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队长想退役 第150章

作者:NINA耶 标签: 正剧 无C P向

小猫打完他又回来了!

小猫还说爱他!

他怎么这么好啊,巴拉克又甜蜜地想着,甚至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你笑什么?”

“我开心啊……我也爱你。”巴拉克得意地亲亲亲他。

卡尔在这一刻感觉自己想一辈子躺他怀里。

巴拉克今年其实运气不错,生日不是在客场比赛,而是在短暂的一日假期中,因为在希斯菲尔德回来后他们在联赛中立刻获得了一轮胜利,让全队上下都松了口气。

卡尔现在可以确定卡恩等人真的是演了一手,但这种演不是踢假球的那种演,比如之前的比赛他也在正常表现,不会故意犯错,但就是态度很消极——不要问,问就是和这样的主帅在一起公事,怎么能喜欢上训练和比赛呢?

而现在希斯菲尔德一来,他们的状态立刻就好了,干劲立刻就回来了。但凡是个正常人类,都很少会在努力的情况下表现得比不努力时差劲的。

大家都变好了,队伍可不就又起来了。

你能说这是把主帅演下课吗?大家只会说这叫马加特失了民心,调动不出球员的能力和状态了。

职场的残酷让卡尔感到困惑,他意识到了这根本不是可以界定性质和对错的行为,因为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他在马加特手下没有因为整体状态差而踢不好。俱乐部是一种特殊的异常紧密的小社会,在这里大家互相影响,所以比起道理上的正确和错误,能力高低、态度好坏、团结不团结,才是最重要的三件事。

过了一年他才真正消化了去年他和拉姆的谈话。很多东西看起来是什么样不要紧,能不能团结到更多的人,能不能做成事才要紧。

赢了球,老帅希斯菲尔德立刻发放奖励,和颜悦色地提出放假。这使得在秉持着“你见过凌晨五点的慕尼黑吗?”“如果不够聪明就一定要付出更多努力”“成绩越是不好越得起来练啊你们怎么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成绩好了如果不继续保持被别人弯道超车了怎么办”等严格治军思想的马加特手下煎熬的众人都欢天喜地。

更不得了的是,在气氛正热烈的时候,他还笑着说了一句:“都谢谢菲利普去,他赛前和我软磨硬泡的,如果赢了就放假——我一定是被他洗脑了。”

拉姆露出灿烂的笑,大家差点没把他丢到天花板上去。

比赛结束后,整个更衣室都弥漫着快乐的氛围,好像没人记得巴拉克明日过生日——但这很难不记得,因为希斯菲尔德离开前还特意与他说了一句祝贺。

好多队友在离队前没有对他表达祝福,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因为巴拉克自己都不庆祝、也不提起,让他们感到棘手——众所周知同事的生日不属于朋友生日那一种,而是一种社交事件,如果主办人不发起的话,旁人贸然去问反而怪异。

还不如装忘记了,等巴拉克自己晒了再祝贺。

好不容易混到的一天假期让大家都很开心,拉姆问卡尔明天做什么,一起出去玩?

施魏因施泰格也立刻凑了过来。

波多尔斯基没参与讨论,不是因为今日又恹恹不乐——虽然他确实不开心,因为这场比赛他又没得到机会,罗伊·马凯在上半场梅开二度,为队伍锁定胜局后就一直待在上头了,他却只能在场下干瞪眼——而是因为他自从上次好不容易和卡尔敞开心扉却被对方微妙拒绝后,就一直不愿面对,也不愿意和卡尔说话。

克罗斯不在队里,他只是随队训练了,但并没有参与比赛的资格。希斯菲尔德打算如果有友谊赛或不重要的边角料比赛,就让他上去练练,所以他现在虽然训练跟着一线队走,比赛却还是在二队踢。

拉姆还没说两句,施魏因施泰格已兴高采烈到明天吃什么喝什么放什么音乐都想好了——他还很期待去卡尔的新房子里玩,但卡尔只能很抱歉地和他们说:

“对不起,明天没时间。”

“又没时间?”施魏因施泰格大沮丧:“哦!你是不是背着我们谈恋爱了,karli?”

