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NA耶
米兰的进攻依然咄咄逼人,算队内年轻派的巴西球员卡卡依然体能充沛,在中场附近持球策动。卡尔虽然没有直接与卡卡对位,但他始终保持着防线的紧密,随时准备支援。
卡卡连续两次高效的假动作晃开了施魏因施泰格,转身摆脱直扑禁区。
就在他准备传球时,卡尔突然横向补位,准确地封堵住了传球线路!
头还没摔晕啊?
卡卡被逼无奈,选择自己突破。他用一个极快的加速想要从卡尔身侧抹过去,但卡尔出脚的速度更快更果断,脚尖捅到了皮球,卡卡脚下一翻,失去了平衡,差点没巨大的一个把卡尔砸倒在地,踉跄两步宁愿自己往旁边摔过去了。
“刚刚的小波折完全没能干扰到卡尔的状态,他已经重新集中了起来,在面对因扎吉、舍甫琴科都有关键防守后,面对高大、迅猛的卡卡,他也没有让对方占到便宜!场边的安切洛蒂先生都在撇嘴点头,像是不得不对这个年轻后卫刮目相看!”
“脑子确实聪明。”安切洛蒂的确正对助教说:“他懂得如何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马加特则在场边捏紧了拳头大喊着指挥队伍,卡尔的表现再次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尽管拜仁仍然落后,但至少他们稳住了防线,在此基础上,他们就不能放弃比赛,应当继续拼搏,直到最后一刻。
赫内斯则好像又开始不关心比赛结果了,而是拖着脸一直盯着卡尔看,像是到今天才真正地、认真地认识到了他的能力。
拜仁主席出神了一会儿后,由衷产生了快活之情:这是他们养出的,纯粹的仁,真是太好了。
米兰球迷的嘘声在卡尔的每一次成功防守后都显得更加尖锐。他们为自己的球队感到焦虑,不时爆发出急躁的嘶吼声,场边的鼓点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尽管米兰依然掌握着场上的主动,但他们的每次攻势都像是撞在了这位年轻后卫的铜墙铁壁上。
“这个年轻人是谁?”坐在看台上的米兰球迷疑惑地低声讨论着,首回合卡尔又没登场,对于不关心德甲的球迷来说,他纯粹就是个天降的小白脸,刚上场时他们还在嚷嚷说拜仁无人可用上童工了,没有人预料到他在这样的生死战中会爆发出如此的能量。
拜仁球迷则陷入了狂热的欢呼中。他们为每一次拦截和铲球而呐喊,为每一次成功的防守而振臂高呼。卡尔的名字不断在看台上传递,他用自己的表现点燃了他们的希望。看着这位年轻后卫无畏地在场上对抗着欧洲最顶级的进攻球员,他们的骄傲和期待瞬间被激活。
他们也渴望前面的球员能够在同样超常发挥,拼搏到最后。
哪怕不能翻盘,最起码也不留遗憾了。
巴拉克又一次成为了承担这份期许的对象,他也又一次在重压下冲出,像肖申克救赎中的男主角一样,撕破了压抑的牢笼,高举双臂站在场边,滚滚红烟而上,此时此刻,即使在圣西罗,他也是限定的君王。
可惜两回合两个进球并不足以托举队伍成功晋级。
虽然最终比分未能逆转,但卡尔的表现却征服了所有人。他走下球场时,看台上的拜仁球迷已经开始高呼他的名字。
“我们可以看到,年轻的小将卡尔在这一刻成为了拜仁的英雄,他用自己冷静的判断和勇敢的表现,在圣西罗的赛场上为拜仁赢得了尊严。米兰的夜晚记录下了一个年轻战士的崛起,谁敢相信这是他的第一场欧冠淘汰赛,谁敢相信他只有18岁——”
“卡尔·海尔曼,记住这个名字吧。今晚他在圣西罗的表现,让我们看到了未来的可能。他或许会成为拜仁后防线上新的坚石。”
无论如何,欧冠十六强出局对于拜仁来说也是极度失败的事,但赫内斯直接在场边就面对媒体了,没有忙着批评教练和球员,而是对着话筒说道:
“今天我们输了,但未来我们会赢的。看看我们的年轻球员,一个马尔蒂尼有两个卡尔那么大,他都可以当他爸爸,输了又如何呢?米兰是伟大的,当你看了这样一场比赛,你也会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伟大的。但我们的伟大也正在路上。”
他豪爽到近乎傲慢地掷下话语:“等着瞧吧!”
卡尔迟疑着走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走向了在和人打招呼的马尔蒂尼——他无疑是赛后场上最忙的人,而且球衣也已被换走,卡尔都没看清是谁干的,不过没关系,他本也不是想朝着他要球衣。
“我可以仔细看看你吗?”他尽量清晰地描述自己的请求。
这很怪,但马尔蒂尼再三听了两遍确认他就是这个意思后,还是站在原地安静地任由这个小球员古怪地、认真地、一眨不眨地从上到下看他,还试图轻轻揪住他球衣的侧面,仿佛体会手感似的(?)
