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渡
那人会给她送饭,会牵手,应该是已经确认恋爱关系了吧。
林安然会和那人牵手,是不是意味着也会接吻?甚至……
江只捶了捶心口,缓解着莫名的疼痛,但效果甚微,无形的疼在心口蔓延。
“叮咚”
门铃被按响。
江只挣扎着从洗手台前站起来,拍了拍脸颊,对着镜子练出一个微笑,深吸一口气,这才转身去开门。
酒店工作人员送来了早餐。
两片吐司,一个半熟鸡蛋,一杯牛奶。
江只望着这份早餐,神思恍惚。
她之前给林安然准备早餐,基本都是这个搭配,因为林安然喜欢这么吃。
不过林安然喜欢喝冷牛奶,但江只每次都会把牛奶温一温,她不满意,但还是会骂骂咧咧的把牛奶喝完。
关于林安然的回忆,时不时的回旋在脑海里,甩也甩不掉。
别墅内,专业的化妆师正在给林安然化妆。
林安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心里盘算着,这个时间点,江只应该在吃早餐了。
也不知道那份早餐的效果怎么样。
江只喜欢吃全熟的蛋,喜欢喝温牛奶,但是,林安然故意吩咐送了一个半熟的鸡蛋,弄了一杯冷牛奶。
目的就是要让她吃的膈应,别想安心吃早餐。
林安然露出报复后的邪恶冷笑。
正给她化妆的化妆师,被她一声冷笑吓一跳,手一抖,眼线画歪了。
林安然眉心蹙起:“你怎么回事,我花了这么多钱雇你过来化妆,结果你就这种稀烂的手法,真是个没用的……”
废物二字没出口,骂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化妆师懊恼不已,连连弯腰道歉:“对不起,我重新给您化。”
林安然瞥她一眼:“算了,失误也很正常,不要这么紧张,我不为难你。”
江一说过,打工人很辛苦,不要乱朝她们发脾气,不要为难她们,要体谅体谅她们,要礼貌一点。
不对,江只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要听她的。
林安然拍开化妆师的手,凶狠道:“我可不会体谅你,你要是再失误,我就扣你工资。”
化妆师望着她故意装凶狠的样,没觉得害怕,反而有点想笑。
这是化妆师第一次来给林安然化妆,来之前她还紧张了好久,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不断的宽慰自己,哪怕是被骂了也得乖乖认骂,哪怕是被打了也得忍着。
因为传闻中的林家三小姐,飞扬跋扈,傲慢无礼,不是个善茬,很难伺候,想要赚这份钱就得能忍,就得把姿态放到尘埃里。
然而,传闻似乎和现实有出入。
林安然确实傲慢无礼,但莫名的还怪可爱。
当然,化妆师的这些想法也就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化妆结束,林安然拿着小镜子左右照,眼睛亮亮的,分明很满意,说出口的话却是:“你这化妆手艺很一般,不过勉强也能看,工资我会给你多发一点。”
既然一般,不辞退反而能加工资的吗。
化妆师低头憋笑,头一次在现实里遇见傲娇怪,还是个特别好看的傲娇怪。
林安然没留意到化妆师的想法,放下小镜子,看了看时间。
这个时间点,江只在做什么,是不是一边吃早餐一边偷偷哭。
林安然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开心的嘴角都咧大了。
哭吧,必须给我好好哭!
林安然邪恶地眯了眯眼睛。
第75章
没胃口, 早餐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宴会还得等到晚上,等于她有一天的空闲时间,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把之前拍摄的视频转到手机里,开始剪辑, 一剪就是好几个小时,忙忙碌碌,不停的给自己安排事情做,免得胡思乱想。
显然这一招很有用, 起码在剪视频的两个小时里, 她专注于其中, 并未想起其他东西。
可当视频剪完,事情忙完, 无事可做之后,某些东西便无孔不入的钻入脑海。
晃了晃头,试图将那些东西甩出脑海。
不能闲下来,必须再找事情做,能做什么呢,除了剪辑视频外,好像也无事可做了……
找不到事情做的人, 情绪逐渐焦躁,在房间内来回徘徊, 像是一个没法停下的陀螺, 好像只有一直转才能勉强存活。
对了, 晚上要参加宴会, 得准备礼服。
对对对,要准备礼服, 这是一件可以做的事,也是必须要做的事。
找到事情做了,江只焦躁的情绪缓和,像是溺水的人暂时浮出水面,得以呼吸,短暂解除危机。
江只在购物软件上找晚礼服的信息,买肯定是不可能买的,太贵了,租一件得了。
可哪怕是租,价格也高得咂舌。
价格太低的质感太差,参加宴会也不能太寒酸,价格太高的又舍不得,沉溺于省钱和心疼钱的江只,还真就没空难过了……
“叮咚”
门铃又一次被按响。
听到声音,江只抬头看向门口,面露疑惑。
走到门口,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警惕询问:“谁啊?”
