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椰果栗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被勒紧的水红上,让诸伏景光难为情地偏过头,却又被突兀的回撞顶得心头火起。
于是他在青年一路吻上来时用牙齿缠住对方舌尖,旋即凶狠地咬下一口,立刻便有腥甜于口中蔓延。
然而这样的疼痛对五月朝宫来说也只是调剂。
是以在猫眼男人瞪过来时,青年只是毫不在意地哼出无意义的小调,紧接着便将痛苦变作欢愉。
报复性的撕咬逐渐无力,最终化为舔吮。
持续磋磨下,诸伏景光的意识被逐渐抬高,昏沉中又由浪潮推耸至更高处,就这样一脚踏上从未触摸过的云巅——
刹那间。
智被烧灼,防线被冲毁。
飘忽的迷离中,猫眼男人双手不安地搂紧青年的背部,只觉右手手心处绒羽柔软。
随后眼前似有烟火迸裂成银河,星星点点落在胸口。
金色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从心脏处蔓延,曳过肌分明的腰线,最终停留在小腹,弯弯绕绕成为一片金色的羽。
是左边。
与青年形单影只的金纹对映,每一次贴碰相合都能组成完整的一对,如同从未失去过。
——他们就此补全。
“呼……”
浅浅吐息,诸伏景光失神地望向那对金湖中的自己。
只觉他正被那双灿金缓慢浸没,就连意识都不甚清明。
像是被一艘小船送入湖面,摇摇晃晃间,灵魂随着涟漪越飘越远,满足感却溢满全身。
靠岸之际,男人轻轻合上眼,却听身上人开口,嗓音轻柔:
“完成了哦,前辈。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真名呢。”
真名……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问啊。
想要抬手为脸颊降温,可用了半天力气都没抬起来。
诸伏景光只得喟叹一声,随后正过脸,看进那对即使在昏暗室内依旧璀璨的眸中:
“诸伏景光,我的名字。”
不是苏格兰,也不是绿川唯,而是诸伏景光。
封存在不见天日的档案里,或许明天,或许下一秒就会悄无声息地被勾掉,成为无名碑上的一员。
却在一年前的某个雨夜,被巧合的相遇改写了结局。
随后跌跌撞撞至今,终于即将迎来天明。
将名字仔细咽下,黑发青年抬手将人拉起,轻轻拥住对方。
半晌后好似不知足一般,又将自己往那怀中挤了挤:
“…嗯,我记住了。”
我试图用迷乱、欲望、试探,用一切组成我的浊流填满你。
——到头来却跌进了一片光里,吗。
心底酸涩胀满渗出,让人觉得不上不下。
被弄得心下难过,五月朝宫忽然从温热怀抱中抬头,撞进男人的疑惑中,抬高声音道:
“前辈,再来三次吧,凑成正正正好了!”
诸伏景光:“……?”
不是,什么?这人在狗叫什么?
湛蓝猫眼呆滞片刻,随后蓦地反应过来,浑身汗毛炸开!
“不…现在要紧的不是缝合线那边么?你,等一下你别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往后退。
诸伏景光一脸惊恐地看着笑得眯起双眼的青年,全身都散了架一样酸痛。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能再来了!
他得想个办法拒绝五月朝宫,不然别说去帮忙追缝合线,他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思绪乱成浆糊,急切地寻找合适的由。
猫眼男人无意中按到丢在角落的手机,紧接着屏幕亮起,开始播放推送的视频新闻:
【震惊!东京地区竟出现丧尸游|行,所喊前辈究竟是谁?!】
【今日下午2点33分,有目击者称xx町出现了类似丧尸游|行的罕见情况。在场所有人都面容呆滞,双手举向天空,口中念念有词,目击者冒死记下内容,具体片段如下:】
【“前辈,想要和前辈做上三天三夜…想要舔遍前辈全身……”
“没有苏格兰我真的要死了,前辈……用枪捅我也好,换成别的枪更好…最好是嘴里,喜欢前辈的味道。”
“…这个世界没有苏格兰能转吗…不能!前辈,我的前辈在哪里……”】
【据有关人士分析,苏格兰和前辈是一人的可能性极高,但目前尚未有相关人士出现进行解释,也没有人对本次游|行负责。以上……】
五月朝宫:“……”
往后退的人换成了五月朝宫。
“前辈,你听我解释,这种报道一向讲究吸睛,所以他们的内容绝对有不实——啊!”
