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队长想退役 第49章

作者:NINA耶 标签: 正剧 无C P向

诺伊尔可能是真的有点想施展拳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切洛蒂想给他换门将教练,他有点要朝主帅发难的意思。

卡尔没正面回答,只反问:“你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他确实应该回首发,总不能让托马斯一直待右路,踢得像什么样子。”诺伊尔说:“哈梅斯(J罗)下去就是了。”

安切洛蒂就这一个被许诺的引援,就这一个打算当阵眼用的家伙,就这么一个可以确定拥有的“亲信”,诺伊尔这一刀是要往教练大动脉上砍。

卡尔当然知道可以这样,但后果并不确定:“那他要疯掉了。”

“那他就滚蛋,我们还能缺好教练吗?”

诺伊尔毫不在意地说:“瓜迪奥拉能拿来三连冠的阵容,他用不好,有什么可说的。哈梅斯本来应该替掉阿隆索的位置,不会和人冲突的,他遭了殃,也只能怪他教练太废物。”

卡尔发现自己确实经常忘记诺伊尔非常成熟的这一面,而且这种成熟和拉姆不一样,拉姆是想得多、想得全,诺伊尔就是简单的平静和无慈悲,能达成目的就行,别的事完全不多操心。

这让诺伊尔尽管大部分时候没有拉姆冷酷,但偶尔,却又可以完全胜过他。

他还老把对方当成六年前坐在这儿眼睛微微泛红那样看待呢,但能让诺伊尔流泪的沙尔克04已不在了,他们现在甚至掉在德乙里爬不上来。

青春年少的爱是有限的,冷掉后就永远冷掉了,只剩残魂旧影在梦里环绕,已不再会影响日常中的决断。诺伊尔显然不是走不出的类型,而他到来时拜仁球迷尖锐恶劣的态度又让他从未在新俱乐部被迷惑,或过分感动、过分寄托。

但不爱未必是坏事。

称职就够了,敬业就够了,非要爱做什么呢?

卡尔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他让服务员把鳕鱼分餐了,重新装两个小碟子里,一人一半。

诺伊尔有点意外于他过于轻易和平和的态度,不知道该怎么问,就先咬了他的鳕鱼吃了:“唔,太甜了。”

“毕竟淋了蜂蜜。”卡尔拿纸巾示意他嘴唇沾到了一点点番茄酱,诺伊尔却只是看着他:“找不到,帮我。”

“你就仗着我不会翻白眼吧。”卡尔抬手。

诺伊尔得意又喜悦地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

吃完了他再顺便把卡尔递工作地点去,乌尔里克本来打算来接他,但卡尔有点不高兴她把自己今晚的行程和诺伊尔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以前他甚至会告诉她如果穆勒、诺伊尔问行程,她替他回了就好。

因为卡尔有段时间经常忙昏头了,自己都搞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有工作,乌尔里克反正和他的朋友都熟识的,他们直接问了,乌尔里克直接替他安排,倒比他自己在中间倒来倒去传话通知要快。

他总是默认有空闲时间当然就可以分给朋友的,他也想在工作外的缝隙里能和他们待在一起喘口气。

但现在他变了,而且不是好的变化。

他宁愿承担一些像今晚的晚餐一样的“麻烦”,也无力坦白自己的脆弱和病态,于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播客是一个很出名的体育记者在做的,这次邀请他是做青训的话题,其实单论商业价值本身,卡尔根本不稀罕这样的合作,但考虑到这样的话题很重要、很有意义,所以卡尔是宁愿推掉商务,来无偿完成这份工作的。

记者对他很感激,卡尔反而带了礼物给他,为昨日的临时爽约道歉。

他原以为结束后是乌尔里克来接他或是给他叫车,谁知迈进地下停车场就愣住了——诺伊尔的车还停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上去时是什么样子,现在下来就还是什么样。

“发什么疯呢?”

