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布丁李
对抗之后还有基础训练,绕杆盘带练习用的标志碟在球门外摆了两列,原本普通的训练内容,在变成两人一组比速度之后燃起了运动员们的胜负欲。
内斯塔甚至都不再介意镜头,他和马尔蒂尼第一组上了,队友们抱着胳膊在四周围观,尽管身为后卫他们最擅长的都不是盘带,但简单的绕杆还是不在话下。
安东在他们站到起点的时候捡起障碍桶举到嘴边开始解说,先说英俊的马尔蒂尼面色严肃,又说高大的内斯塔神情锐利。教练吹哨之后,安东的语气也跟着紧张起来。
“比赛开始了!马尔蒂尼步伐稳健,皮球听话地在他的双脚间滚动,一会儿得检查一下马尔蒂尼选手的鞋上有没有磁铁。不过他得加快速度了;”
“另一边的内斯塔腿脚灵活,他蹿的像只兔子,不过哪儿有这么大的兔子,肉一定很好吃……他跑的越来越快了,看来胜利属于他,除非他突然把球踢飞……”
球应声飞了出去,安东夸张地吸气,“天哪,内斯塔选手出现了超级超级巨大巨大的失误,这绝对不应该啊,他把胜利拱手让给了他的对手……内斯塔选手注意情绪,不能攻击场外的解说!”
马尔蒂尼绕弯杆将球踢进,高举着双手欢呼。内斯塔凶狠恶煞地追出场给了安东两巴掌,“闭嘴倪安东!”
可惜他拦不住安东,当重新站回起点时,安东又顽强地继续解说任务。“虽然刚才内斯塔选手情绪激动攻击了主持人,但主持人心地善良不和他计较,保证在解说他和皮尔洛选手的时候不会故意黑他!”
好在这次皮尔洛更受关照,“睁开眼睛安德烈亚!这种时候你怎么睡得着的?”气得皮尔洛撞飞了两个标志碟,强硬地抢走了安东手里的“话筒”,“下面由我来继续为大家解说,欢迎加图索选手!”
每组训练的选手都遭到了两名解说的毒舌攻击,舍甫琴科被肉麻的彩虹屁吹地抬不起头来,“舍瓦的进球射中了我们的心”,话音未落舍甫琴科脚下打滑,最后的射门打了铁。
卡卡的屁股终于好了,这时收到了亲切的关照,“里卡多选手的屁股有些翘啊,怪不得之前那么容易受伤,里卡多选手平时训练的时候要多注意锻炼臀部肌肉……”卡卡笑得咬牙切齿,甚至没办法伸手挡住他们变态的目光。
被欺压的队友们只等着安东上场,结果安东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了一个小的电子喇叭,声音盖住了他们所有人,“现在登场的是米兰内洛最年轻最帅气最可爱的安东选手!他的队友会是谁呢?他选择皮波!”
呕吐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舍甫琴科大骂,“你可真不要脸!”原本要和他搭档的安布罗西尼丢不起这个人,早就远远地躲开了。因扎吉脸上得意洋洋地笑容一点都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站到安东旁边。
维埃里拱火,“为什么选择皮波?”
“因为超级皮波不会带球!”
刚才还皱着眉头抗议的人们哄堂大笑,因扎吉抬脚踹过去,“嘿!胡说什么呢!”
因扎吉确实不害怕绕杆,不过安东的基本功也很扎实,他在跑起来带球气息不稳的时候还有心思举着喇叭解说。
“安东启动了,这样的技巧他天生就会,根本不需要练习,就连罗纳尔多来了也比不过他。这句话是我说的不是安东说的,不要告诉罗纳尔多。”
“绕杆简直是小菜一碟,安东选手不用做动作,皮球都能自如地来回滚动,一旁的皮波选手……皮波选手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狰狞啊,看样子他不屑于用自己的帅气干扰对手哈。”
场边传来抱怨声,“不要夹带私货!”
“干什么,刚才我没夸你们帅吗?”安东开始提速了,仍不见气喘,“安东选手的胜利就在眼前啊,但是他的鞋里进了石子,草!太硌脚了我真是受不了……安东选手要射门了,一脚精彩的逆足搓射,球的弧线简直比贝克汉姆的圆月弯刀还优美,真是伟大的进球,gooooooooooal!”
