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癸一年
显然,他仍旧对绿之氏族跟横滨政府联手对付费奥多尔的事耿耿于怀。
“好。”费奥多尔轻笑一声。
……
说的很轻易,但费奥多尔体质差的再一次刷新了千岛言的印象,即使一回住所就及时泡了热水澡喝了姜茶,保暖工作全部做到位了,对方第二天也仍旧发烧了。
他只能头疼地寸步不离照顾生病的费奥多尔,等对方退烧前往东京后已然是一个星期后了。
心有戚戚的千岛言态度强硬地警告对方不许再故意受凉伤害自己的身体,后者也自知理亏态度十分良好认错。
他们在东京的据点是个临时据点,之前准备的隐蔽据点被绿之氏族捣毁了。
不过也无伤大雅,反正千岛言不喜欢原本据点狭小的地方,他当即换了一个住起来舒适又豪华的住宅,整顿好一切后便显得无所事事起来。
于是刚到东京第二天费奥多尔就找不到千岛言的人了。
这也是正常情况了呢。
费奥多尔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开始一天的工作。
而此刻的千岛言已经带着准备好的礼物跟赤之氏族开始欢庆久违的重聚了。
上午跟十束多多良和栉名安娜去游乐园玩,中午一块找了个地方吃饭,下午又一块去河边钓鱼,悠闲的过完一整天后晃回了作为赤组据点的homra酒吧,跟大家聚在一起喝酒。
天空中众星拱月,绚烂的霓虹灯近乎把夜晚映衬的恍然白昼。
酒吧晚上赤之氏族的人是最齐的,因为德累斯顿石板被毁,大部分人已经回归到日常生活,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只有晚上所有事情都结束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只不过大部分情况下都聚不齐——总会有不可抗拒的琐事绊住脚步,但今晚显然是个例外。
酒吧座无虚席,近乎赤之氏族成员都聚在这里,他们一同举杯庆祝与友人的再次相聚。
璀璨的灯光下酒杯相互碰撞,晶莹的液体跳到空中又再次落回杯中溅起漂亮的水花。
草薙出云罕见的没有站在吧台后面笑着看他们,而是一同举起了酒杯。
千岛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灼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虽然口感顺滑清香但那袭上大脑近乎要侵蚀理智的负荷无一不告示着这是一款高浓度烈酒。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杯子,“这好像不是你平时会调的那种。”
“是新到的,刚好你来了,所以就拿出来招待招待你。”草薙出云回味了一下余韵,不由得点头,“口感不错但后劲很大,是好酒,看起来这次没被那群外国酒贩子忽悠。”
“哦……确实不错。”周防尊难得赞同,他一下接一下抿杯子里的酒,小小的酒杯很快空了一半。
“我记得草薙哥的这批酒应该价值不菲,是不是应该细品?”八田美咲试探着喝了一小口杯子里的酒,结果被冲上来的后劲刺激的五官都快皱一起。
“哈……哪有那么多规则,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才聚一起,当然是想怎么喝怎么喝。”草薙出云被对方的反应逗笑了。
十束多多良倒是从对方的反应里想起了什么,“要不要换一杯度数稍微低点的?或者你跟安娜一样喝果汁?醉酒之后可是会很难受的哦。”
坐在八田美咲旁边的镰本力夫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就连一边正安静喝果汁的栉名安娜杯子表面都冒出了一个小小气泡。
“喂喂,这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八田美咲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千岛哥可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当然要一起尽兴!”
“反正今天酒管够,花样也多。”草薙出云伸出手臂搭在千岛言肩膀上,另一只手臂一挥,一副豪迈无比的样子,“千岛想喝什么随便喝!”
千岛言眼眸中盛满笑意,举起酒杯,“敬重逢!”
