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坏不起来 第182章

作者:与金 标签: 女配 系统 快穿 GL百合

双腿交叠,赤.裸脚腕上落着一套银环,脚背轻微绷紧, 线条柔美流畅。

一只脚的脚趾轻点在椅前跪着的人背上,修剪好看的指甲涂成艳丽张扬的紫, 令她的美又添一分熟透了的风情。

要数夺命的应当是那张脸了。

那张脸两月前还是一张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脸,有稚气未退的天真,又有腻人的甜诱。

如今却是全然长开,仿佛一夜之间将忍了十几年的妩媚统统糅在眉眼,使她眸光轻转间也有些许惑人意味。

这种美是致命的,极其有侵.略性的,引人堕落或疯狂。

屋内并不只有她一人,还有一旁站着的雁娘。

雁娘表情寡淡,只两颗到瘆人的眼珠跟着楚纤行走而转动,面部情绪仿佛被黑色眼珠吸收了,融进深不见底的幽暗中。

主系统:‘她脖间有虫咬开的痕迹,应当是体.内种了蛊,时间挺长,无药可解了。’

至于玄月的变化……

主系统:‘是邪神离开的缘故。南族拜邪神,受邪神庇佑,付出的代价自然不止放入祭坛中的那几条人命,还有历任大祭司。’

主系统:‘南族大祭司活不过二十五岁,上一任大祭司二十出头就被玄月给杀了,玄月想骗过神,刻意将自己容貌长期压在十六七岁。’

不得不说反派的确路子野,骗人杀人已经满足不了她们了,居然还想骗神杀神——剧情中没提弑神的事?

难道玄月会以为一时骗过邪神就万事大吉了么?她必定留有后招,要以绝后患。弑神是迟早的事。

再说她踩着的那个人。

或者不能称作人了,更像一只忘却人性的‘宠物’。

没人会心甘情愿跪在别人脚下任人践踏,她跪得四平八稳,仿佛已做惯了这种事,也接受了余生都要做这种事。

可她长着一张不肯轻易服输的脸,在两月前断了腿哑了嗓,吞下救命灵药逃出山林,自认绝不信命。

千重。

这两月中,不止楚纤在做想做的事,玄月也做了不少事——她将千重找了回来,费了点手段调.教成眼前的样子。

她不再将千重当做族人,而是一个脚凳、一个死物,脱离了人的范畴。

环视完屋内,一个一个见了屋里的人,楚纤垂下眸,握拳抵唇,不紧不慢地咳了几声。

任谁也听得出她这几声咳嗽不是发自内心。

“你真敢来。”

女人轻踩脚下的背,灼热目光落在这人淡漠眉眼。

她将开门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似乎一定要在这人死亡之前得到答案。

“你不会伤害扶瑛,你将她视作好友。”这人慢慢说,“你也不会伤害夕若,你知道她的来历。”

作为三个人中唯一会受伤害且没有自保能力的那个人,你也真敢来。

楚纤的话令女人唇角翘得更好看了,她笑得身子一颤一颤,遮盖腿根的那截紫纱坠了下去,露出漂亮的腿.肉。

跪着的人仿佛已没有情感,十指陷入地毯中也是因背上的那双脚在不停地暗暗施力。

她像一只被踹到老实的狗,根本不敢用夸张的喘息吸引谁的注意,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自卑得可以。

比起额上冷汗滑落眼角的艰涩,她更畏惧紧贴她的美人用正眼瞧她——那意味着她一定做错了什么事,否则这位美人是余光也不屑给她一个的。

不像屋内站着的白衣女子。她能逗得美人笑,尽管真不知道哪里好笑。

“——但我没有允许你伤我。”

楚纤放下袖子,露出溢出黑血的唇角。

她轻声说完这句,就如一个被抽干骨头的肉块那样,沉沉倒下。

只见红影一闪,一双青灰的手稳稳接住这人身子,半跪在地上,头垂着,等上座那人的下一步指令。

屋内安静片刻,然后是一声闷响。

那只挑不出瑕疵的脚狠狠踹中千重腹部,千重咬死了唇,不敢发出闷哼。

接着,那双赤着的脚踩上地毯,一步一步朝这两人靠近。

长指拨开楚纤领口,指尖挑出一根线。线中间挂着两颗还没指甲大的镂空小球,里面装的药丸被这人吃下了。

所以,这人刚刚那两声造作的咳嗽,就是趁机低头吃下毒药?

玄月手指稍一用力,那根线便扯断成几段。她掐上这人脖颈,只觉这张脸真是越看越可恨——

她知道她不想见她,故而用她的两个朋友威胁。重逢之时,她自然希望她带着一身不情愿主动出现,明知前方等着她的是深潭、是地狱,也不得不往前走。

她也知道她不会放过她,故而在她动手前一秒、刚享受到一丁点报复快感时——自己了断。

“既然想死,当初怎么不死在应苍山?!”

