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NA耶
他俯身亲吻巴拉克,就像亲吻自己的天赐之人,心中试着不再去思考什么,而只是简单地感激。他们窝进沙发里,光是手指就把卡尔*得眼泪直流,他希望自己能出息点的,可每次一开始就又没长进了。但就在他们贴着的时候,茶几上卡尔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们愣了愣,而后一起清醒过来,卡尔慌乱着去拿,不知道是谁找他。拉姆?施魏因施泰格?令他完全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助教勒夫发来短信。
“让我去一趟战术室。”卡尔轻声说。
巴拉克已沉默着起来替他收拾。他还hard着,也只能勉强放回去,卡尔有点不舍得离开他,但巴拉克却是叹了口气:“去吧,小事业狂。”
“这听起来真奇怪。”卡尔嘟哝,轻轻吻了他一下。
他最起码看了两分钟猫眼,确认无人通过、走廊里也毫无声音后才敢打开门,万幸一切顺利,大家显然都还在party上,除了召唤他去开会的勒夫。
还有三个助教也在。很显然,他们没有彻夜玩乐的时间,吃了晚餐喝点酒完成庆祝应酬后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工作了,主帅克林斯曼还有太多公关要应付,暂时不在。卡尔原以为勒夫是传递了克林斯曼的意思,让他替补是不太可能,但也许会改变训练安排什么的——卡尔的陪练身份比别人还特殊点,他像定制款的,比较多功能。
但都不是,就是勒夫自己找他的,找他也不是为了训练,而是让他参与了赛后的复盘会议。
“你一直是战术课上最认真的一个,卡尔,我也发现了你有这方面的才华。”勒夫说:“也许你可以从球员角度给我们提供更多思路——注意别告诉任何首发球员。”
卡尔点头表示理解,完整的高清比赛录像已新鲜送达,他们近乎是一分钟一分钟地开始分析。多亏了他看比赛时就很认真,很多想法可以即刻整理得更清晰,然后表达出来。
比起很多理解能力差劲、语言能力贫瘠、组织逻辑很困难的球员,卡尔的表达能力高出多少个level,那三个助教都有点惊讶,有一个把自己的圆眼镜都戴上了,像是第一次正视起了这个“拜仁硬塞进来镀金的太子”。
“你说得很好,非常好。”勒夫高度夸赞他,然后抛出了问题:“如果换下梅策尔德,让你上去踢,你觉得效果会更好吗?”
卡尔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是怎么了,预言家血脉觉醒吗?为什么总是言出法随呢?他以前可没这种功能。这像是所谓的“命运时刻”到来了,但被询问的却是他自己。
如果是按照巴拉克的担心,他应该摇摇头。但卡尔反而感到了一种坦荡,他想,其实他无力控制别人的想法,不是他点头或摇头,勒夫或克林斯曼就会改变主意的,他不妨更坦诚一些。
因为他也没什么可操纵的,真诚反而是一种可以赢得尊重的力量。
“如果从理论上来说,我确实认为我更适合这套打法。”卡尔坦言。
“但你没主动争取过,我的孩子。”
“如果我真的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们一定会让我上场的,而我也一定会拼尽全力。”
“你会承受不了压力吗?如果你受伤了该怎么办?”
这问题真残酷,如果是首发球员的话,教练们才不会问这些搞心态的东西,都是恨不得球员们压力越小越好,最好能把世界杯当成一场普通联赛去踢,勒夫在这儿莫名咄咄逼人,仿佛在给他整什么压力面试似的。
但说真的,卡尔在球场上确实不怎么紧张,这是事实。而场下会让他紧张的东西往往都是软刀子,是似是而非的话语、恹恹的拒绝沟通的神情,和不安定的糟糕的人际环境,但真的直接问他这些话,他根本没什么不自在的。
“这根本不算个问题,勒夫先生。我知道作为替补上场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承担这份责任有多重要。我会尽力去避免受伤,但如果我上场了,我会全力以赴。”
他的沉着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相信了这并不是空话。勒夫忽然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中,有点沉重道:
“原谅我,卡尔,我并不想给你带来什么不必要的压力,但我确实需要你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梅策尔德赛后脚踝就一直在疼,他想要保守治疗,实在不行的情况下打封闭上场,但我并不是非常赞同这个主意——和你的观点一样,我认为你上去踢会更合适。”
另一个助教开口:“但胡特才是更稳妥的选择。”
勒夫点头:“是啊,是啊。所以我只是说,让他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毕竟赛场无情,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雷声大、雨点小,卡尔还以为自己要面临什么重要关头了呢,到头来好像只是勒夫单方面有点看好他,剩下的人依然没指望他能上场比赛。
算了,本来就是这样预期的,不是吗?卡尔觉得啼笑皆非,真的被问到了,也回答了,反而觉得一身轻松、彻底没牵挂了,老老实实地回自己房间里去,尽管还想和巴拉克腻歪在一起,但在临时酒店确实是太危险了,大家人来人往的,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他老老实实地往回走。
谁知道刚出电梯,就感觉闻到了酒水香气。再一扭头,喝得醉得不轻的施魏因施泰格一把子挣脱了波多尔斯基的搀扶,冲他欢快奔来:
“kar——li!你去哪里了?——”
卡尔感觉自己真的是变结实了,被这么一头一米八几非常敦实的小猪撞击过来都没踉跄,反而扶好他了:
“被勒夫先生叫去说话。你怎么啦,巴斯蒂?”
