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觉醒了 第70章

作者:隅隅 标签: 灵魂转换 快穿 复仇虐渣 正剧 GL百合

顾老爷不是一点家产都不分给他,到底是亲儿子,顾老爷再怎么偏心,也不希望儿子们日后无所依靠,至于女儿,嫁出去了就行。

所以顾家除顾连笙以外的所有姨太太们的儿子,顾老爷也都给他们留了一些产业和铺子的。

顾连星那些铺子的收益一向不错,暗中和凌一合作,偷偷背刺顾连笙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故,顾连笙屁股还没好全,就又得拖着病体去看顾生意,忙得焦头烂额。

虽然顾连笙最后没被定罪,但顾家的生意确实也因此受到影响,他自己的身体也被顾老爷给打伤,躺在床上又休养了十天半个月。

这眼睛一闭一睁,时间就来到了五月份,温度上升,浣喜市的夏天将要到来,顾连笙和宋阮的婚期也定在了这个月。

此时天气温暖适宜,不像七八月份那么热,也不像春秋那样乍暖还寒。

宋阮的娘家人也被请来了浣喜市,她出身渔民之家,家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劳动人民,乍一下来到繁华的浣喜市,见到这么有钱的亲家,一个个都惊得瞪大了眼。

碍于宋家人没地儿去,干脆顾家就把她们安排住在顾家大院里,东西院的空房间不少。

安排人的时候,顾连笙自然是不管这些的,只是听宋阮说,她把她娘安排在秋池以前住过的那间屋,顾连笙才稍微抬眼看她。

宋阮担心地问:“要不我还是让娘去别的屋吧……”

“不用,”顾连笙打断她,“就住那儿吧,你娘她住在西院就挺好的,我娘也在,二老好聊天寒暄。”

宋阮内心十分满意,看吧,男主丝毫不介意她娘住秋池的屋,想来是半点都不在乎秋池。

殊不知,等宋阮离开后,顾连笙又悄悄去了趟西院,以看望大太太为由,往秋池的屋看了眼。

从前秋池在时,顾连笙十分看不上她,总觉得这女人太古板,太传统,十分无趣。顾连笙自己也是无趣的人,但他不古板,毕竟读过书,还是更喜欢和自己有聊天话题,说话更有意思的宋阮。

可当秋池不在了,顾连笙连日来因为婚事、生意两边跑,有些烦了。他就忍不住想到他看过秋池的书,秋池的字迹和她独到的见解。

顾连笙回到书房,从抽屉里翻出一本他藏起来的秋池的书,虽然那天收拾秋池屋子的时候,大部分书都被凌一给抢走了,但顾连笙其实还偷偷藏了一本在桌子底下。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未曾想起过这本书的存在。直到刚才,他经历了几次挫折,生意受挫、婚事麻烦,再加上方才宋阮故意安排自己娘住进秋池那间屋来试探他的样子,令顾连笙十分不悦。

说实话,顾连笙喜欢宋阮,喜欢的就是她身上那股子天真烂漫气质,他不喜欢别人算计他,也不喜欢心机深的人。

好累,生意场上和那些商人斗,回家了和自己亲爹兄弟斗,现在还要和未来妻子斗,顾连笙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只有在翻出秋池的书,跟着她的批注和见解重新读过书里的内容时,顾连笙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宁静。

秋池的书里,有她笔锋凌厉的字迹,有她一针见血的感悟,也有她新奇可爱的困惑。顾连笙想到,秋池能一年时间里,一边打工一边自学,考上启礼大学,那是何等的天赋和刻苦才能做到,就算是他,也是在请了无数家教,耗费无数教育资源的情况下,才能考入启礼大学。

或许,从前是他太过低估秋池了,那记忆里古板如僵尸一般的女子,已经变成了他从旁人口中听来的励志、坚强的新时代女性。

等顾连笙放下书,才发现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下人来催促他吃晚饭,他才把书又放回去。

顾连笙走出书房,看向西院的方向,突然心里涌出一丝后悔。

顾连笙拥有的时候视秋池为草芥,失去的时候又想拥有。凡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谓的贱便是如此。

第101章 婚礼

顾连笙心里怎么想,旁人哪里知道,凌一忙着和顾连星做生意,借和顾连星合作的由头,暗中侵吞顾家产业。

秋池则更忙了,她辅佐张律创办的《妇女》期刊出乎意料地获得了很多读者的青睐,但也受到了很多人的抵制和谩骂,甚至有人冲到她们报社来泼粪,更有人借投稿的名义寄来一些谩骂的信件。

