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布丁李
安东确实有些好奇以前这两个人都是怎么玩的,和因扎吉对了一个眼神,他不甘示弱地开口,“你输了还有心情出去玩?”
这话就没法说了,维埃里给了他一下然后撒手走开,不过这样也算是约好了吧!
这是安东的第不知道多少场德比了,不过自从他开始踢球,米兰还没在德比中输过,所以他信心满满,相对的,国米的球员脸色严肃很多,他们新换的主教练是扎切罗尼,被米兰解雇之后辗转拉齐奥,现在来到米兰城的另一家俱乐部,今天的比赛对他来说必须要赢下。
天空中下着小雨,但除了头发湿了一点没什么影响,甚至不会干扰视线。安东呼吸着潮湿水汽混合着草地的独特味道,看着站在不远处和他对位的马特拉齐,心跳逐渐平复。上一轮米兰德比马特拉齐对着米兰球员拳打脚踢,完全不顾同在国家队的感情,安东决定今天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比赛开场,米兰掌握着场上的主动权,但今天的运气似乎更青睐国米,第13分钟,维埃里在边线附近先是凭借身体把安东顶开,又快速转身摆脱封堵他的内斯塔,突破到底线附近想要传中,好在安东再次追上他,将球从他腿间破坏出底线。
斯坦科维奇开出了一粒快速旋转的角球,球从安东头顶飞过,球门处马尔蒂尼和内斯塔盯防着阿达尼和阿德里亚诺,迪达冲向前点补防,结果球落在几波人中间的空地上,离球门不过几米的距离,然后径直弹进了球门,国米完成了一次角球的直接破门,1-0取得领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斯坦科维奇懵懵地和队友们庆祝着,至于米兰的后卫们面面相觑,迪达都不知道该怪谁,安东只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这样都能进吗?
突然落后,米兰的进攻势头不减反增,第29分钟,安东在右路轻松突破了马特拉齐,在禁区右侧传中,点球点附近卡卡左脚停球后右脚抽射,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差点晃过托尔多,仓促之间凭借本能将球挡出。
1分钟后,安东再次拿到球,看着眼前宽敞的右路大走廊,他不用多想就重新启动,中场的基利冈萨雷斯拦截不及,一个呼吸就被他甩在身后。
刚才被当成背景板的马特拉齐眼看着安东昂首挺胸地朝他冲过来,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立刻顶了上去,安东对他的身体对抗毫不意外,在来到马特拉齐面前的时候突然晃开,球从左边踢出,人从右边突了过去。
很漂亮的人球分过,如果他面对的不是马特拉齐的话。球场出了名的坏小子这时候想也不想就转身铲了上去,安东感觉到危险想要加速躲开,但雨天地滑,再加上马特拉齐已经上了手,他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安东本能地伸手撑地,这一瞬间仿佛听见胳膊上的骨头传来让人牙酸的响声,等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剧痛终于伴随着他自己嘴里发出的惨叫声袭来。
第193章 骨折
球场上带球的人永远是最引人瞩目的,所以全场几万人目睹着安东狼狈地摔倒在地上然后不动了,电视机后看到这一幕的人可能更多,不过安东已经没心思去管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现在在哪儿对着他一阵猛拍。
之前伸手撑地的右胳膊现在僵硬地耷拉在地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痛感让安东只能直挺挺地躺着,只要有动一下的想法,胳膊里的骨头似乎都在尖叫着表示反对。安东眼前发黑,球场的顶灯变成了眼底跳动的光斑,雨似乎下大了,安东感觉到有水不断落在脸上,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尝不出什么味道。
耳边乱糟糟的,裁判似乎吹哨了,安东没听清,紧接着是喊他名字的声音由远及近,还有一些大声的争吵声在附近,内斯塔和马尔蒂尼标志性的声音他不会认错,剩下的估计就是马特拉齐,还有今天刚刚伤愈复出就得过来拉架的萨内蒂。
“你没事吧!”有个脑袋出现在头顶,挡住了刺眼的光线,是舍甫琴科,安东说不出话,就见他抽了一口气,“嘶!你的胳膊怎么成这样了?”
