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班主任,被迫营业 第160章

作者:linnay 标签: 系统 升级流 校园 轻松 无C P向

高松然和颜悦色道:“他都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年纪,年轻时的生活环境也相对单纯。可能他根本想不到,现在的高中生还有瞎编排绯闻的爱好吧。你把你的苦恼向他直说,相信他能理解的。”

将信将疑地执行了高松然的建议,胡小舞发现,伍寿果然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对她连连道歉:“是我考虑不周了。”

从此,伍寿给李运鸿的礼物改成了快递形式。他有李运鸿的联系方式,要到了李运鸿家的地址。

不过,每周的礼包改成了快递形式,才过了一个多月,李运鸿反而没有口福了。

伍寿的零食大礼包,通常每周日发货,隔日达。

李运鸿爸爸每周一、周二要去邻市的工厂视察,周一晚通常不回家,而是住在与工作单位合作的酒店;李运鸿妈妈每周一则固定值晚班。

所以,每周一李运鸿放学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放在门口快递柜的零食快递祸祸干净。

有一次,伍寿发货晚了一天。李运鸿星期一没收到礼包,还以为伍寿忘了,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往心里去。

星期二,李运鸿放学后还在学校和好哥们孙志亮吹牛扯淡了好一会儿,比平时晚了些回家。

刚踏进家门,就迎上了妈妈愤怒的目光。

“口口声声说要减肥,亏得我每天还辛辛苦苦给你算卡路里,控制你的碳水摄入。我说怎么你的体重不减反增了,原来少吃的东西都在这儿补了!可把你厉害的,还学会瞒着我偷偷买零食了?!”

李运鸿大惑不解。什么买零食?他可很久没买过零食了——毕竟,每个星期都有人免费送!

想到这个关窍,李运鸿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

难道每周一到货的零食晚了一天,被老妈截获了?

李妈妈今天提早下班。到了家门口,正好遇上一名快递小哥,轻车熟路地往自家快递箱里塞了一个大纸箱子——李运鸿家住的高档小区楼下,每家每户都有个类似邮箱的快递柜,放得下大部分快递纸箱。

李妈妈很是疑惑。她最近也没在网上下单什么东西,她老公就更没可能了,不喜欢网购,只喜欢逛实体店,怎么会突然有快递呢?

看到快递包装盒上写了“李运鸿”三个大字,李妈妈精得很:好嘛,家里这臭小子,用零花钱买的东西!

将盒子打开,李妈妈更加出离愤怒了。她可以不在乎李运鸿在学校写不写作业,不在乎李运鸿为了掩饰自己没有写作业的事实,撒过什么样的谎。

但她最在乎的就是儿子的体重了。所以,猜测儿子趁自己不在家偷偷吃零食,这事儿十有八九没跑了!

连续两次送出去的包裹都被无情退回,伍寿担心孩子嫌自己烦了。于是,他一直在寻找,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报答李运鸿?

第222章

在微聊上直接转账,似乎不太妥当。胡小舞拒绝帮忙捎带零食后,伍寿思虑更多:如果李运鸿的妈妈发现了,难保不会产生误会。

——你一个中年男人,每周固定给我儿子转账,究竟有何企图?!

伍寿很快就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一个星期后,大剧院后台又迎来了一位高中生,一打听,原来他和何珊燕、胡小舞,还有之前那个姓李的小胖子都是一个班的。

若是放在去年这个时候,听说剧院后台会来一个高中生帮忙,剧院的每个员工大概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开始揣测这个高中生的背景,是不是剧院某个大领导的亲戚?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听说来了个三中学生,还是和何珊燕、胡小舞她们一个班的,无论是演员还是幕后工作人员工作人员都充满了期待。

大家都想知道,这次新来的同学又有什么神奇的本领,能带领运夏市大剧院再上一层楼?

