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渡
江只心情复杂的同时又感动。
见江只迟迟没动作,也没说话,林安然委屈撇嘴:“我是真毛巾掉了,不是想……反正就不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样,我以后不会那样了,你给我拿新毛巾过来。”
江只回神,对上她委屈的眼神,心下一软:“知道了,你等会,我去给你拿。”
从衣柜里找到了酒店里备用的毛巾,走过去,递给她。
林安然湿漉漉的小手伸了出来,抓住毛巾,嗖一下又缩了回去,推拉门应声关上。
看出来了,这次是真的毛巾掉地上了,没有别的心思。
可惜了,江只本来还有点期待她有其她心思。
低头轻笑一声。
十分钟后,林安然从淋浴间里出来,不似以往故意穿得暴露性感,这次她裹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没露出来,就差把脸也裹上了。
她站在淋浴间门口,低头左闻闻,右闻闻。
江只:“你在闻什么。”
林安然烦躁不已:“洗不干净,身上一股泥味,难闻死了。”
江只朝她走近,停在她跟前。
林安然茫然抬头,就见江只忽地靠近,贴在她耳边位置,轻轻地嗅了嗅。
林安然身体僵住,听着耳边的轻嗅声,只觉心跳漏了一拍。
“有泥味吗,没有吧,我没闻到。”
江只唇角微微勾起,故意在耳边说话。
如果林安然不愿意引诱了,那换自己来也可以,在勾引这件事上,自己或许比她更熟练也说不定。
第43章
“我没闻到泥味, 已经洗干净了,只有沐浴露的味道,水蜜桃的香味很适合你。”江只压低声音, 贴在她耳边说话,呼吸若有若无洒在人耳畔。
就这么简单刻意一下, 就能明显感觉到林安然身体僵硬非常,更明显的是,林安然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粉红粉红的耳朵,可爱。
江只目不转睛看着她耳朵, 想伸手捏一捏, 甚至想咬一咬。
咬人的毛病是会传染吗, 林安然就很爱咬人,现在自己似乎也有了咬人的欲望。
而粉红色的耳朵就是最诱人最想咬的地方。
江只眸光渐深, 潜藏着危险,带了攻击性。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慢慢的有点转不过来,迟顿顿的,昏昏沉沉。
头一栽,像是失了力气,倒在林安然身上。
林安然一惊, 急急扶住她:“你怎么了。”
手探到她额头处,很烫:“不是都已经退烧了吗, 怎么又烧起来了。”
“不是都已经退烧了吗”这句话信息量略复杂。
林安然怎么会知道自己之前有发烧, 这件事她可没和林安然说……
迟钝昏沉的脑子想到了一种可能, 回想起白日发烧时, 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觉得熬不过明天, 在这期间,她有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陪伴。
江只一直以为那是在做梦,难道不是做梦吗。
白天发烧的时候,林安然在?
江只望向林安然,眼底情绪翻涌,心像是被刺了一下,又酸又疼。
自己赶她走,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走,甚至一直在陪伴,在她需要她的时候,默默的。
江只很难不因为这些而感动,毕竟她从来没有好好被谁爱过,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久到她一度并不相信有谁会来爱她。
林安然目光关切:“很难受吗?”
江只摇摇头:“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你感冒没好利索你出来干什么,是智障吗,是猪吗,猪都没你这么蠢,现在好了,又发烧了……”
林安然骂骂咧咧,可骂人的话之下都是关怀,听得人格外心安。
她真的很喜欢听林安然骂人……好吧,得承认,这样的爱好似乎奇怪了些。
把人扶到床上躺下,林安然转身要去拿手机,打电话让私人医生过来看看。
刚转身,手腕被抓住。
手腕处传来滚烫的触感,连手都在发烫,说明她发烧很久了,都不舒服这么久了,为什么一直一声不吭,她居然还说没事,没事能烧成这样吗。
林安然蹙眉,想要骂人,可对上江只虚弱的眼神,骂人的话卡在喉咙,没能说出口。
林安然低头看被她抓住的手腕:“拉着我干什么。”
江只视线落在她身上,一眨不眨,没说话,但也没松开抓着人手腕的手。
林安然:“我是要去拿手机,我要打电话给医生,让她过来给你看看。”
江只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包里有药,你帮我拿过来就好。”
林安然:“少啰嗦,麻烦死了你,不要磨磨唧唧,我说你需要医生那就必须需要医生过来,你给我闭嘴!”
