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折叠 第333章

作者:北野行舟 标签: 无C P向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气鼓鼓.jpg]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好吧,简单来说这位公主可能想在伦敦完成某个仪式或者计划,我在她的卧室里找到了记录草稿的本子,用铅笔涂抹还能看清一些字迹,主要是符号和一些难以理解的语句。我认为这是重要的线索,但苏格兰场的警察认为这是诅咒和预言相关的内容,拒绝深入调查……可能是怕产生政治方面的影响。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不过我找到了一条新的线索,在萨菲尔公主的日程里,她受到一个姓名简写为“D”的人的邀请,原本要在今下午去听一场古典音乐会。我正在想办法混进去,也许里面有什么线索。

[名侦探诺瓦利斯](秒回):别去。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为什么?我觉得这应该是个好机会,而且那场音乐会的观众里有不少重要人物,安保等级相当高,几乎不可能遇到危险。

[名侦探诺瓦利斯]:让你别去就别去,别问那么多。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工藤新一撇撇嘴,但他知道黑泽是不会害他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音乐会上会有别的危险。他说那我不去了,你有那场音乐会的门路吗?我还是觉得里面可能会有线索。

黑泽阵回答有,我有一个朋友会去,所以你不用去了。我会让他留心。

于是工藤新一就整理了目前的情报,发给黑泽阵,又说在音乐会里需要注意的有以下四十八条,还有他暂时没能证实的推理线索三四十条,以及猜测多少多少条……

他没发完,沉默了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发了一串乱码给黑泽阵,再往后——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啊啊啊啊白马和服部追来了!他们不是要查案吗?为什么要先追我啊!给我去查案啊你们两个!

名侦探在英国的街道上狂奔,最后不得已给某个人打了电话:“快斗救我!”

至于正在监听他的“教授”怎么想?

工藤新一理直气壮地说:“我跟黑羽快斗可是双胞胎!他是我的半身、我的手足,我们一起当的茶会首领!找他帮忙怎么能叫找外人帮忙呢?!”

“教授”倒也没有在意,反而在电话那边笑了:“我让你联络一位朋友,本意是让你选择一位‘华生’,但现在看来,这位姓黑羽的少年,才是你的‘华生’?”

福尔摩斯的助手?哈?

工藤新一在心里把黑羽快斗和约翰·华生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不自觉地吸了口气,还打了个哆嗦。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怪盗基德那家伙,怎么看也是亚森·罗宾的来头吧?!

只是教授并不清楚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这回事,工藤新一也不可能主动暴露“双胞胎弟弟”的身份,就换了个方式,委婉地对教授说:“教授,我觉得,他跟华生不是很像,准确来说是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那样的话,你这通电话就算违反我们的约定了,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先生。”“教授”说。

他虽然这么说了,却什么都没做,还是在等着工藤新一的回答。

“不——”

工藤新一摇头,看着正在不远处跟服部平次打手势的白马探,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笑了一下。

“从‘福尔摩斯’的故事来说,偶尔有立场不同的朋友帮忙也是合理的。他是我的……艾琳·艾德勒吧。”

就在他前方不远处,服部平次得到了这边没人的信号,就跑到另一边去找了;而“白马探”卸掉了身上的伪装,变回了头发乱翘的工藤新一,当然,是黑羽快斗。

没穿怪盗衣服的怪盗基德对他的侦探眨了眨眼,说:“终于向我求救啦,侦探先生?”

工藤新一说是啊,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就要被白马他们抓住了。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干脆趴在黑羽快斗身上缓缓,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天知道这几天来他被白马追着跑了多久,他都快得白马PTSD了,再这样下去他就得邀请白马一起去踢足球拿世界杯了。

微型耳机里传来了“教授”的声音:“我认可你的‘艾德勒先生’了,小福尔摩斯,不过作为允许他加入游戏的交换,你帮我做一件事吧。”

工藤新一抓紧了黑羽快斗背后的衣服,冷静地说:“我有我的底线。”

“教授”笑道:“别这么紧张,只是让你们替我去参加一场下午的音乐会而已。”

工藤新一:“……”

等一下,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萨菲尔公主原本要去参加的音乐会?应该就是这个吧,恐怕“教授”也受到邀请了。可是琴酒说不让我去啊……

他还在犹豫,黑羽快斗就摘走了他的微型耳机,说好啊教授先生,届时我会跟侦探一起去的,请您放心——

“喂!快斗!”