“敬重逢!”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询问千岛言最近的行踪以及对方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几乎找不到痕迹,也都没有提过最近世界混乱的扫兴话题。
与赤之氏族而言,没有什么比此刻的快乐与热闹更加重要,王权力量消失了,但温暖的火焰会继续燃烧。
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杯中吧台下逐渐堆积起空瓶,空气中酒精挥发的浓度也像是让人喝了一杯烈酒,经历过气氛最狂热的阶段,现在逐渐陷入后半场的醉迷恍惚。
千岛言醉醺醺地搭上身边草薙出云的肩膀,吐息中不知是杯子里酒气更重还是空气中的醉意更浓,“草……草……”
“草薙出云……你又忘记了我名字……”草薙出云也有些醉了,他一边把扒拉在自己身上的千岛言推开一边从吧台后面拿出了一瓶未开封的伏特加,“这是从俄罗斯那边购买的烈酒……也许你应该会喜欢。”
“俄罗斯……?”千岛言涣散的眼眸清晰了片刻,很快又重新变得迷茫,开始觉得自己不应该接着喝,“啊……是不是……”
草薙出云不等对方说完,直接给开封给对方空了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快尝尝。”
换平时他肯定不会直接倒的,但酒精一向是能够麻痹人大脑的最佳麻醉剂,草薙出云忘了用其他饮品稀疏中和口感,而千岛言也迷糊地顺着对方意愿拿起杯子往嘴里灌,结果烈酒入喉酒劲席卷一头栽倒在吧台上。
原本喝的正上头的周防尊被对方哐当一声响吸引了注意力。
“千岛?”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没得到应答。
“喂……他好像喝醉了。”
周防尊看向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的草薙出云,后者后知后觉地看了看手中的伏特加又看了看倒在吧台不知是不是还有意识的千岛言。
最后不确定的向旁边的十束多多良求证,“他酒量是不是比以前差了?”
十束多多良昏昏沉沉地一同看向千岛言,只觉得头重脚轻,刚点了一下头便因为不可抗拒的地心引力一同栽倒在吧台。
草薙出云被连倒两个人的变故弄得酒醒了一分,环视周围发现居然已经倒了一圈呼呼大睡的人,不由得失笑,“怎么都醉了……”
他摇了摇手中还剩大半的伏特加,遗憾无比,“我以为千岛最起码能抗到喝完这杯伏特加,毕竟他朋友好像是俄罗斯人,按理来说他酒量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其实……”不知道是哪个词刺激到了趴在吧台意识混沌的千岛言,他忽然插入对话,“已经不算是朋友了。”
“你还醒着啊?”草薙出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明亮的火光点燃唇里的烟后,含糊不清地继续问道:“你们绝交了?”
“没……”千岛言没有抬头,而是缓缓举起手,语速慢悠悠的,带着醉酒之人都有的迟缓与混乱,更像是有气无力的昏沉模样,“我们结婚了。”
“哈?!”
草薙出云刚想给周防尊点烟的手顿住了,连带着嘴里燃烧着的烟也掉到了地上,反应过来后他连忙把烟踩灭,抓着千岛言举起的左手左右观察,对方白皙修长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花哨华丽的铂金戒指。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饰品。”草薙出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周防尊。
后者一向少有情绪波动的脸上也浮现出惊讶。
以千岛言的个性会弄点饰品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再加上赤之氏族行事一向不羁也没有那种条条框框约束限制,他们一时之间竟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这一层。
从一开始就看透一切的栉名安娜坐在一边玩弹珠,没有任何想要提醒的意思。
草薙出云又开始感觉酒劲上来了,他压着千岛言肩膀,笑容散发着黑气,看起来颇有有怨念,“你结婚居然不邀请我们的吗?嗯?千岛?亏我们可一直惦记你。”
“结婚……?”千岛言仿佛清醒了一瞬间,补充道:“没结婚……”
这副自我矛盾的模样把周防尊都看无奈了,出声帮对方总结,“那就是订婚?”
“唔……”千岛言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
“你们互换戒指了?”草薙出云被勾起几分好奇心开始盘问对方。
“没……”千岛言被酒精麻痹的思维在努力运转处理信息,“我的还没给他。”
草薙出云嘶了一声,总觉得这个流程哪里不太对,他小声向周防尊询问,“是不是订婚都要互换戒指的?而且一枚的话,通常都是男方给女方的吧?千岛和他那个幼驯染都是男人,这样是不是千岛比较吃亏?”
