!”身后,伊达航匆匆跑过来。
“怎么样?”月见里悠问道。
“我去监控室看了,有一个监控坏掉了,一直停留在一小时的画面上卡主了。”伊达航如实报告,没有一句谎话,“到底是机器故障还是人为的,要检查后才能知道。”
“我知道了。”月见里悠点点头,走出去关上了法医室的门,又说道,“让目暮警部派人过来核对证物室的东西,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啊?”伊达航心里一跳,但立刻答应,“我马上就去!”
虽然月见里悠是零课的课长,但他原本的职位是警视厅刑事部参事官,当然也是可以调动搜查一课的。
月见里悠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这才收起枪,拿回饭盒,转身上楼。
来都来了,去办公室看一眼吧。
说不定……安室透会想上去找他呢?
隔了一会儿,法医室里,一具“尸体”猛地掀开白布坐起来,大口喘气。
因为憋气,安室透脸色发白地摸了把额头的冷汗。
没想到月见里悠这个时候来警视厅,而且如此敏锐——幸亏这人没有仔细看每一具尸体。
甚至不需要看,只要他站得靠近一些,就算自己屏住呼吸,强迫把生命体征降到最低,也没把握瞒过去。
月见里悠是最优秀的法医,要是隔着一块白布就分不清活人和尸体就是笑话。
还好伊达航来得快。
或许也是月见里悠没想到潜入者从证物室的窗口翻进隔壁法医室后,居然敢大大方方躺着装尸体。
安室透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又咬牙切齿:朗姆,迟早让你也进来这里!
但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这个。
他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无奈地打电话:“萩原,是我……我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在办公室忙到焦头烂额的萩原研二惊讶地站起来。
“帮我做个不在场证明。”安室透一脸的生无可恋。
“……哈?”萩原研二傻眼。
“还有,月见里警视正刚刚上去,你走另一条路,别跟他撞上。”安室透额外补充。
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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