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爷党
贾母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却是带了五分真意的感叹道:“凤丫头是个实心眼,也是真真为了咱们府上好,却不像有些人总是起一些歪心思,琏儿你要惜福才是。”
贾琏立刻躬身应道:“是。”
然后抬眼,神色讪讪的看了一眼王熙凤,瞧见王熙凤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贾琏心知,王熙凤如今虽然生气,但大抵还是原谅他了,不由得心下一宽。冲着王熙凤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来。
王熙凤故作漠然的转移了视线,唇边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浅笑。
薛蟠看在眼里,知道王熙凤对贾琏还未曾死心,不由得心下暗叹。这就是古时候三纲五常教养出来的媳妇,不管如何泼辣厉害,实质上终究以夫为天。心里总是以为丈夫错了都是旁人勾引的,也总是一门心思的以为只要丈夫知错就改,往后定会好的。
想到这里,薛蟠有些没意思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并不看好贾琏和王熙凤的将来,虽说贾琏并不是个坏人,但他性好渔色,拈花惹草的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有一句话是狗改不了吃屎。薛蟠以为,只要贾琏还是国公府的嫡长子,只要贾琏的手上还有哪怕一点儿的先碎银子,让他安安分分的和王熙凤过日子,那基本就是个不可能的事件。
因为贾琏的爱鲜儿是骨子里便有的一种风流,他不会像向现代的狗血情感剧里面的主人公一般,因为别人的甜言蜜语惑住心窍,被骗了钱财之后最终看出来正妻的好处而幡然醒悟。
在这样一个娶妻当娶贤,纳妾当纳颜的礼教世风之下,男人们对侍妾外宅的标准远没有后世老板对于小三儿的苛刻,他们表示只要服侍自己的女人长得够漂亮,其余的东西他们根本都不在意。
因此贾琏能毫无心理压力的偷娶贾珍玩腻的女人,然后在既要关头也能毫不犹豫的舍弃。这倒不是说贾琏对于尤二姐没有感情,而是贾琏对尤二姐投入的感情就仿佛是主人对于阿猫阿狗的宠爱一般,我给你吃给你穿,照顾的你妥妥当当,你便要服侍的我开开心心,而且不能给我惹麻烦。一旦惹了麻烦的话,那贾琏也如同丢弃阿猫阿狗一般的,轻易的丢弃了尤二姐。
今天是尤二姐,明天就可能是张二姐,李二姐。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结束。
薛蟠想到这里,暗暗的看了一眼在贾母身边陪着说话聊天的王熙凤,有些头疼的轻叹了一声。
只可惜,身在局中的王熙凤还看不破这一点。
说话间,却见外头进来一个小丫头子传报道:“回老太太的话,忠信侯府小侯爷的随从进宝回来了,他说有话同小侯爷说。”
薛蟠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他先前吩咐进宝先将尤氏三人送到自家离城内最远的一处庄子上。怎么如今没过一个时辰,进宝就回来了。
贾母听了小丫头的传报,摆手吩咐道:“叫人领着进来吧!“小丫头子低头应了一声,转身跑出去了。
不过片刻,又带着进宝匆匆而回。进宝进入正堂,低眉敛目的给众人见礼之后,一脸为难的看着薛蟠。
薛蟠心中一动,开口吩咐道:“叫你把人送到庄子上去,你怎么这功夫就回来了,可是半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进宝闻言,犹犹豫豫的看了贾琏一眼,神色惴惴的,有些尴尬。
薛蟠见状,不由得也起了一丝好奇心,连忙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了?”
而正堂之中,正溜须凤姐儿的贾琏和另几位男丁也有些狐疑的看着进宝。
进宝微微低下了脑袋,沉声说道:“小的奉大爷的意思将尤氏三人送往庄子上,岂料半道上竟被尤二姐的夫家张华拦了下来,张华当街求娶尤二姐,尤二姐已经应了。我原本不同意,岂料尤二姐以她和贾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为由,执意要和张华走。小的无法,只得将人原封不动的拉了回来,听候主子们处理。”
薛蟠看着进宝一脸的尴尬无奈,险些没笑出声来。以他对进宝的了解,可以肯定进宝这番举动绝对是故意的,恐怕就是想借此机会打打贾琏的脸面。
果然,听见进宝的一席话,王熙凤嗤笑一声,斜着眼睛打量贾琏道:“不愧是荣国府的长房长子,瞧你选的外室,果然是炙手可热,先是珍大哥哥,如今又冒出个指腹为婚的夫家来。还真是一点儿都闲不住呢!”