卡尔拉开车门,捏住诺伊尔的下颌转动他的脑袋看了看:“今天这是怎么了。”

“如果你有时间概念的话,没良心的小卡尔,你就会想起来,我们上次这么出来吃饭还是半年前。”

诺伊尔把有点被惊到的卡尔一把赛进副驾驶,替他扯过安全带:“我就是被你情感虐待了,太久没这样,连等你工作完好像都变有趣了,我不想走开。”

“我想送你回家,然后你叫我进去喝酒喝咖啡,然后我大半夜精神矍铄或稀里糊涂地回去。”

“但今天肯定是太迟了,那就在门口告别。”

他摇摇头笑了起来:“来,给你当一晚专职司机。”

然后就着俯身的姿势,和卡尔拥抱了一下:“你就偶尔用用我吧,也挺好的。我乐意被你使用,好吗?够明白了吗?”

第30章 小卡

整个圣诞节, 卡尔都戴着那块手表,时不时用手指遮盖和抚摸它,怜惜得仿佛他的手腕上长出了一朵小花。

金属表做工踏实精巧, 符合他的收入水平,看起来并不显眼, 但表盘里侧镶嵌了钻石, 在某些转动的角度,它会璀璨地反光,手一晃动, 又变回普通的表。

躺在原本总让他觉得晦涩压抑的房间里,把脸颊贴在上面时,卡尔感觉这间小小的屋子仿佛都在放光明了——他也终于把桌子上空缺的一角照片补了起来, 是他们这个赛季的大合照, 现在桌子又变回了左边两张照, 右边也两张照的状态。

合照中, 卡尔站在第二排左侧的第三个,算是稍微镶边一点的小球员,巴拉克则是坐在第一排中间,就在卡恩旁边。

联合会杯时他首发过两场, 本该也有开赛前大合影的, 但卡尔没有熟识的记者,报纸上找不到的话,就是找不到了。

所以这是他们目前唯一一张合照。

卡尔觉得能在一个队里真是太好了, 他可以这样自然地把照片放在这儿, 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每天都在看谁,除了墙上贴着的马尔蒂尼。

不过卡尔觉得对方的性格那样了不起,想必也不会责备和耻笑他。

莉拉开心坏了, 自从夏日手术过后,她的身体情况又逐渐稳定了,她已适应了新状态,而这是她近年体会过最富足安定的圣诞了——家里到处挂着装饰,卡尔拖了一颗小圣诞树回家,在树下给她放满礼物,她拆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绘本,画笔,芭比娃娃,小熊软糖,还有很多新的蝴蝶结。

简直像她的“小时候”模糊记得的那样好。

和去年不得不在圣诞新年卖房搬到这里来时那种阴暗压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去年圣诞节时,他们甚至因为没有提前和电力公司协商好合同而在圣诞节没电用,只能使用大楼里的备用电源,每天好歹有两三个小时能做饭洗漱,食物就放在阳台上天然冷冻,剩下时间都点蜡烛。

原来的大平层很大,尽管扔掉了很多东西,挤到现在的房子里还是很难,他们也根本没地方放圣诞树。

可仅仅过了一年,家里就这样明亮一新,温暖又富足,卡尔也实现理想变成大球星了。

莉拉感觉哥哥简直是超人!

因为站不起来的缘故,莉拉完全不在乎穿什么裤子裙子,只看重小上衣的花边,每天能打扮的重点也是梳头发,因为她知道大部分时候大家都是在看她的脑袋。

她原本还接受不了自己经常需要穿着宽松的裤子、垫纸尿裤去上学,但卡尔给她看了电视里非常漂亮的新闻联播都是上半身穿西装,下面套睡裤睡裙大裤衩的,她就又高兴了起来,现在的理想就变成了要做一个新闻主播,最好还是体育台,到时候,她就满面笑容地坐在摄像机前,播报关于卡尔的消息,末了在最后自豪地说一句:这是我的哥哥!

