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条兰寿
她的话音刚落,鹿笙忽地脑中一闪,想起一个答案。
鹿笙拉了拉祁枕书地袖子,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无题,是不是就是没有题目,所以,就是没有第十题?”
祁枕书豁然看向她,赞同道:“应是如此。”
“诶?真的?”鹿笙不可置信道。
她刚刚也是突然想到了,随便一说,没想到还真是个答案。
这谜题还真是处处是坑。
一共十道题,前九道要人挖空心细去分解推演,最后一道却直白到直接把答案写在谜面上。
鹿笙想,能猜全前九道题的人,完全不会猜这第十道题如此简单,而能直接猜出第十道题的人,估计也没有弯弯心思能猜全前九道题。
前者是祁枕书和长宁郡主这一类人,而后者就是她。
长宁郡主本也是没想到这谜底,但确通过二人的言语,猜出了那答案。
她转头看着满街璀璨的花灯,心底暗忖,这闲林山庄的少东家,应该也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纨绔。
猜出了最后的答案,鹿笙喜滋滋地拉着祁枕书来了高台下,此时的高台下搭了一张长方桌,桌上放着纸笔供人书写。
长桌前人来人往,有奋笔疾书之人,有拿着写好的纸条信心满满之人,也有颓丧拿着纸条反复校对之人。
祁枕书写好了九题的答案,确认一遍无误后便交给了一旁校对的小厮。
小厮一一对过,面上倏然变了变,惊叹地看了一眼祁枕书,就急忙忙往入口处跑去。
入口处摆着张四方的八仙小案,案上放着一壶菊花茶和几盘糕点,闲林山庄的少东家,正靠在小案旁的摇椅上优哉游哉的吃着茶点。
今年的题他故意第一题就用了一个障眼法,后面的每一道题也都是翻找了各类典籍很是花了一些心思才拼凑出来的十道题。
心想怎么也要花上两三个时辰才会有人猜出谜题。
不料一个时辰不到,小厮便匆匆忙忙拿着一张写满正确谜底的纸条跑了过来。
少东家大吃一惊,顺着小厮的指引,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衣清秀隽丽的女子。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回家
钦州,驿馆。
鹿笙满心欢喜地拿着金菊灯细细观赏。
“祁枕书你快看,这灯会转。”
金菊灯小巧精致,点燃中心的小蜡烛后,金菊的小花瓣便会慢慢张开,小幅度地旋转起来。
祁枕书放下手中的巾帕,走到鹿笙身旁,“确实别致。”
少女笑靥如花,黑眸如水,光影旋转,映在她明亮的眸子上,似是天上的银河坠落,繁星璀璨,熠熠生辉。
见她这般喜欢,祁枕书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往后可以多寻一些精巧的小玩意。
鹿笙吹灭了蜡烛,将它小心翼翼地包起来,笑着道:“看到这灯,我就觉得糖糖肯定会喜欢。”
祁枕书神色一凝,轻轻翘起的眉梢落了下来。
原来她想要这灯,是想给鹿祈的。
“本来正愁着要买什么玩具给她呢。”鹿笙笑着道,“正好现在,给她这个小花灯好了。”
这可是她和祁枕书一起赢的花灯呢。
提起糖糖宝贝,鹿笙心里软得很,很是挂怀地说道:“好几日不见,还怪想她的,不知道小家伙在姑母家住的习惯不?”
