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布丁李
“‘不好意思,韩国好像被淘汰了。’哈哈哈哈哈他到底在不好意思什么?”平常总是嘴自己的人突然将矛头调转对准了别人,维埃里非常认可安东的攻击性。
“您没有回答关于如何看待比赛存在黑幕这个问题。”记者仍然纠缠。
“我回答了吧?”安东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那我简单总结一下,意思就是对于裁判的执法,我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又一个记者站了出来,安东觉得有点眼熟,开口一听果然是意大利的记者。
“恭喜你们拿下这场艰难的比赛,球迷们为你们感到骄傲,有什么想和大家说说的吗?”
“很抱歉让大家看到这么一场比赛,毕竟实在太难看了,我踢完觉得自己的寿命都减少了十年,本来我估计能活108岁的,现在到不了100岁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精神伤害?估计大家看的时候也不好受。不过好在最终结果还不错?”
“不过我教大家一个方法,换个角度看问题心情会变好的。可以这么想,在这么大的优势面前韩国人都没赢,会不会存在一种可能,就是我们的对手只是在冒充职业球员,他们真实的身份其实是一群小丑。”
台下的闪光灯闪成一片,安东说得口干舌燥,但是没人能懂他现在心里有多爽,真心希望这些记者努把力,明天在全世界都把韩国人和小丑画等号。然后他搭在桌边的手就被特拉帕托尼狠狠拍了一下。
“谢谢你的回答!”意大利记者心花怒放地坐下了,且不说这个回答会带来多大热度,至少安东的方法真的很有用,那些人不就是一群小丑吗?
下一个记者是中国人,他更关心安东个人的情况。“你在上半场比赛结束的时候受伤了,我们都看到当时情况比较严重,请问你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大家的关心。不过我也要为这件事道歉,我不应该用自己的眼眶去撞柳相铁先生的胳膊肘,希望他的胳膊肘没事。”说完,安东还双手合十拜了一下。
下面传来了一阵吃吃的笑声,正在采访的记者努力保持着正经的表情,“你的绝杀球非常漂亮,帮助球队晋级下一轮淘汰赛的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全场最佳的荣誉,这应该是你的第一次全场最佳吧?”
“好像是的,”安东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十分紧张的样子,“承蒙足联的厚爱,但我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这个奖。莫雷诺先生才是真正的全场最佳。我真的害怕莫雷诺先生以为我是故意抢走他的奖项,希望他不要因此给我出示黄牌。”
“我们会将你的意见传达出去的,不过我想莫雷诺先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所以安东你别太担心了。”
“谢谢。”安东多看了这个记者一眼,戴着眼镜很儒雅的样子,他就喜欢这样能接上话的人。
“他太损了……”卡纳瓦罗叹为观止,“不过莫雷诺的黄牌上还有地方写吗?”
原本都在乐的意大利人沉默了,毕竟一场比赛半支球队吃到黄牌的场面还是很少见的,“法比奥,这不好笑。”
另一边的韩国记者坐不住了,他不顾新闻官的阻拦和周围其他国家记者的侧目,站起来大声说,“你刚才说韩国队的国家队球员都是小丑,这是非常过分的羞辱!我们热情欢迎全世界的人们来到韩国享受足球盛宴,你这种恶劣的抨击严重地伤害了作为东道主的大韩民国的人民的心。”
安东眨眨眼,“抱歉我有点没听清,能麻烦你再狗叫,不是,再说一遍吗?”