卡尔被他吓得差点被一哆嗦,自己也发觉了夏天以来他有点太猖狂(?)于是赶紧找补:

“不,其实是妹妹的事……原谅我。”

因为他是幸福的富家公子的印象深入人心,所以队里已自动把卡尔嘴里的妹妹理解成了他的某个近亲,对于这种替堂妹尽心的行为,他们都是又佩服又不理解,这会儿又好多人善意地笑话或提醒他没必要太操心亲戚的事,给经济帮助就很好了,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卡尔很愧疚,因为他最近陪莉拉的时间其实也不多,只有假日接她见面,而他现在不断首发,客观来说真的是闪赚腾挪,没有南争但一直在北战,生活完全是碎片化的,哪怕有了假日,往往在工作日,莉拉在学校读一天的书,去努力理疗和康复来对抗病情,也就是和卡尔一起吃个晚饭,都做不了什么,第二天又要送她去上学。

莉拉也很不习惯哥哥从自己的生活里逐渐消失,她不懂为什么她们不能住一起,为什么她不能也和妈妈姓、和哥哥姓,然后她就也可以出现在报纸和电视上,而不用在学校里憋屈地装自己不认识卡尔了。

她想,她又不是要那个罗尔夫当爸爸,她只是想要和卡尔在一起呀!为什么全世界都默认她要在乎爹妈,她不想在乎不行吗?

卡尔确实觉得莉拉应当随母姓,她的亲生父亲也不晓得是谁,反正从没尽过抚养义务,为什么非得让莉拉和那个人姓呢?他小时候不敢提这个事,无法直面母亲和她未知的情人,直到现在成为了家庭的经济支柱,自信心强了一点,才终于敢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反正海尔曼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姓氏,埃里卡也极少去学校,去的时候也是以抚养人而不是母亲的身份出席,大家不会把莉拉和私生子联想在一起的。

但埃里卡在这种事上观念异常保守,近乎是愤懑地说:“什么?——莉拉可是有爸爸的,她怎么能不随着他姓?那我成什么人了?她长大了怨恨我该怎么办?”

你自己生的小孩,他都不养……哎,算了,如果埃里卡不是观念保守的女人,她也不会在婚后把财政大权交给罗尔夫,不会被骗得底朝天,不会有莉拉,不会有后来的一切……她的整个人生都有种注定的脉络,埃里卡并不是婚后才改变的。

她只在乎她感受中的爱情,不在乎别的事。

卡尔不知该如何辩论,而且和母亲稍微一交谈,他就总会感到那种对方又强势又总想依恋他的可怕的浑身发麻的感觉,只能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陪伴妹妹的时间变短了,这一会儿却把她扯出来骗人,好让自己和巴拉克能在一起,卡尔的心中充满了对遮遮掩掩的恋情的难过和对妹妹的愧疚。反而是拉姆替他说话:

“好了,别赖皮,卡尔要是好好地谈恋爱,瞒着我们做什么?你自己才是为了陪女朋友三天两头放我鸽子,都快不想和你一起喝酒了。”

施魏因施泰格沮丧:“她总是忽然有事找我,不去就大发火嘛!哎,我简直不想谈了,一谈恋爱就感觉自己失去人身自由。”

“别烦恼,毕竟是恋人呀……你不想和她一直黏在一起吗?”卡尔略带好奇地安抚和打趣。

“只有浪漫上头的时候想。”施魏因施泰格说:“别的时候又不好玩,还不如和卢卡斯一起吃他那个垃圾薯片——哎呦,你打我干嘛?”

“自己渣就渣,少扯我。”波多尔斯基穿过,紧绷绷的,不给卡尔留一个眼神。

卡尔却是目送了他一段,差点把波多尔斯基送得在地上摔一跤。

等波多尔斯基折腾完时,队里都快走空了。他把车按开,却忽然被灯扫过来。

拉姆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冲他笑:“所以一起去喝酒吗,卢卡斯?”

