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队长想退役 第147章

作者:NINA耶 标签: 正剧 无C P向

“别看他们吹嘘,没好教练愿意接这种烂摊子,再怎么来也得是下赛季的事。”

巴拉克轻声说:“肯定是希斯菲尔德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卡尔问。

“好人,他喜欢我。”巴拉克言简意赅地说。

卡尔忽然有点想笑:“那不喜欢你的人呢?”

“除了你以外全是坏蛋。”巴拉克像个大熊一样站在他背后带着他晃晃。

“我也喜欢你。”

“哪怕你不喜欢我,你也是好宝贝。”

马加特之前就是希斯菲尔德带的队,从1998年到2004年,带队横扫所有冠军后,他成为了拜仁历史上执教时间最长、影响力最大的主帅之一,但因为04年成绩不佳,赫内斯和鲁梅尼格请他夫妻俩吃饭,谈笑间就把开除的噩耗甩到老头脸上(…)

但比起马加特这样大骂一通而后赶走,能让两个当家人请饭委婉告知,足见老帅希斯菲尔德和拜仁的关系是很深入的。

作为带队多年的老帅,也许他的能力、战术和带出的成绩不能让俱乐部满意了,可在搞团队关系这方面,没人讨厌他。

球员们在希斯菲尔德手底下后期都被他惯得轻慢了,开始不尊重他,马加特刚来时也鼓吹过一阵还是严格治军好,可没过多久,所有人就都讨厌上了他,开始无限怀念希斯菲尔德。

怀念老教练温柔和煦的态度,怀念他的人文关怀,怀念他真正和球队、球员们心心相印。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队里很多人懊恼于自己真不是个东西,为什么因为主教练态度好就不好好努力,就一直开开心心赢下去该多好啊。

现在天天和一个吹毛求疵的教导主任似的家伙待在一起受罪又涨球,难道日子就好过啦?

卡尔甚至怀疑队里一些球员,例如队长卡恩,是故意表现差劲来把马加特给演下课的,但他没有证据。

他只知道今天去上班,俱乐部里洋溢着开心的氛围,连场输球的阴云仿佛从他们的头顶飘散了,每个人都在欢天喜地地等待希斯菲尔德回归。

他又询问了一遍拉姆希斯菲尔德是什么样的人。

尽管拉姆刚进队就被租出去了,完美错过希斯菲尔德的执教末期,但他还是想听听拉姆的意见。

“他那个时候其实完全不看好我,尽管他说话很委婉,但他讲清楚了,他完全不看好我,队里也不可能给位置,所以我才下定决心要租借走。”

拉姆说:

“不过我很喜欢他,他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却是和拜仁特别适配的教练。等他来了,这些闹剧终于可以收一收,我也是受够了。”

他和巴拉克的性格在很多地方像完全反过来的。

但巴拉克不会因为想马加特下课就故意去演,不是不能,而是不屑,他踢得不好只能怪主教练用不好他,不是他自己主观要偷懒,巴拉克才不觉得报纸上说的“拜仁核心在演走主帅”这种话有什么可取之处。卡尔觉得拉姆也不会。

在这一点上他们倒是共通的,共通于一种对自我的傲慢和爱护,没有什么“敌人”值得他们自降身份,靠着损毁自己来损毁他人。

但在场下,拉姆也许是出了一份力的,因为他很显然希望希斯菲尔德到来。

就像他希望卡尔到来时一样,他会努力很多。

而巴拉克就不会做这些功夫。

卡尔不知道这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但他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

如果换成他,他应该也会希望和自己信任与喜爱的人共事,只是卡尔不确定自己会为了这样的目标付出多少努力,牺牲多少公平性——可说真的,他已入队第二年,公平性这个概念也是抽象苍白到可笑了。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摆放在面前,哪怕是自我判断中更好的选择,但为什么不去选呢?

不相信自己的看法,把判断权和主导权完全交给别人吗?那才是另一种不公平吧。

卡尔在心中默默偏向着拉姆,细细地揣摩对方做事的逻辑。

希斯菲尔德没有辜负众人对他的期待,也没有让拉姆的积极判断落空,从他带着亲切的笑像回家一样回到赛贝纳时,良好的气氛就持续在空气中回荡。

而且出乎卡尔意料的是,希斯菲尔德甚至直接给他也带来了显著的好事情,第一件是他很器重卡尔,但不是像马加特那样不怎么教导、反正好用就放上去用的器重,而是很细细地替他钻研位置、重新规划训练,他无疑在新帅这里得到了真正全面的重点球员的待遇。