何珊燕对于灯光设计的改造,让《森林破晓》成了运夏市大剧院的标志性剧目。

即使在演员阵容更强大的首都剧院、魔都剧院等地,《森林破晓》也在不停上演,然而剧评家们对比后都表示,还是运夏市大剧院的表演最为震撼人心。

相比之下,胡小舞在运夏市大剧院的工作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与何珊燕合作的是以石勋为首的一群灯光师,早就对何珊燕的本领心服口服。而在化妆师群体中,有人认为胡小舞只是擅长口头指导,是个理论强者,操作苦手。

并不是每个人都信服胡小舞的本事。

她给出一种化妆思路,不服气她的化妆师根本不会按照她的想法去化,弄得胡小舞很沮丧。她自己又总是手抖,无法越俎代庖。

不过,偶尔有一两个愿意听从她建议的,或者在以毕玥为首的演员强烈要求下,按照胡小舞给出的建议进行化妆的,效果都不错,这也让胡小舞逐渐在剧院中站稳了脚跟。

冯仁杰长了一张平凡到几乎让人过目即忘的脸:小平头、长方形粗框眼镜,是那种在华国高中校园里随处可见的普通男生。

但运夏市大剧院的工作人员不敢以貌取人。

先不说尚未取得所有人信任的胡小舞。何珊燕,一个大脑发育不太正常的孩子,对颜色和光线的理解却异常敏锐,比所有“正常人”都强上百倍,就连受过专业训练的灯光师都自叹不如;

胖胖的李运鸿更是帮大剧院抓住了一个潜在杀人犯。

作为剧院的总道具师,伍寿并不清楚,为什么李运鸿的班主任会让这位冯同学跟着自己学习。但有一点让他很高兴:小冯是男生,可以使唤他,让他帮忙给李运鸿带零食,而不用担心无聊的高中生瞎传绯闻。

伍寿对冯仁杰的态度也很客,耐心地解释了自己的工作计划:“今天,我们要修补七号房里的装饰品。你看到的这些铃铛,都要挂在道具大鼓上,接下来的话剧要用到很多铃铛。但原先的铁丝已经坏了,我们需要在铃铛后面重新穿上铁丝。每个铃铛后面有五个孔,要记住,所有的铁丝都要穿在中间那个孔。”

这工作难度不大,需要的是耐心。

作为总道具,伍寿手下有好几个年轻的下属。他们大多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道具修复培训,只是因为力气大而被招进来,平时做的最多的是搬运道具这类重活。修复道具这样的精细工作,他们不是不能做,但缺乏耐心,伍寿给了工作任务总是一拖再拖,到最后,往往还是伍寿亲自动手。

与其说这些铃铛是单纯的道具,不如说是一种乐器,固定在其他道具上可以发出独特的现场音效。每个小铃铛后面都焊有五个孔洞,用来固定铁丝。不同的孔洞会使铃铛内部振动的幅度不同,从而发出不同频率和音色的声效。

就在上个月刚刚下映的一部音乐剧中,这些铃铛被固定在演员的铃鼓上,演员们一边唱歌跳舞,一边甩动铃鼓。只要动作稍大一些,很容易把这些小铃铛甩出去。

而即将上映的一部国外儿童剧,主题与圣诞节有关,铃铛的使用更是数不胜数。

这部剧目中有个特别的唱段:演员们在演唱的同时,需要有节奏地敲打面前的三件道具,这些道具上悬挂着不同数量的铃铛,为演员们的演唱提供伴奏。

冯仁杰面对桌上几十个蓝莓大小的铃铛,微微有些愣神。这些铃铛后面有五个用来拴铁丝的环形结构直径极小。

对于散光的冯仁杰来说,即使戴着眼镜,看这些极小的东西还是有些吃力。

冯仁杰很想告诉伍寿,他眼神不好,看不太清,但道具师伍寿老师对他这么客气,冯仁杰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

再说了,人家总道具师都四十多岁了,还没抱怨眼睛老花看不清呢,他冯仁杰一个十六岁的年轻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眼神不好?说出来谁信?

