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布丁李
一双手拍在他肩上，是皮尔洛。安东侧头，他却什么都没说。两个人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东抓住他的一只手开始碎碎念，“把你踢点球的本事传给我传给我传给我……”
皮尔洛想开个玩笑，但现在他们都没心情，于是任由安东发疯，“安德烈要是还在这儿，你等会儿还要找他试一试。”
“安德烈还在这儿就轮不到我踢点球。”安东扯了扯嘴角，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波尔图在先，米兰在后。内斯塔不愧为大心脏，第一个出场就罚进了球，卡卡也没有让人失望，只不过对手的前三名球员同样都取得了进球。安东只觉得自己才看了一会儿居然就轮到他。
拿球站到罚球点的时候，恍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裁判有着熟悉的脸，对手穿着颜色相似的门将球衣，看台上的喧哗声也如出一辙。
如果踢点球前担心自己进不了那就一定会踢飞，安东突然想到这句话，一下子排干净了心中的杂念。他深吸一口气，在响哨后又一次用处了曾经非常好使的在触球前停顿一下的策略。
但这次他失误了，球没踢上力度，滚向门线的速度和他平时训练随便踢的烂球一样，而巴亚没有被他的小策略骗到，倒地将球扑了出去。
安东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队伍中的，他麻木地强迫自己去看队友脸上的表情，虽然他们都在安慰他，但安东总觉得从中看出了隐藏的失望和难过。他艰难地抬手和马尔蒂尼击掌，失魂落魄地走到队伍最边上，又被因扎吉伸出来的胳膊牢牢扣住肩膀，点球大战时球员都会搂着并肩站成一排，就算是踢丢了球的人也不会被排除在外。
他甚至没心情去看后面的罚球，但队友短促的欢呼和肩膀上两下拍击告诉他波尔图的第四轮点球手被迪达拦住了。可是米兰人的高兴只持续了两分钟，鲁伊科斯塔的球射飞了。
点球已经来到了最后一轮，麦卡锡站好，面对着刚才拦住他点球的迪达。如果这次他罚进了，米兰将直接输掉点球大战，如果他罚丢，因扎吉还有上场的机会，但同样需要罚进，才能将点球拖入突然死亡的第六轮。
米兰的命运已经完全来到麦卡锡脚下，没有人指望迪达一定将球扑出来，因为点球对门将的难度显著大于点球手。所有场上的、现场的、电视机前的米兰球迷都屏住了气，揪心地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当麦卡锡把球放在点球点上的时候，安东终于也像其他已经在画十字的队友一样，闭上眼，双手合十抵在额头上。但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祈祷的念头一闪而逝，安东第一个想到的是如果能重来就好，他绝对不会在争顶的时候推人。至于那个点球，他甚至无法鼓起再踢一次的勇气。如果安切洛蒂没有信任他，结果会不会不同？
裁判哨声响起，安东睁开眼睛，放下的手将衣角抓成一团，眼看着麦卡锡用和刚才几乎同样的动作，右脚抽在皮球上。
球进了，穆里尼奥的爱将这次把握住了机会，迪达没能阻拦他。因扎吉甚至没有机会出场，米兰2-4输掉点球大战，黑马波尔图成为2004年的欧冠冠军。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一章舍甫琴科的续约，现实中他就是04年续到的09年，但最后他还是走了，米兰的财政状况也没办法把他真的留到09年。所以……但正文他不会走的，因为我只写到06年
关于穆里尼奥的欧冠冠军，其实一路踢上来也有不少争议判罚，包括他决赛的时候对手两个很好的单刀都被吹掉了。但任何一场比赛裁判都不可能完全公正，除了像韩国人还有某些欧冠场次明着黑之外，大部分球队都是有时获利有时倒霉，很难去指责什么。像米兰这个赛季拿意甲的时候其实好几场都有争议点球判罚，还有被人诟病的超长补时。穆里尼奥后来在切尔西还有在皇马也有倒霉的时候。
只能说没人会一直好运，这就是足球，伤病、莫名其妙的犯规、裁判的误判，都是会影响一场比赛走向的因素，今天这章都写到了，安东要是每个点球都踢进了才吓人，比赛有输有赢才是人生，这也是我想让他丢一次冠军的原因。
第215章 逃避
安东赢过很多冠军，如果翻看他的履历，会发现这个不过22岁的小将已经拿到了除欧洲杯之外几乎所有能拿的奖杯。所以他熟悉获胜的感觉，他知道赢得点球大战的球员会怎样疯狂地庆祝，亢奋的心情会持续到第二天睡醒之后。
他能感受到脚下草皮的震颤，和他们并排的波尔图球员们狂热地冲向麦卡锡，还有场下的人，风一样从他身边刮过，只留下兴奋的残影。安东以为自己会听到胜利者此刻激动到不成声调的无意义的吼叫，但这些画面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他只能听到旁边传来痛苦的哭声。