波多尔斯基有点无措:“我?和你们吗……”

他还以为拉姆他们三个提的是什么固定酒局——只有他们仨会参与的那种。毕竟施魏因施泰格刚刚都没问他一句。

“我可不会漏掉巴斯蒂安最好的朋友,你当然也要去。他不问你是知道我会问,别生他的气。”

拉姆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脚油门已离开:“那我就先走啦!”

卡尔最终决定送给巴拉克的礼物是一整本画册。

大部分是他的速写,记录的全是他们生活里的瞬间。卡尔又额外补画了一些,最后把本子拆掉,找了定做画册的人,把它们重新塑封装订起来了。

他们俩的照片不多,只有简练的黑色线条下,他们的片刻被不断记录。

巴拉克不愿意订蛋糕,卡尔就亲手替他做。巴拉克不愿意吹蜡烛,卡尔就没有放任何与数字有关的东西,只歪歪扭扭地挤了生日快乐和一个笑脸。

巴拉克早上蒙着头不愿意起床,卡尔就隔着被子给他唱生日快乐歌,直到把他唱得坐起来问他嗓子疼不疼为止。

巴拉克厌恶他的新年纪。

他想回到四年前,回到他一个人拖着球队进世界杯决赛的25岁,那时他觉得自己真的无所不能。

他想回答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回到他郁郁葱葱、胆大包天、傲慢自大、生机勃勃、常常傻乐的少年时代。

他真希望自己和卡尔一样大。他会使出吃奶的劲踢到拜仁来,像个东德来的“土货”一样站在门前把足球抛给卡尔,告诉他说:“嘿,你小子,我他爹就是为了和你做队友才来慕尼黑这旮沓踢球的。”

可是这并不是他人生的剧本。在他人生的二十多年里,卡尔从没出现,与他无关。而当他终于出现,当他可以把自己的小恋人紧紧拥入怀抱,他却已经三十岁了,一个连拜仁续约时都只想续两年的年纪,他注定不可能和卡尔在一起,共同在队伍中度过他的黄金年华。

巴拉克想他真讨厌这该死的日子,如果时针能往回拨该多好?

但卡尔送给他画册,和手表的意义其实一样,那就是感谢巴拉克陪他度过的美好时光。

他在恋人的后背上写:“谢谢你来到这个世界,来到我身边。”

单词太多,句子太长了。他搂着巴拉克亲吻他,漫长到不知过了多久,巴拉克才终于拼凑出了这句完整的话,而后他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他们哪里都不想去,甚至可以说是格外避开了任何柔软的地方。在坚硬的地板上反而更能感受到彼此的柔软和滚烫。

卡尔觉得自己像过了一辈子,像已在恋人的腰腹间魂飞魄散。等他模模糊糊清醒过来时月亮都好高了,皎洁的月光撒进来,像有仙女撒了一把亮晶晶的闪粉。卡尔费力地扯过一点柔软的衣物盖住body,环绕住巴拉克的脖颈:

“我爱你。”

爱到强烈时是会让人想要流泪吧?卡尔不知道。

但他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开始怜爱巴拉克,想到他心肠就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又崇拜他,又觉得他是世界上最赤诚脆弱的人,看到巴拉克早餐时拿叉子和豌豆作战他都会托着脸笑,恨不得替他按住受害豆;看到他在训练场上被定位杆弄得头晕,他也会忍不住笑,恨不得跑去啪啪啪地打几下那可恶的道具。

他好爱他,生活却正相反。10月底面对目前的榜首球队斯图加特时,拜仁不幸以1:2告负,老帅回归的蜜月期结束了,他们不得不面对本赛季球队真的在实力上出了问题、可能已经无力争夺联赛冠军的现实,这对于全队来说都是巨大的挫败。

在比赛中,波多尔斯基忽视巴拉克的指挥,不按照他的战术安排进行配合,直接和他大吵了一架,酿成了赛后巨大的矛盾。他们俩一个是东德人,一个是波兰移民,在挑剔的拜仁球迷看来都是暴脾气的外来户。

有能力时撒泼没事,输了球还在这儿叽歪?