冯仁杰只好硬着头皮按照伍寿说的去做。

但在实际操作中,因为看不清圆孔的位置,有些铃铛的铁丝穿进了侧边其他的孔中。

看起来铃铛都挂在了道具上,可是当舞台背景轻微移动时,铃铛因为重量不平衡而歪斜。更糟糕的是,演员们要用敲打道具的方式为自己的演唱伴奏。由于铃铛位置歪了,没有拴在应该拴的孔中,道具发出的声音并不统一,影响到了伴奏的音高。

而且,每拴一个铃铛,冯仁杰和伍寿都要从卷好的一卷细铁丝里切下一小截。

伍寿熟能生巧,每段铁丝都能切得差不多长,但冯仁杰不一样,他并没有仔细测量铁丝的长度,匆匆剪断后,直接开始穿孔工作,导致不同铃铛后挂着的铁丝长度参差不齐。

有的铁丝过长,穿上道具后,铃铛垂在底部,几乎要碰到地面;有些铁丝却又太短,拴在道具上之后,好像紧贴着道具一样,几乎无法正常晃动、发出声响。

在排练时,原本应该均匀分布的铃铛显得凌乱不堪,高高低低、犬牙交错,发出的音效更是乱七八糟。

而且,有些铁丝看似挂好了,实际上只是草草缠绕了一圈,并没有真正固定住。一些演员发现个别铁丝太短,尝试自行调整,却直接让几颗铃铛从道具上脱落了。

演员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力气太大,把伍寿老师好不容易修好的道具弄坏了。看着身边的同事们似乎都在因为铃铛的问题有些沮丧,这个演员也开始抱怨:“这根本没法用啊!声音发不出来不说,几颗铃铛还挂歪了。”

另一个演员面带愠色,抱怨道:“这要是在正式演出的时候掉下来怎么办?”

“我听说伍寿老师把修铃铛的活儿交给了今天刚来的那个三中小男生。”一位演员质疑道,“真是的,让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孩子干这么精细的活,伍寿老师也太信任他了吧?”

另一个演员翻了个白眼,说:“哪能指望三中每个同学都像小何那么厉害。”

有些演员直接甩脸子,拿着这些修复后又是半成品的铃鼓来到后台。他们看都不看一眼依然在勤勤恳恳拴铃铛的冯仁杰,而是直接来到伍寿面前投诉,声音还挺大,像是故意想让冯仁杰听见他们的不满。

听着演员们的埋怨声,冯仁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是高老师看他喜欢画画,对艺术似乎很感兴趣,这才当了个中间人,把他介绍到大剧院来学习的,可是他却让要伍寿老师失望了。

给了机会,自己没抓住,高老师也会失望的吧?

冯仁杰心底打起了退堂鼓。伍寿对他的工作质量不满意,毕竟这些被退货的道具,还得通过伍寿之手重新修复。

谁也不喜欢平添工作量的返工。但冯仁杰是李运鸿的同班同学,而且,孩子的工作质量虽然差,但态度是好的。

伍寿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伍寿从道具间里拿出一件贴满了亮片的服装,解释道:“这件戏服是我们目前正在上映的儿童剧《星星之旅》的戏服。就在昨天,一位主演刚从咱们剧院辞职了,《星星之旅》演完下个星期就要换人了。我们新选定的新演员,适应还挺快,但个子比现在的演员高一些。这件戏服是特制的,我们没有预算、也没有时间再定制一件全新的,只能对这一件衣服做一些修复和调整,让它变得更大些。”

冯仁杰安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没学过裁缝,不会让你亲自动手去修服装的。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伍寿从电脑里打印了一张表格,递到冯仁杰面前解释道,“这张表格上是新演员的肩宽、胯宽、身高等数据。你只需要把这件戏服平放在那边那块白色纸板上,根据新演员的体型数据,把要扩展的地方标出来。注意,宁愿慢一点,也要保证精准。”

伍寿将一把裁缝卷尺递给冯仁杰。他见识了冯仁杰在挂铃铛这件事上的表现,对这孩子并没有太高的期望。他能感受到冯仁杰在演员们的埋怨声中,心情有些低落,他只希望让冯仁杰干一些简单的工作,重塑他的自信罢了。