“成什么样了?”安东哆嗦着用气声问,难道是骨头断了从肉里戳出来了吗?安东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然怎么能疼成这样?他满脑子都是血淋淋的画面,挣扎着想要转头去看,最后只是在地上挪动了两下。
“没什么。”另一个声音出现,因扎吉也过来了,他的声音似乎带着能安定人心的魔力,伸出一只手揽着安东的脑袋不让他乱晃,安东在空气中乱抓的左手也被他握住了,“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安德烈你不要大惊小怪。”
安东终于安静下来了,持续不断的疼痛让他没多余的精力再折腾,只能继续躺着等队医过来。
安东的右臂诡异地翻着,舍甫琴科光是看着就觉得一定很疼,不过因扎吉刚才的话提醒了他,他立刻不再乱说话,只是安抚了两句。
身后还有剧烈的争吵声,加图索已经在骂脏话了,马尔蒂尼训斥马特拉齐的声音听上去就让人胆寒,“你怎么能下得去脚?你们队内训练的时候也这么铲人吗?安东在国家队甚至还是你的队友!”
内斯塔见状都不再火上浇油,反而和维埃里一块儿开始拉架,现在毕竟还在球场上,再说下去一会儿真打起来了。
“队医过来了!”一直盯着场下的皮尔洛喊道,安东周围的人立刻散开。队医看着他明显已经折了的胳膊皱紧眉头,“什么感觉?”
“痛……”不用安东说话,看他发白的嘴唇也能得到答案。
队医在伤处喷了快速制冷的麻醉药,但似乎没什么效果,安东还是不敢挪动身子,队医也没什么好办法,这样明显的骨折当然不能继续在场上坚持,他们抬着担架把安东运下球场,让不明情况的观众们看还以为安东腿被铲断了,一时间连看台上都躁动起来。
等伤员离场,裁判才把心思放到肇事者身上,面对咄咄逼人的米兰队长和被骂的不敢抬头的马特拉齐,裁判掏出了一张黄牌。
“安东的腿没有问题,他只是倒地的时候姿势出了错,黄牌是因为那个背后铲球确实比较危险,但马特拉齐并没有故意伤人。”
显然所有米兰人都对这个判罚不满意,但一排小鸡手比划在面前也不能改变裁判的判罚。替补登场的卡福带来了教练的指示,“安东去医院了,队医说只是上个夹板的事。你们要是真担心他就比赛完了去探望,现在不要再浪费时间,对于这个判罚之后会上诉的。”
一群人只能不甘心地散开,因扎吉经过看不出在想什么的马特拉齐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被一直关注他的维埃里拖走,“别看了,你又打不过马尔科。”
“这是球场上,没必要打架。”进球才能打击到对方的球员,因扎吉深知这个道理,他搡了维埃里一下快步跑走,只留下担忧的国米前锋,接下来的比赛可不好踢,米兰认真起来没人能挡得住。
安东躺在担架上一直低声哼哼着,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下痛苦,脸上的雨水已经被擦掉,但很快额头又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努力去听球场里的动静想要转移注意力,直到离得越来越远已经上车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呼声。“进球了吗?谁进的?”
队医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是我们,我们扳平了。”
“你是不是在骗我……这儿又没有广播,你上哪儿知道的?”
“你不疼了吗?”队医抬手碰了一下安东的右胳膊,还没放上去安东就拧着脑袋开始哀嚎,“……给他上点镇定剂。”
场上确实进球了,不过是国际米兰扩大了比分。又是斯坦科维奇的左侧角球,迪达出击把球挡出,之后由萨内蒂胸部停球后凌空抽射,球打到卡拉泽腿上变向弹进球门。
半场结束两球落后,还有一名主力球员被抬出场外不知道情况如何。米兰似乎很久没有陷入这么糟糕的局面,不过观众不知道安切洛蒂中场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下半场易边再战,身穿红黑队服的球员们丝毫没有落后的慌乱和无奈,反而充满了斗志。
第55分钟,米兰吹响反击的号角,西多夫在禁区左侧边沿完成一脚抽射尝试,托尔多扑球脱手,因扎吉在门前补射得分。
仅仅过了一分钟,卡卡在米兰半场带球启动,和因扎吉两个人形成二打五的局面,国米的后防线无法不去关心刚刚进球的因扎吉,这样为卡卡拉开了射门的空挡,在疾驰了30米后米兰22号选择外脚背大力抽射,球贴着草地滚进球门。
短短两分钟场上局面已经发生了变化,但1分显然不是米兰想要的。在扎切罗尼换人调整之后,双方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僵持,直到第80分钟,舍甫琴科在禁区内带球未果回传之后,因扎吉扛开赫尔维格抬脚挑射,球在托尔多无奈地注视下打进了上方死角,米兰完成了半场逆转,并最终将3-2的胜利保持到了最后。
赛后对三个进球都有功劳的因扎吉被评为全场最佳,不过他没接受采访,之前约好的出去玩自然不作数,匆匆洗了澡之后就直奔医院,同行的还有其他几个关心安东的队友。
还没到病房的时候他们就听见了一个带着不满的女声,“这才过去一个多小时你们就把手术都做完了?你们术前检查做了吗?”