双方都被打了板子,但对于巴拉克这样地位的球员来说,有人敢公开顶他的嘴,不听他的赛场调度,就已经可以说明情况很不对劲了。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公平地讨厌两边,有些人已愤愤不平地完成站队,在训练或比赛中质疑他的决策,质疑他的领导能力和判断。

虽说希斯菲尔德严厉地处罚这种破坏团结的行为,事后也两下进行调解和安抚,可巴拉克在拜仁连个稳定队长都没有这件事实在是非常致命的。因为从架构上来说他并没有权力,他的权力是隐形的,是他的地位和重要性赋予的,而当他不管因为个人还是别人的原因没能踢出表现时,这隐形的权力就虚弱了起来。

卡尔恨不得去和波多尔斯基吵架,却又找不到任何立场——波多尔斯基有他自己的主意,他觉得自己在场上没有得到公正的对待,巴拉克凭什么一个人霸占球权呢?

这种场上的事他根本不想带到场下的,可看到巴拉克遭受这些,他是多么沮丧啊。

对方的压力仿佛也是他的压力,也是他的失败。

但旁人并不这样想,卡尔这赛季薪资大涨,首发地位稳定,一看就是一副太子坐稳东宫似的样子,再加上他去年那么legend地入选世界杯,运气好到祖坟爆炸,谁看了这顺当到一年一台阶的职业生涯不眼红得要命。

他应当快乐的。卡尔在更衣室里能做出最大的反抗就是明着靠近巴拉克,他的理由也很合理,大家都当了一年多队友了,自然而然就熟悉起来了——坦坦荡荡反而是最正常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私下交往里就不是他能控制的。拉姆的生日又到了,他邀请了队伍里大半的人,却漏掉了巴拉克。

理由是巴拉克本来也不喜欢派对,而且他害怕对方和波多尔斯基碰头两相尴尬。

考虑到年龄相对大一点的球员他都慎重邀请了,和施魏因施泰格那时一样,就连卡尔也不觉得他是有什么故意的心思在里头,顺势而为做了正确的决断罢了。

可要离开孤独的恋人前往热闹无比的派对,卡尔的心痛得要命,却还是得去——他不可能不出席拉姆的生日啊?

在晃动的光斑中,他心神不宁,强颜欢笑,一点都不开心。

而且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给拉姆做蛋糕了。

不过拉姆也没要求他做这个。

拉姆非常开心,他仿佛比去年的生日还要更开心一点,卡尔带着礼物过来时,他直接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流光溢彩、但并不高调古怪的手表引来一片赞叹,大家一起细细看花纹和特殊的指针。

拉姆当即戴到了手腕上——因难以操作,卡尔只能帮他一把。

所以准确来说是卡尔帮他戴到了手腕上。

“哦,菲利普已经有他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了。”大家笑话。

施魏因施泰格则是在旁边跟着大声起哄,又开心又羡慕地跺脚,惹得波多尔斯基耻笑他:

“谁要送你手表啊?你戴两天就换一块的,送你等于白费了。”

“要是卡尔送我的话,我肯定天天戴。”他赌气反驳。

波多尔斯基去年就送了他一块电子表,也没见他天天戴啊。

因为他的品味不行还是因为他不如卡尔?

还是在择友之外的领域其实都很喜新厌旧的施魏因施泰格惯性说好话中?

波多尔斯基感觉自己牙都酸了。

除了手表,卡尔还带了一张唱片来,他觉得拉姆会喜欢——事实也确实如此,对方直接就把客厅的唱片机换掉了。

本来以为能蹦迪的大伙迫不得已听了一晚上舒缓情歌,等回去时候人人都会唱了。

卡尔一晚上都有点心不在焉,满心想回去又不好走。好不容易等时间差不多了,他牵挂着想赶紧回家,却又被挽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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