起初秋池还曾因这些恶意,感到心中一股无法发泄的怒火,那些信件里指责她身为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去读书就算了,现在还有脸煽动其他良家妇女和她一般不要脸。而且她们《妇女》里宣传的新思想是外来的思想,那些个什么男女平等的观念,就和新派的所谓德先生与赛先生一样,是洋人的东西,她们这些人就是在崇洋媚外,她们肯定是收了外国人的钱,想从思想上侵害自己的国家。

秋池认为,走新派的路才是救国之道,腐朽落后的思想只会让她们国家和人民越来越弱小,被强国欺辱,但那些寄信来辱骂她们的人,却站在道德制高点,先污蔑她们叛国。

有的人根就烂的,还有的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论是哪种,在一开始确实都给《妇女》带来了非常坏的影响,期间一度差点办不下去。

所幸,德顺饭馆的老板捐钱给《妇女》,帮助她们度过难关。

后来德顺的老板又捐资建了一间纺织厂,专招女性工人,张律这边联系到老板,愿意给她们纺织厂免费在《妇女》上宣传打广告,给德顺老板招了不少勤奋肯干的工人。

说来也奇怪,在报纸上刊登广告不算稀罕事,但张律她们的《妇女报》自开办以来,那是骂声多过支持的声音,在上面刊登德顺纺织厂的招聘广告,竟然效果还不错。

殊不知,在后世有句话叫“黑红也是红”,酒香不怕巷子深并不适用于所有商家,甭管出名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首先得让人知道你才行,不然哪里评得上好坏。

有的人看过《妇女》之后,骂归骂,当看见德顺纺织厂招女工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自己家的女人去了能不能挣点钱补贴家用。

也可能随手将报纸丢了放一边的富贵人家不在乎报纸上的招聘广告,但打扫卫生的下人总有看见的。

种种情况叠加在一起,德顺纺织厂在工人眼里倒出了名,招到了不少好员工。

德顺纺织厂之后的发展也相当不错,众所周知,女性员工占比高的企业,不管是管理还是工作效率都更好。

德顺老板赚了钱,又建了两间工厂,和凌一的苏家产业合作,一起赚了不少钱。

苏明利没想到,自己女儿在浣喜布局的同时,还在给家里赚钱,扩展苏家在浣喜的生意,属实是惊到了。从前还有几分不放心,现在巴不得赶紧把苏家产业都搬到浣喜来。

至于苏明利这么着急,也不是没有原因。此时的时间已经过了苏明利死的时间,原剧情里的苏明利大概会在刺杀案后没多久就牵扯进一些事件里,死在狱中。现在苏明利和新派合作,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保全了苏家。

而且原剧情里招惹女主,被男主记恨的凌一也没有跟女主有过多接触,反而暗中给男主下绊子。顾连笙讨厌凌一,不过是觉得凌一死缠烂打,让他很烦躁,可当凌一不围着他转,他又对凌一无感了。再加上凌一没有像原剧情里那样陷害伤害女主,男主对凌一压根谈不上恨,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凌一就去设计陷害苏家。

所以苏家按理来说在元北一直发展不错,苏明利这么忧心忡忡,并非是因为顾家对他下手,而是因为元北的局势已经非常危险了。

不出意外的话,苏明利觉得,没两年,战火就要烧起来。先前各地不是没有打仗,也打,各地的武装势力抢夺地盘,互相指责对方是反、dong势力,但苏明利担心的不是各地之间的内战,而是她们国家和另一国家之间的战争。

苏明利在想,是把产业完全搬到浣喜去,还是直接出国。他并不知道这场仗最后会打成什么样,保险起见当然是出国,但他又想战争就算打起来,也不一定能打到浣喜来,他还想着能在浣喜继续发展他的生意。

总而言之,不管是哪一种决定,苏明利在两年内,必定会来一趟浣喜,要么是扎根浣喜,要么是带凌一出国。

如果是扎根浣喜,凌一肯定会感到束手束脚,上辈子她是当妈的,一般人管不了她,做不了她的主,但这一辈子,她是给人当女儿的,苏明利掌控着苏家命脉,是她身体原主的亲生父亲,也是唯一的亲人,苏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想替凌一做主,轻而易举。