门口传来回应的声音,是个女生:“请问是江只小姐吗,我是视频内容创作交流宴会举办方的工作人员,给您送晚礼服来了。”
江只一怔,参加这种宴会,举办方还会准备晚礼服的吗?
江只除了参加过公司的年底晚宴外,也没参加过什么特正式的宴会,并不了解具体。
也许正规的大型宴会是会给来宾准备晚礼服?
毕竟,他们给安排的酒店都是五星级的,出手如此阔绰,这宴会的规模怕是不小。
不过也是,陆总监给邀请函的时候就说过,宴会含金量很高,自己原本都不在受邀名单内,是公司帮忙争取的。
公司帮忙争取的,还是林安然的安排?如果是她的安排,她给自己这样的机会,目的又是什么?
江只摇摇头,不愿再想,想多了怕又会陷入情绪怪圈。
打开门,门外的人的确是宴会的工作人员,身后还拖着带滑轮的衣架,衣架上挂着三件晚礼服。
“江只小姐,这是举办方给您准备的晚礼服,您看看喜欢哪一套。”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的女生微笑道。
“好,我看看。”江只同样回以微笑,走到衣架前,简单看一眼,沉默下来。
怎么三件晚礼服都是艳红色的款式。
江只不敢想象自己穿上这东西会是个什么奇怪画面。
她平时穿衣,以黑白灰为主,就连刚刚在网上准备租晚礼服时,所挑选的款式也是尽量简单的黑或白。
这么繁复华丽又张扬的红色……
江只沉默。
“晚礼服已经送过去了,”另外一边,有人正和林安然实时汇报:“不过江小姐似乎不太喜欢。”
林安然挑眉,并不意外。
江只当然不可能喜欢,江只穿衣从来不穿颜色艳丽的衣服,总是灰扑扑的,让她穿红裙子,纯粹是林安然恶趣味,在故意整她。
林以抒:“她不喜欢,你确定她会穿?”
林安然肯定点头:“会”
“哦?怎么说?”
“她那小气鬼样,自己准备晚礼服要钱,我送过去的可是免费的,你就看吧,她百分百会穿。”
“别闹了,小心待会玩脱了。”林以抒笑了,但不得不提醒她。
“我说过了,我有分寸。”林安然不置可否。
林以抒摇摇头:“你就作吧,我劝你别总整她,到时候老婆跑了,你可不要来我面前哭。”
林安然目光幽幽:“谁说我在整她,就不能是良苦用心吗。”
让她穿红色的裙子,也不全然是故意膈应她,整她。
身上所穿的衣服很多时候也代表着心态,改变穿着,也是改变心态的一种方式。
林安然目光坚定,她想要帮江只建立自信心,从改变她灰扑扑的穿着开始。
一步一步实行,路还很长。
“行了,不和你扯了,我得走了,大姐过来接我了。”林以抒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旗袍衣领。
林安然一脸不快地看着她。
“干嘛,大姐这两个字提都不能提了。”林以抒好笑道。
“你和她走的近,”林安然冷哼一声:“以后就不要来我这了,我不和和她走的近的人玩。”
“不是吧,”林以抒无奈看她:“我们三姐妹,还得分出两个阵营来,彼此对抗,势同水火?”
林安然:“不要说废话,我不喜欢,赶紧给我走。”
林以抒被赶了出来。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林以抒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下落,车内是一张冷如寒霜的脸。
林以抒说:“姐,你来都来了,不进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