第99章
半小时后。
“舆论控制…是,组织那边也……”
“好,太感谢了zero……我会好好教训那家伙的。嗯,晚些时候见。”
挂断电话,从床头的柜子上摸索到烟盒。
诸伏景光将靠近边缘的一根抽出,正要去找打火机,眼前方寸之间却突兀亮起。
于是他沉默注视着焰苗舐上烟卷,好半晌才抬眸。
便见一对映入火光的鎏金目不转睛地望向自己,在得到关注后委屈地眨了下眼:
“前辈,你的手不疼吗?”
青年说着将打火机丢到一旁,抬了抬另一只手,语气更显无辜。
对这番说辞不置可否,男人挑眉看向对方捧在掌心的几片羽毛,毫不怜惜地冷笑一句:
“你自找的。”
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让松田他们知道也勉为其难可以原谅,但那可是新闻!
是东京电台的新闻!
——估计全日本至少十分之一的人都听见‘好想苏格兰前辈’这种话了啊!
恨不得立刻逃离到外太空,心说一辈子很短,再忍几十年也就过去了。
做好思想工作的猫眼男人深吸一口气,丢下捧着羽毛黯然神伤的魅魔,慢悠悠站起身去将窗阡开缝隙。
微凉的风缓缓吹入,将室内旖旎打散,连同烟气一并带走。
感受着脸上热度被抚平,腰酸背痛的男人这才捻着燃掉半截的烟回到床边坐下,就觉腿上贴近一处热源,垂眸与一对金湖对上视线。
被第二次如此注视,诸伏景光忽然有些心虚。
那对湛蓝瞥了一眼对方依旧露在外面、没有收回的羽翼,不免有些踌躇:
“你……翅膀还是收不起来么?”
难不成他刚刚真伤到了五月朝宫的翅膀?
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五月朝宫眼珠一转便明白了男人的担忧,唇角微微挑起:
“不,只是想让前辈多看一会儿,毕竟你看起来很喜欢我的羽毛?不然怎么高|潮时都要掐着……停停停!别再薅了!”
——再薅就真秃了!
丢掉手中又一把绒羽,诸伏景光偏过头去,将烟嘴递到嘴边,无视青年的怨念目光吸了一口,情绪终于平静:
“既然你已经修养好了,抽完这根烟我们就走吧。”
“走?前辈的意思是去帮忙追捕缝合线?”
揽住对方腰身,将头靠在男人的小腹上。
五月朝宫感受着那薄薄衣物下发烫的金纹,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手摸在自己腰间。
那里是和男人相对的金色纹路。
勾勒出羽翼的线条看上去丰盈柔软,随呼吸起伏,只是一人在左一人在右。
被补足的双翼让五月朝宫从身体到灵魂都无比满足,仿佛浸于温热的水流中。
鼻尖萦绕着对方欲望的淡香,整个人摇摇欲睡,餍足之下,就连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
不过看在对方纵容他数足了三个正字的份上——
“前辈,我们的公平交易还作数吧。”
低头看向埋首于自己腰腹间的温驯青年,诸伏景光想了想,以指尖拭去对方唇边透白,放轻声音道:
“当然作数。怎么,你没吃饱?”
温温和和的一句,乍听起来只是普通询问,配合男人略微眯起的眸却莫名有种压迫感。
只可惜这副情状只会让五月朝宫变本加厉,是以回应诸伏景光的仅是清浅笑意:
“呵呵,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