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议棋
就那一瞬间,傅周顾已经脑补了一出“我爱你,但是为了保护你,我只能离开你”的豪门虐恋大戏。
所以周迟抛妻弃女是迫不得已?
不,不对,一时迫不得已正常,18年都迫不得已怎么回事?那18年周迟可是一次都没露过面,她可是一次都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妈。如果真的是迫不得已分开的,周迟不是应该忍辱负重掌握家族话语权,然后把流落在外的妻女风风光光接回家吗?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她又要觉得周迟是人渣了!
在真相确凿之前,或者周迟分化之前,她还是尽量以平常心来看待周迟,周迟现在哪怕真的是个人渣,她也根本不具备让傅一帆怀孕的能力,只要防备着傅一帆爱上周迟就够了。
第046章 穿回去的第46天
虽然嘴里说着周迟凡尔赛, 但是傅周顾看得出来,周迟是真的不开心,或者应该说, 周迟是真的有点破罐子破摔。
傅周顾并不是单纯靠周迟那一句话做出的判断, 晚自习的时候, 她专门问过傅一帆。傅一帆说周迟高一的时候学习很好, 全年级前10名,当时还没分文理,是真正意义的前10名。
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分班考试的时候, 周迟的成绩突然一落千丈,语文作文甚至都没写完, 英语听力更是一塌糊涂, 就连她最擅长的数学都考出了挺惨淡的分数。
那个时候不只傅一帆、顾星河她们找周迟谈过, 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也找周迟谈过,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觉得周早应该知道原因,但是周早不肯说, 我们不知道因为什么, 有劲儿都没处使, 再怎么着急也没办法。后来周早又出了那样的事, 我和顾星河又吵架闹翻, 我们几个人就渐行渐远了。”
说到这里,傅一帆叹了口气:“那段时间我挺难过的, 本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谁知道就成了那样。”
看着傅一帆这个样子, 傅周顾心里五味杂陈,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傅一帆是个心底很柔软的人, 哪怕未来会用坚硬的外壳武装自己,哪怕竖起满身的刺,内里依然是容易受伤的柔软。
傅周顾安慰傅一帆道:“经历过波折的友谊才会更坚固,你看现在你们不是又好了吗?大家不是又重新走在一起了吗?所以你应该高兴,你们终究没有走散,这辈子可是还有很长呢。”
傅一帆想了想,点了点头,脸上终于扬起了柔和的笑意:“你说的没错,确实应该高兴,现在这样的局面是我之前做梦也没想到的,而且你知道吗?顾星河答应跟我考同一所学校了。”
傅周顾道:“真的吗?”
傅一帆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太好了!
穿过来一个多月,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傅一帆vs顾星河,锁死!
傅周顾也跟着笑了,这么好的消息,怎么可能忍着不笑?
傅周顾又道:“算上我一个,到时候咱们仨一个学校!”
女孩子比较容易激动,omega又叠了buff,傅一帆现在是超级多愁善感又容易激动的典范,听到傅周顾这么说,立刻就伸手要跟傅周顾拉勾:“就这么说定了,谁考不上谁是狗!”
傅周顾配合地伸出小手指拉勾盖章,100年不许骗。
盖完章了傅周顾才捶了傅一帆一下,笑道:“你好幼稚啊,两岁半不能再多了。”
傅一帆也跟着锤了傅周顾一下,笑道:“你才幼稚呢,跟我盖章的可是你。”
两人打打闹闹,笑作一团。
傅周顾突然起了八卦的心思,问道:“说起来,你和顾星河是怎么和好的?之前翻脸得恨不得空间隔离,突然就和好了?”
傅一帆道:“就我生日那天晚上,本来我俩谁也没理谁,就直接躺下睡觉了。我还以为我俩还和好不了,谁知道没睡多久我就开始难受,顾星河就吓得赶紧带去上医院,然后就分化了。分化完了之后顾星河就对我说,她愿意跟我考同一所大学,还问我生不生她的气了。”
傅一帆越说眸光越温柔,转头看向了顾星河的方向,顾星河在另一个大组前面两排,这会儿正低头刷题,只要进了教室,顾星河就基本一直处于学习的状态,特别认真。
傅一帆道:“说实话,在跟她和好之前,我一直都挺生气的。我不是那种气性特别强的人,也从来没有记恨一个人记恨那么长时间,唯独对顾星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闹翻的那段时间,什么时候想起她,什么时候就生气,就挺奇怪的。”
傅周顾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你跟她的关系最好,所以你最不能接受你俩之间原则性的矛盾,尤其这个矛盾直接影响到你们以后能不能在一起。”
傅周顾道:“顾星河不愿意好好沟通,就相当于主动放弃了未来和你在一起的机会,也就相当于她没有那么看重你们之间的感情,你想起来一次气一次,完全合情合理。”
说到这里,傅周顾问道:“顾星河到底为什么当初不愿意跟你考一个学校?”