“要不然以后还是带着她一同出门好了。”鹿笙将花灯收入包裹。
“应当是习惯的。”祁枕书敛了眉,翻身上床,淡声道,“早些洗漱吧,水已经重新倒上了。”
她也有些挂念孩子,但这会就是莫名见不得鹿笙满心满眼都是鹿祈的样子。
鹿笙洗了脸,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想了想,又说道:“明日等菊花到了,我们去街上买些钦州的特色糕点给她。”
“小家伙喜欢吃甜的。”鹿笙重新倒了洗脚水,坐在床沿与祁枕书说道,“我今日吃的那个奶酪枣泥糕就不错,她肯定喜欢。”
她们后日启程回滨河县,鹿笙准备明天去买些特色吃食回去做伴手礼。
提起奶酪枣泥糕,祁枕书鼻尖仿佛又闻见了那甜甜腻腻的奶香味。
手中的书看不下去,祁枕书索性放到一侧,压了压声音道:“小孩子不可多吃甜食。”
“我不多买。”鹿笙擦了脚上床,笑着说道,“昨日那云片糕也不错,那个不甜。”
祁枕书眼睫微垂,眸底沉沉,有些不太想回应她的话。
“我看你昨天吃着也挺喜欢的,多买上两盒,也可以在路上吃。”
诧异地抬起头,鹿笙正解着自己的发带,乌黑的长发自然的披落下来。
呼吸间,祁枕书好像又闻到了那股甜腻的奶香,神色不经意地舒展开来。
随着鹿笙躺下的动作,奶香愈发浓重,祁枕书直觉那清甜的香味通过鼻腔,在唇齿之间溢满,甜得她舌根发痒。
“嗯,你看着买吧。”祁枕书缓声应道,语调中沁着连她都不曾察觉的轻快。
她翻身下床,去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两日后。
与来时一样,这一日天未亮,一行人便准备好车马开始返程。
马车走到巷口,与另外一辆逆向而来的车子相遇,交错的一瞬,鹿笙正巧掀开车子的窗帘,看见了对面的马车。
驾车的车夫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鹿笙觉得有些面熟,可又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鹿笙探头望去,瞧见那马车在驿馆门口停下,紧接着车内走出一个素衣丫鬟。
只一眼,鹿笙便认出了这丫鬟是何人,下一瞬车上伸出一只穿着湖蓝锦衣的手。
下一秒鹿笙的马车拐出了巷口,但只凭那一截衣袖,鹿笙还是猜测出了她的主人。
见她一脸诧异,祁枕书出声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纾清。”鹿笙放下车帘,与祁枕书说道。
“林纾清?”
听到这个名字,祁枕书便忍不住蹙眉。
“应该是她。”鹿笙点头道。
那个素衣丫鬟就是鹿笙上次在白云寺救下的人,她记得很清楚,还有那个车夫,鹿笙也想起来在自己门口见过。
加上那一截湖蓝色的锦衣袍袖,鹿笙也见林纾清穿过。
原来她也来钦州了吗?
这要是早上几分钟,俩人倒是还能碰上一面。
于此同时,驿馆。
长宁郡主坐于桌旁,举止优雅地与自己夹了一枚精致的点心,细细品尝后,放下玉箸,又不疾不徐地漱了漱口。
她斜睨了一眼另一侧身穿湖蓝锦裙的女子,语气调侃道:“连夜赶路而来,还是与人错过了,确实可惜了。”
随后又吩咐身侧的布衣丫鬟,“阿绿,给她倒杯茶水,好好歇歇。”
“林娘子,请喝茶。”阿绿给林纾清斟了茶。
“作何这般取笑我。”林纾清拿起茶轻抿一口,嘴硬道,“我之所以这般赶路,哪里是为了见她。”
“总之不是为我。”长宁郡主毫不客气地拆穿。
两人相识近十载,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林纾清低头喝茶,并不再与她搭话。
长宁郡主喝了一口茶水,敛了眉,正色道:“前几日老头子招你回去做什么?”
“他想让我与沈佳盈订婚。”林纾清神色淡淡,似是不在说自己的事情。
沈佳盈是利丰钱庄东家沈琴的独女,林老爷子想撮合二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你应了。”见她的神情,长宁郡主神色肯定道。
“嗯。”
生在大家族享了家族荣光与富裕同时,与之相随的也要承担起让家族继续繁荣昌盛的责任。
联姻这件事,是家族儿女的宿命。
在回到林家的第二年,林纾清就看到了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的家族外衣下,那些隐秘在高墙下的最肮脏龌龊的阴私隐秘。
她幼年丧母,自小便比一般孩子早慧,也早早认清自己之于林家的价值,联姻与她而言,也是必然之事,为此她也早有计划。
而且就目前来看,与沈家联姻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这也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不想谈及这事,林纾清转了话头,“恒昌隆最新又有新动作了。”
两日后。
相比去程时的状况百出,回来的一路格外顺畅。
这一日还未到晌午,一行人便到了鹿儿庄。
将五百斤皇菊卸在酒坊,鹿笙二人与镖局一行人告别,随后将找到齐北的事与齐南说了一下。
“这是你姐姐给你捎回的信件。”鹿笙将怀里的信递给齐南。
临出发前一日,齐北来驿馆寻鹿笙,让她帮忙给齐南捎一封信件。
齐南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打开,随后喜不自胜地握上鹿笙的手,“小笙,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姐姐说她下月就带着小茵一起来鹿儿庄!”
“这是好事。”鹿笙由衷地替她感到开心。
“鹿笙。”祁枕书站在车旁,远远地叫了一声,提醒道,“大伯喊我们去家中吃午饭。”
视线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二人交握的手,齐南忙松开手,歉然道:“方才太高兴了,你们快去用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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