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皂隶推门进来,黑着脸将里头的人先拿下了。
经受了一.夜折磨的众人,精神萎靡,连该不该抵抗都不知道。
“都别动!”秦.王.府的亲兵们带着兵器快步走了进去,兵器碰撞发出的声音,让人本能地心悸。
秦.王.府的亲兵很快将尸体找了出来,然后移交给了皂隶。若是没有挪动尸体也就罢了,偏偏他们为了不惊动人,先将尸体收拾了,那这顿时就变了个性质,变成了疑似杀人案。
有秦.王.府的亲兵从旁辅助,他们很快就将众人收押了。
动作雷厉风行得史二叔还没能从懵逼中脱离出来。
怎么……怎么就一朝之间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多日来的压力让史二叔头疼欲裂,几乎难以思考,直到他们被关进了狱中,史二叔都还没想出来一个脱困的法子。
看着狱卒越走越远,而他们被留在了黑暗的牢房之中,其他人终于忍不住埋怨起了史二叔。
史二叔冷笑一声:“这与我何干?若是你们心有不满,便应当去找那鬼啊!”鬼,该死的鬼!哪有那么多的鬼可以让他们见?难道真是风水出了问题?史二叔终于怀疑到了这上面来。可是,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风水?
为了安抚住士气,史二叔不得不道:“我们还有那个人。”
其他人冷笑道:“我们都被抓起来了,他还会愿意出手吗?”
“我在秦.王.府中还有人手,我们被抓,自有他们督促他去完成。”
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秦王死了,他们就能等来援救,若是秦王不死,总坛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掉他们。
他们却不知道,隔壁牢室里,陆长亭轻笑了一声:“那就让他们好好等着吧!”
朱樉跟着笑了笑,这才同陆长亭一起往外走去。
史二叔等人还抱着陆长亭会出手的这棵稻草,但是这棵稻草他们也抱不紧了。因为一日,两日,三日过去了,他们都没能等到秦王身死的消息,反倒是他们因为跟杀人案扯上了关系,还被加以刑讯逼供。他们不敢想象外面已经将白莲教传成了什么模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史二叔心底渐渐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疑。
之前他先入为主,坚信陆长亭会如他设想的那样去做,但是现在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他们已然陷入绝境了,在愤怒绝望过后,史二叔终于冷静并且清晰地思考了起来。
见鬼,若非真的鬼,那便是风水上被人动了手脚。
陆长亭是风水师……还总到酒楼来与他打交道。
史二叔越想越不敢往下想了,因为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若是……若是真的证明,从一开始他就被陆长亭耍着玩儿,是他给陆长亭提供了便利,好让对方将他们一网打尽……史二叔不敢想这个后果,光是这样粗粗一想,他便觉得心底难以负荷了。
史二叔的这点儿侥幸也没能维持多久。
狱卒来提审的时候告诉他们,秦王亲自审理他们。
若是寻常的案子,哪里轮得到秦王来审理?秦王虽然权势大,但是在这些方面是行不通的。
史二叔心底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他们都被带了出去,一个极为宽阔的刑室容纳下了他们。
秦.王.府的亲兵把守在四周,火光照映在他们的脸庞上,映衬得他们的模样分外的冷酷。
史二叔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此时他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很快,有两个人进来了,乍一进来的时候,他们因为火光的缘故,没能看清楚,但是等人走近之后,他们便瞧了个一清二楚。
是秦王朱樉,他身边的便是那位陆公子。
史二叔心底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达到了顶点。
“我想抓住你们很久了。”朱樉开口便道出了这样一句话,众人呆了呆,心底隐隐知道,秦王这是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但是……但是如何会泄漏?他们不由得看向了陆长亭。
此时陆长亭穿着轻薄的衣衫,端的姿容俊美风.流,他面上的冷傲之色褪.去,反而带上了两分笑意。
这番截然不同的面孔落在他们的眼中,自然变成了一种嘲笑。
果然!果然!他们迟迟等不来秦王身死的消息,都是因为这人!
“从很早发现这个酒楼乃是白莲教的据点开始,我就想抓了你们,但是后来想一想,这样太便宜你们了,我应当等你们放松警惕,发展出更多的教众,我再一举拿下。”朱樉说到这里,面色陡然一沉:“只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胆大包天,敢在本王的府邸上动作!见鬼的把戏好玩儿吗!”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朱樉口中怒斥出来的。
陆长亭站在朱樉身侧,淡淡出声:“我想他们应该是觉得好玩儿的,毕竟自己亲身经历了一遭,肯定更是好玩儿了。”
朱樉原本暴怒的情绪在陆长亭的声音下得到了缓解,他轻笑一声:“是,他们是该觉得好玩儿的。”
这时候,白莲教众已经彻底呆在原地了。
都知道……秦王都知道……他们的据点,动的手脚,白莲教安插的人,用了什么风水手段……他都知道!
不仅知道,秦王还原样还给了他们!
见鬼!
都是见鬼!
史二叔惊恐又不甘地看向了陆长亭:“是你做的?”
陆长亭点了点头,随后笑了笑:“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自负,才让你忽略了我身上的风水本事。要将那个风水阵原样,甚至是再作改进,加强效用挪到你的酒楼中去,对于我来说,易如反掌。”
史二叔顿时觉得喉头哽了一口血。
偏偏这时候,其他人还控诉并憎恨地看向了他。
他们都觉得这是史二叔的错误决策带来的……若非史二叔,他们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还眼巴巴地送着人上门来给人宰!这等愚蠢行径,都是因为史二叔的误导!想一想,白莲教众便觉得耻辱悲愤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