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柒墨
第225章 心知肚明
小相思装死。
夏歌不知道小相思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行为，瞅着一边蔫巴巴的天诛绫，突然来了兴趣，“哦对了师姐，天诛绫是怎么来的啊？”
顾佩玖：“度一次雷劫，就有了。”
夏歌奇道：“噫？雷劫？这么说师姐的衣魅是师姐自己化生的吗？”
顾佩玖看着她，面不改色。
夏歌说：“虽然我也觉得师姐很厉害啦，但是化出上古衣魅，怎么说也得有天级巅峰近神的实力吧——现在我不确定，但是当时师姐才多大啊。”
顾佩玖看着她：“……”
夏歌眯起眼睛，“师姐是不是瞒着我点什么？”
顾佩玖唇角微微勾起：“你猜。”
夏歌按着她的肩膀，“……以前相思曾经给我看见过一点东西。”
顾佩玖面不改色：“哦？”
为相思命名之前，相思曾经给夏歌看到过天诛绫诞生的景象。
红丝缠绕的白衣少女，可怖的雷劫，还有……
夏歌干脆明问道：“师姐说天诛绫渡一次雷劫就有了，渡雷劫的那个人就是师姐吗？”
顾佩玖道：“你觉得呢。”
夏歌掐她的脸蛋：“我问你呢。”
顾佩玖道：“算是，也不算是吧。”
夏歌盯着她。
顾佩玖转移话题道：“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既然是上辈子的牵扯，就没有必要让这辈子的人再受累了。
夏歌见顾佩玖不太想说，也不强迫了，干脆打蛇随棍上：“上辈子的事情还记得呢？那师姐上辈子有没有喜欢过我呀？”
顾佩玖道：“嗯，喜欢。”
大概下辈子也还会喜欢上吧。
夏歌撇嘴，“瞎说吧你就。”
顾佩玖但笑不语。
有些事情，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
= =
再说这边。
众英雄从顾佩玖这边败走之后——
没有情理之中，这个结果完全就是出乎意料的。
“那婊子怎么那么难对付？！”下了山后，有一个蓝衣服的汉子骂骂咧咧道，“之前也没听说过她那么厉害啊！”
走在后面的严掌门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脸色很是不好看。那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对常刃叫嚣，“常家主，我们就这么走了？那小魔女怎么办？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啊！”
蓝衣服汉子身边跟着一个面相斯文的瘦高个，闻言拉了一下汉子，对严掌门陪笑道，“舍弟讲话不知轻重，还请掌门见谅。”
严掌门用鼻子哼了一声。
毕竟顾佩玖做事再怎么出格，名义上还是菱溪峰的弟子，再怎么不对，也容不得外门人来喊一声“婊子。”
但是见汉子都问出口了，众位英雄也看向了常刃，都希望他给出来一个解释。
那瘦高个对严掌门陪笑完，又看向了常刃，“都说常家主苍穹之耀举世无双，以刚才的局势，祭出苍穹之耀，以常家主的能耐，想来拿下那人也不是没有胜算……”
外面苍穹之耀的流言已经沸沸扬扬，诸人看常刃的目光也隐约有了怀疑之色。
常刃心中倒是不紧张，只是有些叹息，这次结果是真正的意料之外了，他料想顾佩玖只是一个丹峰大弟子，虽有以一当关之能，但再怎么手眼通天，有各位英雄在这里，再加上有菱溪掌门亲自出马，拿下来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到时候顾佩玖交出了秦双，在秦双被祸命控制后，他再道出苍穹之耀失窃，把矛头祸水东引向秦双身后的魔教……
不得不说常刃的想法及其阴毒。
但是群英令一出手就铩羽而归，还没准备动呢，腿刚刚一抬就磕到了一块铁板，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眼睁睁的看着诸位英雄眼若铜铃一般看着他，好像就等着他一把祭出苍穹之耀上山横刀立马的杀回去，一把洗刷此次屈辱。
只是苍穹之耀已经丢了，祸命又被那顾佩玖伤了，再加上那顾佩玖深不可测……就算有苍穹之耀，怕也是难以应付。
但是那么多人盯着，他如果不拿出个合理的解释来，怕也就洗不清了。
惟今之计……
“唉，实不相瞒。”常刃叹口气道，“想必各位也已经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
常刃顿了顿，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诸位英雄看着他，交头接耳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
“……”