如果是出国,凌一对这片土地并无多少留恋,她连身为个人的感情都没有,又哪里会对个人身份所依赖的土地产生感情。可凌一担心的是,她对这片土地没有感情,秋池有。

从秋池忙前忙后和张律开办《妇女报》来看,她如果不爱这片土地,那她就不会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思想开化而付出努力。

秋池爱的是她自己,爱的是凌一,也爱她接触过的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养育她的母亲,帮助她离婚的张律,教过她读书写字的祖父,即便祖父重男轻女,但她仍不可避免感谢祖父教她的那些东西,还有替她介绍工作的如梦,即便如梦的一些话令秋池不喜,还有孟校长、李玉成等帮助过她的人。

秋池爱这些具体的人,也正是这些具体的人在建设着她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凌一知道未来这片土地上即将爆发的战争,这些战争不是她一人之言可以改变的,历史的洪流最终会冲垮每一个企图伸手阻挡的人。

螳臂当车不可取,但凌一有种直觉,如果秋池知道了这片土地未来的命运,她不会觉得自己是螳臂当车,她会觉得自己是时代的一滴水,融入历史长河,或许作用不大,但长河里,不止秋池一滴水,她能融入,其他人也能。

如果到时候战争发生了,秋池不肯走的概率有七八成,凌一若是到那时候,不能做自己的主,怕是会被苏明利给抓出国。

所以收到苏明利来信的凌一,加快了拓展自己势力的步伐,她得赶在苏明利来浣喜前,侵吞更多顾家产业,化为自己所有。

因此,顾连笙近日以来,烦心事越来越多,生意上的不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很久没有这种被人暗算却不知道是谁下手的感觉了,有种抽出了剑,不知道刺谁的感觉,愤怒,但无处发泄。

每当顾连笙回到家,家里不是父母的念叨,就是宋阮的撒娇耍赖,搞得他莫名火气很大。

五月底的时候,顾连笙和宋阮的婚礼到来,邀请了社会各界名流,还有宋阮家的亲戚。

婚宴并非传统的中式婚礼,其中也改了不少祖制,因为要完全按传统的来,那就太繁杂了,本来顾连笙就被生意上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去迎合老一辈要求的传统婚礼。

所以这场婚礼流程尽量简单了,不过阵仗却不简单,邀请的各界名流,也趁此机会给顾家人一个攀关系聊合作的机会。

顾连星不再像上次去孙家寿宴那样不懂事了,他非常积极地端着酒跟随父兄招待客人,与人攀谈的样子,令顾老爷十分满意,觉得二儿子总算是懂事了。

这场婚宴来的人身份都不低,除了宋阮的娘家亲戚,大多都是富商权贵,宋阮的娘家亲戚除了她本家一家人外,其他都被安排到了比较外围的桌子,这些人一边惊讶于富人们的婚宴竟然能如此奢华,一边想着新郎官什么时候来给她们敬酒。结果直到婚宴结束,顾连笙都没想过来给宋阮娘家亲戚敬酒。

为这事,宋阮还和顾连笙发了好大的火,最后被顾连笙三两下哄好了。说是哄,以顾连笙冷漠的性子,哪里说得出软话,不过是冷暴力把宋阮晾着,然后再送点东西,宋阮心里自动给顾连笙脑补一个深情嘴笨不懂表达的直男形象,就自我攻略自己哄自己哄好了。

除了宋阮家的亲戚,顾家还请了孙家和萧家,不过,这一次,萧先生并没有出席,相当于是婉拒了。顾连笙暗道不好,怕是上次的军火失踪一事,惹恼了萧先生。

顾连笙找到孙林戏,同他商量之后怎么和萧先生赔礼道歉。

孙林戏这厮是上次那件事里受影响最大的,那批货是他给龙马帮老大夸下海口说能大赚一笔还能搭上萧先生船的筹码,结果呢,货不见了,钱被警方收缴了,他自己人还被警方抓获。

顾家和萧家的人最后都被无罪释放了,因为证据不足,可他孙林戏不行啊,他被查出来是龙马帮的人,他在那次案件中,带来了几十号龙马帮的手下,各个都是有前科,杀过人的主,哪里经得起查,一查就是无期死刑起步。

