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渡
没错!就是这样!都怪这又破又小的房子。
一番分析过后,林安然心情更糟了,不快地往相册上踩了两脚撒气。
睡得正香的江只,被一个相册砸醒,又茫然又懵,呆呆看着砸完相册就回房间的某人。
林安然长舒一口:“嗯,砸完差不多了,心情好多了。”
江只望着紧闭的门:“至于吗,不就是没让她喝咖啡,半夜还来打人?”
第二天清早,林安然顶着如大熊猫一般的黑眼圈出现在了餐桌前。
江只被她这样子吓一大跳:“你一晚没睡?”
林安然上下扫视她,目光最后落在她手绳上面。
江只:“不至于吧,不就是没让你喝咖啡,至于惦记得一晚上不睡?”
不睡就算了,还半夜跑出来打人……
林安然收回视线,白她一眼。
江只叹口气:“吃早餐吧,咖啡也给你泡上了,毕竟你都惦记一晚上了。”
鼻子耸动两下,闻到咖啡的浓郁香味,林安然顿时忘记了不开心,端起来就喝。
“你别光喝咖啡,其他东西也吃点。”江只提醒。
“不要跟个老妈子似的在我耳边啰嗦。”林安然没半点好脸色给她。
江只扯了扯嘴角。
桌上摆着油条和豆浆还有荷包蛋,很传统的中式早餐,但林安然不喜欢,她喜欢……
林安然:“这都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喜欢,我要吃泡面,给我换泡面。”
江只:“……”
她是泡面咖啡疯魔了吗。
自从几天前第一次吃到泡面之后,她早上要吃泡面,中午也要晚上也要,人都快变成泡面了。
当然,她最爱的还是咖啡,泡面得排在第二。
“不能天天吃泡面,不健康。”耐心和她讲道理。
“我,要,吃,泡,面!”林安然一字一顿。
得,讲道理是讲不通了。
江只手搭在桌上,脸色一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江只生气了?当然没有,只是用这一招对付林安然而已,这一招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林安然的气焰消了,习惯性撇撇嘴,不倔了,拿起筷子,开始老实吃早餐。
江只想笑但不敢笑,主要是怕被林安然发现,一旦被发现,以后故作严肃吓唬她这一招估计就不奏效了。
清了清嗓子,强压笑意,端起玻璃杯,喝口豆浆冷静一下。
随着她的动作,林安然目光跟随而来。
视线灼热,落在她手腕处,
“你想要我这杯豆浆?”江只被她看得毛毛的,试探问。
“你手上的手绳丑死了,就不能扔了吗。”林安然指着她手腕。
江只表情一怔,随即沉了面色,这次是真冷了脸,不是假装。
林安然缩了缩脖子:“干嘛,一根手绳而已,宝贝成这样,说不得吗。”
江只声音冷硬:“嗯,说不得。”
气氛一瞬沉寂下来。
林安然垂眸,哦一声,埋头没滋没味地继续吃早餐。
一顿早饭下来,谁都没再说话,安静得诡异。
江只先一步吃完早餐,收拾起碗筷,往厨房走去。
林安然像是再受不了这氛围,弱弱喊她:“江一。”
江只背影顿了下,但没回头,径直去了厨房。
很快听到了厨房里传来了水声,想来应该是在洗碗。
林安然垂着小脑袋,嘟着嘴,委屈得不行。
怎么了嘛,平时也没少骂她,之前骂得更难听,但不管怎么骂,她都是笑嘻嘻的不往心里去,这次怎么不理人了。
早餐也不想吃了,心心念念的咖啡才喝了一半就放一边不喝了,趴在桌上,整个人都焉了。
江只洗完碗,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到桌上没动的早餐,目光凝了下。
“不吃了?”江只问。
焉了的人立马直起身,定定看着她,乖乖答:“不吃了。”
江只看了眼没怎么动的早餐和咖啡,嘴唇动了动,但到底没说什么,收起碗筷,又回厨房了。
林安然又一次焉了,趴在桌上,手指抠桌面,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厨房忙碌的冷漠背影。
江一是个小气鬼,不想理她了。
第9章
洗完碗筷,扯过毛巾擦了擦手上水渍,回头,恰好对上林安然直勾勾的目光。
她趴在餐桌上,无精打采,望过来的眼神期期艾艾,就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怪可怜的。
意识到江只看过来了,她别扭地将头一歪。
江只毛巾擦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下垂,落在了手腕处那褪色的素手绳上。
人总归有在乎的东西,有不能触碰的逆鳞,手腕上这根林安然口中丑应该要被丢掉的手绳,就是江只为数不多在意的东西。
她知道林安然没有恶意,林三小姐说话就是这种风格,说的话没几句中听。
这些她一早就知道,但生气恼火也是下意识的。
到现在,气基本也消了。
只是江只并没打算和解,趁着这个机会,故意晾一晾她,这段时间没少被她折腾,不得还她一点,让她长点小教训。
江只起了些恶劣的报复小心思。
故意不看她,从她身边路过。
林安然瘪着小嘴,委屈地看着离开的背影。
忽地,江只回头,林安然表情一怔,慌忙躲开视线。
“你现在还不换衣服收拾,是打算今天不去上班了?”江只语气平平,看不出情绪好坏。
林安然偷偷看她一眼,闷闷哦一声,垂头搭脑的回房换衣服收拾去了。
江只没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收敛,轻咳一声,继续做出生气冷脸的样。
等到林安然从房间出来,江只一早就在门口等着她了。
“收拾好了就走吧。”江只撂下不冷不热几个字,看都没看她,开门抬步就走。
林安然望着走远的人,不开心地咬住了唇,随即小跑着追上去。
江只比林安然高半个头,这高出来的长度可能长腿上了,因为此刻的江只走得格外的快,林安然小跑都没能追上。
见江只越走越远,林安然小跑着小跑着,委屈的情绪突然就蔓了上来。
脚步一停,不追了,就在楼梯口呆站着。
不想去上班了,也不想理江只了,赌气又委屈地一屁股原地坐在楼梯台阶上。
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枕在双膝上,像是一只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委屈猫。
待会就回家去,她不要和江只这个坏东西住一块了,一个住就一个人住,她才不怕,一点不怕。
不怕!
将头整个埋进膝盖。
江只真是个坏东西。
鼻子发酸。
“怎么不跟上来,你坐这干什么?”
是江只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声音。
林安然猛地抬头去看,已经走远的江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去而又返,此刻正站在她跟前。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在昏暗老旧的楼梯间,仰头俯视间目光相接。
“哒”一声,向来不灵敏的声控灯在这一刻亮了。
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楼梯间,同时也照亮了林安然的眸子,亮得星星点点。
她怔怔看着她,眼中是惊喜,但惊喜过后又是委屈:“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都追不上你了。”
依旧是很凶的语气,但又和以往的凶有微妙的不同。
莫名惹得江只心中一软,声音也不由放轻了:“我走的很快吗。”
林安然大力点头:“很快,都没有等我。”
江只笑了:“现在不是回来接你了吗。”
林安然瞪着眼睛,恶狠狠宣告:“晚了,太晚了,我已经不想理你了。”
江只朝她伸手:“行了,我扶你起来。”
林安然看向她伸过来的手,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圆润,林安然总喜欢在指甲上戴上各种各样的美甲,她觉得这样才最好看。
但此刻看到江只的手后,观念似乎又有点改变,忽而觉得什么都没有的手指,干干净净,同样的好看。
只是手腕上的素手绳横竖看都不太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