“他非要给你带甜品,说你喜欢吃。”
波多尔斯基轻声说:“拿好吧?我把他弄走。”
“等等,等等,我好久没和我们karli玩了。”
施魏因施泰格嚷嚷着,勉强站直了,捏住卡尔的脸,捏了一会儿后忽然伤心起来,又抱住他:
“你不喜欢巴斯蒂了吗?”
“怎么会呢?”
波多尔斯基像是忽然受不了在这儿当尴尬观众了,把小甜品挂到门把手上:“那你们先聊吧,我先走了。”
“等等,卢卡斯,对不起——”
卡尔头疼的道歉被打断了。
“嘿,停下,别说这种奇怪的话,你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反而要谢谢你带走他,后面也交给你处理,我现在自己也要喝酒去。”
“他会想继续和你一起——”
波多尔斯基走到一半站定回头:
“是吗?”
然后他就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施魏因施泰格还在稀里糊涂说话呢,卡尔也没办法,发挥着后卫的优良素质把他拖回自己房间。沙发有点窄,他害怕他躺得不舒服,就把他放到了自己床上,枕头垫高一点,让他万一要吐的话不至于呛到自己,然后去找了点醒酒药。
还好,对方没醉到要呕吐的地步。卡尔回来时他看起来已好了一些,就是有点发蒙断片,显然不懂自己为什么在这儿,看到他后立刻委屈张嘴:
“kar——li!你去哪里了?——”
怎么语调都一模一样的呀!
卡尔知道自己不该笑的,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坐下来喂他喝一点水,把药吃了。施魏因施泰格也来揪他的脸问笑什么,可真凑过来后,反而是往他的脸侧大大地亲了一口,然后嘿嘿笑着美美躺回去了,搞得卡尔笑得更厉害了。
“卢卡斯呢?”施魏因施泰格也迟钝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陪你好久好久,临时有事,被叫走了,应该还在party上。”卡尔下意识遮掩着说:“明天记得和他道歉啊。”
“不想和他道歉。”施魏因施泰格反而出乎卡尔意料,赌气道:“他怎么把我丢了。”
卡尔知道他就在这儿发发小脾气,明天又要好得和什么似的,也不顶嘴,就耐心地顺着他说:“你来找我的嘛,卢卡斯总不能在这儿等,也没错呀。”
施魏因施泰格像是这才忽然想起了初衷,立刻拉着卡尔左一句甜品吃了吗我特意拿给你的,右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呜怎么都不和我玩到处都找不到你我可是会很紧张的你知道吗?
这都是很可爱,很好应付的话,可到了最后,施魏因施泰格忽然像忍无可忍似的,借着酒劲清楚地询问他:
“karli,你是因为卢卡斯在疏远我吗?”
这就让他无法招架了。
卡尔感觉自己的难处还是在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与其说是他担心波多尔斯基不高兴;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害怕这种竞争,所以先躲掉。
如果一个朋友,一个爱人,是可能需要“抢”才能抢来的,是需要像踢球一样打仗才能“赢下”的——仅仅是可能,卡尔就已经感到退缩和痛苦了。
卡尔讨厌这种关系,真的讨厌,那就像竭尽全力去获得妈妈的喜欢一样,他厌恶相关的、相似的一切事情。
他不想被暴露在亲密关系的冲突中,也不想努力地去协调和解决它,他只会觉得有点……有点太让人伤心了。
不管是“输”,还是“赢”,都太让人伤心了。
他低着头,看着施魏因施泰格的手,想要握住,却又莫名地觉得不好:“对不起……”
施魏因施泰格俯身拥抱他,纳闷地问:“为什么要道歉?”
