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商(红楼同人) 第102章

作者:八爷党 标签: BL同人

薛蟠一听,顿时也明白了。立刻间对上皇的不满腻歪又上了一层。只觉得有他把持朝政一天,自家小情儿总是受欺负。当下心中就琢磨着,是不是得撺掇云儿加重药量了。

薛蟠心中如何作想,徒臻自然是不晓得的。他只是看到了薛蟠对于自己宫中没有暖房的不满,还有满眼满心藏都藏不住的对自己的心疼。徒臻当即觉得这样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憋屈了。左右三四年间,这样的对比悬殊他已经习惯了。何况男儿立世,手掌天下权才是最重要的。贪图安逸享乐虽然迷人,但却不是徒臻想要的生活。

而且徒臻从来没说出口的是,他之所以会这样放纵上皇奢靡精致的生活,也未尝安了好心。

大雍朝自建朝以来便有些多灾多难,天灾人祸时时不断。时岁尚远的暂且不说,单只是他即位的这几年,头年是一场雪灾,压塌了多少房屋冻死了多少人命牲畜?第二年又赶上山东大旱,几万里的田亩颗粒无数,逼迫当地百姓不得不牵家带口的逃荒北上亦或是南下,第三年的时候虽然没旱没雪灾,可黄河决堤,又淹死人命牲畜无数……

薛蟠每年上贡给他的上千万两甚至上万万两白银,几乎全部都挪到了赈灾之用。即便是这样还有些捉襟见肘,拆了东墙补西墙之势。可底下的一派官员却依旧歌舞升平,贪得无厌,只今岁贵妃省亲一事,便有多少豪门官宦露出了端倪来……

时事如此,也怪不得徒臻会把注意打到他们的头上了。

与此同时,徒臻也悄悄的将自己花上百万两白银修葺乾坤宫,甚至每个月拨银十万两供上皇玩乐观赏的消息秘密放了出去。仅仅冬日里的一座暖房便需要每个月万两白银去维护。神京严寒,每到冬日徒臻便派人去南方温热之地不远千里挪了名贵稀奇的花卉供上皇赏玩。这些银钱加起来,绝对够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安稳一个冬天的。

长此以往,百姓们对于英明慈爱的上皇惦念的越来越少,甚至随着自身苦难的加重,他们心中的怨怼也越来越多。而守在宫中忙于享乐,忙于争权夺利的上皇自然不会知道,徒臻看似懦弱仁孝的举动背后,正在悄悄的瓦解着他辛苦一生才聚集起来的人心和英名……

而对于这样阴晦的手段,徒臻致死都不会让薛蟠知晓的。所以在薛蟠的眼中,徒臻才会永远都是那个因为被兄长谋害而不得不躲避到他们家以求避祸的势单力薄的四皇子,才是那个虽然登上了皇位却被父兄压制的抬不起头来的少年帝王……

只有这样,蟠儿才会全心全意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才会肆无忌惮的帮着他,维护他,甚至不惜为了他去设计一些绵软好笑的计谋。

想到蟠儿居然会借着云儿受宠的机会撺掇他给上皇吃那些东西,徒臻心中便止不住的一阵好笑。虽然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他却低估了宫中对于这些个腌臜手段的敏感和厌恶。几乎是云儿第一次使把戏的时候就被他放在上皇身边的粘杆处的人察觉了。甚至不光是他,就连上皇身边最为贴身忠心的李德裕也发现了云儿的举动,不过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的,李德裕保持了沉默。

而徒臻也顺势指示了粘杆处的人将这件事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后患。毕竟皇家的人对于入口的东西向来忌讳得紧,等不到上皇服用,待试吃的小太监服下之后万事都暴漏无疑。而上皇对于自己身体的在意程度也决定了他绝对不会吃这种腌臜莫名的东西。

因此薛蟠特地拿给云儿的药丸虽然用上了,不过却是徒臻指使人将药丸研磨成了粉末之后兑水将上皇惯用的器皿全都泡好了,又时不时的将这些个粉末兑到乾坤宫常用的檀香里才起的效果。

不过为了不伤害小蟠桃绞尽脑汁才想到的这么一个浅显粗陋的破主意却还沾沾自喜的小心灵,徒臻还是很周全的嘱咐了云儿不要将事情的真相说给蟠儿听。就让他这样浑浑噩噩的开心着吧。只要蟠儿有这个心来保护他,徒臻便觉得足够了。至于具体的操作步骤——还是让他自己来吧!

