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齐贺美优
一旁,转校加入宫泽高排球部的百沢占着大高个,心中隐隐有感觉,但没有话语权,只能无错地在一边旁观。
……又是土屋。
月星的眉头紧紧锁起来。
苹果在上空漂浮地见证了宫泽高排球队小小分歧的全程,他从五人上空飘走,飘回到土屋头顶:[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后院?]
正在和下一场比赛学校交谈的土屋‘?’一下扭过头去:[怎么啦?]
[起火了,关于要不要再接受你的指挥,和要不要在你的庇护下混吃等死的深刻问题产生了冲突。]
正准备朝那走的土屋闻言站定:[我还以为是谁受伤了,这种冲突就让他们交流去吧。]
侧头朝比赛学校挥手示意,土屋在心里说:[不影响他们场上表现和训练就行。]
苹果缓缓落下来:[假如影响的话呢?]
土屋还在以友善的表情和比赛队伍微笑:[谁影响,谁下场。]
苹果缓缓落在土屋头顶:[欸……]
有时候它作为人类的观测者,往往能察觉到无限轮回的时间对一个人的深刻影响。
·
比赛来到和音驹的今日最后一场比赛时,天色已经暗了。
体育馆内的八盏大灯都亮了起来,光晕直射赛场。
音驹和从赛场嘻嘻哈哈互相鼓气着下场的学校边擦肩而过。
“他们赢了?”山本一边扭脖子往后看一边往前走。
“喂!别这么走啊!小心摔倒!”夜久从背后拍了他一击。
“没有赢。”研磨看着场边的比分板,“25:3”
他耷下眼睛“呃……”了一声。
“真希望我们下场时也高高兴兴的这幅态度啊。”黑尾单手叉着腰往前走。
“当然要高兴!”夜久高高挥臂,“因为赢的人会是我们!鱼跃的是宫泽!在旁边打卡拍照的学校是音驹!”
“哦哦哦!”山本在一旁猛挥手附和。
仍在场上的鹰川朝红球服们挥掌:“你好!音驹!”
山本更大声地挥掌:“你好!手下败将!”
鹰川冻结成石像。
音驹的高个子外国人大声补刀:“被打了个位数的手下败将!”
鹰川石像噼里啪啦地碎开。
夜久没有拉住两个犯蠢的后辈。
他正隔着菱形的网格,和土屋遥遥相望——他单方面和土屋遥遥相望。
土屋揪了揪赤苇佑的袖子:“我感到一股视线。”
赤苇佑:“我也感到一股视线。”
因为他正被研磨盯着。
赛前简单的握手礼仪结束,音驹全员围到猫又教练身边,听从猫又教练指导。
不过这又不是正式大赛,而且是今天的第八场比赛,大家的精力都不足,猫又教练只提振了一声:“放开心情去打吧!”
“好!!”
大家大声应和下纷纷回原站位,只有研磨,一直是塌着腰慢吞吞的,留在最后。
猫又教练和研磨相处两年了,当然知道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研磨,有话要说?”
“……嗯……”
研磨先是看了看宫泽简单准备的半场,才把视线慢吞吞地收回来——很少见的猫一样的竖瞳,虽然像吃饱了的猫一样慢吞吞,却有股敏锐。
“感觉……不是不能赢。”
“他们可是连破枭谷和六所学校的超级赢家,这样也能说可以赢?”
研磨低了低眼:“……我只说不是不能赢,没说可以赢……”
在队伍最后的列夫闻言超大声问:“不是不能赢不就是可以赢的意思吗?!”
他这一大声把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来了。
研磨露出见了老鼠般的表情。
把猫又教练乐的不行,连拍几下研磨的背:“好了,研磨,说说,你看出了什么?”