傅一帆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沮丧:“我问她了,她没告诉我。”
傅周顾道:“那你就不能吓唬吓唬她?就说不告诉你原因的话,你们之间的矛盾就等于没有真正的解决,那她也就没有和好的诚意,那就没有必要和好了。”
傅一帆瞟了傅周顾一眼,有气无力地托腮看向窗外:“我当时还真想这么说来着,可话滚到嘴边我又不敢说了,我怕她万一真的不跟我和好了,我一定会后悔死。”
傅周顾看了一眼顾星河的背影,对于傅一帆的答案,她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顾星河并不是那种脾气特别差的人,相反她情绪稳定性格也好,是那种有话可以好好说的类型。她原本以为顾星河和傅一帆和好,肯定会把原来的问题都说开,怎么会傅一帆都开口问了顾星河还不说?
看来这个问题真的非常难以启齿,不只是原则性问题,而是比原则性问题还要严重。
既然顾星河连傅一帆都没有说,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算了,只要她们两个和好,其她的问题应该都不算大问题,就让她们两个自己去解决吧,她就别瞎掺和了,万一越帮越忙反而糟糕。
傅周顾撑着下巴,等着老师进来上课,她今天没有绑小啾啾,散乱的发丝刷在脸侧感觉还挺爽的,要不是怕班主任逼着她去剪头发,她平时根本就不会扎起来。
扎起头发是为了掩饰头发已经快要超过肩膀的事实,从小学一年级她就被一刀切了,长这么大她都不知道自己留长头发是什么样子,要是临死前还看不到,那不就成了终生遗憾吗?
反正这最后的时间,她打死不会再剪头发。
下了晚自习,傅周顾、傅一帆、孙芒,连同顾星河和周早,几个人浩浩荡荡一起回宿舍,一路说说笑笑。
孙芒突然提到:“傅一帆,我以后能去你宿舍蹭澡吗?我跟你分摊水电费。”
分化学生专用的宿舍是带独立卫生间的,卫生间里还有电热水器,每间宿舍都有独立的电表和水表,非常方便。
不过这个方便仅仅指住在这间宿舍的人方便,其她人来蹭澡其实还是挺麻烦的,除非关系特别熟,而且是跟宿舍里住的每一个人都熟,不然很容易制造矛盾。
不过傅一帆现在一个人独占一个宿舍,暂时倒是没有需要舍友同意的麻烦。
其实学校是有专门的公共浴室的,那是一个个连成排的小隔间,每个隔间都有露头露腿的半扇门挡着。听起来似乎不错,但这半扇门根本没有多大用处,还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虽说大家都是女的,半扇门足够挡住重点部位,大家还都没有分化的,也根本不具备闹出乱子的生理条件,这么多年来,其她人都是这么洗的。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大家都临近分化,神经都变得敏感起来,就不太愿意在这种公共场合洗澡。
而且说实话,现在的女孩子跟过去不一样,过去的女孩子都很保守,没有分化之前就跟小孩子差不多,思想都单纯得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电视电脑各种冲击,已经出现了很多像佟乐佳这样身体还没分化,还不成熟,但是心理已经早熟的人。
当然了,像佟乐佳这样敢于直接拿着摄像机偷拍的人还是极少数的,但是心里有想法想偷窥的人却真的有不少。
临近分化的女孩子本来就心思敏感,在这样安全系数低的地方洗澡真的特别考验心理承受力,要不是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洗过来的,她们真的洗不下去。
孙芒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傅周顾紧接着就道:“算我一个,我也分摊水电费。”
顾星河也道:“还有我。”
傅一帆笑道:“好好好,你们想怎么洗怎么洗,洗完了在我那洗衣服都行,以后天冷了,我那有热水器,热水洗衣服不冻手。”
大家欢呼,孙芒当场就表示今晚就要冲一冲,一天不冲澡就浑身难受。
傅周顾揶揄孙芒道:“之前洗公共浴室,也没见你天天洗,这会儿一天不洗就难受了?”