这句话是用英文说的,那个“bark”十分清晰。
这可真是当面打脸!又不是韩国人说完了直接要他回答,翻译就在他旁边坐着,根本不存在听不清的情况。
韩国记者直接炸毛了,连珠炮一样的韩语往外冒,特拉帕托尼连忙救场,“抱歉,安东他年纪还小,刚才那句话不是故意的。我们采访就到这里吧。”说着就去拉安东,第一下没拉动。
但是韩国人仍然不依不饶,要求安东一定要回答他的问题,并且对刚才的冒犯道歉。
特拉帕托尼叹了口气,这个韩国人真烦,他们国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烦?就让安东说去吧,小孩子辛辛苦苦踢了这么久,说两句话怎么了?而且之前他说得那些好像也没什么太过分的地方。
面对咄咄逼人的韩国记者,安东露出了一个装腔作势的假笑,“我很感激教练先生选中我参加这次世界杯,我也很感激队友们热情接纳了我,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努力、善良、有礼貌,是我人生的良师益友。”
“他们面对那些恶意攻击还能保持自己的素质品格,不屑于计较。我不像他们,我没文化素质低,但我有一个优点就是不会说假话,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有问题,建议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有些鬼话说多了,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第77章 后悔
“你真是什么都敢说,我拦都拦不住你!”特拉帕托尼带着安东一离开新闻发言厅就开始训人。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安东说的那些话让他神清气爽,但小孩子嘴上没把门的时候,该教训还是不能手软。
他安东是说爽了,接下来韩国足协和国际足联肯定要提意见,还不是得我们这些老头子来给他擦屁股?“俱乐部没教过你新闻发布会该怎么说话吗?”
安东站在人来人往的通道,感觉好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了下来。
“我错了先生!我刚刚突然上头了,没控制住自己!”这句话他说的真心实意,他已经在后悔了,说了那么多话,接下来多少天他都要挂在报纸的头条上,这谁能受得了!
真是发飙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更衣室大门打开的时候,大家就看到刚才在电视上大放厥词的人此时已经换了副模样,像个斗败的公鸡臊眉耷眼的走进来。
马尔蒂尼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已经挨过骂了,那他就不用多说什么,毕竟安东很多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也不好意思说安东做得不对。
托蒂毫无眼色地凑上去,“谢谢你帮我出气,安东,你刚才太帅了,我感觉心情好多了。”
安东还没说话,特拉帕托尼已经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原来还有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挑唆他!他在发布会上是说爽了,之后我们可是还要在韩国比赛的!”
托蒂立刻也蔫了,安东在旁边憋笑,没办法,当老师训和你一起捣蛋的另外一个学生的时候,一般人很难绷得住。
更衣室的大伙深谙不能在虎口拔牙的道理,等到了大巴车上返程的时候,才开始小声地讨论,当然内容还是刚才安东说的那些,以及猜想一下明天报纸应该怎么写。
安东唉声叹气地看着窗外发呆,周围人默契地不去招惹他。
刚才在发布会上他一定是失去理智了吧,有些话私底下说就好了,他可不像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这么会嘴炮的人。安东开始复盘整个发布会的流程,结果刚想到自己回答的第一个问题就已经尴尬的受不了了。
所以都怪这场该死的比赛!!!
嗡嗡作响的手机把他从无限的懊恼中拽了出来,是叶映容打来的。
安东接通之后,表姐兴奋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刚才在发布会上你也太会说了!我估计韩国人看了肯定受不了!”
“啊!快别说了!不管韩国人受不受得了,我反正受不了!”
“你挨骂了?”
“和挨不挨骂没关系,我刚才就不该说那些,随便应付一下就得了,他们根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叶映容听他的语气这么低落,也就不再调侃他。“你眼眶上的伤到底怎么样,要我帮忙看一下吗?”
“你那边不是能监测到我的身体数据吗?教练组不让我们见外人,你来韩国了我们也见不到面。”
“确实,所以我就是和你客气一下,皮外伤让你的队医来就可以了。不过我确实要来看你的比赛了,只不过是直接去日本,你们可千万坚持住,别下场就被淘汰。”
安东已经知道下场要踢西班牙,“肯定有你能看上的比赛,你就等着吧。”半决赛的场地还没定,但总决赛在日本的横滨,刚刚淘汰了15个人组成的韩国队,安东现在觉得踢谁都不会比踢韩国更难。
一想到韩国队,他又忍不住开始抱怨了,刚好叶映容也看比赛了,是个完美的倾诉对象。
“他这电话还要打多久?”