第二件事是希斯菲尔德觉得中场缺人,又没有窗口来买好货,于是从二队里,把17岁的克罗斯给喊上来,随一线队共同训练了。

大概是认识到了像卡尔这样的球员对球队来说是多么宝贵的资产,希斯菲尔德对克罗斯这个完全沿着卡尔路线长大的绝对天才多了一份器重,也算是像他这种建队型老教练对俱乐部的主人翁姿态——尽管他来了后就一直在暗示自己只能救火一赛季,可他还是处处都习惯为拜仁长远考虑,比如抓甜菜来悉心培养。

忽然一下子,更衣室里多了个克罗斯,对卡尔来说不是一般的喜出望外。

他几乎是亲自替克罗斯收拾了东西,对方来的第一天他甚至甩掉巴拉克一大早就开车出门带克罗斯去了,带他到更衣室后,也是亲自带他熟悉环境,然后把他介绍给每一个人。

大伙都快笑死了:“哎呦,我们卡尔好笨哦,还忙着高兴,其实你要失宠喽!再也不是最小的弟弟喽!”

但一天处下来,大家对“新卡尔”的热度稍微冷却了一点,因为他们发现克罗斯的性格和卡尔像两个极端,完全不宜人(…)

也不说他有什么硬伤,甚至克罗斯算长得漂亮、很有教养、性格也沉稳的那一类,但不宜人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气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好事吧,最起码证明了他不是什么委曲求全的讨好型仁,但反正全队都对他淡淡的。

在衬托下,他们重新想起了,像卡尔这样讨人喜欢的小男孩,其实很少见的。

说到底克罗斯只是随一线队训练,比赛还是照着二队的踢,没人真心拿他当队友,最起码现在还完全不是。

卡尔本能地希望大家会爱屋及乌,可全世界好像只有他很高兴,剩下的人都普普通通。

拉姆就对克罗斯友好得很普通,根本没有投放更多的关注,也没有冲着卡尔夸赞他的天赋——可是克罗斯第一天加入训练,卡尔就想对他赞不绝口的,他觉得对方踢得棒极了。

施魏因施泰格竟然也普普通通,卡尔还以为他也会捧着克罗斯的脸大笑说哈哈你是个还长青春痘的宝宝,可施魏因施泰格一整天都没怎么和克罗斯靠近,但对卡尔依然是超级热情的。

怎么会差别这么大,难道是因为他和克罗斯岁数差太多,在青训里完全没见过吗?

波多尔斯基就不要说了,他现在状态差,心情也差,他一个超级新星,在拜仁队里踢不上首发,希斯菲尔德还弄了个青训的新人进来合训,对他来说无疑是看到又一只品种猫扭着标准步伐就进来了,看一眼卡尔那个欢喜劲他都来气。

哼,看看,看看!

他们品种猫到底还是最喜欢品种猫!天天待一起舔毛去吧!

同在青训中,穆勒比克罗斯还大一岁,克罗斯却是先他一步拿到了五年制的青训合同(和卡尔当时的一样),又比卡尔还牛地直接被带到一线队训练了,这很难让他不焦虑。

卡尔也不希望他难过,知道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约他吃饭。

穆勒在电话那头用笑话掩饰难过的心情:“这是在可怜我吗?……”

“怎么会?”

卡尔忽然想到了赫内斯一直在给他推拜仁系的经纪人、希望他能赶紧把乌尔里克解雇掉,于是说:

“是正事,我给你介绍经纪人。”

最后,最不爽的无疑是巴拉克。

9月中旬一过,他的生日仿佛即刻就要到了。他最近一直在竭尽全力地避免思考这个事,可卡尔的态度是如此高涨,在得知他不想办生日宴庆祝后甚至难过地撇着嘴像快流眼泪似的看了他半天,发现他竟连这一招也不吃后差点真哭了:

“这可是你三十岁的生日,我想要你过得有纪念感——”

巴拉克现在都得了听到30就想死的病了,卡尔还这么说,他更生气了,又不能冲卡尔发火,就憋气说:

“这是我的底线,不办!”