安东僵硬地转头，是卡卡在哭。去年米兰拿到欧冠冠军的时候，他还没有加盟，今天他抱着为球队卫冕的心情，希望赢得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大奖，但却倒在了最后。奔跑了一整场之后他的头发耷拉在额前，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整张脸都已经哭湿了。
马尔蒂尼同样有输球的痛苦，但他已经在抱着卡卡安慰。内斯塔盯着球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加图索的胡子因为眼泪揉成一团，狼狈地抹脸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此刻的软弱。
卡拉泽因为长时间的伤缺，点球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疲惫到站不住了，现在呆呆地坐在原地，更加没有站起来的力量。踢飞了点球的鲁伊科斯塔蹲着，手无意识地揪着球场的草，垂着脸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迪达留在球门前，任由波尔图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庆祝，他只是在和手上突然无比难脱的手套较劲。其他没有在场上的队友都留在场外，有的哭了，没哭的也是一脸苦涩和难以置信，每个人都在独自消化失败的痛苦。
安东抬手，他以为自己也会哭，却只摸到干涩的脸颊和发麻的眼眶。无意识的抿嘴，开裂的嘴唇被润湿后有轻微的刺痛。
一只手抚上他的后颈，脑袋被转着看向因扎吉，“你还好吗？”
安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看的时候故意漏掉了因扎吉，因为不敢看到他脸上悲伤和失望的表情。直到现在因扎吉满眼担忧，又问了一遍，“安东，你还好吗？”
安东深吸了一口气，“我挺好的，皮波你不用担心我。”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声音嘶哑，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因扎吉没再说什么，他当然也为比赛失败而难过，但他只怪自己没有抓住更多进球的机会，从没想过去抱怨踢丢点球的队友。而且这么多年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失败，早就有了自己的调整方法。但安东看上去已经快崩溃了，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抱住安东，安东安静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但是没有抬手抱回来。
安东发现自己还是哭不出来，甚至感觉不到心脏的刺痛。只有肚子像是突然点起了一把火，烧得他有点难捱。“皮波，我真的没事。”他故作轻松地推开因扎吉，在后者欲言又止的注视下仓促跑开。
舍甫琴科缠上绷带的腿直直伸着，正埋在助教肩头肩膀耸动着。皮尔洛不停用手指搓着鼻梁，仿佛给自己找了件事做就不会一心想着失败的苦涩。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安东移开目光，肚子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已经开始带出痛感。
他没看到安切洛蒂，或者说不想继续找下去，绕过悲伤的队友，安东努力不引起一丝注意。但他还是在快要回到球员通道的时候被拦住。
穆里尼奥兴奋之余没忘记关心场上他惦记的对手球员，看到安东没哭他其实有些惊讶，不过情绪稳定也是很好的品质。他揽着安东的肩膀拍拍他的胸口，“已经做得很好了，虽然现在说这话不合适，但你配得上一个冠军。”
知道不合适为什么还要说？安东突然怀疑自己以前赢比赛之后安慰别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讨人厌，肚子里的那一把火让他已经没办法保持好脸色，只从牙缝里挤出“谢谢”就赶快摆脱了热络的对手教练。
眼见离球员通道只有一步之遥，安东听到头顶看台上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抬头看到好些穿着红黑队服的球迷，尽管悲伤却仍然在鼓励每个靠近的球员。
他的目光一瞬间聚焦到其中一个人身上，穆勒果然像他说的那样穿着米兰主场的25号球衣来看了比赛，现在正举着另一件白色的客场，亮出他的背号挥动着，颇具特色的声音盖过其他所有人的呐喊传进安东的耳朵，“安东，加油！明年再来！”这一瞬间，肚子里的火变成了搅动的刀，让他五脏六腑都发出痛苦的呻吟。
欧冠亚军也有奖牌，米兰要穿过放着大耳朵杯的领奖台领走他们失败的证明。没人喜欢这个流程，但他们不会抗拒，只会记住这次的痛苦，然后化作日后前进的动力。