作者有话说:
是二合一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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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番外十一 后日谈
草薙出云和周防尊凑在一块嘀嘀咕咕,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酒吧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属于冬季冷冽的夜风吹散空气中沉积的酒精,让昏沉迷醉的气息慢慢被稀疏。
两人目光一瞬间看向门口的方向,现在酒吧并未营业,按照以往情况判断会不请自来的都是不速之客。
但这一次出乎意料,凌厉目光接触到的来人是一位看起来裹挟着病气的黑发青年,对方背后是浓稠的黑夜,长相俊美甚至因为气息上的羸弱而显得精致易碎。
“抱歉,打扰了。”对方嗓音温润,彬彬有礼地说出来意,“夜深了,我来接千岛回家。”
费奥多尔抬起眼眸扫过里面的情况,这家酒吧与之前并无多大变化,沙发上以及桌子边都横七竖八倒了许多喝醉睡着的人,唯一还清醒的也许只有坐在桌边的那个女孩以及坐在千岛言身边吧台前面的两个男人。
金发青年背对着门口趴在吧台上看起来像是已经喝醉了,而那名带着墨镜应该是调酒师般的男人正握着千岛言左手手腕面朝那个红发男人像是在讨论些什么。
费奥多尔视线在两人相触的地方停滞片刻,紫罗兰色的眼眸微沉,不悦的情绪转瞬即逝。
“是你……”
草薙出云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他对于气息的变化一向敏锐,因此迅速察觉到了对方气息中流露出的那份危险,他松开了握住对方手腕的手。
千岛言的幼驯染似乎不如外表所展现出来的那样无害。
“感谢您照顾千岛。”费奥多尔脸上笑容浅浅,仿佛刚刚的不悦只是错觉,“他喝醉了吗?”
“嘛……算是吧,我也不清楚他还有没有意识,毕竟难得重逢大家都很高兴,也都很尽兴。”草薙出云重新点燃周防尊唇里的烟,顺带给自己的也点上了一根。
费奥多尔有自己的判断标准,他走到对方身侧,后者金色的长发有些散开了,从肩头垂落的长发宛如水流般铺陈在吧台上完完全全遮住了脸。
伸出手耐心细致地帮对方把头发重新梳理整齐,最后露出的耳尖浮着一层绯红,连带着附近的那一片皮肤都泛着红。
从表面看起来大概率是醉了,就算没醉的彻底,意识也不会多有清醒。
而千岛言喝醉后一向很让他头疼——即使次数很少。
费奥多尔在心中叹息一声,千岛言的感知一向敏锐,即使被酒精麻痹了大脑也一样,他侧过头枕在手臂上看向身侧熟悉气息的来源,涣散的猩红色眼眸逐渐聚焦,看清了对方此刻苦恼的表情。
像是有些惊讶对方的出现,“费佳?”
“很高兴你还认得出我。”费奥多尔把对方散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挽回耳后,触及对方滚烫的皮肤时顿了顿,“你感觉怎么样?”
千岛言微微蹭了一下对方的手,用对方冰冷的体温驱散了几分醉意,嗓音沙哑朦胧,“还好,你怎么来了?”
费奥多尔口吻无奈,甚至带着某种习以为常的心累,“我来接你回去,以免我第二天会在某个花坛里发现不省人事的你。”
千岛言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用迟缓的思绪去辨析对方别有深意的话,结果不仅没能立刻明白反而还因为过度摄入酒精强行思考引起了头疼。
费奥多尔看着那张漂亮绯红的脸上浮现出厌烦夹杂痛楚的表情大致明白了对方此刻的状态。
他目光扫过吧台下面散落的空瓶以及对方手边还剩半瓶的伏特加,大致明白对方喝了多少,“还能走吗?车在外面。”
千岛言一手扶着对方一手捂着额头,含糊不清地抱怨,“头疼……”
他晕晕乎乎地起身,没能站稳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整个人重量都压在了费奥多尔身上,后者呼吸不动声色停滞了一秒,下意识看向通往门外的路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