特拉帕托尼给饱受摧残的队员们奢侈地放了一整天假,所以托蒂他们几个商量着今天晚上在娱乐室多玩一会儿,想问问安东要不要一起,却一直等不到机会。
“谁知道呢,不过看他这架势,一时半会肯定停不下来。”
托蒂不懂皮耶罗为什么这么笃定,“你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废话,我肯定不懂。但是刚才那一句话他起码打了三个招呼,肯定正是骂得起劲的时候。”
一直等到下车,安东都没挂电话,他背着包径直上楼了,剩下的人决定不带他。
一口气吐槽了四十多分钟,安东终于觉得气顺了,叶映容则表示,“幸亏发布会只让你说了一会儿,你现在和我说的这些随便一句话都能上头条。”
挂了电话,安东才发现内斯塔不在,估计是找托蒂他们玩去了。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还有精力,安东都快累死了,他只想赶快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但等真站到浴室的时候安东发现了问题,脸上的伤口注定他只能把洗澡和洗头分开,但是他头发太长了,一个人弯腰洗好麻烦。
只能打电话摇人了,但是内斯塔为什么不接?安东又找到酒店的座机,托蒂在哪个房间来着?
维埃里和因扎吉正各自躺在床上,他们都刚和家人打完电话,电视里还在回放安东惊世骇俗的发布会现场,真是常看常新。
酒店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这都几点了?“谁啊?”
“是弗朗吗?桑德罗在不在你那儿?”
维埃里听出来是安东的声音,“不是弗朗,桑德罗也不在我这儿,猜猜我是谁?”
“波波!”安东左眼不能做太夸张的动作,但不妨碍他顺滑地翻了个白眼,“这还用猜?你知道弗朗是哪个房间吗?算了,我给他打手机吧。”
“415,怎么了,你找桑德□□什么?”
“你别管!”
维埃里气得想直接挂电话,因扎吉把他拦住了,“他们现在在楼下娱乐室里玩呢,你打房间电话肯定没人接。”
“好吧,他们居然不叫我?”安东生气了一秒钟,“那你能来帮我个忙吗?我一个人洗头发不太方便。”
维埃里抢答:“来了!”
“我没叫你!”安东只来得及说这一句,电话就被挂断,很快门铃响了起来。
“要怎么帮你洗?”
酒店浴室是正常大小,但是三个大男人站在里面难免觉得逼仄。不过维埃里不在意这些,他跃跃欲试,安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打算使坏。
“我找皮波帮忙,你一边儿待着去。”
最后商量的结果,安东扒在浴缸旁边,头发向下垂着,因扎吉举着花洒帮他淋水。
“这个温度怎么样?”
安东窝着脖子,艰难地指挥着,“还可以再热一点点,然后脖子那里。”
于是因扎吉一只手去调水温,另一只手举着花洒往上挪了挪。
维埃里抱着手臂站在浴室门口,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场景怪怪的。
“我说真的,你又不是手受伤了,自己也能洗吧!”
“自己洗洗不干净,头发太长了。你这种不讲卫生的根本不懂。”安东为了和维埃里斗嘴,还把自己呛了一下。
“别说话了,赶快洗完,我手举着也很累的。”因扎吉早就习惯这两个人说话的模式了,但现在这样还能吵起来,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本事。
维埃里安静了不到两分钟,又开始了。“你头发长得挺快,现在发根都是黑的了。”
回应他的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没一个人搭理他。
维埃里不爽地啧了一声,不就是举个花洒的事吗,皮波为什么看得那么专心?他的视线顺理成章的来到安东身上。
“你屁股还挺翘的,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安东把一只手从头发里抽了出来,在水流下面冲了冲,然后脱下拖鞋照着声音的来源摔了过去,“你赶快滚吧!”
可惜准头不太行,维埃里毫发无伤,“这可是你说。”他把拖鞋捡起来就走了,结果出门的时候正撞上回来的托蒂和内斯塔。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不是,你来我们房间干嘛?”
维埃里指了指浴室。
“安东受伤了洗头不方便,本来想找你帮忙的,但你没接电话。”
“哦对,我手机没电了。”内斯塔说着进屋充电去了。
“我们楼下打牌,你来吗?”托蒂探头大声说,也不知道安东听没听见。
“我要等一会儿,去的话给你打电话。”
托蒂和内斯塔于是又回到娱乐室,“要是安东刚才找的是你的话,你会帮他洗头发吗?”
“会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