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栖
月见里悠没理他,走进门,手背轻轻碰了碰安室透的额头,说道:“问题不大,回去也多喝点热水,今天早点睡,这次应该能压下去。”
“好。”安室透笑眼弯弯。
萩原研二下意识问道:“安室君身体不好吗?”
“他要是好,会三天两头生病?”月见里悠没好气道。
“……”萩原研二无语。
怪不得零找的借口都是不舒服,是用多了,所以知道不会被怀疑?但是也不对,月见里悠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庸医,除非他是真病!
一瞬间,他的眼神也犀利起来,只可惜旁边两人没有一个在看他。
“怎么了?”月见里悠偏过头。
“这个。”萩原研二还是没忍住,指着便当里的小黑猫,“你做的?”
“他可比你能吃苦。”月见里悠知道他想说什么,一声嗤笑,“良药苦口懂不懂?你要是肯按照我的方子吃几年,现在早就好了。”
闻言,安室透看过去的目光里顿时带了一丝指控。
“……”萩原研二欲哭无泪。
——也许吃了会恢复得快一些,可会短命的好吗!
“我还是慢慢养吧。”萩原研二直接缩回办公桌后面去了。
“你们俩关系真好。”安室透想了想,开口说道。
“当然好了。”萩原研二立刻答道,“这家伙,七年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是七年前那个爆炸案吗?我听说过,当时因为爆炸死了好几位警官。”安室透说道。
萩原研二的神色有些黯然。
“月见里先生是你的主治医师?”安室透问道。
七年前的爆炸,一直也是梗在心口的坎,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以问本人,他当然是不会错过的。
“哈哈哈哈……”萩原研二笑了出来,“什么主治医师,他是被卷进爆炸的倒霉鬼。”
“哎?”安室透一脸震惊。
“我住那幢楼。”月见里悠也是无奈,“那间公寓是我念书时,父母给我买的,从我高中时搬出来,就一直住那里。”
“你……没事?”安室透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萩原研二在医院昏迷了三年,又复健了三年这才复职,那同样被卷入爆炸的月见里悠呢?
“怎么,担心我?”月见里悠站在他的椅子后面,弯腰看他。
彼此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
安室透觉得脸上微微一热,眼神也有些飘忽,一边说道:“怎么说也是朋友,总要问一问的。”
萩原研二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但是……他眼底露出一丝深思:小降谷是认真的么?
“如你所见,我现在挺好的。”月见里悠一耸肩,站直了身体。
“我了解过那个案子,当年,因为警方答应了犯人的要求,所以计时器停止了,警方已经将楼内的居民都疏散了。”安室透不解地说道,“你……为什么还会被卷进去?”
“我没听见疏散。”月见里悠委屈无奈。
“没听到?”安室透目瞪口呆。
他想过各种意外,但唯独没想到,理由就是最简单的没听到。
——没听到。
但是,怎么可能没听到啊?那种骚动。
“那间公寓是给我读书用的,所以隔音做得很好。”月见里悠解释道,“不止是窗子用的双层隔音玻璃,装修的时候墙里都加了隔音板。大门和房门是最好的防火防爆门。当时我还拉了窗帘,戴着头盔式耳机听音乐看书,别说疏散了,隔着两道门,就算外面有人砸门我都未必听得见。”
安室透:……
“不过,真是多亏了你家的门了。”萩原研二感慨。
七年前——
“定时炸弹又启动了,快跑!”萩原研二丢下手机,一声大吼。
来不及,完全来不及。
除了距离最远的几个队员还有可能跑到楼梯转角,避开直面爆炸的威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其他人必死无疑。
没穿防爆服?呵,肯定要被小阵平骂了。但是这样的爆炸下,防爆服也就剩下留个全尸的作用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门口的青年脖子上还挂着个耳机,头发乱糟糟的,一脸困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警方的直升飞机都……”
“进去!”萩原研二眼神一缩,怒吼着打断了他的话。
跑是不可能了,要是进入房间内,还有门能稍稍阻拦一下爆炸!
青年的反应很快,或者他在看到了爆|炸|物处理班的制服时就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慌乱,而是冷静地让开了门口:“进来,这门防爆。”
萩原研二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同事。
随后一个也快跑到拐角了,只有他本来就落在最后,又耽搁了一下。一咬牙,他转了个方向,冲向了那道门。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谁想死呢?
