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钓系被渣之后 第160章

作者:歧煦 标签: 爽文 治愈 GL百合

牧惜笙来后,礼貌地寒暄几句,见秦荔兴致不高,就让牧管家开始点菜。

等到菜上齐,牧管家自觉地去外面。

牧惜笙很客气地问道:“在洱城有收获吗。”

秦荔没动筷,淡淡说道:“让您失望了,没有。”

牧惜笙微笑:“我为什么要失望,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

秦荔道:“我真是受宠若惊,牧老板肯帮我,我应该心怀感激,但是你想错了,萧沉萸的想法没人左右得了,难道没有我,她就能喜欢你?”

这话说的真是直白,牧惜笙神色稍滞,旋即苦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和沉萸关系很好,我怎么也不可能用一两条信息要挟你,分内之事而已,说白了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沉萸,因为她说过,你们近期有一些合作。”

秦荔心里的火腾一下又跳出来,这话说的真是气人,当别人看不出她的心思?把自己说的这么清清白白,傻子才会信。一口一个沉萸叫着,不知情的以为她们二人多亲近,实际上呢?

牧惜笙到现在都不明白她和萧沉萸为什么没可能。

当年萧沉萸为了曲墨的事进退两难,她为了躲避萧沉萸的求助,直接飞去魏玛。

难道萧沉萸是会死缠烂打的人?她可以躲避,也必然要接受这么做的后果。但凡她那时没躲出去,只是见一面、稍作安慰都是好的。

念及此,秦荔就不那么生气了。

能让牧惜笙出此下策,看来是慌了。能让牧惜笙‘慌不择路’,那岂不是证明了萧沉萸对她有些不同?

这是来自敌方的认可。

秦荔面色温和些,道:“我们的合作自然是有来有回,不用牧老板操心。饭我就不吃了,您慢用。”

牧惜笙眼神倏然变冷,在她起身要离开时,问道:“于暄出事前找过萧玉痕,你应该知道。”

秦荔一时不知该不该笑:“找过,怎么呢?你的意思是萧姨袖手旁观,我就要把账算在萧沉萸头上?”于暄找萧玉痕求助,本就是为了萧沉萸的安全,只是萧玉痕不知在想什么,竟然无动于衷,最后曲墨的碎尸出现在酒店床上。

这件事,萧沉萸何其无辜。

牧惜笙半眯着眼看她,突然觉得她对秦荔真的有一些误解。

面对与萧沉萸有关的事时,秦荔只有两种状态:格外的讲理,和格外的不讲理。

她的道德标准真是灵活。

第98章 “噢。”

桌上的菜没吃几口, 客人就走了。

在桥边,两人分道而行。

见牧惜笙一直看着秦荔的背影,牧管家忍不住道:“小秦总就算不说, 萧小姐肯定会知道, 我们送到侦探所的照片被柳祈截下来了。”

牧惜笙拢了拢身上的提花罩衫,“就没想过瞒着。”

牧管家毕竟见识广博,对这类事有些心得:“小秦总不是冲动的人, 我想于暄和萧玉痕的事并不足以让她们之间生出嫌隙。”

“嫌隙?”牧惜笙心情愉悦:“她们之间的嫌隙还不够多吗。”

牧管家问道:“您的意思是?”

“我是想让兰宜的事早点结束,所以才帮秦荔一把,但是沉萸如果真的对她不同,就算事了了,秦荔可能会死缠烂打。”牧惜笙道:“她们之间, 只要秦荔没那份心, 沉萸自然也就放下了。”

牧管家听了, 觉得有道理。

萧沉萸不是主动的人,和她做朋友, 基本都是别人先对她好,然而她加倍对别人好。

即便她现阶段对秦荔不同, 可如果秦荔与她割席, 那她定不会挽留什么,只当一切没发生过。

那么问题来了, “小秦总很执着,我看不容易。”

牧惜笙不以为然:“慢性毒药往往能让人必死无疑, 这才刚开始。”

牧管家疑惑:“那之后呢?”

牧惜笙没说话。

一阵风吹过,牧管家担心她着凉, 就推着她去了院里。

微风阵阵,吹落树叶, 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来,静谧之间,显得有几分寥落。

这处院落是牧音尘题的字,叫做静思。什么来由大家都清楚,当初牧二小姐嫁到孟家,没多久就传出婚变的新闻,牧音尘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亲生女儿,碍于牧二小姐主动登报与牧家断绝关系的事,牧音尘便想在古宅辟出一处院落,谁都知道这座院子是给牧二小姐住的。

但是孟聂矗出轨的事闹出来没多久,牧二小姐就下落不明,这处院子也就继续空着了。

外人都认为牧家与孟家的仇恨源自于此,甚至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第二任孟夫人手段高明,背景平平却能打赢牧家的女儿。

牧惜笙每每听到类似言论,都觉得滑稽不已。

那位孟夫人真的赢了吗?

如果赢了的话,她人在何处?

怎么近十年都没听过她的消息了?