医院面对疑似病人家属的女士突然出现十分头大,还是队医站了出来,“安东的伤势不严重,做一个简单的复位手术不用花太久。这是俱乐部已经知情同意的,也是能让他最快恢复的办法,这位家属你不要太着急。”
叶映容说话还带着急忙赶过来的气喘,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肯定赶不上第一时间的治疗,还是得靠队医。“好吧,病历和片子我能看一下吗?”
看着迎面过来的一群球员,她只是简单地点头示意,大家听说安东已经做完手术了,仍然不放心,一个个钻进安东的病房。
病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麻醉没过去还是已经睡着。头发虽然被整理过仍然有点乱糟糟的,打着石膏的胳膊放在被子上,浑身上下仿佛写着倒霉两个大字。
“幸好只是胳膊,我当时还以为他腿被铲断了。”加图索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胳膊也不好,”内斯塔仍然皱着眉头,“接下来一阵他日常生活都成问题,安东又不会用左手。”
皮尔洛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所以他一个人住肯定不行。”
“让他住我那里吧,反正以前也住过。”因扎吉克制着想要伸手的欲望,盯着安东没什么血色的脸,两个小时前这张脸还带着生气,隔着大半个球场似乎都能看到他带球的时候眼睛里的兴奋的光。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马尔蒂尼在队医走进来之后立刻询问:“安东的伤要恢复多久?”
“一般来说要6周才能拆石膏,不过有叶医生在,恢复得或许能更快一点。”也不知道刚才在外面叶映容和他都说了什么,队医现在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安东的医生姐姐十分信服,尤其是得知她过往的优秀战绩之后。
“那就好。”马尔蒂尼估计安切洛蒂这下可以放心了,而且胳膊打石膏其实并不影响踢比赛,虽然马尔蒂尼觉得安东应该好好休息,但估计安东自己就不会愿意,何况还有他们每天焦虑地直掉头发的教练。更坏的消息,他这场比赛结束前吃了一张黄牌,下场联赛应该是要停赛的。
“他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先回去过两天再来探望,安东至少还要住两天院。”
只有因扎吉表示要多留一会儿,维埃里一直没说话跟着他,显然是要一同行动,其余人陆续离开,内斯塔和皮尔洛走在最后,出门的时候皮尔洛回头看了几眼,内斯塔有点好奇,“怎么了?”
他也转头,看到的是因扎吉握着安东完好的左手,俯身替他掖被子的样子。还挺温馨的?内斯塔没觉得有什么古怪,“你也想留在这儿?”
皮尔洛打量他好几眼,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吧!”
因扎吉一直盯着病床不知道想什么,好像已经忽略了病房里还有别的大活人,维埃里只好自己拿了根香蕉吃,“你打算一直留在这儿?”
过了许久才得到回应,“先等他醒来,波波你要不也走吧,很晚了。”
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事,维埃里正准备走,安东哼哼了两声,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皮波……”看到床边的人,安东动了动手指,换来了更有力的回握,“我们赢了吗?”
“赢了,3比2。”因扎吉没多说比赛,而是关心他,“你胳膊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但是这个石膏好难受……”
“不疼了就行,你之前在球场上嚎地可真渗人,把大家都吓坏了。”维埃里也加入进来,“皮波下半场进了两个球,你可是把他刺激到了。”
“是吗?”安东扯出了一个不成样子的笑,他还没从麻药的劲里缓过来,面对维埃里的诋毁丧失了往常的攻击性,只是转头去看因扎吉,“可惜我没看到,我要是也在球场上就好了。赢了隔壁真不错!你那两个球一定进的很漂亮。”
听了这句话,因扎吉只觉得心头酸麻,这个脆弱的部位仿佛刚刚被人扯过一样,他亲在安东的手上,“你一直在球场上,我们都能感觉到。”
“哪儿来那么多话,进球没看到一会儿看回放不就行了?”维埃里只觉得没眼看,他可是‘隔壁’的球员,这种刺激谁受得了?“我还在这儿呢安东,比赛一完就过来看你,你不觉得说这些不太合适吗?”
