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折叠 第438章

作者:北野行舟 标签: 无C P向

喔,原来她没认错人,这真的是赤井务武,她表哥兼姐姐前男友赤井秀一的父亲啊。

宫野志保坐在沙发上,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真有在好好吃药吗?”

赤井务武叹气:“我在监督他了,但他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就是因为这点我才绑架了他。”

“真绑架?”

“各种意义上的绑架,他不承认是因为比较在意你,不想在你面前掉面子而已。”

“……”

赤井务武的回答让宫野志保感到有点新奇。这跟她认识的琴酒有点不同,但仔细想想,如果绑架是真的,也可能确实是有这么回事的。

在宫野志保的记忆里,琴酒这个人,说要面子也很要面子,说不要脸……他也是真不要脸的。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等你们需要的时候叫他,或者惹上麻烦,然后他再出去搞得一身伤回来?”

“……我明白了。”

宫野志保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她很理解!她特别理解!这不就是在说名侦探吗?工藤就是这样,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遇到案件,而且隔三差五就会受伤啊!

至于琴酒,上次去夏威夷的事就已经证明了,只是出去玩而已,用的是假身份,坐的是私人飞机,结果呢?三次暗杀!一起爆炸!然后人还彻底失踪了!被绑架了!

比起琴酒遭到的暗杀和受到的伤,大侦探那都算是小打小闹了……如果电话里的那群人还在盯着琴酒的话,还不如让琴酒失踪好好养伤呢!

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所以,那些自称【永生之塔】的人,提到的【A】先生到底是你,还是那个叫维兰德的人?”

这个问题其实有点越界了。

但宫野志保并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分量的问题,所以赤井务武还是回答了:“是维兰德,我只是当时受维兰德的托付,用了一段时间他的身份而已。这算是机密,麻烦你【永久】保密。”

“我知道了。”

宫野志保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忽然想起助手已经开车走了,说是自己有点私事,按理来说他应该联系自己,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通讯。

她给以利亚发了消息,这人也没回,她想到还没完成的实验,就问赤井务武:“基金会是你们的吗?能联系到以利亚吗,我老师的助手?他失联了。”

赤井务武让基金会查了一下以利亚·莱西的下落,发现……发现他被女朋友甩了,非常伤心。

然后他伤心的时候开着车在路上散心,遇到了从森林里窜出来的诡异黑影,方向盘一打撞到了树上,人没事,现在正在荒郊野外艰难地自主修车,不知道会修到什么时候。

至于那道黑影,经证实,是一条被风刮跑的裤子。

赤井务武看完,决定给以利亚先生留点面子,就对宫野志保说他那边出了点事,你今晚先睡在这里吧,二楼客房。至于研究的进度,暂时也没有那么紧急。

宫野志保同意了。

她上了楼,赤井务武则转身去了地下室,虽然黑泽阵反锁了门,但赤井务武当然有钥匙。

赤井务武打开门,走到楼梯下,看到倒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的银发少年,俯身,把人抱到了床上。

“太逞强也不是什么好事。”

“……闭嘴。”

当天的晚饭是赤井务武做的。

老警察听到枪声还来问了,赤井务武轻描淡写地说那是森林里有人开枪,老警察也没说什么。

黑泽阵到晚上都一直没出现,宫野志保本想问他什么时候醒,想了想琴酒这人有连续睡好几天的前科,就没问。她从研究所那边要来了资料,一边看一边想,姐姐应该很担心“黑泽先生”吧,要不要告诉姐姐呢?

此时,宫野明美正在快乐地刷推特,第一时间给约纳斯老师点赞,并且挨个给大家推荐最新的电视剧,并根据大家的兴趣写了不同的评语。

现在的日本时间还是清晨,她伸了个懒腰,对着降谷零的回复时间认真算了算,就给通讯列表里写着“维兰德”的人发消息:维兰德先生,波本先生好像不在日本,可能是去美国找你们了哦。

很快,那边就回复:嗯,我知道了。

宫野明美躺回到床上,想,黑泽先生的养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志保要担心好久了吧,大君和波本先生也在找人呢,她每次都很努力想告诉他们黑泽先生没事,但是因为不能明说,好像完全没能起到什么效果呢。

她戳了戳自己的脸,将坏心情戳掉,换好衣服出门,没走几步就碰到了刚好从隔壁办案回来的高木涉。

高木涉看到她,说:“啊,明美小姐……”

上次破案的时候遇到过,好像跟工藤君关系很好的女性,而且和那些侦探也认识。高木涉去过阵哥的那座别墅,几个侦探偶尔就住在那边,明美小姐却在别墅长住,应该是阵哥家里的人吧。

宫野明美也跟他打招呼:“早上好,高木警官!对了,上次就想把那个带给你,请你等一下!”

她匆匆回去,找到了一张上个月魔术盛典的纪念票根,上面有着“夜莺”的签名。

她把票根递给高木涉,说:“给!黑泽先生说是你要的东西。”

高木涉先是一愣,然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是那时候我问阵哥要过的签名!那时候他没有回复我,我还以为他没看见呢!”

宫野明美笑起来,给黑泽阵正名:“黑泽先生就是那种明明看到却不回复的人啦,但放心,他肯定都记在心里了,其实这张票根是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就带着的啦,只是一直没怎么遇到你,直到今天才有机会给你。”

黑泽先生,是很温柔的人呢。

虽然这温柔只有一点点,而且只给小孩子和特定的人,很少有人能看到,但宫野明美是知道这点的。

高木涉听到她这熟稔的语气,有点好奇地问:“明美小姐跟阵哥很熟吗?”