薛蟠站定,瞧见徒臻因为自己一句话便怔怔的站在原地半晌也不说话。不由得心中黯然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小情儿着实可怜的紧,没想当皇帝却被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之后也不消停。从他老爹到他兄弟举国上下就没有不给他添堵的。

每日每夜批阅奏折到三更半夜也不休息,即便如此还总有些人为了讨好上皇便肆无忌惮的抹黑他,总是说他年少轻狂,少不更事,性格冲动无法掌管大雍江山须得上皇从旁辅助……

薛蟠想到这里,气闷的哼了两声。越性走到徒臻跟前伸手搂住了徒臻的脖颈向下拉,一面踮起脚尖凑到徒臻跟前轻轻吻住他的唇瓣安慰道:“徒臻放心,即便是所有人都巴结上皇挤兑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你暂且忍耐一年半载的功夫,形势便大有不同了。”

徒臻正面部表情的站在原地算计筹谋,只觉得身子陡然一暖,薛蟠便自动自发的送上门来。柔软湿润的唇瓣仿佛羽毛一般轻轻点在自己的唇上,勾得徒臻心中涟漪环环。

当下也没听清薛蟠说的是什么,只是双臂下意识的搂住了薛蟠柔韧的腰肢,一只手顺着脊椎慢慢游移向上,直至扣住了薛蟠的脖颈往下压,自己也低下头颅加深了这个清浅的仿若蜻蜓点水的吻。

细碎的吻落在唇瓣、唇边,彷如春日里最最温柔和煦的一场春雨一般,滋润的人心暖洋洋的。灼热的舌尖带着丝丝温度描绘着姣好的唇形,时不时加重力道的逗弄着,舔、舐着。薛蟠被这样痒痒的感觉弄得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嘴,徒臻灵活的舌顺势而入,先是划过薛蟠温暖的口腔,然后捉住薛蟠迎上了的小舌纠缠着,一双手臂也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搂紧怀中的人。

若是单论吻计的话,姑且称得上心灵单纯的徒臻自然是比不过后世身经百战技巧娴熟的薛蟠。柔嫩的手掌在徒臻的身上恰到好处的游走,漫不经心的划过男人身上一个又一个的敏感地带。只引得徒臻周身颤栗不已,阵阵冲动从骨子里油然而生,仿佛自动的流到下腹,身体也情不自禁的起了反应。

感觉到徒臻的灼、热正好顶在自己的大腿内侧,薛蟠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笑的仿若一只偷腥的猫儿一般。

不论男人女人,只要自己能够勾起爱人的情、动,对于深陷热恋的众人来说,这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只要幻想着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的手中得到了最大的餍足和幸福,薛蟠便兴奋的周身都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他下意识加重了掌中的力道,一双手掌在徒臻的身上游刃有余的游走点火儿。即便是隔着厚重的衣服,薛蟠都能感觉到徒臻的身体慢慢的兴奋起来。这样的认知,让薛蟠觉得再幸福不过的。

只是薛蟠幸福了,徒臻却在身体火热的同时感觉心底渐渐冰凉起来。他挣扎着自己的欲、望从薛蟠带来的温柔幸福中强行脱离出来,双手捧着薛蟠的脸颊,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怎么会……这般的熟稔自在?”

这句话他早就想问了。之前一直顾忌害怕自己的独占会引起薛蟠的反感而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忍着。现下终于确定了小蟠桃对自己的心,徒臻便再也忍不住的质问出口。

薛蟠被徒臻冷不防的一句话弄的一愣。只是看着徒臻虽然故作冷静,但向来清亮柔和的眸中掩不住的震惊,失落,绝望,疯狂等种种负面的情绪,不免心疼的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若是再逗他说什么“你家里有人我外头也有人非常公平何必计较”之类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

所以薛蟠心思如光电流转,不过片刻间便想到了一个妥善的理由糊弄徒臻道:“自然是在家中看着春宫图自学的,难不成你以为我背着你偷腥儿了?真是,你即便是不信我也不相信在身边监视的血滴子和粘杆处吗?我每日间干什么,是否和谁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瓜葛你会不知道吗?”

至于自己重生一回的秘密,薛蟠又不是傻子,打死也不能说的。

徒臻被薛蟠接连几个理直气壮地反问弄得稍稍安下了心,可心中也止不住酸溜溜的辩解道:“这个我又去哪里知道呢?我在你的身边安排了我的人,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罢了——至于我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难道你不也通过师先生留下来的血滴子探问过我的生活?”