马尔蒂尼走在最后，轮到他的时候礼仪小姐手上还剩两块奖牌，他一下子意识到什么，在欧足联颁奖嘉宾了然的注视下将没有主人的奖牌一并领走了。
“谁没上台领奖？”他追上前面的内斯塔，内斯塔观察了一会儿，“是不是安东？我从刚才就一直没看见他。”
不止他们发现安东不见了，因扎吉在领奖前就找不到人，于是第一个领走奖牌之后立刻回到了更衣室。但更衣室和淋浴间都空无一人，让人不知道他躲到哪儿去了。
门被推开的声音让他立刻回头，进来的是皮尔洛，两个人面面相觑，“安东呢？他不会不想去领奖吧。”
这时卫生间传来嗬嗬的咳嗽声，还有人摔倒的动静，两人立刻冲过去，在没上锁的隔间看到安东狼狈地坐在地上，满头是汗地靠着，刚才比赛时候灌下去的水已经全吐了出来。
皮尔洛看了两眼转身就走，“我去找队医。”
“别找！”安东的声音沙哑，“我就是刚才肚子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我不想找队医。”
皮尔洛头疼地转回来，他刚才也发现了安东的不对劲，现在却拿这个突然犯倔的人没办法。
因扎吉蹲在安东面前，看着他惨白的脸，抓着衣领把靠在隔间墙上的人拉过来，语气冷硬，“我们不过是输了一场比赛，你难道要一直这样半死不活？躲在这里是因为害怕吗？因为你的失误所以害怕面对我们？”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皮尔洛就给了他一下，但因扎吉眼睛都没眨，而安东被他突然的一番话说蒙了，呆呆地任由因扎吉抓着他的领子晃了又晃。
“现在连队医都不愿意找，你打算明天回去直接宣布退役吗？以后坐在看台上继续当一个球迷？”
安东张着嘴却说不出话，脸上的肉扭曲在一起，连眼睛都失去了焦距。
“难道让我说中了吗？还是说你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哭？安东，哭出来！”因扎吉几乎是低吼着附在他耳边说完最后这句话，话音刚落，安东发出一声压抑的抽噎，眼泪一瞬间溢了出来。
因扎吉出了口气，把转眼就哭得上不来气的人拉进怀里，安东立刻环住他，无声的哭泣变成悲伤的呜咽，嘴里还反复念叨着“对不起”，过一会儿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皮尔洛，“对不起安德烈亚，你该拿冠军的，是我把它毁了……”
皮尔洛从悲痛欲绝的哭声中听出安东说的话，叹了口气，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两下，“我不怪你……皮波，我去找队医了。”
因扎吉应了一声，没有回头，把安东的脑袋重新摁回怀里。
安东的呕吐只是情绪失控引起的，普通的糖盐水就能解决问题。皮尔洛带回来的不只是队医，内斯塔把奖牌挂在已经平复了一些的安东头上，和马尔蒂尼先后拥抱安慰了他。
米兰全队度过了痛苦的一晚，第二天回米兰的专机上也没什么声音，没睡好的人在补觉，剩下的人做自己的事情。因扎吉戴着眼罩一动不动，安东靠在他身上看上去睡得正香。
实际上安东根本睡不着觉，虽然昨天最后他大哭一场纾解了很多，但比赛失利带来的阴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退的，脑子里的情绪纷杂一片搅得他头疼，最后他蹭着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摸出手机把穆勒安慰他的话又看了一遍。
马尔蒂尼发现上完厕所回来之后的科斯塔库塔脸色有点奇怪，“怎么了？”
看着好友有些疲惫的眉眼，科斯塔库塔犹豫了半天没有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出来。他该怎么说？安东靠在睡着的皮波上玩手机，表现得似乎有点太亲密了？
“没什么。”或许是他想多了吧，安东昨天情绪崩溃他也知道，或许现在只是还没缓过劲来。
回到米兰之后全队就地解散，要参加欧洲杯的国脚们只有两三天的休息时间就要到国家队报道了。安东被安切洛蒂留下来说话，因扎吉已经先回去了，因为安东说他想自己待两天。
安切洛蒂看着没什么精神头的小伙子，沉吟半会才开口，“欧洲杯好好加油，别想昨天的比赛了。”
“我会的。”安东的脸色已经不像昨晚那么难看了，安切洛蒂又想起自己在第一个进球的时候和安东说的‘输掉比赛要你好看’的玩笑话，当时的喜悦心情很难回忆起来了。
在有些沉郁的气氛中，他开口鼓励，“没人会怪你的点球，如果下次还有点球大战，我还会让你上场的。”
“谢谢你先生，”安东苦笑了一下，“但是有很多点球比我好的队友，我觉得你找他们更好一点。”
安切洛蒂为安东这句颓丧的话感到难过，只好又拍拍他的肩，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弥漫，直到安东道别离开。
原本想趁着这两天的休息去染一个新发色，养了好久的长头发是时候造一波了。只是如今输了球安东没了捣鼓这些的心情，只躺在床上不想动，听着电视里放极端球迷在内洛外抗议球队决赛输球的糟糕表现。
