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条兰寿
祁枕书面上依旧淡然无波,但言语间尽是暖心的安慰,鹿笙慌乱的心刹时静了下来。
咚、咚、咚。
一股暖流由心间留向面庞,鹿笙低下有些发热的脸,软声道:“谢谢。”
“无事。”
祁枕书并没发现她的异常,她看了看山坡,“快些上山吧,天要暗了。”
二人顺着山路上山,一路仔细检查两旁的道路,并无发现异常。
后山并不高,俩人走了不到半刻钟就到了山腰的墓地。
因着昨夜下了雨的缘故,墓前的山路有些泥泞,满是大小不一的脚印。
鹿广明父子的墓地在山腰的西南角,位置比较偏僻,旁边紧邻着的就是一段无路的陡坡。
昨日是鹿华诚四七的日子,他的墓前还有没被吹散的纸灰,是鹿笙她们上山烧的。
两人在墓周围找了一圈,祁枕书在墓碑和坟包间发现了异常。
“鹿笙。”
“祁枕书。”
二人一同出声,随后纷纷看向对方。
祁枕书站在墓碑后,鹿笙则站在陡坡旁。
祁枕书先走到鹿笙身边,鹿笙指着坡下的位置,坡下的植被有一处被压到,一路滑到山底。
“姑婆应该就是从这摔下去的。”鹿笙神色凝重。
祁枕书也不自觉皱起了眉,声音低沉,“此处紧邻陡坡,离墓前也有些距离,姑婆不应该会走到这边来。”
“我也发现了一处异常。”
鹿笙随着她走到鹿华林的墓碑后,发现墓碑后的地上有一双脚印,印记上有的泥还没干,应该就是下午刚刚踩上去的。
这脚印有八寸左右,应该是一个身量很高的人留下的。
而且按照这个脚印的位置和朝向,当时应该是有一个人躲在墓碑后面。
鹿华诚的墓是一座双人的夫妻合葬墓,墓碑是三面碑体合成的扇形碑,如果人蹲在墓碑后面,在正前方是看不见的。
祁枕书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这脚印,左脚印记浅一些,右脚印记稍深,但差别并不明显。
两处异样结合在一起,便只有一个结论:姑婆摔下山坡并非意外。
日暮低垂,天边的乌云越积越多,狂风刮过林间,带来无尽的凉意,树叶沙沙作响,预示着即将随风而至的大雨。
如果说上山还带着一丝怀疑和侥幸,那此刻二人的心里只剩沉重的疑虑。
“留下脚印应该是个身材超过七尺的男子,廖老板的身量不够。”祁枕书分析道。
“二叔也没这么高。”
“丁癞子身材更是矮小。”
鹿笙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会不会是廖老板找了其他人。”
“莫要钻牛角尖。”祁枕书看着她,再一次重复道。
“嗯。”鹿笙低声应道。
可除了二房和廖老板,鹿笙实在想不出谁会伤害姑婆。
姑婆为人和善,处理村中事务也是公正公平,不曾偏袒和为自己牟利。
祁枕书将村里身量高大的人全部想了一遍,并未找出有值得怀疑的人。
看来还要再去问一下牛良。
姑婆掉下山坡时,牛良正好从另一侧的山林打猎归来,才得以第一时间将她发现。
否则以姑婆的伤势,再耽搁上半个时辰,便会失血过多而亡。
下山后,二人直接去了牛家,问问牛良的同时,也正好将糖糖接回来。
可惜的是牛良见到鹿里正滚下山坡便急忙忙跑过去救人,根本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异常。
她们吃过晚饭,又抱着糖糖去了鹿里正家。
出门时,鹿笙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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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文《骗子王妃》:
梁国女帝的嫡亲妹妹楚王,国色天姿,风华绝代,是全京都贵女最想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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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这松林江东珠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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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宝宝以后……”
“爱妃……”
宝贝毫无线索,荻柒却在司攸宁的一声声爱妃中,一不小心假戏真做,当了名副其实的王妃。
一人假意接近,一人蓄谋已久。
究竟是谁套路了谁
【虚情假意王妃VS套路鬼才楚王】
第25章 鹿雨
鹿笙她们到鹿里正家中的时候,正巧碰到丁大夫来给家中复诊。
“丁大夫,可、可知道我娘她什、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从下午到现在已将近三个时辰,鹿里正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我且看看先。”
丁大夫先是替鹿里正诊了诊脉,又掀开眼皮查看,随后从随身的药篮中拿出针灸针,斜针向上插入鹿里正的人中,又在她脑顶施了几针,鹿里正并无任何反应。
紧接着丁大夫复又用针刺入她的十指指尖放血,期间只有鹿里正的眼珠稍稍动了一下,人依旧昏迷不醒。
众人稍缓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丁大夫收了针,眉头紧锁,对着鹿华林摇了摇头,“我为她施针开窍行血,但作用甚微。”
“这、这可如、如何是好?!”鹿华林万分焦急道。
丁大夫劝解道,“你莫要太过忧心,鹿里正的脉象已经趋于平稳,性命应是无碍。”
“明日一早我再来施一针,若是还无作用,便只能等她自己醒来。”
丁大夫行医五十载,医术精湛,她说等,那便只能等着了。
好在性命已经无忧。
晚上回到家中,某只出去浪了一日的鹦鹉已经回到家里,站在鹿笙屋里的窗台上,悠闲地嗑着瓜子。
“姐姐,你回来啦!”羽翎挥着翅膀稳稳落在鹿笙的肩膀上。
这鸟极通人性,不用鹿笙明说,便知道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能听懂鸟类的叫声。
私下里她顺着自己方便,一般都是叽叽喳喳鸣叫,但当着祁枕书的面时,都会特意说人话来与鹿笙沟通。
除此之外,它只用了两日就准确判断出了家里每个人的家庭地位。
祁枕书是这个家里最不能惹的人。
糖糖是这个家里最该巴结的人,只要与她相处的融洽,鹿笙就绝对不会将它赶出去。
紧接着它又晃着刚长出白色小绒毛的屁股,一步步顺着鹿笙的手臂跺着脚步走到糖糖的肩上,晃着圆脑袋,去蹭她的脖颈,“糖糖小宝贝~”
糖糖被它的羽毛蹭得发痒,咯咯笑了两声,开心道:“小羽~小羽痒痒~”
完成每日的一拍马,某只马屁精又撅着屁股飞回鹿笙肩头。
只是在余光看见祁枕书沉静眸色后,缩了缩脖子,蹲在那装乖巧。
“一天不见,你跑哪儿浪去了?”鹿笙斜着眼睨它。
“果、果园。”
羽翎兴奋地扑闪着翅膀,想要跟鹿笙分享一下自己今天看到的八卦,但碍于祁枕书还在,便只能吞吞吐吐地说了俩字。
时辰不早了,鹿笙想着要先去哄糖糖睡觉,也没细问。
等到月上中天,鹿笙回了房间,羽翎急不可待地飞过来与她叫道:‘姐姐,我们今天在果园看了好几场戏。’
“你们见到什么了都?”
‘早上村头的王三郎和林大郎在林子里光着膀子打架。’
‘打得可凶了。’
‘最后连裤子都打掉了,还不停。’
‘王三郎人高马大的还打输了,最后叫得可惨了。’
‘后来还看见鹿小妹和她嫂子在小树林吵架。’
‘然后鹿小妹就和嫂子嘴对嘴吵上了。’
‘然后她们就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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