“还有你的那些个兄弟朋友——什么宝玉、墨汁儿、凤凰蛋儿的,向来都爱同你一个床睡,一个桌吃,我的人能在外头看着你别做出格的事儿,难不成还能进到你的房里去看你有没有……”

说到最后,徒臻被自己的想象气的噎住了话,讪讪的住了嘴,面色铁青。

薛蟠见状,一面腹诽徒臻的小肚鸡肠,一面又心疼他的落寞无助。自打两人说要在一起之后,徒臻并没有接近旁的妃子的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就像徒臻说的那样,徒臻虽然能从他身边隐匿的粘杆处和血滴子的人得知他的境况,他也可以从徒臻身边的血滴子那里打听道徒臻的一举一动。自然可以得知徒臻的洁身自好,谨小慎微。

可能是由于之前的经历给他的打击过大。导致徒臻虽然贵为帝王,但是他对于感情的态度却较之时下的一般男人还要认真得多。虽然谈不上明公正道的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保证,但只从徒臻的实际行动来看,他对于两个人的身体和精神的干净契合还是比较在意的。甚至这种在意的程度比后世穿越过来的习惯了一夜情的放纵的薛蟠还要甚。

想到这里,薛蟠叹了一口气,一双手摸着徒臻精致的面颊,一边郑重的安慰道:“放心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你能守得住,我是不会对旁人怎么样的。”

至于徒臻守不住的话,自己会如何,薛蟠并没有明说。不过徒臻一颗心全都系在薛蟠身上,向来是自负比薛蟠本人还要了解他的。自然也晓得薛蟠的未尽之语。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搂住薛蟠紧紧的禁锢在怀中,仿佛发誓一般的说道:“蟠儿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的。”

只是搂住薛蟠柔韧腰肢的一瞬间,徒臻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闪过了一丝悲凉的明悟——薛蟠身为金陵薛家忠信侯的唯一子嗣,传宗接代的责任是不可避免的。

徒臻虽然喜欢薛蟠到骨子里,却也不愿意他像面首一般为了自己放弃他原本应该得到的一切。更不希望两人的关系让薛蟠遭受到旁人的指指点点。因此薛蟠是务必要成婚的,甚至成婚的对象,也绝不可能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阿猫阿狗。要身份配得上,才识也不能差太多的名门贵女才是。如若不然,两人的关系迟早会被众朝臣察觉到,届时自己身为帝王他们是不敢如何编排的,可是对于处在弱势的薛蟠来说……

徒臻想到这里,强自忍耐着心中蓬勃而出的想要杀人的冲动。静下心来细细筹谋着……

只是还没等到两个人理清心中的思绪,又一件事情仿佛炸弹爆炸一般弄蒙了暗中筹谋的徒臻,甚至他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忍不住再三的核对过后,最终还是不可思议的瞪着面前的密奏暗自腹诽——

正所谓老来得子,老蚌生珠。向来不声不响不言不语的薛夫人……怎么就怀孕了呢?她怎么就怀上了呢?

薛之章这个臭不要脸的侯爷,公务这般的繁忙粘稠之余,怎么就能将自己几近四十的夫人搞得肚子都大了呢?

想到这里,徒臻虽然故作平静,可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上扬了。

纵然国库空虚,拿不出银钱来修造庙宇。即便是自己掏腰包他也要在城外好好修葺一座送子观音庙。他娘的实在是太痛快了。

徒臻这么想着,再也忍不住的呵呵笑出声来。

于是空旷的殿宇内,霎时间响彻了徒臻犹如白痴一般的森然笑容。

守在殿外的戴权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外头看着紧闭的殿门,默然不语。

第111章 宝钗及笄薛母有喜

薛夫人老蚌怀珠的事情是在其女薛宝钗十五岁及笄礼上被发现的。

话说正月二十一,便是宝钗十五岁生辰。薛家上下为了这一日已经准备了许久。及至当日,薛家家庙正开,用帘幕遮挡围护出了东北角,就连正堂也全都按着时下的陈俗规矩点缀好了。