贾琏一张白净的脸面上臊的通红,本就是一脸的尴尬无措,如今听了王熙凤一番抢白,更是羞愧的恨不得刨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尤二姐并无什么奉贞守节的想法,可也用不着急促到如此境地。他这便刚刚将人休弃,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回头尤二姐就又找了个人把自己嫁了……
贾琏回想起方才在这大堂之上,尤二姐还一脸悲悲切切的恨不得与自己同生共死,自己倒是颇有一番感慨愧对,甚至还私底下偷偷想着等避过了这一阵风头,再悄悄的寻到尤二姐,寻个隐秘的宅院将人好生照看起来。可现如今,贾琏心中只剩下被背叛被抛弃的羞愤,心中仅有的对于尤二姐的愧疚和贪恋,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看着正堂之内,所有人看着自己那一脸诧异、怜悯或幸灾乐祸的表情,贾琏的脸色愈发青黑,死抿着嘴巴低下了脑袋。
至于尤氏也有些尴尬的缩到了角落滴。尽管她也是这次风波的受害者,可她也是尤二姐的继姐,现如今尤二姐当着大家的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脸上自然也没有光彩。
而贾珍和贾蓉,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下却或多或少的有了两分遗憾。只因从今以后,再想蹭沾一些便宜,倒不方便了。
不过,也未必如此。毕竟,那张华也不过是个没落的皇粮之家罢了。就算骨子里硬气,难道还硬的过堂堂的国公府。更何况,那张华也不是个硬气的人。
不论贾家男人如何作想,贾母听到这消息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尤二姐是嫁给张华也好,嫁给王华李华也罢,只要她嫁为人妇,从此不再缠着贾琏,一切都好说。
想到这里,贾母脸上堆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伸手拍了拍王熙凤的手,又招过贾琏到跟前,将贾琏的手放在了王熙凤的手上,一脸慈爱的说道:“不管她是嫁人也好,离开也罢,和我们贾府也没有关系了。只是经过此事,你应该看出来,媳妇还是自己的好。自此以后,你可收了心思,好好和凤丫头过日子吧!”
贾琏闻言,不知心中如何作想,面上却十分柔顺的点头应道:“这是自然。”
说着,顺势握紧了王熙凤的手,屁股一沉,坐在了王熙凤身边。舔着脸笑道:“以前的事儿是我猪油蒙了心,你饶过一回。自此后,我改了便是。”
王熙凤脸上的神色缓了一缓,冷哼一声,拧过身子不看贾琏。只是扭动之间,有意无意的,却离贾琏更近了。
贾琏见状,自是笑嘻嘻的又拱手作揖,一顿的赔罪。贾母在一旁跟着溜边打趣,不过一会子的功夫,气氛渐渐的融洽起来。
王熙凤说了一会子的话,突然起身,走到尤氏跟前,鞠了一躬,十分诚恳的说道:“我是个年轻不知事的人。见到了尤二姐之后,心里怒火医生,便忘了规矩礼数。之前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还望嫂子见谅。别和我一般见识。”
尤氏被唬了一跳,连忙避开身去。口中不断说着:“凤丫头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原本就是我对不起你。”
“嫂子这话倒是如何说起。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知道?之前我心头火起,说了好一通不知深浅的气话。嫂子雅量,自然不会和我一般计较。可我王熙凤却是个恩怨分明的事儿。之前我得罪了嫂子,是我的错。嫂子是嫂子,二姐是二姐,怎能一概而论。我和嫂子妯娌相处这么多年,全仰仗着嫂子平日里提点帮扶。我王熙凤虽然口上不说,心里却是记得的。”
尤氏听到王熙凤这一番话,立刻感动的走上前来,伸手抱住了王熙凤。
她妹妹做出这样的事儿,她本就羞愧难当。奈何她骨子里就是个怯弱绵软的人,当初秦可卿和贾珍偷情她都不敢管,何况今日是和她自己的妹妹。若说这妹妹是自己的亲妹妹也就罢了,可毕竟是尤老娘改嫁的时候带过来的。因此这一桩丑事,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王熙凤搂着尤氏,两人一顿抱头痛哭。哭过了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倒有些一笑泯恩仇的味道。
贾母看在眼中,立刻笑道:“瞧瞧这两个人,岁数一把连儿女都懂事了,竟然哭的像个小孩子似的。越发不知羞了。”
王熙凤闻言,拉着尤氏的手走到贾母跟前,说笑道:“老祖宗这话说的,难道我们当媳妇的还不能哭了。孩子在自家的长辈跟前哭,是知道长辈心疼自己,舍不得自己哭,自然便有好的东西送过来哄我。所以我才在老祖宗跟前哭呢!”