但虽然行为古怪,他的蓝眼睛像清澈的湖泊,最后害羞地笑了起来,说了好多谢谢后就跑走了,古怪也古怪得可爱。
……这是什么意思呀。
马尔蒂尼有点想笑,但注意力刚收回来,就忽然觉得有人在恶狠狠地盯着他,而且毫不遮掩,一抬头发现是巴拉克,对方的目光像穿透了二三十米,落在他身上。
这莫名其妙的凶猛凝视不知从何而来,说厌恶也不算厌恶,倒像要把他解剖开来似的。
和卡尔小动物一样激动又认真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马尔蒂尼既不怕,也不恼,更不在乎,收回目光,微笑着举掌和因扎吉拍下手,搭着他的肩膀下场。对方和他抱怨:
“怎么漂亮小子净喜欢你去了,不来喜欢我呢?”
第35章 大卡
卡尔上一次和施魏因施泰格见面还是十几个月前的欧洲杯。
尽管对方因伤病和状态没能够踢多少比赛, 可他在队内还是对气氛很重要,对卡尔的心情也很重要。
在那之后,对方就回英国了, 一直在曼联闹得鸡飞狗跳的,甚至一度被下放到了二队去。
这是何等屈辱, 赫内斯直接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扬言要把施魏因施泰格接回来——可当然是不能接回来的,于是也只能是愤懑地在报纸上闹一闹,抨击曼联不像样。
这对施魏因施泰格的处境自然毫无帮助, 反而让他的主帅穆里尼奥更不高兴,对媒体直言拜仁的球员三十几岁了都还像没断奶的孩子,实在是被惯坏了。
而后今夏他就转会去美国大联盟, 去芝加哥火焰了。临行前本该见面的, 卡尔却赌气着不愿意见, 拉姆和施魏因施泰格在国家队里都退役了, 后者又远走国外,他心情差得要命,精神状态也差得要命,说什么都不愿意见, 可施魏因施泰格真的走了, 他又没送行,愧疚和悲伤又压垮了他,让他开车跑到机场附近, 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换别人来也要为卡尔的行为伤心, 可是施魏因施泰格不是别人。
卡尔在家里做饭,他已经很久没做饭了,可现在去买也来不及, 而且对方显然是借着一日假期偷偷来个光速来回的,他不敢出门吃饭,怕媒体拍到。
家里还是安全得多。
太久不动手就是手生,而且他打开冰箱手足无措地发现连一点面粉都找不到——卡尔现在碳水吃得实在是少,基本在俱乐部里那一餐才会吃点意面。
他以前常做的、施魏因施泰格喜欢的菜都做不了。牛腩肉太肥,早不吃了,浓汤做不了。没面粉,蛋糕做不了。没米,没海鲜,烩饭做不了。
甚至连啤酒都没有。
“我不要和别人对着啃生菜叶子!”卡尔恼火地拍了一巴掌冰箱门,看了下时间,立刻决定紧急出门买东西。
对方估计要半个小时才能到他家里,那他速度快点,好歹能边做饭边说话,不至于真吃沙拉碗。
一般来说回到家后卡尔就像被丢进沼泽地一动都动不了了,直到睡完觉才能勉强像生锈玩偶一样活动起来,不过最近他已习惯了忙忙碌碌、一惊一乍地折腾,虽说结果完全不符心意,可是行动力确实是上升了很多,现在光速换了衣服开上车,一脚油门就出去了,差点连口罩都忘了戴——幸好他车里放着很多备用的帽子口罩,这才不至于把紧急购物之旅变成紧急粉丝见面会。
他时间算得正正好,甚至还富余了一些,门铃声响起时,他已经回到家里,汤都煲上了。
明明心里本能地充满了期待和快乐,可真的听到铃声响起,他的心脏却又紧张了起来——他不知道开门后施魏因施泰格会是什么样。
而且夏天自己抛下对方,连送行都不愿意的可恶行为又在提醒着他他有多坏。
万一对方只是无奈地包容了他,但实际上很受伤害、心存芥蒂、非常失望呢?——这更符合人性些。
万一他坐下后就会张开嘴,说出赫内斯想要他说的话呢?
但不管怎么说,卡尔也不可能不开门的,他只是在心里塞满了灾难化的思维,设想的都是最糟糕的事,仿佛可以从这种“预防针”中得到一点安全感似的,毕竟不去期待就不会失望,有所准备就不会太受伤,他一向是这样做的。
但这一招显然对精神健康无益,卡尔永远像高度应激,随时等待大灾祸发生——每个电话、每条短信、每次见面都可能带来麻烦或痛苦,用这种态度去生活,他自然很难快乐。
卡尔按开前门,从摄像头里看到施魏因施泰格带了个小包、压低帽檐匆匆跳下车往里走,赶紧又跑到房门口去等他。
对方的动作快得很,卡尔打开门时,他伪装全摘掉了。于是猝不及防的,两鬓微微泛白的施魏因施泰格穿着休闲装站在门外,只带了一个小包,风尘仆仆,面露疲倦,但一抬头看到卡尔,在思路运转清楚前,他就已情不自禁地、本能地笑了起来,啪嗒一下松开手,包掉在了地上。
他只顾着张开手臂。
卡尔也忘记了自己那一大堆晦涩胡乱的悲观想象,像埋进了一大朵鲜花的腹部一样,一下子拥抱住他,眼眶湿润了。
“为什么白头发又多了?”