尽管还是个小孩子,但莉拉已经学会了每天要看报纸、看新闻,因为她知道卡尔可能会出现在上面。

唯一不开心的是每次她在学校中说卡尔是自己的哥哥,都没有人相信,因为他们的姓氏不一样。

考虑到莉拉的身体情况不好,还有父母复杂的婚姻问题,卡尔也很注意,从来不对媒体说这些事。

熟识的人尽管知道他有个妹妹,但没人会非要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有兄弟姐妹的人太多了,就算是大球星,他们的姐妹兄弟除了在替兄弟吵架时容易上一圈新闻,别的时候也就是普通人。

卡尔又没带着她公开亮相,登上报纸:“拜仁超新星卡尔幼妹系罕见病患者,已半身瘫痪”——就是极其害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莉拉会在过度曝光和议论中被狠狠伤害的,所以卡尔格外希望避免这样的情况。

再加上卡尔是随母亲姓的,但莉拉不是,她就更说不清了。

这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就变成了一种巨大的困惑,她不懂为什么妈妈和哥哥是一个姓,她怎么和他们俩不一样啊,这家里又没有第四个人。

她是不是他们捡来的小孩子?

但每次她这么问,卡尔都会非常非常难过的样子,一直小心翼翼地哄她说才不是的,你就是我的亲妹妹,莉拉也就不再问了,她不想让卡尔为难。

别人都不知道卡尔是她哥哥也没关系,她自己独占!这就是看起来很普通,实际上非常神秘的女孩莉拉的大秘密。

等到她变成新闻主播,大家自然就会知道这件事了。

所以她最近每天都要好好照镜子梳头发,握着小手和电视里的人学说话。埃里卡和她说还是好好画画吧,抛头露面的理想不现实,她的相貌当主播够不上,除非长大后整容染金发,被莉拉反驳说不是这样的,电视里的男主播经常长得不好看,也没有金发——有可能直接就没头发呢!

“你是男的吗?”埃里卡忧郁地摇摇头。

“难得莉拉能喜欢做什么事,别打击她了,妈妈。”卡尔很不喜欢和埃里卡争吵,但为了维护妹妹,他还是坚定了一次:“先让她开心着,长大了再说嘛。”

埃里卡叹气说现在家里又没有砸个电视台哄她的本事,溺爱她又有什么用。但到底是过圣诞,而且她现在恢复社会生活后,精神状态还是好了点,社交应该也恢复了,可以重新佩戴上珍珠项链,挑选口红色号,对着镜子来回调整头发,最后还是不太自信地压上一顶帽子,出门参加圣诞派对,所以大部分时候并不在家。

回来时要是情绪好,她也会温柔地给莉拉带一盒巧克力,叮嘱她如果还想当漂亮主播,就不许在刷牙后还偷吃,莉拉就尖叫着搂住她亲吻,喊谢谢妈妈,我爱你。

幸福在家庭中流淌。

卡尔就开心地陪着莉拉整天玩,独居有独居的好,和家人在一起有在一起的好。平安夜,埃里卡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活动,要晚归了,卡尔做了好多好吃的,和一个终于是为了自己而做的蛋糕,插上数字蜡烛,莉拉坚持要他关掉灯来吹,说自己不怕黑,于是卡尔就在莹莹火光和莉拉跑掉的歌声中呼地一下吹掉了蜡烛。

“生日快乐,karli!!!”莉拉幸福地拍手掌:“我爱你,哥哥。”

去开灯时,卡尔趁着黑暗擦了下脸庞上的眼泪,让客厅重现光明,笑盈盈地拥抱莉拉说谢谢。妹妹问他许了什么心愿?但刚说出来就拍拍小嘴巴说不行,说出来就不灵光了。

然后又从椅子里、她盖着的小毯子下一下子拿出了她藏好的礼物,卡尔很配合地假装不知道,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打开后发现是用纸精心绘画和制作的手表,上面的指针甚至真的可以拨转呢。

