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渡
林安然当没听到,杵着不走,时不时还扒拉一下江只切在案板上备用的姜片。
江只叹气,早知道不这么早和她和好了,这真是个活祖宗。
“你煮的姜茶怎么黑漆漆的,跟中药似的,下毒了?”
“你全程盯着,我哪有机会下毒。”
“我不喝,”林安然头摇成拨浪鼓:“看着就很难喝。”
江只把姜茶放桌上:“五分钟内喝完”
林安然:“我说了不喝就是不喝。”
五分钟后,林安然捧着杯子喝,江只站在一旁监工。
“喝完了没?”江只问:“你怎么喝个姜茶需要喝这么久。”
林安然“啪”一声,重重将杯子往桌上一放,满脸写着不高兴。
江只可不管她高不高兴,检查一下杯子,见杯子空了这才满意。
“我喝完了。”林安然说。
“知道啊,你喝完了,”江只反应几秒,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真不错,喝完了,真棒。”
林安然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拍开她摸头的手:“你干什么。”
江只悻悻然耸肩:“你说你喝完了,然后眼巴巴看着我,我还以为你在讨要表扬呢,那我能怎么表扬你,不就只能这样了。”
“你是真有病。”林安然凶道。
“有病的我要去洗杯子了。”江只拿上杯子去厨房清洗。
至于林安然,她先是摸了摸刚被江只摸过的脑袋,然后偷偷红了下脸,再然后开始了她还未完成的巡查工作。
开始细细巡查起客厅来了。
一眼看到头的客厅,她来回检查两遍,检查完客厅不够,又跑房间去了。
然后就听到林安然冲出来的声音:“我的衣服呢,柜子里为什么没我的衣服了!!”
一副标记过的领地被侵犯的炸毛样。
江只:“你消失一个月,我把你的衣服收起来不是很正常吗,没给你扔掉就不错了。”
兴师问罪的火气瞬息哑火,心虚瞥开视线,转身走了。
江只啧了一声,真是的,消失一个月,半点解释不给就算了,她还好意思怪罪别人,也就她林安然干得出这种倒打一耙的事。
“需要我把衣服给你找出来吗。”江只斜靠在房门边,问。
“随便。”林安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江只没和她计较,走到房间一角,将皮箱推到林安然跟前。
“你的东西,我之前都收在这里面了,有需要就自己拿出来整理。”
“你不帮我整理?”
江只微笑:“自己整理。”
林安然不爽撇嘴:“自己整理就自己整理。”
江只把皮箱放她跟前就没管了,时间不早了,得赶紧收拾洗澡然后睡觉。
等到江只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去往房间一看。
不出所料,皮箱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让她整理还不如不整理来得好。
衣服丢床上,鞋子丢地上,零七零八的东西东边丢一点,西边丢一点,一团乱麻,不知道的还以为家被哈士奇给拆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整理东西吗。”林安然不服不忿的。
“我都怀疑你是故意整成这样的,算了,放那吧,我来整理得了。”指望这大小姐整理好,和指望她不踢门一样,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升。
林安然踢了踢脚边的皮箱:“不要影响我休息,乱糟糟的,看着就烦,动作麻利点。”
她还指挥上了……
江只摇了摇头,认命般的进来给这大小姐收拾好。
林安然一点忙不帮,主打一个在旁边监工,顺带指手画脚。
“衣服挂里面一点,鞋子放左边,哎呀,你动作怎么这么慢,不行不行,衣服不要挂太里面,拿出来点,鞋子还是不放左边了放右边吧。”
江只“啧”了一声。
林安然闭麦,难得识趣了一回,居然知道不说话了。
“阿嚏”
江只停下手头动作,回头看她:“怎么打喷嚏了,感冒了?”
林安然揉了揉鼻子:“没有,就是鼻子有点痒。”
江只担忧看她,猜测她估计就是感冒了,这大小姐娇气得很,吹那么久的冷风怕是一杯姜茶也解决不了问题。
“要不然提前吃点感冒药预防一下吧。”江只把皮箱收起来,推回到角落,房间重新回归整洁。
“不要。”林安然下意识就拒绝。
江只轻笑:“这么大的人还怕吃药啊。”
林安然一脸警惕地看着她,就好像她会逼着她吃药一样……
“放心,我不逼你吃药,”江只打了个哈欠:“赶紧睡觉吧,我也要睡了。”
林安然:“等一下。”
江只看她:“嗯?”
“你出去睡沙发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睛滴溜溜转。
“不然呢,你占着我的床,我不就只能睡沙发了,你哪次来我不是睡沙发。”江只无语道。
林安然:“你也可以……”
话突然消音,等到声音再恢复时,又变成了:“你也可以睡地上。”
江只差点以为她要说,你也可以睡床,以为她关心自己睡沙发不舒服,以为这大小姐也会体谅别人了,都快要开始感动了。
结果感动早了,不愧是她林安然。
“对对对,我可以睡地上,你可真会关心人,让我放着沙发不睡去睡地板。”
江只摇着脑袋离开房间。
林安然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别扭太过,想说的话没说出口。
躺上床,盖上被子,突然意识到什么,林安然面上闪过些许绯红,悄悄扯过被子,开心地闻了闻。
笑容顿住,皱眉,坐起来,疑惑地盯着被子看,不确定的又凑近嗅闻了几下。
怎么没有江只的味道?
想起来了,被子是江只刚刚新换的,新换的自然就没有她的气味。
林安然不爽地踢开被子:“丑死了,破被子。”
跑到客厅去:“江一,被子给我换了,我不喜欢。”
躺在沙发上的人习以为常,翻身,背对人:“大半夜的别折腾人,少挑刺,赶紧睡觉去。”
林安然踢了几脚沙发,切上一声,转身回房。
江只翻身起来看沙发,这人不光爱踢门,她还爱踢沙发,门踢坏就算了,可别再把沙发给踢坏了。
仔细检查一下被她踢的位置,还好沙发暂时**,没有破损。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
江只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是林安然发来的消息。
疑惑看向房间方向,就隔着一张门,有话就出来说,怎么还发上消息了。
点开消息一看,还不如不看。
林安然:【你的被子和你人一样丑】
不是都特意给她换上粉色的新被套了吗,怎么还说丑,明明是按照她喜好来的,这就是故意在找事。
江只没回她消息,手机放一边,关灯睡觉。
躺在窄小的沙发上,缩着脚,江只开始反思人生,之前她离开了为什么会总怀念这大小姐?
她一来自己就得睡沙发,睡得腰酸背痛,有什么可怀念的。
深夜,江只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上个厕所,倒了杯水喝,然后径直去往房间。
当然,她不是睡迷糊忘记了房间里还有林安然,而是过来确认一件事。
停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温度正常,没发烧,江只松口气。
林安然娇气包一个,她今天吹了冷风,怕她半夜出现发烧的情况,所以特意进来确认一下。
不过还好,她没发烧,想来那杯姜茶还是起了作用。
确认完了,江只给她捏好被角,准备离开。
床上的人突然呢喃一句。
江只脚步一顿,一时好奇,凑近听。
“江一。”
江只讶异,她怎么在喊自己的名字,难道梦到自己了。
也不知道她梦到自己什么了。
这个疑惑刚起,就听林安然又在呢喃梦语,而且呢喃得很清楚。
“江一你滚,滚开滚开。”一边说滚,一边还把被子踢开,手在半空挥拳。
江只扯了扯嘴角,怎么做梦还让她滚,动静还这么大,不能是在梦里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