“好像确实有点……谢谢你波波,你过来我好感动。”
维埃里这下确认安东做手术打麻药真的把脑子打坏了,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们继续吧,我走了。”
等维埃里离开,安东装模作样地出了一口气,“他终于走了。”
“你这么说波波会伤心的。”因扎吉不是很诚恳地替好朋友说了两句。
安东嗤了一声,“他不走就该你伤心了。”
“我确实伤心了,安东,之后你得练一下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摔跤姿势,用手去撑地倒霉的只能是你自己。”作为前锋,因扎吉太清楚背后铲人的犯规到底有多么危险,要不是安东动作快断的就不是胳膊了。看着病床上似乎已经恢复了精神头的人,他才觉得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一些。
安东闭着眼睛转过头,摔跤把自己胳膊摔断什么的确实有点丢人。“哎呀我好困了,明天再说吧……你会留在这儿吗?”
“会。但你不打算先洗个澡?”
“我这样怎么洗,”安东终于直观地感受到这个石膏带来的不便,“完了,我接下来连饭都吃不了了!”
“我帮你洗。”面对安东看过来狐疑的目光,因扎吉给他脑门上来了一下,“就是洗澡而已,你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显然我对医学一无所知,所以这里肯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bug,大家不要太纠结orz
第194章 带伤上场
安东最后只是简单的擦了下身子,毕竟他还没有从之前的手术中缓过来,这种时候也没谁会有兴趣在病床上干那档子事。
对于他胳膊上的伤,叶映容看来其实没有严重到一定手术的程度,不过上夹板缠绷带也是少不了的。而且手术能让骨头复位的更好,所以她考虑清楚之后对于俱乐部的临时手术没有太大意见。
“只不过你要休息的时间更长罢了。”叶映容放下手里的病历,敲了敲安东如今硬邦邦的右边胳膊,它被吊在安东的脖子上,想躲也躲不开。
“那你能让它恢复得快一点吗?”这才第二天他就有点受不了了,连手指都缠上纱布的感觉不太妙,他几乎什么都干不了。
“可以,喝药吧。”
于是叶映容给安东开了很苦的中药,因扎吉表示自己有吃这个的经验,一手包办了把中药吃到嘴里之前的全部流程。安东有理由怀疑他们是故意的,他只想吃没味道的药片。
“所以真的有那么苦吗?”当队友得知安东醒过来再次来探望,听到他一阵吐槽的时候,卡卡对这种喝下去恶心得直冲天灵盖的味道十分好奇。
恰好因扎吉这时候拿着一个杯子进来,里面黄褐色的浓稠药水打着晃,散发出呛鼻子的怪味。安东一脸抗拒甚至不想伸手,“你闻这个味道不就知道了。”
显然卡卡觉得不够,“让我尝一口吧。”
安东瞪大了眼睛,“你认真的?”虽然是药三分毒,而且想尝中药的人安东还是第一次见,但是,“你全拿去喝了我也没意见。不过这个真的很苦,你确定要喝?”
内斯塔嫌他啰嗦,“到底苦不苦得喝了才知道,你在旁边一直说也不算数。”脸上同样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安东居然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因扎吉听完全程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吐槽了,把还有些烫手的杯子塞进卡卡的手里。卡卡端起杯子先是凑到鼻子前仔细地闻了好久,常带着的笑收了起来,变成了一些警惕,先是吹了吹,然后嘴动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咂了两下嘴,整张脸皱了起来。
“好苦!”他呲牙列嘴地吐舌头,“这是用什么做出来的?吃了真的有用吗?”
虽然卡卡一副受到伤害的模样,内斯塔还是十分淡定,接过杯子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口,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之后才说:“确实挺难喝的。”
“哈哈哈,我说不好喝你们还不信?”安东幸灾乐祸的表情在杯子回到他手上之后收了起来,“怎么还有这么多?你们也不多喝两口,而且还好烫!”
内斯塔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们喝太多了你好不了可怎么办?”要是真的这么觉得刚才为什么要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