宫野明美相当愉快地回答:“当然啦,他是我哥哥啦,我小时候就靠他照顾呢。”

而且还叫过他圣诞哥哥,还被他牵着手逛过街,要什么东西琴酒都会买给她哦!

高木涉终于知道为什么明美小姐会住在阵哥的公寓里了:“哎,原来是这样啊!我倒是从他大概初中的时候就没再见过他了呢。对了,他最近怎么样,我没怎么见到他呢。”

宫野明美小声回答:“他去美国养伤啦,没关系,他不可能有什么事的啦。这是秘密哦,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高木涉就放下心来:“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觉得,阵哥那么厉害的人……”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往朝阳升起的方向去了。

……

帝丹中学。

天城老师的腿已经好了,正在去学校的路上。他遇到了接替他当班主任的五十岚老师,这位年轻的老师看到他,也笑着跟他打招呼。

“天城前辈。”

“五十岚君,早上好!”

天城老师对这个礼貌的后辈很有好感,两人就一起往学校里走。

五十岚老师往天城老师来的方向看了看,问:“那是你的女朋友吗,天城前辈?”

“啊,啊,是吧?虽然其实不是这样,但就目前来说,我们是这种关系。”天城老师语气不确定地回答。

五十岚老师有点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天城老师耸耸肩,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不是很好,不过他平时就被说活得稀里糊涂,都习惯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说:“她叫Edel,是从欧洲来的,好像跟家里人失散了,我是在车站遇到她的,然后她就一直跟着我……医生说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记忆也不完整,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可能潜意识里把我当成了她认识的什么人、对我产生了依赖,最好不要刺激到她。警察暂时还没找到她的家人,希望我能照顾她一下,我能怎么办呢,我又不擅长拒绝别人,而且她现在只认识我。唉。”

五十岚老师听完,笑道:“天城老师,不愧是大家都知道的老好人啊。普通人遇到这种事都是把她交给警察然后避免麻烦吧。”

天城老师顿时跳了起来:“哎、哎,竟然连五十岚你这么老古板的人都知道了吗?不要啊,我还想保留一下前辈的气势呢!”

“那种东西一开始就没有吧?”

“喂!”

第245章 笼中白鸟

洛杉矶时间9月2日, 上午。

黑泽阵睡醒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都是一片漆黑,过了很久他才从混乱的记忆里找出现实,想起自己在哪里。

在美国, 在一座小镇, 在诊所,在地下室的房间。

他伸出手, 记忆里的剧痛一直蔓延到指尖, 但就在他抬手的时候,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昏迷了14个小时。”赤井务武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接下来是被打开的灯。

柔和的灯光照亮了这片空间,不至于刺眼, 只有落在床边的银发有着微微的反光。

黑泽阵放下手, 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赤井务武坐在一旁, 桌子上还放着他的手提电脑, 他试了一下黑泽阵身上的温度, 说:“怕你出事。药物反应比预想的要强烈,我会让他们调整。”

银发少年似乎还觉得灯光有点亮, 用放下的手臂挡住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说:“那不是雪莉做的药吧。”

已经是肯定的语气。

都到这个时候了, 赤井务武也没有继续遮掩, 回答:“有一部分是。”

两种药的成分都很稳定, 不会发生相互作用, 因此他让基金会把药物混合,重新压制了。也是因为这点, 药片的颜色不太像志保的风格, 显得太淡了点。

“另一部分是什么?”

“你还在进行卧底工作的时候,就一直有两个研究所在跟进你的身体状况, 确保你不会出问题。这是另一个研究所做的成果。”

“……”

“你很擅长伪装,但伪装不代表没有问题,你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你自己清楚。”

血液检测只能代表其中一部分,就这一部分已经足够研究人员紧皱眉头到处翻书,并且寝食难安。如果不是现阶段的治疗需要黑泽阵本人醒着,而黑泽阵又是无法忍受被关在什么地方的人,他们是绝不可能放这个全自动闯祸机(医疗团队限定.jpg)在小镇活动的。

赤井务武看黑泽阵不说话了,就要拉他起来,说都这个时候了,吃点东西,志保去做饭了。

黑泽阵没动,声音很低地问:“到什么程度?”

“什么?”

赤井务武一时间没听懂他在问什么。如果是身体状况……这种糟糕的程度也根本不需要形容了吧。

在面对赤井务武的时候,黑泽阵的耐心总是要多那么一点。

他解释了刚才那句话的含义:“你们想治疗到什么程度?够用就行了吧。”

……维兰德,你到底教了Juniper什么啊。

赤井务武又在心里敲了两下维兰德的棺材板,并抨击了A.U.R.O的教育水平,才放缓语气,对黑泽阵说:“别再用任务的标准去衡量了。以后也没有用到你的必要。”

不会再有那种任务,也不需要拼命,既然有足够的时间,当然是做到尽可能的治疗,起码恢复到普通人的水准。

“既然我已经没用了,不如当废弃品处理掉算了。”

黑泽阵从床上坐起来,墨绿色的眼睛在较暗的环境里好像变得更深。他下床,把散乱的长发拢在一起,语气漫不经心地说:

“我本来还能活十年或者二十年,但再这么折腾下去,怕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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