当年的事,别人不知情,牧惜笙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

那位孟夫人是被孟聂矗骗了。

第一次见乔筝的时候,牧惜笙还很小,母亲什么都不跟她说,以为还能挽回这段婚姻。

牧惜笙心如明镜,可母亲还对婚姻抱有期待,她不能撕碎母亲的梦,便只当无知无觉。

即便孟家所有人都在讨好还没名分的乔筝,她也不言不语,甚至能接受和乔筝同桌吃饭。

有一个夜里,她听到母亲和乔筝的争吵。

原来乔筝以为母亲是逼婚。

孟聂矗对乔筝这样描述他的第一段婚姻:牧家的二小姐,疯狂痴迷他,为此不惜和家庭决裂,登报断绝关系不说,还身无分文来投奔他,他成了众矢之的,不得不娶。

母亲听了这话,彻底没了希望。

牧惜笙压着愤怒,继续装睡。

她很想为母亲说话,可又明白母亲的性格,如果不是毫无转圜的话,她不可能放下这段婚姻。

最后留在孟家的那段时间,她刻意打听了乔筝的来历。

背景说起来也不复杂,有个酗酒的爸、赌博的弟,母亲是被追债的人逼死的。她上大学的时候还在为弟弟还债。

说起来,她那会儿还不叫乔筝,具体是哪两个字已经说不上来,反正是长辈为了生儿子才取的。

她出生的任务就是让母亲下一胎怀个儿子。

可惜,她真是生错了人家,从小就有颗玲珑心,她会去捡别人不要的衣服,洗干净以后缝缝补补,做成一件新衣服,那阵子流行雕平绣,她自己做了件花卉刺绣连衣裙,特别漂亮。

别人夸赞她,这真是个贤惠的姑娘,将来肯定会找个好婆家。她想,为什么不是设计师呢?那件连衣裙卖给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她得到了一百块。

那一百块由父亲做主,给弟弟报了滑板社。

她的成绩不算拔尖,中等偏上,但以她身兼数职的学习环境来讲,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上高中的时候,父亲酗酒,弟弟不知怎么染上赌博这种东西,追债的人逼死了母亲,可一条人命真是便宜,没抵掉多少债款。父亲喝酒喝傻了,弟弟赌的人不人鬼不鬼,就这样,她成为家中唯一的劳动力。

上大学第一年,她还在兼职为家里还债。

直到大二的某一天,她突然清醒了,变了个人一样,跟老家断了联系,改了名字,拿回了自己的钱,开始报班学跳舞,学小提琴,面对父亲和弟弟的道德绑架,她很决绝,一分钱都没给过,据说有一次她父亲联系债主,要害她一回,她已然脱胎换骨,不可能傻傻钻进别人的圈套,不但没被得逞,还想办法把父亲和弟弟送到诈骗组织了。

自那之后,她的父亲和弟弟都杳无音信。

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拼接成起来,乔筝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的乔筝,怎么会和孟聂矗在一起,还是以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形式?

很明显,乔筝用了二十多年逃避压迫,而孟聂矗一生都在做的事就是压迫别人。

后来,牧惜笙想明白了。

人生就是不进则退,越是命苦的人,越不应该停下脚步,否则就有大涛大浪来淹没你。

也许乔筝觉得这条逃亡的路太累了,正好孟聂矗给了她一个停靠的地方。要知道,一个家财万贯的人表演真心时,真的很难不被迷惑。

乔筝越来越不设防,她的秘密被一点点挖空。

关于当初是怎么绑定的异界系统,又是怎么在系统的帮助下脱离了家庭的魔爪……都被孟聂矗问了出来。

系统,一个玄幻到可以点石成金的东西。

它能让被压迫的人开始反抗,也能让许许多多的人无形中成为提线木偶。

这些都是她很久之后才查到的。

等她和母亲搬出孟家,逃去翟县后,乔筝和孟聂矗办了婚礼,风风光光进了孟家。

最风光的一天,也是乔筝意志最薄弱的一天,自那之后,她就成了试验品。

她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盯上,那些系统帮忙完成的事,稍微一查就漏洞百出,别有用心的人刻意接近,她以为是命运的馈赠,等待她的却是一条死路。

孟聂矗自己肯定完不成这么大的实验,京城那边最大的财团是他的盟友,哪怕到现在,牧惜笙也没有把握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她在等一个好时机。

这些年,她总想起母亲和乔筝。

这两个人明明有更广阔的天地,却都囿于虚幻的情爱中,在大好的年华里死去。她起先很气愤,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做,之后慢慢想明白,各有渡口,所求不同而已。

那萧沉萸呢?

半年前她忽然性情大变,又是否有奇遇?

她会选同路的好友,还是选一个前路未知的秦荔?

秦荔的审美没什么可怀疑的,萧沉萸看到海报,发现根本没有提意见的空间。

将书放回去,她收拾好东西。

秦荔看到她的动作,问道:“你要走?”

萧沉萸不明所以:“不都做完了?发给江主任就行了,还要我做什么?”

秦荔道:“中午牧惜笙找我吃饭来着。”

“噢。”萧沉萸没什么反应。

秦荔道:“……我就跟你说一声,可不是我主动找她麻烦的。”

萧沉萸劝道:“既然你知道她不是真心想帮你,那好处收着,再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