研磨见了老鼠地凝视了会儿列夫。
列夫:“……我知道了,我不大喊大叫。”
“什么?什么?研磨看出了什么?”山本小跑着回来,后面还跟着好奇的夜久和黑尾。
研磨侧头朝猫又教练说:“宫泽和音驹的比赛是今天的第一次开场,是宫泽状态最好的一场,而且,大家的反应和士气都在宫泽那头,士气和状态都在。”
“但是,枭谷也是第一场吧?士气和状态也在啊。”山本插话。
“所以,状态完好的宫泽,的确是比枭谷要强。”研磨低声说,“但是,你们看场上。”
所有人的视线跟着看宫泽半场。
“还有旁边枭谷在的半场。”
所有人又跟着看枭谷半场。
除了一脸茫然眯着眼睛缝想瞅出个子丑寅卯的列夫,其他所有人都露出意外的表情。
“宫泽很累。”研磨低低说,“比同样打了七场的枭谷累的多。尤其是土屋理查德……”
“因为他才是宫泽的指挥中心。”猫又教练道。
“又要指挥,又要扣杀,又要发球……”研磨说,“换我的话,绝对做不来……”
他在场上观察敌情的同时还要托球,已经恨不得让地球的重力消失了。
虽然不清楚内情,研磨却一针见血出了宫泽现阶段的本质:“宫泽高中是被土屋理查德从普通学校揠苗助长上的豪强……看起来硕果累累,有些果实的内部一定是空的。”
说完这些,他又察觉自己说的太笃定了,撇开眼道:“……我是这么想的。”
“也就是说,这所学校一定有弱点是吧?”猫又教练道。
“嗯……”
“而且,就算不提弱点,他们现在状态很差,这点就足够了!”
夜久出声:“排球,可是凭毅力的运动!”
列夫:“什么?!上次不是说排球是凭团体合作的运动吗?!”
夜久:“……”
研磨:“……”
夜久:“列夫,这时候你安静就行了。”
·
比到现在,不仅是各学校的队员,连裁判也是一样累。
他坐在高高的裁判椅子上,不住活动肩胛。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赛场上见面吧?”前排,黑尾对土屋说,“上上次,你临时有事走了,就剩我们和你的前辈们打,上次,你手伤缺席,我们轻松地打进了全国三十二强。难得有机会和全员在场的宫泽高一决高下。”
“我对你们也很好奇。”土屋说,“听说你们和乌野的比赛被史称为垃圾桶决战。”
“史、”黑尾一噎,扭头,“已经过去那么久足够叫‘史’的程度了么?!”
“宫泽很喜欢乌野,”研磨说,“练习赛和乌野约,合宿和乌野一辆车。”
山本:“所以在乌野那边和我们比赛就是‘史’的地步了吗?!”
研磨按住自己的头发:“……我可没那么说。”
乌野没来看他们打球,他们正在体育馆的东北角和另一所学校比赛。
话说,今天乌野的表现超乎音驹的预料了:过去生涩不成熟的快攻已经成了体系,虽然还需打磨——指被研磨两局看穿,但是得到了猫又教练的高度赞扬:“很有想法,而且进步很快,说不定等春高那天需要我们慎重以待呢!”
当然要慎重以待。
话说,当有一天,忍者日向用上他完全体的快攻和自己在网两面相遇,会是什么样的?
这么想着,土屋不需要低头地默数几步到发球点前。
他高高跳起,第一次起跳时反应很有趣的黄发女孩也来了,有点拘谨地一个人抱纸版夹站在场边,看见他跳,露出小小的‘喔!’声。
土屋直直的,用手拍下了排球。
巨大的一声爆发,排球直直飞去了音驹的半场。
音驹瞬间反应的两名后排一时出乎土屋的预料:虽然另一人是副攻手的名头上场的,但是那个娴熟的接球动作,应该是替补自由人才对,否则不会如此娴熟。
哪怕排球以极佳的技术和水平落在距离底线不远的位置,他们这第一球接球失败,音驹脸上也完全没有丧兴和懊恼的表情。
原本和宫泽高在IH大赛上有一局的音驹才是在场学校中,对应对连续发球的战术分析的最透彻的那个。
无论是场上四人为后排那两个空出的特殊移位,还是后排两人一前一后锁定了两大区域落点的站位,无一不对球网这边的发球人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音驹,是在救球这一项上百淬千炼的学校。
·
哪怕是音驹,在面对宫泽高打破历史的连续发球一项上,也失了五分之多。
而且,应该不是累的缘故,土屋理查德对发球的掌握更加纯熟,许多预选赛录像上的动作都被省略了,只剩下最核心的。
“只丢了五分,这已经是今天的全场最少了吧。”仁花旁边,提前打完八场比赛的外校球员掐指算了一算,心有余悸道:“不愧是音驹啊。”
“那、那个,”仁花伸手,指着场上,紧紧张张地说:“假如我们学校也采用全员接球的方式,可不可以打断狮心王发球?”
外校球员解释道:“其实音驹没有动用全部球员接球,你看,其他人都是给最后面两个让位置用的,真正接起土屋这一球的是他们的自由人。至于你说的全员接球……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要怎么整理攻势?”
音驹的选择是由剩下四人瞬间移位挑高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