所谓的进球飞到了场外,因扎吉笑得肚子痛,带球到门边才勉强射门。安东已经大喊着跑向队友庆祝,虽然迎接他的只有一个个铁拳。
热闹的训练结束了,球员们留在内洛吃完饭。离开镜头内斯塔恢复了侃侃而谈,先把安东和皮尔洛臭骂一顿,然后开始锐评白天的训练,一整天憋在肚子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完。
还有其他几桌的人打开了电视,整个餐厅乱成一锅粥,不过大家都习惯了,鲁伊科斯塔切着频道想找体育新闻,直到换到罗马的体育电视台,主持人突然调出了一张安东的照片,紧接着是一段采访直播。
“这是在说什么?”他感兴趣地放下遥控,周围几个队友也抬起头。“快看,安东,这个人你认识吗?他说他是你爸爸?”
正在专心吃饭的安东看到电视上的人之后脸色冷了下去,没有说话,大家看不出电视里坐在镜头里西装革履的亚裔到底和安东有没有关系,但那个人脸上的笑容让人有点不舒服。
他正讲述着照顾幼年安东的往事,仿佛一个普通的好爸爸,向球迷们分享着他的骄傲。直播间身后的屏幕上闪过安东小时候的照片,这样的节目在意大利确实很有热度。
照片上的小孩儿一看就是安东,不管主持人,电视机前的队友们也都信了,内斯塔有些担心,“你父母不是早就离婚了吗?你让他上的节目?”
“而且他居然会说意大利语。”皮尔洛也觉得不太对劲,就是说得磕磕绊绊地,显然不常用。
安东还在盯着电视机,还是因扎吉掏出他的手机塞进他手里,急切地小声说,“快联系经纪人。”
经纪人的短信已经发过来了,罗马离米兰太远了,而且罗马和米兰的足球俱乐部关系可不算好,直到节目播出的时候她才收到消息,恐怕这也是关先生跑到别的地方上节目的用意。
“给多少钱他们都不愿意中断节目,你爸爸是不是知道你能卖得上价钱的隐私,你得尽快告诉我,万一他在电视上说了我好有个心理预期。”
安东把手机扔到一边没有回复,他再次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侃侃而谈的关先生,为了上节目他甚至化了妆,灰黄的脸色变得苍白,凸起的颧骨更显眼了。
“安东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在我和他妈妈离婚之后,他也从来没生过我的气,每次我离开的时候都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再去看他。”
主持人附和了两句,“关先生现在看到安东这么成功一定很高兴吧,幸好你们带他来了意大利,让他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足球运动员,意甲最年轻最出色的边后卫。”
关先生面具一样的笑容消失了,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如果我在安东18岁的时候早点过来看他,我一定不会让他成为足球运动员。”
还有聊天声的餐厅安静下来,更多的队友察觉出不对劲,侧头去看安东。电视机里,主持人适时地面露惊讶,“为什么?”
关先生都快哭出来了,“这其实是安东的隐私,但我不愿意再让他饱受摧残了,安东从小时候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是个女孩子,现在却被拉着和一群男人踢足球,这对他的伤害太大了,我是他的爸爸,我一定要救他!”
电视机里直播现场的观众席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衬得内洛餐厅死一般的安静,所有人都被这个巨大而荒谬的消息冲击地不能言语,加图索喃喃地骂出来,“他在放什么屁,哪儿有这种毛病……”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主持人这时候也表达了不可置信,然后关先生出示了心理医生的诊断报告,上面有十几岁安东的照片,主持人还和关先生一唱一和地解释了报告上那个大众没有听说过的词汇,“性别认知障碍”。
安东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一块儿没有生气的石头,只有眼珠盯着电视的时候偶尔转动一下。鲁伊科斯塔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想要换台,却被安东沙哑的声音叫住,“别动。”
节目还在继续,关先生甚至给出了一段他和安东曾经的心理医生的谈话录音,又是一个有利的证据。主持人却还似乎不相信他的身份和说辞,关先生‘不得不’使出最后一招,“我有安东的电话,我可以让他来解释。”
他说着就拨通了电话,下一秒,内洛餐厅里,安东面前的手机刺耳地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plq发红包没有改备注,我真服了
这段情节大概会持续五章吧,这是开文前就写在大纲里的情节,我尽量快点写完,每章都会预警的,我已经尽量圆了但肯定还有bug,不喜欢的读者朋友就跳过吧……
从偏现实向的角度,这种事经纪人没办法提前预知,所以不要怪她不给力,超级球星也会爆出来丑闻,安东和经纪人都是普通人,经纪人只做一些转会、代言、投资之类的业务,有这些就够了,安东不转会也没有高薪的需求,不需要找一个能呼风唤雨的经纪人操控他的职业生涯,他们之间肯定有合适的工作合同,所以也不会说拿钱不干事什么的。
他们没有跟踪关先生的能力,也没有征服整个意大利媒体的本事,安东事先也不知道他爸知道他看心理医生的事。意大利媒体连总理的黑料都爆,何况安东这样的小球员,这种事只能事后弥补了。
关先生上节目的逻辑就是为了要钱,他很缺钱,而且要搞的是快钱,但他也能看出来安东肯定不乐意给他当饭票,而且安东只给了身上的现钱,不够用,所以还不如找电视台卖消息赚票大的走人。
第342章 应对
突然响起的铃声把内洛餐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手机就放在安东面前,振动声被桌面放大,有几个表情丰富的队友已经惊讶地要叫出来了,好在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电视上关先生手机里传出来的是暂时无法接通的忙音,而不是等待接通的提示音。