“滴滴——”身后传来催魂的声响。
计时器归零。
青年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萩原研二是最了解炸弹威力的人,他很清楚,就算是防爆门,但墙体却承受不住爆炸的冲击。
所以,他第一件事,抓住了青年的手腕,用力将他推到了窗口,距离门最远的位置。
“轰!”
剧烈的爆炸响起,大门巍然不动。
下一刻,整面墙被炸飞,碎石飞溅,瞬间将萩原研二掩埋。
“哗啦~”余波将窗户的玻璃全部震碎,烟尘顺着出口扑了出去。
“咳咳咳咳……”青年咳嗽着问道,“喂,活着吗?警官先生?”
无人回答。
“麻烦啊……”青年喃喃自语。
爆炸虽然结束,但这一层楼的结构被完全破坏,不时就有坍塌发生。
青年走到倒塌的墙体前,搬开一些砖头,露出萩原研二满是血的脑袋。
他的手指按在颈动脉上,眉头微微一动,但表情更严肃:“活着,但也就是比死了多口气。看你运气了……”
“好惊险。”安室透捧着奶茶,听着也觉得惊心动魄。
“我昏迷后的事是后来悠和在现场善后的小阵平告诉我的。”萩原研二感叹,“小阵平说,那些隔音板不但加固了墙体,而且倒塌的时候形成了空洞,没把我真正活埋,所以才捡回了一条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安室透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
“大难不死的话,我们俩都是。”萩原研二一耸肩,又指指月见里悠,“这家伙,左手骨折,肋骨断了两根,脑震荡,还把我从废墟里挖出来,自己也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安室透震惊地看过去。
原本听那种描述,还以为月见里悠因为萩原研二的关系,伤得没多重呢。
“一点皮外伤而已。”月见里悠笑笑,撩起了头发,露出额头左侧一道浅浅的疤,“这里是当年被碎玻璃划的。别的还好,就是血流进眼睛里太碍事了。”
安室透:……
“小阵平说,当时我们都欠你一声谢谢。”萩原研二认真地说道,“可惜你直接被送到了另一家私立医院,一直没机会。”
“不用,我当时也在大楼里,如果不是你,可能爆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月见里悠摇了摇头。
“但是,如果你不出来,在里面的卧室,再加一道防爆门,或许你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萩原研二说道。
月见里悠想了想,说道:“一死一伤换成伤两个,我还是赚了对不对?”
萩原研二一怔,笑了出来。
“当时是我爷爷把我带走的,但是你们警察都会被送到警察病院。”月见里悠解释了一句。
“怪不得你们关系好。”安室透吐出一口气。
“但是……会在家里搞防爆门的,是多被害妄想症啊。”萩原研二吐槽了一句。
“既得利益者的你没资格吐槽。”月见里悠白了他一眼。
安室透忍不住笑出来,抓起一只小黑猫咬着,又问道:“那之后你就去美国了吗?”
“是啊。”月见里悠一摊手,“我当时本来就刚刚从哈佛大学医学院毕业,还想着回国休息一段时间呢。没想到休息时间都在医院度过了,回了美国就开始工作。”
安室透脸上笑着,心里却心事重重。
“想什么呢?”月见里悠手痒痒的,顺便摸了一把他的头发。
“没……就是在想,你把萩原警官送回icu的饼干有多苦。”安室透顺口说道。
“你想吃饼干吗?”月见里悠眼睛一亮,“也是,每天吃面点也会腻的,而且饼干好携带,可以放在口袋里,需要补充就拿出来吃一块。”
“听起来不错。”安室透眼睛一亮。
他是真切感受到了月见里悠的药膳的好处的,在身体已经很疲惫的状态下吃一点,虽然不是说能原地满血复活的那种仙丹,但确实可以抚平身体各处发出警报的器官,整个人精力充足。
真的是太适合他了!
唯一不方便的是面点个头太大,又不能压。他总不能随身带个便当盒,出组织任务的时候还不被人笑死?
“明天我给你做。”月见里悠很愉悦。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吃他做的药膳——明明对身体很好,萩原那个笨蛋!
更何况,那还是他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喜欢他的手艺,换句话说,安室透喜欢月见里悠。
——我们怎么不是天生一对呢?
只有萩原研二一脸惊悚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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