女人的脸快要狰狞,手背青筋暴起,是想杀她,也是克制着自己别轻易杀她。

“……逃了两个月,现在告诉我你想死……呵。”

雁娘没有情绪的黑眸就这样注视着女人低下头,掐着怀中人逼她与自己接吻。

嗅觉被训练得异于常人的她闻到从女人嘴里飘出来的血腥气,黑眸微动,渐渐浮出些许贪婪之色——

女人的血闻起来很香、很香,如果能吃一口……

‘啪!’

不等雁娘细想下去,女人扇过来的一巴掌直接将她头打偏。

玄月手上的戒指划破雁娘眼角,拉出很深一道血痕。

还未结束。

她一连打了四下,左右两边各两下,打得雁娘两颊高高肿起、分辨不出原本轮廓,这才收手。

跟千重一样,雁娘被打得一声不吭,甚至眼睛都不敢抬起与女人对视。

打人打得通红的掌心再一次掐上这人的脖子,玄月微乱的气息狠狠送进这人口中,唇.舌熟稔地与她勾.缠。

——这不算报复么?

这当然算报复。

长公主殿下知道被她捉住后难逃厄运,自然也是想避开这种事。当初肯跟她上床,肯教她,也不过是为了第二日好跑而已。

不是爱跑么?如今长了腿也跑不成,只能困在她的仆人怀中被她亲吻。

一想到她的气息能直直逼进这人梦里,似挥不去的梦魇更深入地死死纠缠,将散到不知何处的魂魄强行拼凑完整——

明明只是空了两个月的身体突然就酥了软了,躁动不安的骨肉仿佛要生出粘稠隐秘的媚意,迫切着、渴求着这人灵魂里的自己。

一个无法回应的人不可能吸.吮出这样滚烫的气息,更不可能凿揉出这样多的水。

屋内呻.吟逐渐高亢,尾音带着甜腻撩人的喘息。

两位伤痕累累的仆人面上一片麻木,她们的眼睛却无声无息凝在女人潮.红侧脸。

——原来在另一个人面前,她是这样的。不会骤然一巴掌扇过来非得见血,也不会冷笑着放无数条毒物进你的被窝。

原来她也会流血,也会贪求活人口中的气息,会紧紧掐着一个人的脖子不是想她真的死去。

甚至那张只会发布杀人命令的嘴也会发出这样柔媚动人的声音,诱人对她做些什么,止住内里沸腾的滚烫。

玄月没把两个奴才当人,她哼笑舔.舐这人唇边溢出来的液体,指尖感受着这人恢复正常的鼻息,紫眸亮得惊人。

“……抱回去。”

雁娘沉默着将这人抱起,玄月忽而又不爽她乖乖躺在别人怀中的模样,一把攥住空中垂落的腕,放在唇边狠咬一口。

这人手指轻轻抽搐一下,竟是有了反应。

舌尖卷去伤口流出的血珠,力道堪称温柔,像挠开你又知错给你舔的小猫。

玄月眸色渐深,几乎有些迫不及待这人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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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说的‘回去’既不是回马车也不是回另一家客栈,而是一处府宅。

若雁娘怀中人醒着,自然能看出这宅院以前的主人是谁——本该荒废几个月没住人,却处处都干净得要命。

那些奴仆们换了一批陌生的脸,但对陌生的主人更恭敬。

长公主府。

他们认不出雁娘怀里的人,战战兢兢向衣着怪异的女主人行礼,哪怕没得到一个眼神,都不敢在女主人的脚步声消失前起身。

竹园里的竹与长公主往日在时相比堪称疯涨,几乎将天空都撑圆成了翠色。

小楼深深藏在竹园中,矮丛里不知藏了多少小毒物。

哪怕有玄月大人的许可,雁娘仍是极其小心地抱着怀中人走过幽静小路。

从今日起,她与千重有了新的任务——看顾好长公主。

按玄月大人吩咐给昏迷中的长公主四肢上了锁链,又喂下能让身体无力的药。其实长公主身子本就够差,即使醒来也不可能从两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但。

身子弱的长公主不仅从应苍山层层包围中逃了出来,一逃两个月,玄月大人用尽办法不知折损了多少爱宠,才终于得逞。

当然不能再放松一丝一毫。

“暂且忍耐。”

雁娘伸手拉住往床边走的身影,许久没开口的嗓音怪异得她自己都认不出了:“玄月大人会发现。”

千重甩开雁娘的手,面无表情低眼看床上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想死都死不掉,这人却能无病无痛安安稳稳在梦中死去?甚至让玄月大人不惜放血也要救活?

明明都做过令玄月大人生气的事,为什么这人能睡玄月大人的床,她却只能睡马厩?

她每日起床要洗三遍澡,她要把身上的臭味洗得干干净净才能出现在玄月大人脚下,否则这点价值没有,她双手双脚也不配有了。

这房里的三个人中,你最该死。可你为什么还不死?!若没有你,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千重眼眶渐渐红了,在雁娘担忧的目光下,她转身出去,不多时,窗外传来竹子被砍断的声响。

雁娘怔了怔,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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