贾母闻言大笑,立刻点着王熙凤光滑的额头说道:“瞧瞧这猴头,刚刚缓过来劲儿,便打我的主意。罢了罢了,我屋里还有个锦荣玉翠的炕屏,是我当姑娘的时候我母亲给我的,原本是当时的太后娘娘赏给我母亲的,因太过贵重,我一直舍不得摆放。如今,便宜了你吧!”
凤姐大喜,立刻缠上来道谢,看到跟前站着的尤氏,又笑道:“老太太赏了我,难道不赏嫂子一些。难道老太太只疼我,不疼嫂子?”
说的贾母又是一阵大笑,指着王熙凤说道:“不兴这么挑拨离间的。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好。”
说着,到底赏了尤氏一些东西,虽然不比赏给王熙凤的金贵。但到底是尤氏嫁到贾府这么多年来,老太太头次单独赏她。并还一再的嘱咐贾珍回家后不可为难尤氏,她是要给尤氏撑腰的。
贾珍看在眼中,连连应承。
尤氏看向王熙凤的眼中,倒是闪现了一抹感激。王熙凤旋即还了一个促狭的笑容,两人倒是越发亲近起来。
瞧见贾府在众人有意的推动下,又是一个大圆满的结局。薛蟠三人自讨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贾母带着合家众人将薛夫人等三个一直送到了大门口,这才依依惜别。
临走的时候,贾母还一再嘱咐,过两个月八十大寿,薛府众人一定得抽身过来。
不论怎样,这薛家如今风头正盛,两家又是亲戚,这关系自然是越近越好!
第158章
且说薛蟠为了王熙凤的事儿跑到贾府闹了好大一通脾气,回到忠信侯府之后便觉得神疲乏力,脱了衣服洗漱过了便往床上一躺,呼呼的睡了过去。
等到醒转过来,天色已晚。薛蟠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看着外头已然掌灯,不由得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红袖捧着清水面巾等洗漱之物走了进来,随口说道:“已经过了酉时。大爷可饿了,我让灶上热了饭菜,可叫他们摆上来?”
薛蟠沉吟片刻,突然嘀咕道:“好一阵子没入宫了。也罢,告诉下面我不吃饭了。给我备好外出的衣服,我要进宫一趟。”
红袖一愣,却是没说什么。只是细心的服侍了薛蟠盥洗,然后打开箱子翻出了一套新做的夏衫,并配套的鞋袜挂件等等。服侍薛蟠一一穿好之后,又细细的抹平了褶皱。看着薛蟠施施然走出内室,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大爷今儿晚上回来吗?”
薛蟠闻言,沉吟片刻,挠头说道:“我也不大知道。你吩咐上夜的婆子给我留个门,我若回来,就静悄悄的进来,也别声张。若是不回来,你们自管休息你们的。”
红袖应了一声,旋即下去吩咐了。
薛蟠打马出了忠信侯府,一路往皇宫走去。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有些日子不见薛蟠,如今瞧他这么晚了进来,一时间倒有些新鲜。不由得凑上来笑道:“有些日子不曾见面,小侯爷身上可好?”
薛蟠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自然还好。你们兄弟也好?”
那侍卫立刻点头哈腰的应道:“都好都好。”
于是在门口与众人闲聊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施施然的进了皇宫。
走过长长的宫道,薛蟠径自到了乾清宫外。首领太监戴权一如既往的捧着拂尘站在殿外站班。瞧见薛蟠就这么慢慢的走了过来,不由得一阵惊喜,连忙迎上来问道:“这许多时间,你怎么一日也不来?你都不知道我们多想念?”
薛蟠勾了勾嘴角,冲着戴权十分亲近的说道:“不过是家里有些琐碎事情罢了。更何况最近一段时间,朝廷这边也忙乱的很,我便错了时间,免得耽误了圣上的大事儿。”
戴权似笑非笑的看了薛蟠一眼,低声取笑道:“说的倒是比谁都好听。”
又和薛蟠打趣几句,这才走进殿内通报一番。不过片刻,就听见徒臻古井无波的声音传了出来。
“叫他进来。”
薛蟠勾了勾嘴角,迈步进了乾清宫。
有一段日子没来,乾清宫内的摆设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徒臻一身常服坐在御案后面,伏案批折,并没有抬头看薛蟠一眼。
薛蟠撇了撇嘴,知道以徒臻的小性,肯定是记恨他多日没来。当下也不在乎那些个虚礼,径自走到徒臻身后,倾身压了上去,唇瓣凑近徒臻白皙的耳朵,轻声说道:“这么长时间不见面,想不想我?”