江只轻笑,看来自己真挺喜欢被她骂,被骂了第一反应居然是开心。
林安然给医生打了电话,等到再回来时,江只已经睡着了。
林安然不放心,手指凑到她鼻子下方。
手刚放过去,就被抓住了,江只无奈又想笑:“死不了。”
林安然将手挣脱出来:“谁管你死不死。”
江只突兀朝她伸手。
林安然:“干嘛。”
江只:“想拉着你的手。”
林安然瞳孔微缩,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
“我生病了。”
“所以呢?”
“生病了没安全感,需要拉着你的手。”
“什么啊,哪来的奇奇怪怪的道理,不要这么矫情,我的手是不可能给你拉的。”
话不过三秒,林安然把手伸了过去,江只含笑将手拉过来,握在手中。
“好了,手也给你拉了,不要矫情了,不要再生病了,赶紧好起来。”
江只望着交握在一起的手:“为什么要帮我找手绳。”
林安然理所当然:“你很在乎那根手绳,不是吗。”
江只:“对啊,那是我在乎的东西,又不是你在乎的东西。”
林安然下意识想说,你在乎的就是我在乎的,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变成了:“话怎么这么多,闭嘴吧。”
江只拇指轻轻小幅度摩挲她手背:“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愧疚上了?觉得之前那么对我很不是个东西了?你本来就不是个东西,切,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不要以为你生病了虚弱了道歉了,我就会原谅你,我可没打算再搭理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绝交了……”
小嘴叭叭叭的,说个没完,但她的话,视情况反着听就好。
“不绝交好不好。”
“现在哀求我了?晚了,已经迟了。”
发烧的缘故,头昏沉的厉害,想要继续听林安然说话,但眼皮却不受控制,一搭一搭的,慢慢合上了眼睛。
好困,睡一会,就睡一会,醒来之后再听她说话。
江只有点舍不得睡。
迷糊之际,江只能感觉到林安然一直都在,没有离开,时不时来摸摸她额头,时不时又探探她鼻息。
林安然照顾人就这么照顾的,也不知道把药拿来喂她吃,也不会敷个冷毛巾给她降降温,更不会帮她擦擦汗,就只会干瞪眼,外加怕人死了……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江只觉得很幸福,她从来没觉得生病的时候会这么令人幸福满足,满足到她都不想好起来,想一直病着。
半小时后,医生到了,检查了一下江只的状况,感冒引起的发烧,不算严重,开了药,多休息就能恢复。
吃过药后,江只再次陷入昏睡。
待到清醒睁眼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趴睡着的人。
林安然一步都没离开,一直守着。
这让江只想到了自己上次发烧,也是这样,林安然一步不离的守着,连睡觉都要趴在旁边。
江只轻手轻脚坐起来,找到放在床头柜的眼镜,戴上,随后歪头看趴睡着的人,唇角扬起淡淡笑意。
林安然的一缕发丝滑落至脸颊,觉得痒,眉心皱起,嗯哼一声,挠了挠脸。
江只轻笑,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脸上没头发了,不痒了,林安然皱起的眉心舒展,很像一只睡得正香甜的小猫,乖乖的,又可可爱爱的。
江只没忍住,抬起手,摸摸她头发,不由觉得心都快要化了。
摸头的动作很轻,但还是将人吵醒了。
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迷蒙的双眼,不太清醒的困顿样子,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江一你醒了,”说话的同时探她的额头:“不烧了,你好了。”
江只笑意温柔:“嗯,我好了,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