卡尔开始觉得如果不是他的态度这么古怪,波多尔斯基和施魏因施泰格也许反而不会闹别扭,于是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才是对不起,karli。”施魏因施泰格嘟哝:“我让你觉得难过了吗?我真可恶,你别生气,打我一巴掌算了。”
“没有,你最好了。”
“那就别骗我——你也会想要偶尔只有我们俩一起玩——我是说偶尔,不用考虑别人,对不对?”
卡尔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还是会有那些时间的,我和你保证。”
施魏因施泰格亲了亲他的额头,他喝酒喝得太快了,醉得也太快了,它们都还没来得及变成臭味,只有麦芽的香气:
“哪怕卢卡斯转会来了,哪怕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和你保证。”*
卡尔忽然眼眶里全裹上了泪水,他觉得自己好幼稚,也不懂自己的逃避从何而来,为什么非要别人哄孩子一样这般哄他。温暖,感动,自责,羞愧和悲伤同时翻滚着,让他到底还是没忍住,流下了一条眼泪,但他赶紧擦掉,也就没再哭了。
施魏因施泰格亲昵地把他卷进被子里拍拍他让他不许难过,他们俩歪七扭八地叠着说了一会儿话。感激和依恋最强烈的时候,卡尔甚至想再亲亲施魏因施泰格,但这太怪了,是恋人才会做的事,所以他没动。
反而是对方又凑过来吻了吻他的额头,脸颊,假装要亲嘴巴,可因为卡尔真的一动不动看着他,他就只能无奈地笑一下了,再亲一次他的额头。
“karli,怎么会这样呀,karli。”
醉鬼的状态无法揣度,施魏因施泰格又忽然要睡觉,但继续嘟哝着:
“我总是觉得你好可怜好可怜——但你分明是个幸福快乐的大人了呀。我一定是生病了。”
他睡得是喷香了,卡尔摇来了拉姆,拉姆又摇来了卡恩,他们才把他成功挪回他自己的屋子里去。卡恩差点没往施魏因施泰格身上踩两脚怪他长这么死沉的,卡尔和拉姆则是乖乖撤离。
拉姆今天是大家庆祝的中心人物之一,给本土世界杯开头彩这种事,几十年才有一个球员能遇到的,他实在是运气和实力兼备,那一刻简直像命运选中了他,让他去完成这样的射门似的。
但他倒是神奇地没喝多,只是脸也很红,卡尔也有点不放心他,索性给他也喂点解酒药。
喝完酒拉姆倒是显得比平时更可爱,也许是因为思绪变慢了,所以他娃娃脸、孩子气的那一面才明显起来。他吃了药也赖在卡尔的房间不走,和他说应该观察半个小时呀,然后和他说了许多话,缠着他开玩笑说昨天卡尔一预言,今天他就进球了,下次比赛前还要和他说。
“下次不灵了怎么办?”卡尔笑着问他。
怎么会不灵呢?卡尔的存在就像命运本身,卡尔就这么降临了,降临在他的人生里。拉姆想。
回柏林的下午是放松性训练。梅策尔德可能旧伤复发的消息好像还是扩散了一点点,卡尔发现胡特今日在训练中格外起劲,他也基本是把自己当成主力来融入训练了。
但他也发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拉姆好像在给胡特使小绊子似的。
使小绊子这种说法太幼稚和简单了一点,准确来讲,拉姆像在非常微妙地打压他。
微妙到除了胡特本人情绪不断下降、自发表现得越来越紧张差劲之外,所有人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第57章 大卡
卡尔给诺伊尔擦完脑袋, 和他一起收拾掉因为沾了鸡粑粑而非常脏的手套鞋套,然后就打算去看看小羊羔子们。
直播组一看他们都要跑了,而且卡尔完全没注意到他们, 不得不赶紧过来了。运营完全没胆量转告刚刚基米希的炸裂sc,毕竟不管是卡尔还是诺伊尔都感觉很吓人。
直播间里大家只听到运营活泼乖巧地说道:
“哦, 你们的速度太快了, 我们刚刚在牛棚迷路了,现在才找到。”
【你怎么不转告副队长让他注意形象,你说啊, 你说啊】
【运营在我豹豹猫猫面前乖巧得像小鹌鹑蛋……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但感觉肯定清澈愚蠢……】
【鸡哥一天到晚真是操心个没完,放假在家还不忘打开手机兼职仁宫风纪检查队长,就给孩子弄个袖标戴戴吧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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