虽然把卡尔弄生气了他还得自己哄,但这么来过两三轮后卡尔也逐渐接受了他的决心,可还是很用心地要准备他们俩在小家庭里的安排,这是巴拉克管不了的。

就在这样他已经很烦心的时刻,克罗斯从天上掉下来了。

这个圆头圆脑、宽宽脸蛋、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小年轻站在卡尔身后走进来的第一个瞬间开始,巴拉克就意识到了自己无法喜欢他——克罗斯看卡尔的眼神是那么专心,好像除了卡尔,他在屋里谁也不在乎似的。

这种光明正大、天经地义地像看宇宙中心似的凝视卡尔的目光让巴拉克简直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克罗斯那鲜亮到简直发红的17岁年纪更让他心头一阵阵泛酸。

他从进队的第一天起,就像一只沉默又矫健的漂亮大猫一样贴着卡尔,叫都只在卡尔面前才叫,别人和他说话他就睁着眼睛点头或摇头。

而卡尔对此如此自然和喜爱,一天训练里要摸三百回对方的脑壳。

与其说是这个人,不如说是年轻两个字在巴拉克的眼睛里具象化了。

在今日情绪最差的时刻,他看着卡尔和克罗斯在收足球时互相举着球砸一下对方、然后亲亲热热地推搡着放进球框里,金色的夕阳把他们两个小金毛照耀得亮亮的,连克罗斯这个冷脸小孩都在甜蜜地笑,他们两个人可爱得甩下了队里所有人,甚至连拉姆和施魏因施泰格都在叉腰看着他们——在那一刻,他感到自惭形秽,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高大但苍白的影子。

在青春面前自惭形秽。

他又想到,自己是个即将30岁的人,而那一个才17岁。

卡尔应当拥有的是17岁的恋人,不是个中年男人。

第79章 大卡

从国家队回去的当天, 卡尔就去看了乌尔里克给他找的心理医生。

经纪人直接把他从机场送去了男医生的家庭工作室。

10月到了,天黑时间又开始变早了,才七点, 外面已漆黑如墨,还挂了一点小雨, 不时噼啪噼啪地打到叶子上。

屋里是暖灯, 卡尔却觉得有点太昏暗了,一点都不暖,不由得往椅子里靠得更用力点, 仿佛凭借这种方式就能让自己忘却寒冷。

男医生道歉说暖气还没开始供应,开始往壁炉里拖柴火,弯腰替他点, 卡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轻声说也不用。

“不, 这是有必要的, 卡尔,我希望你能在这个小空间里,感受到无条件的支持和爱。”

弗莱克四五十岁,其貌不扬, 就是确实有股温和的气质。乌尔里克着重给卡尔讲了缘由, 岁数太大的她担心跟不上时代,岁数太年轻的担心没有经验,任何年纪的女性医生她都害怕被满脑子塞着下三路事情的媒体拿来造谣, 于是按熟人推荐和她自己来聊了两次的感觉, 她给卡尔选定了这一个。

“你选的总是没问题的。”卡尔随意说着,心事重重,明明心理医生是要帮助他的, 但他还是有种莫名的抵抗和焦虑。

“我还以为你要叛逆一下呢。”乌尔里克开玩笑。

卡尔又有点怅然,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笑了下。按照道理来说此时他应该指手画脚一番,按自己的想法去给自己挑个医生,可实际上他就是把决定权交给乌尔里克了,而且没有像之前一样不舒服。

要反抗的人经常会面临这种困境:我生活里有利于我的那部分反不反呢?

有点在日常中已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自己想做的那个新仁到底还是什么样的烦恼。

卡尔轰轰烈烈撞塌一切的决心在朋友的悲伤中一下子变得像没了方向的电锯,呜呜呜的声音都像是边哭变给自己壮胆似的。

他现在情绪低落,就觉得自己的退役事业既荒唐,又格外迫切,因为众所周知让一件荒唐的事变得不再荒唐的唯一办法就是落实它。

坐在后座上,他捏着钱包里的一张小纸片,拿出来看了又看,再手掌微微发抖地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

心理医生在这儿说什么无条件的爱和支持,刚见面就说这种话,哪怕他们是医患关系,卡尔还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本能地感到抗拒。

夏天时的心理医生总让他觉得傲慢,这一个又开局就肉麻。

谁家好人这么说话啊?反正一个好仁肯定不会这么说话。

弗莱克医生像是又看出他的不适,也不生气,呵呵笑了两声,第一时间不是坐回椅子上,而是指着炉火和卡尔提议:

“为什么不靠着炉火说话呢?反正已经点燃它啦。”

卡尔没理由拒绝。

他们调整了椅子的位置,两把都放到壁炉左侧,面对面。温暖的空气和噼啪噼啪的清脆火花声以及火焰明亮跃动的色彩都让卡尔觉得好受了许多。

他陷入椅子中,望着前方的弗莱克医生,等待对方开口,可对方像也在等待他说话似的。

卡尔很不适,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会不会又是在浪费时间,但还是强忍着不舒服说: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