孙芒道:“看破不说破还能好好过,看破非说破拿刀把你剁!”
傅周顾道:“那我要加塞儿,放假学校澡堂不开门,我都臭了三天了。”
孙芒道:“那你怎么不去学校外面洗?”
傅周顾一本正经道:“太贵。”
孙芒哈哈笑道:“那臭死你得了。”
傅周顾当然不是真的因为嫌贵才没去,其实是因为她没有正式的身份证,只有一个临时身份证。
外面的公共浴室和学校的不一样,学校大部分是未分化的学生,所以就简单的只分男女两个浴区。但是外面的公共浴室却根据属性和外显性别分做好几个浴区,具体进哪个浴区就靠刷身份证,身份证有属性信息。
这里的孩子从出生就直接挂上了身份证,之后每年一换,直到分化。没有身份证,连洗澡都没法分区,澡堂子根本就不让进。
孙芒才不同情傅周顾,拒绝加塞儿。
傅周顾就偏要加塞儿。
两人笑闹着上了楼,周早和顾星河、周迟她们跟在后面。
周早自从大家提到蹭澡这件事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直到走到楼梯口,顾星河该往左拐了,周早才看了一眼顾星河道:“我租的那个房子,浴室挺大的,还有个浴缸。你们要是想洗澡,也可以去我那儿,不用给我出什么水电费,我就是一个人住怪没意思的,谁去我那儿洗澡都算是陪我了。”
几人都转头看向了周早,孙芒诧异道:“可是我们去你那儿得请假,没有假条出不了校门。”
高三和高一高二的学生证不一样,出入校门都需要检查学生证,除非是放学时间人特别多检查不过来。可就算混在高一高二的学生里一块出去,想再回来可就难了。
周早愣了下,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没事没事,赶紧走吧,我拿了行李也得赶紧回我住的地方了。”
周早快走了两步,越过了众人,径直朝着宿舍的方向过去。
傅周顾看着周早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顾星河,顾星河也在看着周早,神色也是疑惑。
周迟从楼下上来,看到她们堵在楼梯口,蹙眉道:“干嘛呢?收过路费呢?”
傅周顾道:“周早刚才说让我们以后都去她家洗澡。”
周迟抱着她最新的恐怖小说,正要从身边路过,脚步顿了下,奇怪地看向傅周顾:“去她家不是得请假吗?天天洗澡,天天请假?”
傅周顾道:“所以就说,周早怎么突然说这么不过脑子的话?”
周迟道:“可能她跟你们开玩笑。”
傅周顾道:“不是玩笑,她当时脸色都变了,我感觉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就突然感觉跟脑子不转圈似的。”
傅周顾又看向顾星河:“你觉得呢?顾星河?”
顾星河看着周早转弯进了宿舍,这才有些迟钝地转头看向傅周顾,神色有些恍惚道:“什么?”
傅周顾眯了眯眼,缓缓说道:“我说,周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顾星河的眼神立刻躲闪了下,道:“没,她能遇到什么事儿?”
不等傅周顾再说别的,顾星河转身回了自己宿舍。
傅周顾和周迟面面相觑。
傅周顾道:“我总觉得顾星河和周早她俩有点不对劲。”
周迟道:“呵。”
傅周顾道:“???”
傅周顾追上转身就走的周迟:“你呵什么呵?我招你惹你了?”
周迟毫不客气道:“没事,就是看你不顺眼。”
傅周顾好歹也跟周迟认识一个多月了,而且还是住同一个宿舍这么亲近的距离,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周迟了,周迟对自己真正看不顺眼的人是压根就不搭理的,更不会拿正眼看。
傅周顾忍不住笑道:“你怎么能这样呢?咱们好歹一个宿舍还睡对床,忽略掉中间的台阶,咱们约等于睡同一张床,你怎么能用这么好看的嘴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呢?”
周迟道:“嫌难听你别听,你堵着耳朵。”
傅周顾道:“说实话,你觉得我给你画的鞋子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