及时已到,薛宝钗穿着色泽明亮的彩衣从外头缓缓行来。短裤褂,缁(黑)布为衣,朱红锦边,梳着双环髻,脚下一双绣工精致的棉布鞋。制式的装扮也让宝钗穿出不同寻常的世外高洁来。至场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缓缓行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守在西阶上担任赞者一职的黛玉缓缓上前,勾着嘴角为宝钗梳头。一下一下的,认真无比。眉宇间还带着对宝钗的虔诚祝福。和煦的日光透过屋檐洒在两人的身上,霎时间就连空气都变得明亮起来。

时光仿佛静止在此刻,众人瞧着绝色妖娆的两位仙姝般的精致人儿,忍不住神色恍惚。

宝钗自宫中选秀便定了终身众人自是晓得的。可林家姑娘今年十四岁,也是快出阁的年纪。貌似林家却是没有什么动静的。

想到这里,在场观礼的命妇贵人们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而正宾敏太妃此刻也含笑看着场中风华绝代,粉面桃腮,举止端庄的薛宝钗,止不住欣慰的连连点头。这样一个贤德静雅的女子,很快就成为她的儿媳妇。连带着他的儿子也能和朝中风头正劲的薛林二家牵上线,这对于时时担心自己儿子是否会遭到圣上猜忌的敏太妃来说,是最安慰人心的事儿了。

所以在圣上前来拜托她担任薛宝钗及笄礼上的正宾的时候,敏太妃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了下来。虽然当时的心态大多数都是为着功利目的而来,可等到当场的时候,瞧见薛宝钗如此温婉贤淑,敏太妃还是十分满意的。

所以等林家姑娘给宝钗梳过头后,敏太妃笑容可掬的走至薛宝钗前面,开始接手下面的步骤。

她清了清嗓子,高声颂道:“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笀考惟祺,介尔景福。”

然后跪坐在宝钗跟前为她梳头,起身回到原位后。等在一旁的林黛玉替宝钗整了整笄。又扶起了薛宝钗回至正堂东北角围出来的帷幄里面换上与头上及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之后一拜,二加,二拜,三加……直至礼成。

薛蟠站在外堂上一直留神关注着里头的钟鼓音乐声响。听到有司喊出礼成一句时,突然有些茫然起来。

他自三岁起穿越到了这个不知朝代不晓地域的红楼梦中,恣意任性的度过了这么许多年,仿佛真如梦境一般。原著的脉络事情俱都被他搅的七八乱。直至如今,其中分量很重的薛宝钗已然及笄成人,在不久之后即将嫁到王府为妃。而林黛玉也成了父兄建在,身份贵重的名门嫡女,可想而知今后的婚配嫁娶也决然和宝玉无干。而他自己……

薛蟠不可抑制的想到了皇宫深处或许正伏案批阅奏折的徒臻,也许他好看的眉眼正因着无数凌乱的朝廷琐事为难的皱起。薛蟠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想要替他抚平眉头一般,就听身旁有人笑问道:“怎么着,眼看着自家妹妹即将成年嫁人了,薛大呆子一时间有些怅然了不成?“能这样叫自己的只有一人,薛蟠心中一动,回过头去,果然瞧见秀眉凤目,艳若桃李的六爷徒煌。

不由得微微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朋友的妹妹及笄礼大宴宾客,我虽然没收到请柬可是也不得不不请自到。怎么,你不喜欢看见我?那我可就走了?”徒煌漫不经心的调笑道,只是脚下的步子却一步未挪。

薛蟠也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嘴角,四处打量一番,开口问道:“怎么不见五爷,你们二人不是向来孟不离焦,秤不离砣的。今日他怎么不见了?”

徒煌勾了勾嘴角,开口说道:“五哥去接七弟了。他今日回京,若是无人搭理他,少不得会闹僵起来。五哥说越性我过来给你捧场,他去城门口守着七弟,届时一起过来,还能蹭一顿酒水。”

薛蟠闻言,刚要开口打趣,陡然听见里头正堂发出一阵的骚乱声音。薛蟠脸上大骇,顾不得和徒煌寒暄,径自跑到了正堂内。里头女眷宾客无数,瞧见贸贸然便闯进来的薛蟠,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避讳开来。

薛之章正一脸焦急的搂着昏过去的薛夫人,瞧见薛蟠冒然进来的身影,不由得低声喝道:“你进来做什么,一点儿礼数都没有了。还不快些去请太医,顺便招待招待外堂的宾客。”

薛蟠愣愣的点了点头,拔腿就走。

少顷,王太医便被府中下人快马加鞭的请进内室。一番短暂的诊脉过后,这位太医少不得颜面惊奇,拱手道喜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这是喜脉啊!”