安东脸色阴沉,任由手机在桌子上慢慢地挪动着,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直到电视上的关先生已经讪笑着挂断电话准备重新拨一次,而桌上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的时候,安东才一把抓起电话,谁也不看,一阵风一样跑出了内洛餐厅。
关先生再拨号当然还是打不通,主持人的脸色有点难看,却还得继续下面的流程,只是餐厅里没人想再继续看这个荒谬的节目了,鲁伊科斯塔几乎是立刻关上了电视。
起初没人说话,直到舍甫琴科隔着桌子问刚才在安东旁边的人,“刚才那是谁的电话?”
皮尔洛看了看同桌因扎吉和内斯塔的表情,“反正不会是电视里那个人的,碰巧打过来的吧,估计是经纪人,这毕竟是个丑闻……”
刚才还安静地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的餐厅瞬间热闹地议论起来,“安东爸爸说的那些到底是真的假的?怎么听上去那么奇怪?那个病,我听说都没听说过,我都不记得那个单词是什么。”
“‘性别认知障碍’,你听懂这个病是什么意思了吗?”
“他说安东是个女的,这也太假了吧,在更衣室里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他脱光了长什么样,这还能出错吗?听上去和拍电影一样!”
“他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今天在球场上吵成那样,要是去看病也该看看他为什么每天那么疯。”
“我怀疑那根本不是安东的爸爸,哪个当爸的能干出这种事?罗马人真是疯了,这么大张旗鼓地编排安东,他们图什么……桑德罗我没有在说你的意思。”
眼看着桌上没剩多少的晚餐不再受欢迎,马尔蒂尼喊了一声安静,才让只顾着议论的队友们闭上嘴。
“安东有没有生病、平时是什么样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内洛外可能会有记者,现在不是适合接受采访的时候,就算被拦住问到这个问题,我想各位先生们肯定知道该怎么回答对吧?”
队友们纷纷点头听进了队长的话,毕竟他们或多或少都被媒体造谣过,现在看安东这个样子,只会觉得他太倒霉了一点。
大部分队友吃完饭就离开了,只剩安东最亲近的朋友们,默契地留在最后。内斯塔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消息,“那个所谓的‘安东爸爸’后面没再多说什么就下去了,那档节目一般有好几个前后出场的受访者,‘安东爸爸’有20分钟时间,分量不少。”
在一群人面色各异的沉默中,卡卡大概是最状况外的,“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节目很扯吗?安东他爸爸这么多年就没出现过,突然冒出来肯定不干好事。”
这个道理大家都看得清楚,而且节目上爆出来的所谓证据很多都站不住脚,真假难辨的录音、没有打通的电话,但肯定会有不少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被节目组放出的噱头吸引,这样的谣言必须要立刻遏制。
马尔蒂尼扫视一圈,确定在场的都是信得过的人之后,看向舍甫琴科,“你说安东去看过心理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再说假话已经没有意义了,舍甫琴科老实交代了几年前他们在安东家吃饭的时候,从邻居家小孩儿那里听到的传言,“说是自闭症,确实看过医生,但七八年前就已经治好了。”
皮尔洛插话,“‘自闭症’是那个小孩儿猜的,他也不确定是什么病,只说那几年安东身体不太好。自闭症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加图索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不是自闭症还能是什么?总不能真是电视里说的……”
维埃里短促的一声笑打断加图索的话,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别开玩笑了吉诺,你听说过那个词吗?”他拗口地把‘性别认知障碍’的学名念出来,“这个词别是他们新造的吧。”
“那能是什么……”
“反正不是这个。”一直沉默的因扎吉开口了,几个知情人神情微动,舍甫琴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你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不知道,但你觉得安东是这个病吗?”因扎吉的声音不大,却隐约让人察觉到他不太平静的内心。舍甫琴科动了动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撇开了头。
科斯塔库塔和马尔蒂尼对视一眼,已经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岔开话题,“好了,与其在这儿猜永远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不如想想安东之后会怎么办,他的经纪人能不能想办法辟谣,这可是个大工程。”
几个心思各异的人陆续离开,舍甫琴科和卡卡并肩走向停车场,他们隐约能听到内洛大门外记者热闹的声音了,舍甫琴科最终忍不住转向卡卡,“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卡卡有些茫然地抬头,“安东就是安东,他又没变过,而且我觉得一个人的内心如何又不是用简单的性别就能定义的,不能因为安东心细就说他是个女生吧,他今天还笑话我的屁股,像个变态一样。”
说到这儿卡卡忍不住笑出来,又觉得有些丢人,谁让安东的嗓音那么大,整个内洛都能听见‘里卡多的屁股很翘’,被队友笑话了一下午,亏得安东能说出口!