“哎呀,我可是你的半身,我答应就是你答应啦!而且你不是很想去的样子吗?”

“那是……”

工藤新一捏了一把自己的脸,他刚才露出很想去的表情了吗?虽然他确实有些想去,只是碍于黑泽阵的提醒而犹豫了一下,给他点时间考虑的话,他应该……还是会去。

但快斗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你知道“教授”这个称呼代表什么含义吗?不要随便听了几句就擅自决定我的事啊!

“走吧,我们去听音乐会,还有,我饿啦,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你倒是听我说话啊,快——斗——”

两个少年的身影一前一后地消失在街道尽头,停在屋檐下的几只鸟扑闪扑闪翅膀飞走,其中一只身上绑着的监控装置正散发着微微的红光。

……

一家酒店。

顶层套房。

黑泽阵正在跟一位扎着小辫、穿着燕尾服,看起来非常和善优雅的人面面相觑。

给他开门的是一位有着浅棕色头发和绿色眼睛的先生,四十余岁,有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而整齐,而此时这双手里正拿着笔和一张刚写了一半的乐谱。

黑泽阵从容地跟他面前的音乐家打招呼,就好像他们昨天还见过面一样:

“上午好。”

“……”

他们两个站在门口对视了足足一分钟,刚打开门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眨了眨眼,脸上僵硬的笑容开始解冻,身体也晃了一下,然后他猛地抬手,就要关上那扇门!

黑泽阵抬手按住了门。身材高大的银发男人只需要站在那里,酒店套房的门就纹丝不动,像是被焊在地上了一样;那位音乐家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把门给关上——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需要保护自己的手。

最后音乐家恼火地喊道:“你给我滚出去!”

黑泽阵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他只是镇定地按着门,一点点把门掰到最开,礼貌地打招呼:“老师,好久不见。”

被他喊老师的人瞬间就退了半步,厉声呵道:“谁是你老师?!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收过学生!我发过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收学生了!”

是啊是啊,你没有学生,不然你真的要在音乐界和教育界同时声名扫地了。这点你的学生比你还要清楚。

黑泽阵点点头,甚至说的敬语(德语):“嗯,您还发过誓,说您再也不会参加任何音乐会,因为您怕有人提起我的名字,问这是不是您的学生。”

他一边说,一边走进来,还顺手关上了门。即使他昔日的老师竭力试图阻止他,但对黑泽阵来说,他老师的那点劲儿就跟没有一样,他关门很快,啪的一下就给关上了。

老师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既然你知道还来找我做什么?我就没有你这个学生!”

虽然过了二十多年,当年的小孩已经长成了只是站着就很有侵略性和威胁性的成年男人,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年跟他学过钢琴的小孩,可谓记忆深刻。

哈,记忆不深刻是不可能的,那就是他一生最大的阴影!

当年他身为刚刚踏入乐坛的少年天才,初出茅庐就斩获一大堆成就,本以为自己能成为贝多芬、巴赫那样举世闻名的音乐家,却在帮人教一个小孩弹钢琴后彻底失去了信心。

是的,他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最后收拾包袱回了老家,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虽然没有三十年,但四舍五入就有了!二十五年后,他重振旗鼓,带着二十多年前的沉淀,放下了年轻时候所有虚浮的骄傲自满,脚踏实地地进行聆听、创作、谱写独属于他的乐章,成为崭新的自己!

他回到柏林,回到维也纳,回到他熟悉的地方,年轻时候的盛名已然不再,多年过去,人们自然也不会记得昙花一现的少年天才。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大了,每隔几年都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天才,他没那么特殊。但现在不同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距离世界顶级的音乐家还有多远的距离,而且他相信再过几年,或者十几年,他就能站在那样的顶端!