“为什么好像又变瘦了?”
他们俩问候完,就开始对彼此都有好多“不满”,扯着对方看个没完。卡尔一边要继续做饭,一边和他狡辩说自己才没瘦,体重变化一点点都要被大惊小怪数落的,施魏因施泰格说那你就是没睡好,挽起袖子来利索地帮忙。
“不要。”
卡尔明明该夸他成家后越来越勤快了,开始会做家务了,可实际上心情却差了起来,捣乱不让他系围裙,试图把他推走:
“你去那边坐着,我自己做。”
“我只是想帮帮忙,karli。”
施魏因施泰格笑着举手投降,试图用真诚的眼神打动他:
“我现在会做一道美味餐点了,真的,特意学了打算做给你吃的,试试呢?”
他就是会哄人。
实际上他们认识十几年了,对方从来不会做饭。
现在学了,也是特意学了做给他老婆吃的才对,关他什么事。
卡尔对朋友也没那么强的占有欲,可某种程度上来说性缘关系就是挤压着所有别的亲密联系,排挤掉全世界,在施魏因施泰格身上这一点尤其明显。说他是嫉妒也好,说他是小心眼也罢,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很幼稚和糟糕,可卡尔就是不想在难得的见面时间体会到对方已结婚生子、身份性格习惯都在变化的现实。
如果施魏因施泰格直说是为了妻子学的,卡尔反而感觉要好很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话。
“不要。”
于是卡尔反而拒绝得更坚定了,甚至带上了一点火气,施魏因施泰格也显然感受到了这一点,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再惹他,无奈地把围裙重新挂起来,只能坐到吧台对面去。
卡尔刚发完火,就感觉自己实在是混账得要命,心下暗暗懊恼,冷着脸倒了一杯气泡酒给他,眼看着感觉不够漂亮,又扔了俩青提进去,往他面前一推,冷着脸回去继续切菜。
施魏因施泰格不敢吱声,也不敢动,托着下巴,猫看球一样看他,过了几秒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好不容易绷住脸的!
卡尔差点把海绵擦往他头上丢:“你不要笑了!巴斯蒂!”
施魏因施泰格笑得更大声了。
他们都觉得短暂的拥抱好像是不够的,很多话根本说不清楚,只有在拥抱中才能感受到,应该慢慢地长长地拥抱才对。毕竟短短的拥抱是属于经常见面的人的,很久没见面的人不应该久久拥抱在一起吗?人类拥抱的时间应该和分离的时间成正比,一年没见的朋友应当拥抱一小时,一辈子没见面的朋友可以拥抱到一起噶屁。
但这只是身体的感受,社会的感受是另一回事,社会的坐标是另一回事,尽管屋里只有两个人,可他们依然活在社会的坐标里,所以不可以再拥抱,不能趁着躲起来就偷偷犯罪,只能努力找恰当的话去表达。
卡尔问他到底为什么跑过来。
施魏因施泰格也不能隐瞒,直说确实是因为鲁梅尼格给他打电话了:
“不过他没告诉乌利,你不用担心——他也没和我说你们到底吵什么了,就只是发脾气,说他说错话了,把事情搞砸了,让你如何如何伤心,急得很,让我赶紧来安慰你。”
“我才没有伤心。”卡尔抗|议。
这又算是大卡尔对小卡尔的温柔了。卡尔的心越发闷闷的,每次他对抗时,都只能想起鲁梅尼格对他不好的地方,可情绪平静时,想到都又都是对方如何关爱他。
鲁梅尼格的妻子甚至前天还打电话给他,卡尔担心是喊他去吃饭,也不敢接,转到语音信箱后才听到和鲁梅尼格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太太只是慈爱地叮嘱他天冷了要多穿衣服——她在电视里看到卡尔的广告,就觉得他穿得和上面一样少,分不清录播和直播。
他们确实所有关系都是工作牵连出来的,但感情并不是。懂事了十几年,现在却像个叛逆期青少年似的肆意伤害别人的感情,这种自责让卡尔的心越发闷闷的。
施魏因施泰格还在继续说:
“好,你没有,是他不懂你。我就说:可是karli好像也还在生我的气,我去芝加哥这件事他气坏了,我不敢和他说话。”
“我没有……”卡尔的声音又一下子弱了起来,愧疚又伤心地用眼睛看他:“我没有生气,对不起……”
“你知道大卡尔是怎么说的?他讲:他确实应该生气,真不知道你这混球怎么选的,非要去隔着大西洋的地方——冤枉啊!我赶紧投降,说你不是要讲卡尔的事吗,怎么又开始讨伐我啦?”
卡尔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还是和他强调:“我没生气。”
“那太好了。因为我会跑过来,就是想着,如果你实在不开心,你还能当面打我一拳头……但如果我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可能就再也不要理我了。”
施魏因施泰格到底没忍住打开了手臂:“对不起,再抱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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