常刃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额头上抬头纹都出来了，“苍穹之耀就在不久前，被贼人盗走了。”
一时间，众人哗然。
“怎么会被人盗走？！”
“难道……”
严掌门也十分惊讶的看着他，“这……”
常刃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当初苍穹之耀在我这之时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那次恶灵山之事……”
常刃说的是秦双放出恶灵山恶鬼的事情，诸位英雄都懂，毕竟他们一开始讨伐夏歌也是这个理由。
“常言道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老夫实在是无法放任秦双这小魔女祸乱人间，这才发布了群英令，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意外……唉，只是那时秦双这小妖女将恶灵山的恶鬼悉数放出，再看如今恶鬼潮祸害人间的惨状——实在是罪不可赦！”
说到最后，又是一副激愤的模样，好像拯救苍生这责任非他莫属，而秦双就是罪大恶极的祸害，配上他表情再弄点圣光，当真绝了。众人听着，有人深以为然，有人不屑一顾，而被揍的心中都是一股火，这老东西在后面看着他们往前冲，好像多有本事一样，一出事就夹着尾巴推脱了，拿他们当炮灰？！
更可气的是他们仰仗着常家的苍穹之耀出了力，这边这老东西告诉他们苍穹之耀丢了？！
最后又摆出有点疲惫的样子，“说实话，老夫实在是觉得这苍穹之耀失窃的有些蹊跷……”
“你说丢了就丢了？”
有人冷笑了，“还是一开始就没有呢？”
常刃不愧是老狐狸，“这位壮士有所不知啊……老夫发布群英令，本是诚心以苍穹之耀为引子请诸位英雄为民除害，不想把矛头指向那小魔女后不久，那苍穹之耀就丢了！之所以那么急切的请求诸位来讨伐秦双，正是因为我怀疑偷走苍穹之耀的正是那小妖女！”
虽然老婆和衣服不能相提并论……嗯，但对于常刃这种连女儿都能说扔就扔的人渣来说，估计还不如衣服呢。
严掌门眉头微微皱起，言语间不是很认同，“你说是她就是她了？”
常刃道：“就算不是她，也肯定和她有些关系，好巧不巧，一阵对她就丢了？诸位英雄若是真想要讨个说法，与其问老夫，不如早些将那小魔女抓起来，想必一定能问出个答案来。”
虽然常刃很大一部分话都是在胡说八道，但苍穹之耀失窃跟夏歌有关系这部分却是蒙对了。
群英令出现之前，对于常家的所作所为，身为百鬼窟之主的楚衣也只是看看热闹，毕竟她自以为跟叶泽交情只能算的上一般，要不要在对方的复仇之路上铺点垫脚石，完全是看心情，或者是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利可图……
但是常家一发布了群英令，那可真的是往楚衣心口捅马蜂窝了。
百鬼窟一出手，别说叶泽从常家偷件衣服了，就算是偷了常刃的老婆，对方都不一定知道床头睡的是人是鬼。
第226章 她死了呀
但是常刃这话说的有点不尽人意。
什么叫“早些把那小魔女抓过来，就必能问出个答案”，这废话说的，要是人那么容易能给你抓过来，现在也没人给你要苍穹之耀然后听你在这里卖惨了。
众英雄虽然觉得常刃话说的有道理，但无一例外都有种自己被人无端耍了一顿的错觉。
没有了苍穹之耀的噱头，常家不过是一个最近稍微有些看头的家族而已，是谁也不想出力了。
有时候信用破产就是那么简单。
关于苍穹之耀被秦双盗走的传闻也不胫而走，不过多日，就如之前苍穹之耀被盗走的流言一般，传的沸沸扬扬。常家这一役可谓是颜面尽失。
北方，千魂教。
梨花开始凋谢了。
红衣少女拿着笛子，望着零落的花儿，默不作声。
背影无端有些寂寥。
秦月倒了一壶茶，“教主。”
苏缠摩梭着手上的骨笛，低低的“嗯”了一声。
秦月看了看零落的花儿，又看了看红衣少女的背影，最后回头，千魂山上，曾炫目的白光，早已不如之前那般明亮了。
自从双双走后，这梨树开始落花，那边山上的光，便愈发暗淡了。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身为大祭司，没有神明便会暂代教主之责的秦月，却知道那山上亮着的光是什么。
是净灵珠。
净灵主是福祸之神生来便会有的神珠，神灵善时可净万物邪祟，恶时可污世间善魂。
但福祸之神的净灵珠，一直是善恶参半的，尤其是苏缠堕神之后，更是以恶为主，善为辅。
但是之前双双在时，秦月曾因大祭司之责上山亲眼看过净灵珠。
那纯白无暇的珠子不见了分毫的恶意，只有浓浓的，带着普渡苍生的慈悲和救赎的神光，只要站在它身前，就会感觉灵魂被洗涤，仿佛所有的阴暗都会被净化。
净灵珠一向代表着神灵这时的状态，像是神格一样的东西。
那段时间，她没有见苏缠杀过哪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