舍甫琴科也笑了,但似乎还被疑惑困扰着,“他刚来米兰的时候其实没有这么放得开,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甚至不愿意和队友拥抱……”
“他性格内向还是你告诉我的,而且有时候你汗出的太多了别人不愿意抱你很正常吧!”卡卡躲开舍甫琴科挥过来的拳头,“你得承认自己的问题舍瓦,我只能希望上帝保佑安东。”
舍甫琴科似乎被卡卡说服了,刚才还沉重的心轻松起来,开始思考其他难题,比如按照那个男人对性别认知的说法。‘安东和女生谈恋爱正常吗?还是说他曾经是女生现在已经变成男生了?如果安东喜欢男的,算不算同性恋?’
另一边,加图索已经说服自己安东没生过病,这一切都是罗马电视台污蔑安东的阴谋,“他们怎么能对安东这样?等到可以接受采访的时候,我一定把他们臭骂一顿!”
“好了,你上次和弗朗对喷之后扣的钱还不够多吗?”皮尔洛不咸不淡地阻止了义愤填膺的加图索。他同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几年前他撞破安东洗澡的时候,安东会脸红地骂人,还有他喜欢花的小爱好,还有他吓人的洁癖。
当然他不是说男人不会有这些毛病,皮尔洛在心里做出总结,他送给安东的那身护士服实在是太天才了,下回可以试试在安东的更衣室柜子里放两条毛毛虫,他一定会吓死。
内斯塔沉默地走在最边上,直到听见皮尔洛有点扭曲的轻微笑声才皱眉看过去,“你在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倒是你,这么入神在想什么?”
“我在想欧洲杯后安东在节目上穿过裙子。”
皮尔洛了然地用肩膀怼他,“那一身确实漂亮。”
“那又不是重点,”内斯塔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让皮尔洛忍不住怀疑自己思想太复杂了,“明天这件事肯定会被挖出来。不过他会画画,学绘画学设计的男生应该在这方面都有天赋吧。”
“又不是只有安东一个人穿了裙子,但是我懂你意思,谁让他穿上最合适呢?”
内斯塔再一次沉默了,仿佛在回忆着那条闪着光的露背裙子,又或者维埃里突兀的肌肉、托蒂可怕的丝袜,算了,想想都眼睛疼。
维埃里可不知道他的双料队友们正在编排他,目送并肩上楼的正副队长,他坐到一动不动的好友身边,“安东曾经给我说过一句话。‘他只是喜欢男的,不是同性恋’。”
因扎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晌抬起脸,仿佛才听见维埃里说了什么,“好,我知道了。”
“所以你不去找他吗?他现在估计不太好过。”维埃里叹了口气,拍拍因扎吉。
“一会儿就去,你先回家吧波波,谢谢你。”
安东确实度过了难捱的几个小时,在关先生的节目结束半个小时后,他就和经纪人坐在了内洛的会议室里,面对着加利亚尼、米兰的新闻主管,还有代表教练团队旁听的塔索蒂。
加利亚尼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和负面新闻非常不满,在经纪人解释关先生过去不闻不问和突然出现要钱的情况时一直掉着脸,哪怕塔索蒂出言补充说所谓安东的父亲从来没有出现在安东的生活里,他的表情也不好看。
“那个病是怎么一回事?‘性别认知障碍’,真是个新鲜事,我也算长见识了。这种病放到一个足球运动员身上意味着什么?居然还有心理医生的诊断证明,放到直播节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