折损了几十号兄弟,一些是死在和警方的打斗中,一些是被抓起来判刑了。

就连孙林戏自己,都是他家老大走了不知道多少关系,又花了多少钱,才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即便如此,孙林戏也在拷打中脱了层皮,警方不敢动顾家和萧家的人,就只能从他下手打听那批军火的下落了。

这次的事让孙林戏对顾连笙有很大意见,且他都是从警局脱了层皮回来的人了,以前被顾连笙抓着的把柄也差不多被警方查了个底朝天,他是什么都不怕了。

之所以来赴宴,也是因为龙马帮老大让孙林戏继续和顾连笙合作,务必要查清楚那批军火的去向,她们怀疑是顾连笙使得一出贼喊捉贼外加苦肉计,目的就是黑吃黑。

当然,这事不仅让孙林戏对顾连笙心生怀疑,也让他“看清”了谁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人。

在孙林戏出事期间,他家那些人都觉得完蛋了。这些人谁不知道孙林戏以前是干打家劫舍的,孙林戏落网,那她们这些人还落得了好吗?

于是,在孙林戏被关押期间,孙家好多人收拾细软跑路了,唯有如梦,在孙林戏狼狈地被人丢回孙家时,斜倚在门框上,嬉笑道:“哎哟,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的孙老板嘛,怎么趴在地上呢。”

孙林戏咬着牙忍痛,吼道:“还搁那儿说什么风凉话呢,还不快来扶我一把,痛死老子了,屁股都被人打成两半了。”

他虽骂着,但眼睛却忍不住湿润。这孙家跑了多少人,如梦竟然还在等着他,想不到他老孙这样的货色,竟也有人为他等待。

第102章 双面

孙家那些人收拾细软跑路时,其实如梦也想过要不要跑,但她仔细想过,她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这年头又不和以前一样,一人犯罪全家连坐,大不了孙林戏落网,就是抄家,警察来把孙家院子、财产全部收缴,如梦的钱都自己个儿存着,要是算到她头上,她跑路也没用,去银行查她账户就知道了。

故,如梦知道,她已经嫁到了孙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逃是没用的。

再者,张律那边不会不管如梦,也来人告诉了如梦孙林戏现在的情况,案子的细节虽然不清楚,但张律那边也猜测最后定不了什么罪,孙林戏背后的龙马帮肯定还想保他。

毕竟就算是土匪、**,来路不明的钱也需要走明路过一下,才能正儿八经花出去。孙林戏作为龙马帮二把手,干的就是洗钱的路子,他就是龙马帮在浣喜市的钉子,他一旦出事,龙马帮老大怎么着也会想办法保他。

果然,权衡利弊后如梦留在孙家哪儿都没去,孙林戏一被放回来,只看见如梦一个人还守着孙家,顿时感动得不行。以前他觉得自己和如梦,就是一个求色,一个求财,哪谈得上什么感情,现在所谓“患难见真情”,竟被他这个瘪三给撞见真爱了。

等到后面那些个原配、姨太太闻风回来,孙林戏也没有把她们都赶走,是照收不误,但却把如梦抬成了大太太。

这时候如梦就知道,这男人啊嘴上说着患难见真情,唯有你是我的真爱,事实上以前的姨太太们回来,他也照收不误。

不过经此一事,如梦在孙家的地位确实高了许多。从前孙林戏没把她当回事,现在好吃好喝好穿的都先紧着她,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也得听如梦的使唤,倒是方便了如梦打探消息。

如梦能接触到更深层的消息,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张律等人能拿到一手的最准确的消息;坏事是,一旦消息泄露,孙林戏怀疑的对象范围缩小,很有可能就会怀疑到如梦头上。

到这时候了,大家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跳舞,每个人做事都须得滴水不漏。

躲在暗处的人尚且如此,那些被摆到明面上的人更不用说。

张律和秋池先后两次被捕入狱,但最后都因为没有确凿证据给放出来了,孟校长德高望重,倒是没人敢动他。

凌一目前也算安全,毕竟她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压根没人知道她和张律是一伙儿的。

所以此时凌一和如梦接触也尽可以大方,不用过多顾忌他人。

两人站在院子的一角,状若随意地聊天,实则不靠近根本不敢想象她们在聊什么。

“姓孙的现在很信任你?”凌一笑着问。

如梦轻哼一声:“男人嘛,就喜欢这种患难见真情的戏码,等过段时间他日子又好起来了,哪儿还能记得我这种患难与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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