反正《星星之旅》的演出在下周三。下周一或者周二工作日,伍寿总能抽出时间亲自测量、亲自裁剪。

只是让冯仁杰在纸板上做标记,伍寿觉得,这么简单的任务总不会再出岔子了,于是,他便让冯仁杰带着纸板和衣服,在七号房里进行测量,而他自己则上了舞台,省得演员们还要把拴了铃铛的道具一个个搬到他这里来。

一阵忙碌后,伍寿回到冯仁杰身边,看到的却不是一张标记了新演员身材尺寸的纸板,而是好几块已经裁好的布料。

伍寿惊讶地发现,冯仁杰不仅准确地标记了需要扩展的地方,还根据标记,将备用布料裁成了不同尺寸的长条,准备进行缝制。

第223章

伍寿觉得自己即将目睹一起灾祸现场,而且无可避免。

这孩子真是的,没大没小,自作主张。毕竟,服装裁剪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同时他也在心中感到庆幸,幸亏让这孩子做的是把小衣服改大,而不是反过来。

让他量个尺寸,做个标记,都能弄出剪布料的事情。

若是反过来要把大衣服减小,他不得直接上手?到时候,一件本来改一下就能用的衣服,给他剪得不成样子怎么办?

现在,顶多也就浪费一些布料,至少没有损坏衣服。这件戏服材质特殊,再找人定做,除非加钱加急,否则都不一定能在新演员首次登台时,给她换上合适的衣服。

伍寿略带迟疑地问道:“你裁这几块布条,想干什么?”

略显腼腆地笑了笑,冯仁杰低头看着个子比他还小一些的伍寿:“我看了一下,感觉不难,和这件衣服花纹相配的布料正好摆在旁边,我就试着裁了几条下来。”

伍寿很是无奈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裁呢?至少也要得到我的同意吧?这些布料都是剧院统一采购的,如果损耗太大,领导是要找我麻烦的。”

伍寿故意把这件事说得比真实情况更严重,就是为了让冯仁杰意识到他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他看得出来,冯仁杰布料剪得不多,都可以归到合理损耗之内,也不用担心剧院领导找他这个道具师的麻烦。

冯仁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我看您在旁边忙,专心致志地修复那些道具,不好意思打扰您。看着这布料就摆在这里,我忍不住,就下手裁了。”

伍寿将冯仁杰刚刚剪下来的布料全都放到一堆去,在手里揉成一团,准备扔掉。

可是,捡起其中一块布料,伍寿惊讶地发现布料的边缘剪得十分平整,长度、宽度似乎也都符合对这件衣服进行修补时所需的尺寸。

伍寿将那些早已被他在手心里团成一团的布料一一展开。其中两块是用于肩部加宽的,另外两块较短的是加长袖子长度的,还有一块最宽最长的棉布条,则是用来加长裙子下摆的。

他将这几块已经被自己揉得有些发皱的布条贴在戏服上,发现布条的长宽和白纸板上标记出来的几乎没有差别。

伍寿还有些不放心,拿来卷尺量了一下。没错,这一次冯仁杰没有搞砸,他不光量得准确,白纸板上标记的位置正好符合新演员的身材,甚至连这些布条边缘都裁得恰到好处。

要知道,就算是伍寿本人,看似什么都会修,却也有短板。

当初,伍寿是以道具库存管理员的身份招入大剧院的,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成为总道具师,他也在不停地提升自己的技能。

想当年,运夏市大剧院一穷二白的时候,负责西服修补的是一位大娘。连针线盒都没碰过的伍寿和大娘虚心求教,学来了一手缝纫的本领。

二十年过去,大娘早就退休颐养天年去了。伍寿的针线活功夫虽然比不上古代专职做女工的秀女,但他敢保证,全运夏市三四百万男性,针线盒功夫比他伍寿强的,不超过二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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