音符与艺术的世界果然很快就重新接纳了他,往日的友人惊叹于他的成就,询问他蜕变的秘诀,对此,他的回答是:只有挫折才能让人成长。

朋友说,当年让你离开乐坛的,一定是一场极其痛苦、难以跨越的挫折吧,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他说,是啊,都过去了。反正我不会再遇到那个人。

很快,他就在接近顶端的那一小撮艺术家里获得了一席之地,也拥有了通往大师级音乐家的门票,当朋友邀请他来参加这场只有某些达到极高成就的现代音乐家才能参与的音乐会时,他的心情依然非常平静。

二十五年的积淀让他学会了更多,也变得更加沉稳,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波动他的心弦。没错,他早就——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滚出去的话,我就……”老师深吸一口气,“那我可以滚,我现在就走,不要跟着我!”

他果然还是不想看到这个人!为什么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已经做了半辈子的噩梦,不想下半辈子继续做同一个噩梦啊!!

黑泽阵依旧挡在门口,反正这里是二十多层,他老师是不会从窗户跳下去的。只要他不让开,老师哪里都别想去。

他微微抬了抬眼,慢吞吞地说:“老师,你是知道我的,我做事向来很有目的性。”

老师抓了抓自己的小辫子,整个人就好像要背过气去了一样:“你说的目的性是指一晚上背了一整本的谱只为了让我跳过基础训练教你点别的?”

黑泽阵把手插在外衣的口袋里,说:“起码我真的记住了,不是吗?”

他小时候记忆力就很不错,不过那天晚上他确实没睡,因为他不想在柏林待太久,他赶时间——从维兰德的城堡离开前,他跟阿法纳西约好了尽快回去。

老师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终于从他们两个极其悬殊的战斗力差距中意识到一个悲伤的事实:他以前不到一米四的可爱学生现在能轻易扭断他脖子了……哦,他的学生不到一米四的时候也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点,那没事了。

所以说他到底为什么要答应维兰德,为什么要来教这种学生啊!二十年前了,还阴魂不散呐!

老师绝望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还没喝呢,酒杯就被拿走,他银发的学生正在熟练地给他泡茶,还说:老师,您下午有演出,不能喝酒。

老师:……

我的人生都已经整个变成灰的了,你还要跟我说为了演出不能喝酒?你到底有没有自己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啊!

“所以,Silber(小银),你来找我做什么?”

老师端着茶杯,终于自暴自弃地问。其实他唯一的学生长得很好看,泡茶的手艺也很不错,而且表面上一直很尊敬他——但也只是表面上,你跟他说话他是从来不会听的,就算这次点头下次依旧我行我素,让人绝望。

而且当年老师就看出来了,他的学生根本就不想弹钢琴,是出于别的理由把钢琴作为一种需要学习的工具,才被送到了他面前。就是这点让他耿耿于怀,一直惦记到今天。

已经成年的银发男人把茶壶放回去,用那双墨绿色的眼睛看着他二十五年没见的老师,认真地说:“老师,我想弹钢琴。”

老师咬牙切齿:“……滚。”

第196章 尘世雾都

“约纳斯(Jonas)老师, 我没有说谎。”银发男人坦然地说,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里却带着促狭的笑意——他从未对这位老师说过谎,二十五年前如此, 现在依旧如此。

“你弹个鬼的钢琴!”老师当场拍案而起, “你看着你的手再说一遍,你是来要学琴的吗?你是来要我的命的!”

黑泽阵低头看自己的手。

一双肤色略显苍白的、一点茧子都没有的、干干净净宛如新生的手。

那是当然的, 就在六月底到七月初的短短一个星期里, 他这双手已经从血肉模糊到恢复原状好几次了,从皮肤到内部组织还真都是新的,什么伤都没受过,上次恢复后做的最剧烈的活动就是把普罗塞克锤成饼。

他把手摊开给老师看, 附带一句:“很像弹钢琴的手。”

老师:“……”

老师看着他的手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掰过来又掰回去地看, 硬是没从上面找到半点受过伤的痕迹。半晌, 他才抬起头, 问:“现在的换皮手术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

黑泽阵自然地收回手,回答:“现代医学还做不到这个地步, 这是原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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