此言一出,四下皆愣然不已。

过了半日,薛之章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王太医,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王太医自然也明白薛之章的茫然无措,笑容可掬的再次重复道:“恭喜侯爷,夫人有喜了。”

薛之章这才傻呵呵的笑出声来,弯下身子冲着刚刚醒转过来的薛夫人柔声笑道:“夫人可听见了,我又要做爹了?”

同薛之章欣慰中带着骄傲的情绪不同,薛夫人倒是难得抹不开面子的羞涩一回。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闹出这种事情来。薛夫人眼睛扫过一旁看热闹兼祝福不已的宾客们,低声喝道:“你只忙着我的事儿,反倒将一屋子的宾客冷落倦怠了。少时传将出去,岂不是咱们家的不是?”

薛之章听了这话,连忙吩咐宝钗和黛玉出去张罗宾客。因敏太妃乃是正宾,少不得也相请麻烦一番。

一来二去的功夫,薛夫人老蚌怀珠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外堂酒席上,徒煌举止纨绔的摇着桃花扇,一脸贼兮兮的取笑道:“真没想到,你爹还挺厉害的。”

薛蟠这时候也有点儿发懵,因此他并未纠缠徒煌的打趣,只是有些惶恐的说道:“母亲几近四十的人了,居然还能有孕。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不好啊?”

徒煌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有什么的,宫中那么多擅长此类的太医。依你和圣上的关系,请一位常驻家中为薛夫人调养身体也不是不可的事情。只要精心注意着,你们家又没有旁人家的内宅私乱,想来是无甚大碍的。”

薛蟠听着徒煌的建议,胡乱的点了点头。只是心中还是慌慌张张的不落挺。

这会子说话的功夫,徒藉带着七爷也进来了。瞧见满堂宾客俱都是唏嘘不已,一惊一乍的模样,不由得凑上前来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好似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儿?”

徒煌回头,连忙笑着将薛夫人老蚌怀珠的事情说给徒藉听。末了,也是一脸唏嘘的感叹道:“忠信侯爷好体力啊!”

徒藉的脸色也是有些古怪,要笑不笑的看着薛蟠。旁边七爷更是直肠子的开口叹道:“太他娘的厉害了,一家子都是极品。”

一句话成功的将薛蟠惹炸毛了。他立刻被狗咬了一般跳起脚骂道:“你才极品,你才极品,你们全家都极品。”

“……”看着如此不淡定的薛蟠,徒家三兄弟一致决定不和这个跳脚炸毛的大猫一般见识。

却说薛蟠在外头张罗了半晌,到底还是忍不住心里激动的回了内宅,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招待宾客的责任交给了林墨之,顺便也绑着想要看热闹的徒家三兄弟也跟着张罗起来。

介于徒家三兄弟身份非比寻常,众位宾客瞧见他们替代着主人责任的在外堂上走来窜去的张罗着,也情不自禁的掂量几分。

却说薛蟠摆脱众人进了内宅之后,站在只剩下薛氏夫妇两个的内室默然不语。

薛夫人见状,一脸慈爱的笑道:“外头风硬,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进来暖暖。和你爹一样,呆愣愣的,叫人笑话。”

薛蟠嘿嘿笑了两声,身形一窜就坐在了床边上,伸手拉着薛夫人,一脸惊奇的说道:“他们说娘肚子里怀着小弟弟了?”

薛夫人含笑的点了点头,摩挲着薛蟠的脸颊说道:“有小弟弟陪你玩儿,蟠儿高兴吗?”

明显的哄小孩子开心的话,薛蟠听了不由得颜色一黑。

薛之章朗然笑道:“夫人,蟠儿今年已经十八了,你别当他是八岁的娃娃了。”

薛夫人继续摩挲着薛蟠的脸颊说道:“不论蟠儿多大,在娘这里永远都是没长大的小娃娃。”

薛之章摇了摇头,决定不和薛夫人一般见识。反而冲着薛蟠问道:“不是叫你去外头招呼宾客吗?你怎地不声不响的就跑回来了。外头一大屋子的宾客晾在那里,岂不失礼?”

薛蟠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回道:“我让墨汁儿和五爷、六爷、七爷替我张罗了。他们的面子比我还大呢,宾客们巴结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我?恐怕他们此刻巴不得我再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