徒臻没有说话,不过自薄薄的耳朵至雪白的后颈全都慢慢的染上了一层绚丽的红晕。薛蟠看在眼中,轻笑不已。
他的双手随意搭在徒臻的肩上,胸膛贴着徒臻的后背,感觉到徒臻身上散发出的温热气息,一双手不老实的伸进了徒臻的衣襟撩拨着。
徒臻的气息渐渐的紊乱起来,他身子一扭,伸手拽过背后的薛蟠,将人拉入怀中,冷颜问道:“怎么这一段日子都没来?我不召你进宫,你自己在外头风流快活的紧。是否乐不思蜀矣?”
薛蟠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伸手扳着徒臻的脖颈往下拉,吧唧一声亲了徒臻一口,这才耍赖一般的蹭了蹭徒臻,轻声叹道:“哪里还乐不思蜀,我这是度日如年。你可不知道我这一阵子忙活的,就帮别人断官司了。”
徒臻闻言,挑了挑眉,不可置否的说道:“贾家那一群人都是糊涂的,你理他们作甚!”
薛蟠毫不意外的哼了一声,开口说道:“好歹是我们家的亲戚,也不能袖手旁观的太厉害了。叫别人看在眼中,岂不是说我们薛家无情无义?”
“我看你是日子过得越发闲了就找些麻烦来。”徒臻摇了摇头,忍不住说道:“你若真的无聊,不妨留在朝中帮我办事。也叫我轻省一些。”
薛蟠耸了耸肩膀,沉吟半日开口建议道:“要不我将招财和进宝两个给你。他们两个跟了我这么多年,几乎得到了我的真传。而且他们两个比我可靠谱的多,做事最踏实安稳不过。”
徒臻沉吟片刻,招财进宝两个被薛蟠调教的着实不凡。难得武艺文采甚至经济治世之道皆通。他曾经也肖想过。不过考虑到薛蟠的个人问题,他还是开口问道:“你将他们两个给了我,你自己那边怎么办?”
薛蟠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我只是想着,招财进宝两人从小便跟着我,堪称是我最为倚重的心腹。当年金陵地宫之事,后来锦衣卫之事,他们全都参与在内。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历练的也很老成了。像他们这样忠心耿耿的人才,只是给我当个随从太过浪费了。我也想让他们功成名就,高官厚禄。也不枉费他们跟我一回。”
徒臻看着薛蟠一脸唏嘘的模样,淡然说道:“你为他们想的很好。只是他们未必同意。”
薛蟠诧然,看着徒臻问道:“为什么不同意?”
“你想给他们高官厚禄,无量前途。他们自然也担心不在你身边后,你的生活该怎么办。”徒臻说着,伸手摩挲着薛蟠的脖颈说道:“你太能惹祸,若是没有这两个人在身边照料帮衬。别说是他们,即便是我也不放心。”
“可是不能因为一句不放心,就把他们的前途都给抹杀了。”薛蟠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薛家的下人,现如今有很多在朝中做事,虽说算不上高官厚禄,但出入行走也是个官身。招财进宝两个明明比他们更厉害,只因为是我的随从,便要心甘情愿的束缚自己的才华?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即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他们为了子嗣着想,也该脱离长随的身份才是。”
徒臻默然的点了点头,抱着薛蟠的手不动声色地进了衣襟,面上却丝毫不露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尽量做到两全。只是有件事情比这个更为急促,我们要先解决。”
薛蟠有些狐疑的歪着脑袋问道:“什么事儿?若是朝中大事,我可没那么大的能力。”
徒臻淡然的勾了勾嘴角,双臂悄悄用力,牢牢的将怀中的躯体禁锢。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很重要,不过与朝中大事无关。”
薛蟠愈发茫然的看着徒臻,开口问道:“难不成还是后宫的事儿,那我更没办法了。”
“不是前朝,不是后宫。不是国事,而是房事。”徒臻说着,一只手暗示性极强的流连在薛蟠柔韧的腰肢上不断的抚摸,揉捏,一面笑容可掬的提点道:“你可记得,我们的五年之约?”
薛蟠闻言,猛然通红了脸面,有些不知所措的躲闪着徒臻的视线。他惴惴的开口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和你一起吃晚饭的。吃过之后兴许我们聊一聊别的,没,没……”
徒臻笑容深邃的看着面前仿若煮熟了的螃蟹一般,红彤彤的薛蟠,摇头轻笑道:“是啊,我们都饿了。我们都想吃东西了。”
说着,手指一动,薛蟠的衣扣骤然崩开。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来。
徒臻白皙的手掌伸入中衣,在薛蟠白皙滑腻的胸膛上流连忘返。
薛蟠耳朵一红,拽着徒臻的胳膊说道:“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
徒臻一脸郑重的看着薛蟠,轻声笑道:“这已经是晚上了。不过即便是白天,有一个很精妙的词叫做白日宣淫。爱卿这般聪颖,难道没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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