就在他打算靠睡觉消磨掉这三天短假期，对即将到来的欧洲杯也没什么参加的动力时，第二天下午，大门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如果是队友来了他绝对不开门。安东打定主意，结果门口只站着一个小朋友，看上去十分眼熟，“……托马索？你怎么在这儿？”
托马索没回答他的问题，“安东，你是不认识我了吗？刚才叫我的名字之前居然想了那么久？”
“我只是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你是一个人过来的？”没道理啊，虽然在米兰的房子已经能住人了，但他现在是在瓦雷泽的家里，如果是有人领他过来的话，那大人呢？
安东刚蹲下，托马索就十分自然地抱了上来，“爸爸带我来马焦雷湖玩，我们住了旁边那个特别漂亮的大房子。菲利波还说你就住在这里，居然是真的！”
小孩子的话乱七八糟的，不过安东勉强听明白了一些。在他装修米兰的那套房子的时候，他送给因扎吉在这边的房子一直没什么动静，他还以为因扎吉已经把这里忘掉了，结果竟然是在偷偷装修吗？
安东把托马索抱起来，亲了亲他软糯的脸蛋。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抱歉邻居先生，我家小孩子乱跑到这里来了，没有影响您什么吧。”
安东转过身，虽然嘴上说着想一个人待着，但安东不能否认他看见因扎吉之后瞬间变好的心情。不顾托马索“我才没有乱跑”的抱怨，他把小孩子还给突然开演的‘新邻居’，“不影响什么，只不过你们家长要多操心，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弄丢了可怎么办？”
“我很可爱！”
因扎吉把自己尖叫着的亲爱的大侄子放回地上，倾身吻在安东脸侧，“我们今后一定注意。为了感谢您，请来我家坐坐吧。”
第216章 搭帐篷
两个人虽然是邻居，但房子之间隔了些距离，安东拉着转圈的托马索跟着因扎吉回到他的新家。老实说这里虽然是他买下来的，但基本上没怎么过来看过，如今来到和他自己家相比还有些荒的院子，“其实可以种点花种点树？”
“要足球草坪！”托马索喊道，“菲利波说这里很大，适合踢球。”
“好吧好吧。”安东摇了摇托马索的手，看向因扎吉用眼神提问，‘这么小的孩子你们怎么教的？’
“托马索喜欢踢球，以后肯定是出色的前锋。”因扎吉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夸托马索的话信手拈来，“不过一会儿要吃饭了，玛丽娜做了你爱吃的炸排骨，等吃完饭再玩。”
托马索失望地把刚捡起来的小皮球又踢了回去，拉着安东准备进屋子，可是安东站着不动，他可以为只有西蒙内和托马索过来了，现在知道因扎吉的父母也在，他可没准备好。
只不过托马索不懂这些，而就在安东努力留在原地的时候，大门打开詹卡洛探出头来，“你好啊安东，快进来一起吃饭吧。”
安东这下不能再扭捏了，他咬紧牙关小声抱怨，“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我甚至没有准备礼物！”
因扎吉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快进去吧。我爸爸妈妈不会在意这些的，而且我是主人，你要送礼物也是送给我。”
“那你是做梦。”
安东稀里糊涂地就被拉进了因扎吉家的家庭聚餐，新房子应该是全权委托给了装修公司，室内布置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整体氛围很温馨。玛丽娜做的炸排骨有独特的风味，其他几道菜也广受欢迎。
“多吃点亲爱的，你这两天一定没好好吃饭，脸看上去比踢比赛的时候瘦了。”玛丽娜每样盘子里的东西都给他拨了好多，“就是一场比赛而已，你们这些运动员真是的，输了也不该不爱惜身体呀。”
安东无法反驳，他这几天确实没胃口，直到排骨散发出来的香气才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面对玛丽娜的关心，他只好把自己的嘴塞得满满当当的。
詹卡洛非常耿直地戳穿妻子善意的谎言，“这才两天能看出什么来，我看安东现在就很能吃啊。能吃了好，为了一场比赛不至于，踢丢点球算什么？巴乔也踢丢过，不影响他是个伟大的球员。”
安东讪笑，“我怎么能和巴乔比呢？”
“站在点球点前的人哪儿有什么区别，和他们不一样的只有不踢点球的人。”詹卡洛说完才感觉这句话扫射范围有点大，他的大儿子也没踢点球，虽然是因为米兰输的太早，“不是在说你菲利波……不过你也多吃点东西吧，妈妈做的饭不香吗？”
因扎吉不得不在安东面前埋头挨老爸的说教，玛丽娜则转向另一个儿子，“吃慢点西蒙内，你的双层下巴又要冒出来了，等夏歇期结束了又不知道要减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