莉拉说发现他好像特别喜欢新手表,就给他也做了一个。

她暖呼呼的小肉手放到他的手腕上,都捏不完一圈,只开心地说:“这样,这只手就也有手表可以戴了!——等我做了新闻主播,有钱了,我就给你买粉红芭比款的,karli,你不要着急!等等我长大就好了。”

卡尔是真的绷不住了,感动到哭得一塌糊涂,抱着莉拉说这是他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莉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的表都不会亮闪闪的……”

“但你的爱是。”卡尔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的18岁生日在平安夜寂静的大雪中降临了,虽然还只是年轻的成年人,成人预备役,但确实算是成人了,除了一些事还有限制,他在这个社会上已被看做有完全自主行事能力的人,真好。

埃里卡和罗尔夫都告诉他,他出生的那天是整个八十年代最冷的一个冬天,吃完圣诞晚餐后埃里卡忽然腹痛,一开始以为是食物中毒,送到急诊才发现是临盆。医生说要是稍微忍几个小时,等到明天,那就是圣诞日降生了,天大的好日子,罗尔夫大怒说不在乎,只要快点止痛,能顺就顺,不能赶紧剖腹,妻子少受罪比什么都要紧。

埃里卡感动得一塌糊涂,尽管现在卡尔一想她一边感动一边赶紧把罗尔夫绝育了,但小时候他又不知道这个事,只知道他的到来听起来让爸爸妈妈都好幸福:

“然后,karli宝贝,你就在平安夜的大雪中降生了,妈妈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时间,是十一点,因为医院附近有个修道院,钟声正好敲了十一下。钟在响,风也在响,你哭了起来,我扭过头,你皱皱巴巴地被捧来了,但万幸,好金的软毛,好蓝的眼睛,你像爸爸,真是太好了,你以后一定会是个漂亮孩子。”

每当埃里卡这么讲述,罗尔夫都会感动到眼含热泪,现在想想可能也是在缅怀自己差点被毁灭的睾/丸吧,但他总是非常擅长说动人的话的:“我从没想过自己能遇到你妈妈,拥有一个像你一样棒的孩子,真的,karli,你比我想象中最好的样子还要更好一点,这简直是奇迹,你不懂我多么爱你们。”

他不会是在阴阳埃里卡长得没他漂亮,没想到小孩生下来反而还行吧!卡尔自己打趣自己,却没忍住又流了一会儿泪。他不知道自己今晚到底怎么了,哪有这样多的眼泪可流,也许是因为他终于成年了,但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有点害怕,他不懂自己未来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家庭,朋友,恋人,通通都不懂。

他时常觉得自己已在倾尽可能地表现得更成熟和像个大人,又在好多时候,例如现在,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小孩。

卡尔在床上一翻身,额头又碰到了腕表。它真美,在淡淡的月光下越发闪亮了,但卡尔却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伤和不匹配,他觉得这份礼物好像天外来物,像根本不真实,像一场奇怪的梦。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卡尔把眼睛闭上,过一会儿后听到门开了,埃里卡带着淡淡的烟味和酒味飘了进来,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像是翻看了一下桌面上的照片,又轻轻放了回去,然后凑过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她的手指冰凉凉的,她小小的抽泣也是。

一直安静卧着,直到感觉母亲已洗漱完入睡,卡尔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对方在他的桌子上留了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纸,是他刚出生时踩的小脚印,按的小手掌。

纸张已经很旧了,印迹也有点暗淡,不再那么鲜红。下面附着着当时埃里卡和罗尔夫写的话:

“致卡尔宝贝: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埃里卡在上面新写了端正的:“恭喜成年。”

卡尔看了很久,拉开抽屉,最下面藏着一张倒扣的照片,是他小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他轻轻拆开相框,把这张纸放了进去,重新咔哒一下,封存好。

联赛不妙的局势让主帅马加特充满了焦灼,2005自然年的收官战他们要面对的可是目前排名第六的斯图加特,要是再输球,他真担心自己冬窗直接就要丢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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