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 第96章

作者:九皇叔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相爱相杀 GL百合

“元莞。”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就像幼时般带着亲近与讨好,元莞抬眸,眼中涌起讶然,她解释:“方才不过是豫王的离间之计。”

她同豫王哪里敢多有交集,就算未曾摄政,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豫王不知内情,将她二人当作是一般君臣,从筵席上宫人不慎洒了酒水开始,她就猜测出后事了。

她恐元莞多想,又竭力添一句:“陛下信臣。”

元莞不语,望着她柔和的面容,心存旖旎,恰好周遭无人,她伸了伸手,握着元乔的食指。

纵心中有愧,元乔也不会令她随意摸,想而未想,就将手背至身后,冷声提醒道:“陛下自重。”

元莞不满,轻哼一声,觉得脸面没有了,瞪了元乔一眼,气呼呼地回殿,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元乔的解释。

皇帝生气走了,元乔扶额,凝视自己被皇帝攥红的手腕,又不自觉想起皇帝方才通红的眼神,她好像总是令皇帝生气。

小皇帝并非是心胸狭窄之人,但遇上她的事,就好像十分在意。

这份在意,她知晓与情爱有关,但她如何能回应,元莞还小,或许不懂事,待后来就会后悔,及时悬崖勒马,也是有可能的事。

她扬首看着浓浓的灯火,心中涌动着无奈,摄政一事,也该结束了。

元莞今夜气性大,回到殿后,一眼都不去看元乔,生气地看着伶人献舞,太后见此不觉一笑,再观元乔,神色如旧,到底是居高位多年的女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点,小皇帝差得太远了。

直到筵席结束,元莞都未曾展颜。

皇帝生辰一过,藩王就该动身回封地了,但前几日皇帝将贺礼都送去东宫,引得人人心内不安,想要试探皇帝的意思。

藩王们各显神通,给皇帝不仅送礼,还送了些美貌的少年过去。

此事上不得台面,都是悄悄而行,知晓的人不多,人经孤鹜的手送去福宁殿,吓得元莞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如同盯着黑白无常般盯着少年,吓得脸色发白。

她咽了咽口水,将人都悉数赶了出去,召来苏闻,痛骂几句,气得身子都在发颤。

苏闻乍然听闻此事,也是一惊,藩王在封地行事无度,妻妾无数,将未经情.事的皇帝当作是浪荡之人。皇帝素来给他颜面,如此震怒下痛骂,也是第一次。

他亦是理屈,不敢抱怨,忙俯首认罪,皇帝气道:“令他们速回封地,不许逗留。”

“臣这就去办。”苏闻抬眸却见皇帝脸色通红,不知是怒是羞。

被赶出福宁殿后,苏闻着手去安排,又想起皇帝暴怒,唯恐对藩王做出惩罚之举,到时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着人去请大长公主去安抚。

元乔收到消息后,先是一怔,而后不敢耽误,就去宫里见皇帝。

皇帝不在福宁殿,去了园子里,坐在假山顶上,怅然之色,令人心疼。她举步近前,扬首望着元莞:“陛下。”

元莞不理她。

元乔望着嶙峋的假山,心中发颤,将随行的宫人内侍都屏退,高声道:“陛下有心事,可与臣道来,上面很危险。”

她是不敢爬上去的,低声说了几句好话,元莞才走下来。元乔这才松了口气,打量皇帝一眼,除去衣袍几分褶皱外,并无其他损伤。

人在眼前,她立即劝道:“藩王行事无非是讨好陛下罢了,何苦生气,不喜就打发他们回去,你是皇帝,莫与臣下置气。”

元莞不语,低首往福宁殿走去,路上遇到孤鹜。

孤鹜面色沉重,禀道:“陛下,豫王病了。”

“病了?”元莞不信,好端端的怎地病了?她下意识看向元乔,元乔默然摇首。

她吩咐孤鹜:“吩咐太医去看,一个不行,就令太医院的太医去会诊。”

孤鹜嘴角抽了抽,就算没病,也吓出病了,忐忑道:“陛下此举,是不是太过兴师动众了?”

元乔沉默,不去管此事,转身看向园内的景色。

元莞不管这些,她正好心烦意乱,谁让豫王撞上了,宫宴那日还好端端的,近日无风无雨,怎地就病了,莫非赖着不肯走?

她摆手道:“就这么去办,如此才显示朕对藩王的器重。”

孤鹜劝不住,俯身领命而去,亲自领着几名太医去诊脉。豫王躺在榻上,病得脸色通红,随行大夫道是水土不服,孤鹜不言,令太医去诊脉,答案一致。

他令太医留下,自己回去复命。

元乔早就离开,皇帝一人在垂拱殿内批阅奏疏,听到回禀后,放下御笔,道:“令苏相去探望,同他道,豫王心思与其他藩王不同,再委婉提起老豫王暴毙一事。”

苏相为人处世都胜过于她,经历两朝,对这些事应该更为警惕。元乔不能插手,唯有苏闻合适,必要时候她可效仿文帝,再来一次暴毙。

豫王本分为好,不本分,她大可做一次暴.君。

孤鹜知晓此事严重,不敢耽搁,将话传给苏闻。

苏闻从政事堂直接去了驿馆,吩咐人细心照料豫王,又将驿馆内外换了一重人,内外都盯着,就算豫王装病不肯离去,也不会生事。

重重安排下来,就连苏闻也感觉事情不对,不敢松懈。

豫王病后,其他藩王陆续离京,至六月初的时候,也不见病情有所好转。皇帝耐心有限,几乎坐不住,好在豫王本分,并没有去纠缠元乔。

皇帝按耐不住的时候,陈砚查出当年的事,匆忙来报。

元乔在府内,大事都会先给皇帝过目,皇帝无法抉择之事,她再过问。

事已至此,元乔心思不定,动了离开临安城的心思,陈砚来时,她在整理旧物。

陈砚面色不对,见她后俯身长拜,声音犹在发颤:“殿下,臣查出些许不对。”

“什么不对?”元乔在看着皇帝送来的纱灯,目光柔和,凝结于叉腰小图上,淡淡一笑,小皇帝的画技确实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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